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說這鳥形紋案與西原有關?可西原是定西王在鎮守,定西王為人正直,定不會養這種刺客組織。”


    “若理禮的夢境是真的,那這人有可能出身西原,而彎月短刀就是他慣用的兵器。”


    溫理禮認真道:“也不知道我這次的夢境準不準,我就是想著之前那次夢到了櫻桃的兄長,結果還真就把丟了十年的人給找到了,這次我也想幫爹爹早日找到那個組織的消息。”


    說完她嘿嘿一笑,對著溫策道:“也不知就這一點點信息對爹爹有沒有用處?”


    溫策聞言拍了拍溫理禮的肩膀:“爹爹迴頭仔細想想,天色不早了,我讓江添送你們迴府,等爹爹忙完了這兩日就迴家陪你們。”


    溫理禮點點頭,跳下椅子準備離開。


    溫策趁她離開前,還不忘在她身後囑咐了一句:“若是你娘和祖母問起,理禮就說爹爹吃的香、睡得好,不要叫她們擔心,知道了嗎?”


    溫理禮對著溫策擺擺手:“知道了爹爹,放心吧。”


    迴府的路上,溫理禮聽著江添和江進兩兄弟,一邊趕著馬車一邊說說笑笑。


    若是往常她肯定很樂意支起耳朵聽,但今日她還有些別的事情要做。


    溫理禮迴府以後第一件事就是哄她娘親,因為她今日原本是想讓下人跑一趟京衛所的,結果最後她竟自己跑去了。


    她還叫人先迴來給家裏傳了個話,說是自己要晚些迴來,害的她娘親在家跟著擔心。


    好在宋懷菱疼愛她,並不會真的與她生氣,再加上如今人已經平安迴來了,就隻是口頭上教育了幾句便罷了。


    溫理禮一見她娘親態度緩和,馬上就把爹爹的近況都吐露了出來,好讓她娘親分分心,別再專注於她。


    等徹底哄好了她娘親,溫理禮趕緊快吃了一口飯,然後洗漱一番後就迫不及待的鑽進了被窩。


    她要趁著天色還早再進一次意識,之前她一直好奇長燈年紀不大倒是一身煞氣,還有他曾說自己是汴州人,因為家裏遭了災才到京都城中求口飯吃,但她卻是不信,也不知道他嘴裏到底有沒有一句真話。


    溫理禮見櫻桃關了門,就對著櫻桃說道:“櫻桃咱們今日早些休息吧,明日可是蘭先生來授課的第一天,咱可得早點起。”


    櫻桃點點頭:“哎,小姐,那我這便熄了蠟燭。”


    眼看著屋內變得昏暗,溫理禮看著外麵的月色,慢慢合上了眼。


    溫理禮一進到意識正巧發現自己就站在美味樓的門口,看樣子應該不是飯點,一樓大堂內隻坐了四五桌人在喝酒聊天。


    她走到櫃台邊,伸出手對著櫃台裏正在埋頭“劈裏啪啦”打著算盤的李書安眼前晃了晃。


    見對方毫無反應以後,便鬆了口氣,還好依舊沒人能看見她。


    既然這樣,她可就可以活動自如了。


    她轉頭望去,樓內的夥計們隻有三位站在一樓大堂,而她要找的長燈不在其中,樓中餘下的夥計應該不是在樓上就是在後廚。


    這麽想著溫理禮便打算先去後廚找一找,她剛走到後門處,就見院內有兩個夥計正在合力劈著柴,院內還有幾位婦人正在清洗碗筷,廚房內幾位廚師如今也沒有菜要炒,此時也正在聚在一起擇菜、扒蒜。


    溫理禮在後廚看了一圈,沒找到人影,於是又重新迴到一樓大堂,並順著大堂的樓梯直接就上了二樓,她一個包間一個包間的找,終於在二樓盡頭的包間裏尋到了長燈的身影。


    此時他正拿著布巾擦拭著包間內的座椅,隻是看起來動作很是緩慢。


    而在他身側,一名年紀不過二十歲的少女正嘰嘰喳喳的與他說著話,溫理禮認識她,她是之前招進來的女孩之一,名字叫嶽櫻。


    此時那少女拿著抹布,一邊擦著窗台一邊對著長燈道:“長燈,你今日幹活怎麽變得那麽慢了?這一點不像之前的你。”


    長燈沒有迴答嶽櫻的話,而是繼續著手裏的動作。


    嶽櫻見他不理人,於是笑著說道:“瞧瞧你這冷冰冰的性子,以後哪裏還討的到媳婦,女孩子和你說話你竟都不理。”


    長燈聞言微微歎息一聲:“櫻姐,這不幹活呢,有什麽話好說的,再說我不是讓你直接去三樓嗎?二樓交給我就行了。”


    嶽櫻聽了這話撇撇嘴,顯然有些不太高興。


    “呸,叫什麽姐,平白的都把我給叫老了,還不是我看今日你的左臂似乎有些使不上力,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日劈柴的時候傷到了,我這才好心的打算幫幫你,沒想到,你小子倒是不領我的情。”


    溫理禮在聽到嶽櫻說他左臂使不上力時,馬上把目光看向他的左臂。


    他的左臂確實一直垂在身側疑似有傷,可長燈怎麽會受傷呢?就算是劈柴傷到的也該是右手才對,她觀長燈可不是個左撇子。”


    長燈見嶽櫻這麽說,微微皺著眉,麵上似有些尷尬也有些急躁,但還是盡量放緩語氣說道。


    “櫻姐比我年長五歲,我這聲姐叫的也不虧,我這手臂是昨日掄斧子的時候給抻到了,已經看了郎中,說是貼些日子膏藥就好了。”


    “而且我這也算不上什麽大傷,讓櫻姐幫我怪不好意思的,再說若是下午江管事來了,要是見今日你負責的三樓還沒有打掃幹淨,那就不好了。”


    嶽櫻聞言歎息一聲:“我說一靠近你怎麽一股藥味,原來是貼了膏藥。”


    “行吧,既然你不用我幫,那我便上樓去了,你若有需要再喊我幫忙。”


    長燈聞嘴角扯起一抹輕笑對著嶽櫻點了點頭,直到他確認嶽櫻走遠以後,他才一臉痛苦的捂著左肩膀,坐在了離他最近的木椅上。


    溫理禮好奇的從門口走近他,待一走近竟發現他額頭上都是細密的汗珠。


    這時長燈痛苦的起身,用右手端起身旁的銅盆,打開包間的門向外張望了一番,見門外的走廊沒人,他快速的閃身進入倒數第三間的包間裏,並把門反鎖上。


    隻見他著急的關好門窗後,才慢慢的解開了衣裳,直到他脫得隻剩裏衣,溫理禮才發現他左手上臂上竟然緊密的纏了一圈油布。


    隨著他慢慢解開油布,一股血腥的味道撲麵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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