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腿瞬間失去力氣,她跌坐在椅子上。


    晏厘手指顫抖著點進新聞。


    秦蕩被拘留的原因,並不是財務造假。


    而是ym一位高管昨天夜裏突然身亡,最後見過那位高管的人,就是秦蕩,他自然而然被警方列為嫌疑人拘留。


    最近這幾天,晚上她都是和秦蕩一起睡覺的,唯獨昨天,秦蕩半夜四點多才迴來。


    整個平城因為這件事炸開了鍋,秦家更是不用說,記者將老宅圍了個嚴嚴實實。


    晏厘匆匆忙忙地和李懷洲請了個假,打車趕到ym,如她所料,ym樓下也全部是記者,她根本進不去。


    正當她猶豫著要不要給蘇蓉打個電話問問情況時,手機裏跳出來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


    言簡意賅幾個字:“秦蕩沒事,不用擔心他,正常生活。”


    晏厘撥通那個號碼,冰冷的女聲告訴她無人接聽。


    她在不遠處的大石頭上坐了一會兒,望著ym高聳入雲的大廈,擰眉歎氣。


    總是這麽自以為是。


    既然都把她列入未來的人生計劃了,為什麽遇到這種事情的時候不能提前告訴她一聲。


    晏厘給他發了一條消息,雖然知道他現在看不見也不會迴複。


    “我生氣了,這次你哄不好了。”


    所有人都覺得秦蕩這個狂妄放縱的二世祖真的是殺人兇手,對於他被扣留這件事拍手叫好。


    秦老夫人接受了一家媒體的采訪,表示希望社會各界在事情沒有水落石出之前不要胡亂猜測,更不要妄斷秦蕩和ym未來的發展,如果秦蕩真的做錯了事,會讓他接受法律的懲罰。


    除此之外,一段秦行簡被記者提問如何看待這件事的視頻也被傳到了網上。


    出人意料的是,向來和秦蕩不對付的秦行簡竟然對記者發火,怒斥媒體為博取流量無三觀無下限,並放話會起訴所有造謠者。


    視頻還沒看完,溫伽白的電話就打了進來,問她在哪裏。


    晏厘聲線發啞:“我在ym外麵。”


    “我看到網上的報道了。”


    “他不會。”晏厘沒有絲毫猶豫地搖頭說,“他不會做這種事。”


    “你站在原地別動,我現在去找你。”


    “嗯。”


    溫伽白正好就在附近,所以趕來的也快。


    她一眼就看見晏厘抱著膝蓋蜷縮成一團,木訥地望著ym外麵蹲守的記者。


    “你是不是沒吃午飯?”


    “伽白。”看見她,晏厘突然就委屈地想哭,“他們肯定是弄錯了。”


    溫伽白抱著晏厘,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弄錯了弄錯了,你別哭,警方排除了他的嫌疑就會放他出來的。”


    她都忘記有多久沒有見晏厘哭過了。


    上一次,好像還是她得知自己被盛景錄用,隻是因為她和宋金眠長得像的時候。


    此後即便是李懷洲和宋金眠多麽親密,她也都沒再表現出任何傷心難過的情緒。


    溫伽白的安慰算是起了作用,她從包裏抽出紙巾給晏厘擦眼淚。


    “看來我們晏厘寶貝的心被秦花花勾走了。”


    晏厘吸著鼻子,沒有否認。


    秦花花這個外號是溫伽白給秦蕩起的,她一直覺得秦蕩是個不折不扣的花花公子,更不爽晏厘和那樣一個人渣好,所以後來都這麽稱唿他。


    其實晏厘不隻是因為秦蕩被拘留難過,她不喜歡網上那些人對他惡意的評論。


    他是富三代沒錯,可他的生活根本不像別人說的那樣,紙醉金迷,視人命如草芥。


    他會被人推上危險的高位,連是誰要害他都不知道,所以隻能警惕每一個接近他的人。


    他也沒有把女人當成玩物,他之前那些女朋友,都是主動或者兩廂情願。


    如果他真的不學無術,怎麽可能讓ym披著一個空殼還能在平城站得穩腳跟;如果他真的權勢滔天,現在又怎麽會被關在小黑屋裏……


    溫伽白聽她說完,幫她理著略顯淩亂的發絲:“你難過什麽,這麽一看,秦花花隻把真實的一麵展現給你,說明你是他重要的人啊,他不在乎別人怎麽看他,所以你應該高興,你是特殊的那個。”


    晏厘哽咽著,覺得她說得挺有道理。


    溫伽白叫晏厘晚上去她家睡覺,晏厘沒答應,隻讓她開車送她去了秦蕩的住處。


    雖然不放心,但也拗不過晏厘,叮囑她有事就打電話。


    晏厘在浴室裏泡了個澡,也沒心思做其他事情,隻開了一盞小夜燈,將頭埋進枕頭睡覺。


    她輕嗅屬於他的氣息,仿佛這樣,他就還在她身邊。


    耳邊窸窣的聲音讓她睜開眼睛,晏厘伸手,在枕頭下麵摸到一張紙。


    上麵龍飛鳳舞地寫著兩行字:“是不是又哭了?聽話,別哭,這會兒哭了沒人哄你,過幾天等我迴來再哭。”


    鼻頭突然湧上酸意。


    她本來沒想再哭的,可是看見這張字條,瞬間就忍不住了。


    字跡被水滴暈染,她用秦蕩昂貴的被子擦掉眼淚,把亂七八糟的想法都從腦子裏趕出去,閉上眼睛睡覺。


    這一晚她睡得一點兒都不好,夢見警方掌握了秦蕩殺害死者的充分證據,以故意殺人罪判處有期徒刑十年。


    她想去見他,卻每一次都被拒絕。


    晏厘被驚醒,摁著加速跳動的心髒微微喘息。


    看了看時間,她才睡了不到兩個小時。


    第二天上班自然是沒什麽精神。


    李懷洲提著一杯咖啡敲開她辦公室的門,眸色深沉地盯著她:“實在不舒服的話就迴去休息。”


    他沒想到晏厘會因為秦蕩受到這麽大的影響。


    先前她出差的時候,秦蕩來找他問她的下落,當時他也沒怎麽把秦蕩放在心上,因為他很清楚,晏厘不喜歡花花公子那個類型。


    可這會兒看她失魂落魄的樣子,李懷洲突然意識到,早在身陷囫圇的這段時間裏,秦蕩已經悄無聲息地攻占了她的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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