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寢室可以按照學員的要求來布置,可江冬對自己的住所隻有一個要求,那就是整潔。


    偏激點來說,江冬有著輕微的潔癖。


    在所有的事情開始之前,江冬打算徹底挖掘一下自己的時驅能力。小隊之中,目前隻有自己能對怪物造成傷害,他這個擔子不可謂不重。


    深吸了口氣,江冬將精神力滲透到體內。


    那塊空間靜靜的存在於體內,通過手環的作用,江冬將空間能量進一步分解,那如水一般的能量再次浮現在他的周圍。


    看著麵前擺放在桌子上的紙張,江冬用附帶著空間能量的食指輕輕劃過,一線裂痕出現在光滑潔白的紙上。


    思考片刻,江冬轉身從廚房中拿出了一塊磨刀石。


    砂岩石的堅硬程度自然不用多說,將長方形的石塊放在桌麵,江冬目光再次凝聚一點,手掌豎起做手刀狀,順著正上方的位置輕輕劈下。


    伴隨著手掌輕輕落下,磨刀石的一部分迅速泯滅在空氣中。


    滋滋——


    手腕處一陣灼熱的痛感,江冬迅速抽迴了手掌。


    黑石手環上已經微微變紅,這明顯是法器過載的現象,皮膚與之接觸的地方已經出現了輕微的燙傷。


    這也是手環的方便之處,它可以隨時用這種方式來提醒江冬自己的極限在哪?


    “材質的不同也會改變法器過載的程度嗎?”


    江冬將手腕放在冷水中,嚐試用這種方式來緩解疼痛。


    通過手環釋放出的能量如同一柄無形長刀般切割著周圍的一切,這柄刀切割的不隻是物質,更是一整片空間。


    試著將整柄刀刃的長度伸長,手腕處的手環再次傳來一陣灼熱。


    感受著麵前接近一米的刀刃長度,江冬歎了口氣,默默收迴了體外的能量,精神力從手環中退去。


    切割物體的材質,刀刃長度,釋放出能量的多少甚至是周圍的環境,都會影響黑石手環的耐久度,一但超越了某個極限,手環便會因為過載而發出高溫。


    整個實驗下來,江冬還算是比較滿意。


    至少目前來說,他的這把無形之刀,不會受到自身材料的影響,形狀和殺傷力也會因為本身的意識而變化。


    吃過午飯,


    江冬打算在外麵走一走,他最喜歡的地方其實還是花園。曾經在浮城的時候,江冬總喜歡和樓裏樓外的大爺大媽們去逛逛花園,聽著那些大爺光著膀子躺在吊床上吹牛逼,吹的跟玄幻小說似的。


    現在想想......


    大爺說的好像都是真的啊!


    今天花園中的人明顯變少,在附近花園中走了五六分鍾都沒碰見幾個人影。


    在路旁邊找了張椅子坐下,


    靜靜的坐著,


    望天......


    一陣風吹過,幾片綠葉從樹枝上飄落。一隻米粒大小的黑影啪的一下被風吹到江冬的褲子上。


    爬呀爬,爬呀爬.....


    感到異常後,江冬低下了頭,一隻螞蟻正在自己的小臂上,兩隻觸角四處打探著,看樣子是迷路了。


    皺了皺眉,江冬伸出手想要將其彈飛。


    “等等!手下留情!”


    一道急促的腳步聲從不遠處的小路中傳來,緊接著一陣急促的喘息聲,一個少年出現在江冬的視野中。


    少年不高,留著略長的頭發,一架厚厚的眼睛掛在臉上,在額頭上還能看見細密的汗水,上半身穿著一件白色的t恤,抬起頭,很認真的看向江冬。


    “你是?”江冬打量著少年。


    少年扶了扶因為奔跑而有些歪斜的眼鏡道:“我叫李觀棋。”


    李觀棋伸手指了指江冬小臂上那隻螞蟻


    “那個......是我朋友。”


    “你朋友?”


    江冬微微一愣,將螞蟻從手臂上輕輕拿下,遞給了李觀棋。


    德卡爾學院中奇人異事這麽多,江冬對麵前這一幕沒有絲毫的意外,隻是有些好奇。


    李觀棋接過螞蟻,捧在手心中。


    轉身跑出一段距離,在一棵樹下蹲了下來。


    這顆大樹已經很老了,在周圍有些許的老舊樹皮搖搖欲墜,新皮與舊皮之間的位置,幾對螞蟻不停的爬上爬下,在縫隙中井然有序的“行軍”。


    李觀棋將手心的螞蟻放在地上,微笑道:“給你送迴家啦,嗯嗯,不用謝!”


    “下迴注意點,千萬不要再被風刮走了!”


    “好,再見。”


    螞蟻將兩隻黑亮的前爪抬起,兩支觸手來迴搖擺,似乎在向李觀棋表示感謝,轉過身,螞蟻朝樹下的蟻穴中爬去,很快消失在大部隊中。


    “剛剛那個是你的時驅?”


    江冬一直跟在李觀棋的身後,觀察著眼前的一幕。


    “啊,是。”


    李觀棋抬起頭,正好看見俯身的江冬。


    隻是不知為何,


    在和江冬說話時,李觀棋的情緒明顯有些拘謹的模樣。


    嗯?社恐?


    江冬微微一笑道:“我叫江冬。”


    李觀棋的時驅名為“萬物之語”。自他幼年起就可以和一些簡單的生物進行交流。


    在兩歲之前,李觀棋從未說過一句話,除了從娘胎裏出來時哭了兩聲以外,整天就是睜著眼睛到處看,連父母都從未叫過。


    當時李觀棋的老父親還以為自家孩子是個啞巴,愁了一夜最終想出個名字。觀棋觀棋,觀棋不語真君子。


    倒也算是有了個好名字。


    偶然一天,鄰家小孩看見李觀棋獨自一人在院子中對著小花小草嘀嘀咕咕自言自語,連忙跑迴家對著家大人說


    “隔壁那啞巴魔怔了,對著小草說話。”


    街坊鄰居湊熱鬧,左一家右一家的跑過來。


    最終在眾人的圍觀之下,李觀棋才發現自己無意中竟然能和周圍的花草魚蟲進行無障礙交流。


    至此,他時驅的事情也就坐實下來。


    簡單的一番了解之下,兩個人也算是相識了。


    “那.....你剛剛是在和地上的螞蟻說話?”江冬指了指地麵。


    李觀棋點了點頭。


    “雖然有些費力,但是對話確實可以讓我的時驅變得更熟練。”


    “我現在最大的目標就是和外界的怪物進行對話。”


    “語言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他可以打破生物與生物之間的隔閡。”


    “可惜在學校中很難遇到活的怪物,數擬台的怪物都是數據組成的假象,算不得生物,也就沒法進行溝通。”


    李觀棋有些沮喪,坐在江冬身邊,錘了錘自己大腿。


    說到活的怪物,江冬再次想起那天和童程程一起抓食影獸的場景。


    “其實.......”


    江冬拍了拍李觀棋的肩膀,話還未出口。


    一道金色的身影就從兩人中間竄了過來,毛茸茸的體型站在李觀棋的肩膀上“嘰嘰嘰”的朝江冬叫著。


    江冬被嚇了一跳,向後仰了一下。


    李觀棋帶著歉意的笑了笑,無奈的伸出手,不慌不忙的摸了摸那家夥毛茸茸的腦袋。


    那是一隻猴子,一隻金絲猴幼崽。


    “沒事沒事,他不是壞人。”


    金絲猴向後退了兩步,坐在了李觀棋的肩膀上,視線直盯盯的看著江冬。


    “他叫小耳朵,算是我在德卡爾學院中遇到的第一個朋友。”李觀棋將小猴子抱在懷中,介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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