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裏傳來林梓嘉失控的吼叫,他從威脅到恐嚇,又到威脅:「你把自己弄髒了,蘇白汐,你髒了!」


    蘇白汐雙手抱住陳源的脖頸,湊上去,陳源已經順勢低下頭,和她接吻。


    車內空間小,氣溫上升的是如此之快,孤男寡女,幹柴烈火,其實荷爾蒙爆發也就在一刹那。


    遠處一輛車忽然打開。


    林梓嘉從裏麵下來,飛速朝著蘇白汐的方向奔過來,雙手拍在車窗上,拉開車門,將蘇白汐扯過來。


    「你髒了,你髒了!」林梓嘉抱著她的時候,動作帶著點狠,使勁的擦她的嘴。


    他好像確實很嫌棄,罵了聲陳源,捧著她的臉就親。


    蘇白汐嗚嗚出聲,掙紮過程中高聲:「瘋了你!」


    「我給你洗幹淨,」他繼續擦她的唇,「他剛碰到你這了,碰到了!」


    陳源也從車上下來,一隻手拽住蘇白汐另外一隻胳膊,同時也做好了防護準備,怕蘇白汐不慎跌倒。


    陳源說:「你多大了?不至於這麽想不開吧?她是你前妻。」


    這話不頂用,林梓嘉隻覺得有一種衝動從頭至尾,讓他的心碎了一地,他在乎蘇白汐嗎?在乎的。


    可之前為了保護林家的聲譽,他可以毫不猶豫的把蘇白汐推出去當擋箭牌,把離婚的過錯全部都推到她一個人身上,好像也沒有那麽在乎她。


    他見不得蘇白汐跟別的男人親嘴,他有一種自己的東西被人狠狠占有,還朝著他耀武揚威的感覺。


    其實還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情緒,在胸腔裏蔓延,林梓嘉不喜歡去想很麻煩的事情,所以他隻考慮當下,他能確認的是,他不想蘇白汐跟別的男人好。


    「我用你管?」林梓嘉有氣,但不能朝蘇白汐發,他就衝陳源使勁,「你們家的事情扯清楚了嗎?還有閑功夫在這和我爭?」


    他拽蘇白汐,試圖把蘇白汐弄到自己身邊來。


    但蘇白汐不動。


    甚至看她那樣,是想去陳源那邊。


    蘇白汐淡聲:「親個嘴你就受不了?那我兩要上床你可怎麽辦?」


    「你還想跟他上床?」林梓嘉高聲。


    蘇白汐冷著臉甩開他的手,迴過頭抱住陳源,林梓嘉要過來搶人,蘇白汐作勢去親陳源。


    見狀,林梓嘉覺得自己像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他從來都沒有這麽清晰的感受到這份刺激,一種頭上發綠,並且被人拋棄了的可憐感和羞恥感,他覺得蘇白汐在懲罰他,在跟他強。


    甚至是在跟他叫板。


    林梓嘉難過到極點,下意識的服軟,說:「我錯了我錯了,我知道錯了,夠了,可以了,蘇白汐可以了!」.


    他低聲:「別再繼續了,別再搞我了行嗎?我們為什麽變成現在這樣了?」


    他拉她的胳膊,把人拽過來之後,抱著不停的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是我的錯,對不起,你別這樣行嗎?白汐姐。」


    蘇白汐麵無表情,好像沒有聽見這些致歉,伸出手推開了他。


    「白汐姐,」林梓嘉煩躁不已,混雜著心慌,「你傷到我了。」


    他講:「給個機會。」


    機會這種東西,不是人人都可以有的。


    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也不是說給就能給。


    蘇白汐淡聲說:「我選陳源,我要跟他在一起。」


    有些話如果不明說,對方可能不知道其中深意;但有些話明說了,對方還有可能會跟你裝傻。


    林梓嘉說:「再說一遍。」


    「我說,我要跟他在一起。」


    「再說


    一遍。」


    蘇白汐不跟他繼續,轉身去牽陳源的手,輕聲:「我們迴家吧。」


    轉身離開不過十幾步的距離,蘇白汐就聽見了身後傳來林梓嘉的聲音:「你別逼我。」


    他道:「我都道歉了,你還要怎麽樣?」


    林梓嘉沉著聲音說:「你能無縫銜接,我就能把你這縫鑿穿了。」


    「我知道你不缺男人,」他道,「男人在你眼裏沒什麽重要的,我知道你在意什麽,等我拿到你在意的東西,我再來跟你談。」


    林梓嘉轉身要走:「你現在聽不進去我說的話,過些天我再來。」


    這件事沒有對蘇白汐造成任何影響。


    隻不過迴到家後,陳源的心情顯然一再降下,蘇白汐問:「被他影響了嗎?你很擔心?」


    陳源搖頭:「擔心倒不至於,隻是他那個性格,被家裏慣著長大,一般人沒誰逆著他來,忽然發現在愛情上不受他掌控了,估計確實要吵鬧一番。」


    蘇白汐不吝賜教:「你覺得他之前道歉的話,有幾分真?」


    「你問我?」


    「嗯,」蘇白汐淡然,「都說男人比較了解男人,你應該能看出來。」


    陳源倒沒有第一時間告訴她,隻反問:「你自己覺得呢?」


    蘇白汐思忖一會兒,臉上的表情趨***靜,眼神也恢複了清明,講:「三分真,七分全是演技。」


    抬起頭,蘇白汐才發現陳源的表情也沒有變化。


    她輕聲:「怎麽了?」


    陳源笑了笑,抬起手摸摸她的頭,告訴她這個殘忍的事實:「站在男人的角度上來看,一分真都沒有,十分演技。」


    蘇白汐垂下眼,也笑:「都說男人喝醉之後,能演到你流淚,我尋思著他也沒喝酒,怎麽也演上了,我挺難過的,竟然一分真都沒有。」


    「當然,這隻是我個人猜測,」陳源安慰的說,「真正幾分,還要問他自己。」


    「那我怎麽問的出來,」蘇白汐不在乎這件事,「隨他去吧。」


    這種不把愛情掛心上的模樣,無端端有著一股子吸引人的魅力,至少陳源覺得,現在的蘇白汐,比之前要更好看幾分了。


    蘇白汐把自己的重點全部都挪到了公司和工作上,陳源問她為什麽這麽拚命,蘇白汐說:「不想老無所依,也不想後半輩子跟人伸手要東西,我這樣命的人,除了靠自己,沒誰能靠的。」


    「勸你適當學會依靠的男人都不是好男人,」陳源笑著說,「他們想把努力上進的你娶迴家後,關起來相夫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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