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過得很快,轉眼已經到了備年貨的日子。


    臨近年關,宋懷揚和沈觀又在侯府裏住了幾日,便被各家接迴府了。


    到了臘月,外麵的各色集市上熱鬧非凡,外麵的百姓開始儲備年貨,孩童們也期待著除夕的到來,放假自古以來就是被人們期待的事情。


    臘月廿四這一天,祭了灶後,就正式開始儲備年貨了,侯府自是不必說,負責采買夥計都處理的井井有條,廚房也開始熱氣騰騰的蒸起了糕點,整個侯府都彌漫著一股既香甜又冷冽的味道,好聞極了。


    溫策也早早就叫人買好了一堆煙花,什麽金撈月、大梨花、煙火杆子、地老鼠、金盞銀台、白牡丹、珍珠簾……種類繁多數不勝數。


    溫理禮還是第一次知道古代原來有這麽多煙花種類,她都懷疑是不是爹爹把賣煙花的攤子給搬到府裏來了。


    同樣高興的還有溫晏寧,他舉著煙花想先放幾個玩玩兒,被溫策無情拒絕,並把煙花都鎖進了小庫房,溫晏寧欲哭無淚,但轉眼就被外麵的飄落的雪花吸引了注意力,等到外麵積雪變厚,就和他的幾個小廝在院內開開心心的堆起了雪人兒。


    溫理禮比較佛係,除了每日去看她的兩頭愈發精神的愛驢以外,就是在家陪陪祖母,娘親還有小姑姑。


    溫姝的親事暫時擱置了,因為她沒想到那個比她高上一頭的少年竟然年紀比她小,可能因為她的兄長較多,哥哥們又都寵著她,她心裏其實更孺慕比她年長的男性,有點接受不了年紀比她小的。


    這會兒她正拄著下巴,盤腿坐在貴妃榻上和自家嫂嫂傾吐她那點少女心事。


    “嫂嫂你說,他沒事長那麽高做什麽?害得我都誤會了。”


    宋懷菱好笑的點點她的額頭:“哪有那麽誇張,才一歲而已,根本看不出來什麽。”


    溫姝別扭著開口:“哎呀,嫂嫂我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隻感覺就算差一天都不行,反正比我小就不行。”


    宋懷菱安慰道:“好、好、好,你說了算,但是我看你對他挺上心的。”


    “上心也白搭,反正不可能了,他吃了豬食才會長那麽高!”


    宋懷菱挑挑眉毛,看著小妹這三句有兩句離不了人的別扭樣子:“你啊,別想那麽多,有可能你馬上就能遇見一位比他更好的公子,也有可能你突然就覺得差個一歲兩歲也不是什麽大事不了的事兒。”


    溫姝一聽這話馬上把通紅的臉埋進膝蓋,嘟嘟囔囔的說:“才不會呢,那個走路不上眼的笨蛋。”


    溫理禮在一旁把小姑姑的少女懷春的嬌羞別扭樣全都瞧見眼裏,這事兒對她來說有點新鮮,畢竟先前從沒經曆過。


    【哦吼吼,小姑姑這是喜歡上那個袁公子了是吧?】


    【沒錯,就是了,看看這別扭嬌羞的樣子。】


    臨近過年溫晏寧滿心期待著放假,每天樂不思蜀,因此早上跑著去前院的時候腳比常先生晚跨進門檻一步,被罰寫了三百個大字。


    晚上吃過了飯,別人都去院子裏遛彎了,隻有他哭唧唧趴在桌上畫著大字兒,一遍畫一邊哭:“嗚嗚嗚嗚,常先生的腿比我長,他比我走的快,就差一步,我好冤枉啊,我腿短怪我嗎?”


    喜樂拍拍自家小少爺的背,又用帕子給他抹去了眼淚,無奈的開口勸道:“哎呦,小少爺,您快寫吧,侯爺說你寫不完別想睡覺,大過年的馬上就放假了,您在忍忍,可別再惹侯爺生氣了。”


    溫晏寧的淚水模糊了宣紙上的字跡,他哭的鼻涕一把眼淚一把:“嗚嗚嗚,喜樂,都怪我長得太矮了,腿沒有常先生的長……”


    喜樂差點暈倒,小少爺這什麽邏輯,隻得輕聲哄著:“呃、早上世子喊了您半天,您理都不理,翻了個身又蒙頭繼續睡,今日這問題不在於您腿短,而是在於您沒聽世子的話啊!”


    人小好騙的溫宴寧覺得喜樂說的很有道理,抽噎著說:“那下次我聽二哥的話就是了,這次算我倒黴,我認栽。”


    說著他奮筆疾書,一張接著一張狂畫不止,畫累了又委屈的癟嘴問喜樂:“嗚嗚喜樂,我手好酸,你能幫我寫幾張嗎?”


    喜樂:……


    “咳、咳。”


    門口被宋懷菱派來專門監督他的丫鬟紅螺清咳了兩聲。


    溫晏寧脊背一緊,不再言語,繼續奮筆疾書,罰寫大字兒這種事,一迴生二迴熟,終於在兩個時辰後他終於完成了。


    他端著被揉的皺皺巴巴的一摞宣紙,打著叫爹爹對他刮目相看的心思,把那摞紙遞到了爹爹手中,心想爹爹怎麽著也會誇他一句寫的快吧。


    溫策手上夾著那摞“廢紙”嫌棄的皺起了眉頭,一張一張的翻閱著,看到上麵鼻涕眼淚洇濕的痕跡時,繃了繃嘴角努力的憋住笑。


    本來信心滿滿的溫晏寧,看到爹爹緊繃的臉,突然心裏打起鼓來,心想,不是紅螺姐姐和爹爹娘親告狀了吧。


    溫策觀察著小兒子的臉色,從他進門自信滿滿的揚著小臉,到現在眼神慌亂的左右閃躲不敢與他對視,他的心思從來都寫在臉上,雖然平時愛調皮搗蛋耍點小聰明,但總體來說還是一個好孩子。


    他把手中的那摞大字兒扣在桌上,問道:“你先頭每日堅持早起那麽久,怎麽就到了快放假的時候就懈怠了?你明明可以不挨先生的罰,也不必站在這裏戰戰兢兢的聽我訓話。”


    溫晏寧委委屈屈的攪著衣襟,低聲說道:“爹爹是寧兒錯了,寧兒沒有聽哥哥的話,也忘了自己說過的話。”


    溫策摸了摸小兒子的頭:“別人放鬆的時候你在罰寫大字兒,你覺得這滋味可好受?”


    溫晏寧撥浪鼓一般的搖搖頭。


    “馬上就要放假了,寧兒知道該怎麽做吧?”


    溫晏寧一臉乖巧的點點頭,寫了半天大字又聽了好一會兒訓,他眼睛開始眨巴眨巴的有點睜不開了,畢竟年紀小困得也快,何況現在已經很晚了。


    溫策笑著刮了刮他的鼻子,手臂一攬就把那不省心的淘氣包攬進了懷裏,站起身,邁著長腿往他和溫賀安住的屋子走去。


    喜樂看見侯爺抱著小少爺出來心裏一驚,還以為小少爺又挨揍了,還疑惑自己怎麽沒聽見聲兒,轉頭就聽小少爺嘟囔著說:“爹爹我明天早上要吃肉米粥。”


    喜樂:……


    溫策無語了一瞬,“嗯”了一聲又說道:“寧兒心可真大。”


    溫晏寧被爹爹抱迴屋子以後蒙頭就睡,第二日不等溫賀安叫他,他就跑到還未起身的溫賀安床榻邊去叫哥哥了。


    溫賀安一睜眼就對上床榻邊一雙炯炯有神望著他大眼睛,無奈道:“大可不必,我能起來,必不會遲到,你且先去洗漱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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