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溫理禮難得沒有賴床,看著外麵秋日裏的暖陽又看看蕭瑟冷清的營地,無奈的歎了口氣。


    “好無聊啊,好無聊啊!什麽時候可以迴京都城?”


    溫理禮一雙小手使勁揉著手裏的帕子,直把那原本好好的帕子揉的皺皺巴巴,嗚嗚嗚,小姑姑都要成親了,她們竟然在路上耽誤這麽久,早知道就不來湊這個秋獵的熱鬧了,害得她和小姑姑少了很多相處的時間。


    知女莫若母,自家閨女的小腦瓜裏想著什麽做娘親的是再清楚不過了。


    宋懷菱憐愛的摸了摸自家寶貝閨女的頭語氣頗為無奈的說道:“理禮別惱,迴不去的又不單咱一家,京都城有近一半的官員都是如此,就連太後和永寧公主也沒法迴去不是嗎?”


    道理溫理禮都懂,她隻是不舍陪她一起長大的小姑姑離開家。


    她不想讓娘親為她操心於是一轉頭鑽進她娘懷裏撒了個嬌:“我知道了娘親,我是怕我們一迴去小姑姑就成親走了,明明本來還可以多陪小姑姑幾天的,這下全耽誤在路上了,我隻是覺得很可惜而已。”


    宋懷菱看不得自家閨女委屈巴巴的小表情,耐心的把她抱在懷裏耐心的哄著。


    “你們以後見麵的機會多著呢,袁府離你外祖家就隔了一條街道,你說有多近?以後你去外祖家小住的時候可以常去看你小姑姑。”


    “最重要的是姝兒她自己的家在就威遠侯府,她也會經常迴家看望她的娘親和兄長,她偶爾還可以迴到自己的芳菲院住上段時日,對不對?”


    “對!”


    四歲小娃看著娘親美麗的麵龐、聽著娘親溫柔的聲音,被哄得是一愣一愣的,完全被她娘親拿捏住,連早上喝的粥都感覺比平時香了不少。


    用過了早飯才剛到卯時,要在以前這個時間她絕對還在賴床,都怪最近皇上釣魚執法,弄得眾人人心惶惶不敢出門。


    晚上待在營帳裏沒事就早早就睡下,第二天太天還沒亮就睜開眼再也睡不著了,真正的實現什麽叫起的比雞早,現如今她最不缺的就是覺。


    她坐在椅子上晃了晃兩條小短腿,心裏想著找點什麽事情做打發時間,


    “娘親,我可以出去嘛?我想和喜樂他們去喂小兔子和大黑二黑。”


    見娘親麵帶猶豫,她又急急道:“我叫上三叔一起!”


    “好吧,那你聽三叔的話不要亂跑,讓木香跟著你。”


    “好!”


    說著她興奮的跳下木椅,一陣風一樣牽著木香就朝著後麵溫邦他們的營帳跑去。


    “三叔、哥哥你們在嗎?”


    “三老爺在嗎?”


    見營帳裏沒人答話,溫理禮奇怪的摸了摸頭:“你們不答應,我可就進去了哦。”


    溫理禮掀簾進入營帳,發現營帳內空無一人,她無奈的放下簾子,打算先和木香去找喜樂他們。


    喜樂他們住的營帳在最後方,溫理禮和木香走到喜樂他們營帳前的時候,正看見喜樂和福林正往大竹筐裏裝著東西。


    “白菜夠了,再拿幾個蘿卜、蘋果,那兩位馬祖宗嘴刁的很。”


    “喜樂,福林,你們要去喂馬?帶我和木香一起去吧!”


    聽到聲音喜樂和福林忙從竹筐裏抬起頭:“四小姐,木香姐姐,你們怎麽來了?”


    木香看了看自家小大人一樣的四小姐笑著說:“無聊唄,找點事情做,喂喂兔子和馬打發時間。”


    福林笑的喜慶:“那可真不巧,四小姐您今日來晚了,兔子小的已經喂完了,您一會兒可以去去瞧瞧它們,馬廄既遠又髒還是小的們去喂吧。”


    “一起去,一起去,正好我有幾天沒見到大黑二黑了,挺想它們的。”


    喜樂和福林聞言也沒在阻攔,兩人背起竹筐就往右側靠後的馬廄走去,馬廄的位置離營帳說近不近,說遠也不遠,大概幾十丈的距離。


    雖然這幾日因為刺客的事情鬧得人心惶惶,但因為外圍守衛層層把守,幾人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走到馬廄把一旁備好的馬草倒到馬槽裏,又從竹筐裏拿出事先準備的零嘴,切碎和馬草混在一起。


    十幾匹馬低頭在馬槽裏認真咀嚼著,隻有大黑和二黑兩個顯眼包調皮的把馬草都拱的亂七八糟隻挑著裏麵的水果蔬菜吃。


    溫理禮看著兩位嬌氣的馬大爺,學著她娘親的樣子耐心勸著:“大黑、二黑,挑食不是好孩子哦,你們看,這麽多馬就你們兩個挑食,這樣下去你們兩個以後都沒人家長的壯實。”


    喜樂笑嘻嘻的道:“它倆一向這樣,侯爺也樂意慣著它們,如今真是越大越嬌氣了。”


    說著他走到最裏麵的一馬草垛邊,打算在抱一些馬草過去,誰知腳剛一踏過去就感覺腳下黏黏的,眼神帶著疑惑望下去,瞬間嚇得他大驚失色。


    隻見他腳下正踩著一攤粘稠的血液,旁邊還有個清晰血手印,這些是人血?想到這,喜樂不淡定了。


    “血、地上有血!”


    他話還沒說完,一雙被血染紅的手就抓上了他的腳腕一下子把他拖進了草垛裏:“啊!救命!”


    “喜樂,喜樂?”


    沒有任何迴答。


    那人動作太快,從喜樂說話到喊救命,隻溫理禮他們一迴頭的功夫,眼見情況不妙,不知喜樂遭遇了什麽,福林抄起手中鏟馬糞的鏟子就衝到了草垛後方,舉起鏟子欲和對方拚命。


    “木香姐姐,你帶著四小姐快走!”


    木香見情況不好,慌忙牽起溫理禮打算先把她送到安全的地方,誰知才剛走出沒兩步,木香就被丟過來的鏟子打暈了。


    完全懵了的溫理禮孤立無援,她慌忙間隻來的及打開關著大黑二黑的圍欄。


    嗚嗚嗚喜樂他們沒事吧,她不會這麽倒黴吧!這種倒黴事竟被她給遇上了,這完全不符合她錦鯉的人設。


    “嘿嘿嘿,威遠侯的掌上明珠?你說拿你當人質,你爹能不能放我離開這裏?”


    魔鬼一般的嘶啞的聲線,聽的溫理禮害怕極了,她盡量靠近大黑和二黑,慢慢的轉過身。


    隻見一個身量不高的人抱著滿是鮮血的胳膊,一邊惡狠狠的盯著她,一邊踉踉蹌蹌的朝她撲過來。


    溫理禮一見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嚇得大聲驚喊道:“啊!!!救命啊!大黑二黑上啊,他是壞人,撞他!踢他!踩他!踢死他!”


    大黑二黑是通人性的好馬,且極其認主,他們視溫策為主,對溫策的家人也愛屋及烏,此時見小主人受了欺負,兩匹馬氣的喘著粗氣,用蹄子刨了刨地瞬間衝著那怪人撞了過去。


    那人顯然沒料到兩匹馬會攻擊他,呆愣了一下便轉頭欲跑,隻是人再快也沒有馬快,他還沒來的及邁腳就被大黑撞翻在地,頓時口吐鮮血。


    二黑更是直直照著他的腿就踏了過去,隻聽“嘎巴”一聲,應當是骨頭碎裂的聲音。


    那人快速的掙紮爬走,溫理禮怕讓他給逃了,扯著嗓子大喊:“啊啊啊!!!大黑二黑踩住他,別讓他跑了。”


    “救命啊!!!有壞人!!!”


    帶著幾個孩子在一棵老樹下打拳的溫邦率先聽到聲響,一聽那耳熟稚嫩清脆的聲音,他顧不上多說一句話,轉身就順著聲音跑去。


    “不好,是理禮!”


    “這聲音是四妹?!”


    幾人異口同聲,忙追趕著溫邦而去。


    同時聽到聲音的還有帶著人在不遠處騎馬巡視的溫策,一聽見女兒喊救命的聲音,他整個心都揪在了一起,揚鞭策馬就順著聲音趕過去。


    等人順著聲音趕到時,隻見那賊人渾身是血的暈死在地上,而溫理禮則抱著比她還高的馬腿正在瑟瑟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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