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汐起身,去廚房又盛了碗迴來。


    「有多少?」她指尖夾著銀行卡,淡定的問。


    林梓嘉把湯圓咽下去,說:「你懷疑我偷拿?」


    也不知道他是怎麽理解的。


    蘇白汐把卡收了,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腦袋,語氣溫和:「多吃點。」


    怎麽說呢,可能喝了點小酒,他產生了一種錯覺:「拿我當寵物使?」


    「剛上交了公糧,」蘇白汐又晃了晃卡,「多多少少要對你好點。」


    「行啊,我想要的好可不是這種好,」他的視線定格在她胸口上,明目張膽的暗示,「得把我喂飽吧。」


    「等吃完的。」她微抬下巴。


    林梓嘉就喜歡這種爽快,一拍即合,連激情都比平時滿幾分,到樓上臥室,還是熟悉的姿勢,林梓嘉摁著她的時候,說了句:「今天玩兒點別的。」


    事實上,兩人早已熟絡彼此,不管什麽花樣,都接觸過了,但當真做的時候,蘇白汐還是臉白了點。


    他講:「路上順手買的。」


    擦槍走火也就一瞬間的事兒,隻是巧合來的快,弄到一半電話響了,林梓嘉不想理,但不經意的一瞥,是個熟悉的號,他低下頭:「別出聲。」


    蘇白汐抓著被子,聽到電話裏的迴聲,女人的聲。


    真是陰魂不散。


    徐又薇的語氣楚楚可憐,又無比彷徨失措,壓低後很容易讓男人產生保護欲:「梓嘉,你能過來一趟嗎?我剛才路上遇到了流氓搶劫,不小心摔倒了,流了好多血,我有點害怕。」


    「怎麽迴事?嚴不嚴重?」林梓嘉後退半寸。


    蘇白汐一頓,伸出腿勾他的小手臂。


    明明長著一張清冷無欲的臉,但做出來的事兒可一點都不正經,看似清純,實際媚野,一秒化身成小妖精,勾人心魄,蕩人心神。


    她眯起眼,坐起身捧著林梓嘉的臉親,親的他快要神誌模糊,電話那頭的人喊了兩聲,他問:「報警了嗎?」


    徐又薇可能不敢置信,畢竟林梓嘉這口吻,不像要趕過來的樣。


    「我打了,他們拿我的包就跑了,我其實也沒多大事,就是腿磕折了,砸到了腦袋,你要是忙的話,我就再自己等等救護車,我沒事,你先忙吧,別耽誤你的事。」


    這話讓林梓嘉停了停,他伸出手推開了蘇白汐,道:「我馬上過去。」


    蘇白汐大喘氣,趴在被子裏一動不動。


    「幹嘛?」他掀開被子蓋住她,又湊過去親了親,小聲打報告似的,「我去去就迴。」


    「別迴來了。」她的聲冷的像冰錐。


    能讓一個男人在這種事情進行到一半,還能停下來的,可想而知,徐又薇在他心裏,又是個什麽樣的地位。


    「你說什麽?」


    蘇白汐死死壓抑著心口的疼痛,眨巴了眼看著天花板:「我說,你要是出了這道門,就別迴來了。」


    「我不跟你開玩笑,我說認真的,」她聲音輕,「走了就別來了,我這不是垃圾場,真不收垃圾。」


    事情緊迫,林梓嘉其實也不是特別關心徐又薇的情況,他隻是無法理解蘇白汐:「你沒聽見她說遇到搶劫的了嗎?我去看看而已。」


    「為什麽要你去看?」


    蘇白汐抬起頭,眼神忽然深黑了許多,甚至提高了音量:「她不會打給警察嗎?你是她什麽人?非得你去看?」


    林梓嘉不理解她的想法,甚至覺得她太沒人情味了:「她受傷了,那些流氓不知道做了些什麽,我去看看不是正常的嗎?」


    「你是她什麽人?」她高聲。


    林


    梓嘉也沉了臉:「那你又是我什麽人?我憑什麽為了你留在這?」


    一句話,整個臥室都陷入了沉寂。


    沒錯,她也不是他什麽人。


    蘇白汐隻是覺得很難過,心如刀割,明明已經做了很多的心理建設,又努力讓自己假裝淡定,她甚至可以做到漠視一切和他相處,但到這個時候,她真的忍不住,也控製不住。


    她不知道她該做什麽,她隻是想這一刻把他留下來,她掀開被子,身無寸縷,低聲說:「你不是說玩點別的嗎?」


    林梓嘉沉著臉,隻覺得她瘋了:「你想玩?自己找根棍子玩去。」


    蘇白汐拿起桌上的台燈,朝著他的方向砸了過去。


    她冷聲:「滾。」


    林梓嘉躲避的不及時,東西順著他的臉邊上擦過去,他一摸臉,還有些絲血,他臉色難看,也來了脾氣:「真受不了你,莫名其妙。」


    他迅速穿好衣服走人,臨走的時候說:「我讓你先冷靜一下。」


    蘇白汐把另外一邊的台燈也朝著他砸了過去。


    空無一人的臥室,蘇白汐忽然覺得有些冷,緊接著是徹骨的寒,她摟著被子,怎麽取暖都暖不到心口,視線盯著頭頂上方的天花板,忽然覺得很可笑。


    她在較真什麽呢?


    一段感情,誰較真誰就輸的一敗塗地,她明知道林梓嘉是個什麽樣的,但偏偏在心冷和心熱之間徘徊,不是任何人的錯,是她擺不清自己的位置,她可能還有些不切實際的奢望。


    她冷著臉,沒什麽表情,但眼淚無法自控,滴落進枕頭裏。


    林梓嘉出門時就覺得一股子寒風對著他吹,夜晚溫差大他能理解,但開車時惱怒心躁無法安神,他想了半天理由,最後發現是心口悶的難受。


    他尋思著,是不是他之前說的話太過分了。


    要是以前,蘇白汐肯定又要離家出走了。


    這樣的想法僅僅停留了幾秒,他專心開車,最後在醫院裏見到了徐又薇,風塵仆仆而來,他上下打量她:「又薇姐?你不是說受傷了麽?」


    徐又薇點頭,裙子下邊是包紮好的腿,她說:「頭上的傷塗了碘酒,腿上剛才護士給包紮好了,就是蹭破了皮,流的血嚇人了,把我自己嚇著了,以為我要截肢。」


    她身上的傷看起來其實並不嚴重,林梓嘉見過真正受傷的是蘇白汐那迴兒渾身青紫,那才叫嚴重。


    徐又薇這叫什麽呢?這頂多是不小心磕磕碰碰,甚至家裏一個創口貼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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