良久之後,櫻桃喜滋滋的轉過身。


    “小姐,我許了好多願望,保佑您、我娘、我兄長、夫人、侯爺、木香和連翠姐姐、蘭先生和她的家人們,還有我自己!”


    溫理禮笑著看了看池中紮堆往她這邊遊的錦鯉群說道:“哎呀,還好這池中的錦鯉夠多,不然的話,你許這麽多願,它們哪裏還保佑的過來。”


    櫻桃也哈哈一笑:“好像是有點為難它們了,不過沒關係,心誠則靈。”


    “那剛剛小姐也許願了嗎?”


    溫理禮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星星,點了點頭。


    “許啦。”


    櫻桃趕緊追問:“您許的什麽願望啊?”


    溫理禮笑著轉身抬步就走:“保密!”


    “小姐您和我說說嘛……,我看看您許的有沒有我多……”


    “放心,沒有你多,累不著那些錦鯉……”


    ……


    隨著兩人的身影消失在了後院中。


    錦鯉池斜對麵的亭子裏才走出兩道人影兒。


    沈觀一臉不解的看著麵前的錦鯉池,問道:“這些錦鯉為何見了她會紛紛躍出水麵?”


    溫賀安對此早就已經習慣了,雖然他也不知為何,但是還是耐心的和沈觀解釋道。


    “她自小便是如此,聽說她出生不久,這後院的錦鯉池便頻繁傳來水聲,我爹到後院查看,才發現滿池的錦鯉躍紛紛出水麵,像在慶賀著什麽一樣。”


    “也就是在這錦鯉池邊,我爹靈光一閃為她取了理禮這個名字。”


    沈觀看著水池中紮堆兒遊來遊去的錦鯉群,小聲問道:“鯉鯉?是鯉魚的鯉?”


    溫賀安搖搖頭笑道:“不是,是明事理的理,和賀禮的禮。”


    沈觀點點頭,盡管他很好奇這些錦鯉為何見到溫理禮會有那樣的反應,但也沒有再繼續問。


    他抬頭看了看滿天的星星,想到剛剛那丫頭讓自己的丫鬟對著錦鯉池許願,而她自己卻對著漫天的星辰許願,不由的笑了笑。


    看來比起這一池錦鯉,她還是更相信天上的星星。


    溫賀安見沈觀一直盯著天看,也跟著一起抬起了頭。


    無邊無際的夜幕中,繁星密布宛如一顆顆璀璨的寶石。


    可當人們抬起頭靜靜地凝視著那些星子的時候,那些閃爍著光芒的星子,又好像在對著人們眨巴著眼睛……


    溫賀安在不知不覺間,竟看到入了迷,半晌才反應過來,自己竟然覺得星星也會和人一樣眨眼睛,於是笑著和沈觀說道。


    “今夜的星空真可美,它們在看著我們,我們也在望著它們。”


    沈觀這時也收迴視線:“也許那些星辰在保佑著你我,想要看清你我的樣子呢。”


    溫賀安本來隻是說了一句玩笑話,沒想到沈觀竟然會接的他的話茬。


    於是他看著沈觀說道:“我怎麽瞧著沈兄你近兩年來似乎越來越有煙火氣了。”


    “現在的你,不僅對人的態度熱乎了不少,竟然還會和我開起了玩笑,真是難得。”


    沈觀嘴唇微微一勾:“沒辦法,我就你一個朋友,你又是我幹妹妹的親哥,我若是對你日日冷臉相對,那咱不就成了冤家。”


    “哈哈哈。”


    溫賀安笑了笑:“不至於,我們小時候的時候你就是那麽對我的,後來直到發現了我習書法也寫柳體,你才對我態度稍微和善一些。”


    沈觀沒有迴他的話,而是一甩袖子走亭子裏坐下。


    “入夜了,殘局未了,你再不來,這局棋就要留到明晚再下了。”


    ……


    月落日又升


    溫理禮早上一睜開眼睛,就勤勞的抱著菜譜又開始選起了新菜品。


    這酒樓生意越來越紅火,她也得跟著忙起來才行。


    正在疊被子的櫻桃看到自家小姐又抱起了菜譜,說道:“小姐還上新菜?這個月不是上過了嗎?”


    溫理禮聞言眼睛都沒從菜譜上移開,很是認真的說道:“菜品上了新,甜品還沒上新啊。”


    “聽李書安說樓裏的甜品賣的不錯,很受那些夫人小姐們的歡迎,我這不是得抓緊討各位老板們繼續來捧場嘛。”


    櫻桃聞言笑了笑:“如今光是美味樓就夠小姐您忙的了,您偏還要去尋摸一個新鋪子,那以後豈不是連個空閑都沒了。”


    溫理禮把頭從菜中抬起來,美滋滋的看向櫻桃。


    “哎,此言差矣。”


    “選幾道菜能費多大的功夫,開鋪子雖然讓我少了許多空閑時間,但是也讓我得到了許多白花花的銀子啊,這叫有失必有得。”


    櫻桃疊好被子後,就坐在了溫理禮麵前的繡墩上,看著她拿著羽毛筆在菜譜上寫寫畫畫。


    “那小姐下一間鋪子打算做什麽?還是吃食嗎?”


    溫理禮點點頭:“嗯,我思來想去覺得還是最喜歡吃的,隻是還沒想好要做些什麽吃食。”


    “看來我得找時間去街上轉一轉,說不定這一轉就能想到了。”


    兩人就著新鋪子的話題聊了許久。


    直到木香叩門請溫理禮出去用早膳,兩人才手忙腳亂的穿戴整齊,走出屋子。


    宋懷菱見她磨蹭這麽久才出來,也沒怪罪她反而是覺得她平時早起太累了,今日難得的才睡了一個懶覺。


    雖然溫理禮並沒有睡懶覺,但還是十分很感動。


    為了不讓宋懷菱擔心,溫理禮早膳喝了兩碗粥後,精神飽滿的放下碗筷。


    “我吃完了,一會兒我去驢小院看看鐵馬它們,有事去那裏找我就行了。”


    說完便帶著櫻桃蹦蹦躂躂的跑走了。


    大一清早被人從被窩裏挖出來的溫宴寧,生無可戀的望著自家妹妹自由的背影,長歎了一口氣。


    “不用念書就是好,你們看看妹妹這精神頭兒,是不是比以往早上好多了?”


    溫賀安給他了遞個包子:“她不是不用念書,是她的先生最近告了假,落下的課早晚都要補上,你有什麽好羨慕的。”


    溫晏寧接過包子咬了一口一臉委屈:“能歇歇也好啊,我這幾天連挨了常先生好幾頓揍,他打我一頭包啊!”


    說完他在桌下蹬了蹬腿兒,又繼續道:“他怎麽隻打我,不打你和沈兄還有大哥,我心裏不平衡!”


    沈觀和溫賀安:……


    他們也不做會挨打的事兒啊,常先生沒理由打他們。


    宋懷菱看著溫晏寧語重心長:“你絕不會無緣無故的挨打,你定是做了欠打的事,常先生才會打你。”


    溫晏寧繼續嘰嘰歪歪:“我覺得我挺乖的,而且常先生打我,您和爹都不管。”


    宋懷菱沒有理會他的話,心想就連你爹小時候都沒少挨過常先生的打,他哪裏敢管,反正人打不壞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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