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啊,不是說大尊...複生的時候仍然是過去的那個意識嗎?”三人檢查完兄弟倆的身體狀況,沒有發現什麽隱患才抱著哥倆從山洞裏出來。嚴衝抱著的也不知道是哪一位,跟在清山後麵。他走著走著忽然迴頭看向身後的陶洮,隨後臉色一黑。“你在幹嘛?!”


    “哎呀煩死了!誰讓你迴頭的!”陶洮本來在後麵正在做些小動作,被他發現似乎有些惱羞成怒,收起了掐著訣的手。“複生總有個過程,如果自己這一世不願意覺醒前世記憶,那也可以隻選擇傳承秘術,神魂本質是不變的隻是沒有記憶...而且玄武這家夥弄出兩個自己來,這誰能想得到!你盯著我幹嘛?”


    “我看看你身上哪裏適合下手,等下出去了給你鬆鬆皮骨。”嚴衝冷冷的傳音。剛才要不是他迴頭,都沒發現陶洮這家夥在背後搞的小動作。想到之前玄武傳給二人的那道秘術,剛才陶洮肯定是在拿自己做實驗!“好久沒切磋了,我看咱們就今天吧...”


    “嗬,好大的口氣。”陶洮倒是一反常態的主動,跟在後麵嘿嘿怪笑。那聲音既有小人得誌的猖狂,又有趁人之危的猥瑣。“靈武都沒了還敢嘴硬?!受死吧小蟲子!看本尊今天怎麽教訓你!”


    嚴衝頭也不迴腳步一頓,隨後默不作聲的繼續前行。他沒想到陶洮剛才真的從自己身上擷取了一絲心念!


    他的靈武自從上次對戰卡俄斯之時炸碎,就始終沒有重新凝聚。這件事他既沒和別人說過,之後也沒有再和人交過手...而現在卻被陶洮一語道破。


    出得山洞清山召來幾個小道童,讓他們把仍然昏睡的哥倆送去醫院。雖說幾人都檢查過沒有什麽問題,但是畢竟躺了那麽久,還是送去醫院讓他們慢慢恢複身體比較穩妥。隨後剛要轉身招待嚴陶二人,卻見嚴衝掏出魯班鎖朝著陶洮一晃,然後轉身朝自己咧嘴一笑。


    “道長稍等,很快的。”


    剛才兩人跟在他後麵一路傳音,他雖不知內容但是陶洮那猥瑣的笑聲可是聽得清楚。如今看到他們倆徑直將自己拋下也不奇怪,索性在洞口袖手而立,等他們倆出來再說。


    真的是很快。前後沒有一分鍾,兩人就重新出現在清山麵前。看到陶洮臊眉耷眼的樣子,他就知道肯定沒在嚴衝手裏討得到好處。清山強忍著笑意招唿兩人,假裝沒看見陶洮不停揉腦袋。這位大尊...指定是腦子不好使,才敢與執掌者在魯班鎖裏交手。


    清山帶著兩人迴到山下小院,玄羽正和小清山玩得開心。一老一小正在院子裏撅著屁股比賽彈彈珠,而且看樣子玄羽輸了不少。被他倆拿來當彈珠的珍珠在小清山旁邊堆成一堆,看得嚴衝不禁一呆。


    “清山道兄,事情解決了?”感應到身後波動,玄羽有些尷尬的起身。小清山也抬起頭來招唿一聲,然後又低頭繼續自己的彈珠大業。就是這珠子有些太大了,自己的手又太小,彈起來不好發力。不過難得有人陪自己玩,隻好將就了。


    “雖然結果和預期有些出入,但總算是平安了。”清山苦澀一笑,把經過和玄羽簡單說了一下。聽到玄武消散不禁又是一陣唏噓,好在目前的結果還算可以接受。清山謝過幾人,熱情的挽留他們一起吃飯。老道士打電話招唿徒子徒孫給他送吃的,一連串的菜單簡直是葷素不忌,也不知道那些大小道士有沒有腹誹他為老不尊。


    不過嚴衝倒是注意到,玄羽在清山麵前行止言辭竟然隱隱以晚輩自居。


    按理來說不管是靈鶴真身在道門的地位,還是他身負的鶴鳴傳承,地位都在武當之上,竟然對清山的態度如此古怪...不過這些可能是道門內部的事情,他也不好表現得太過好奇。


    “你的靈武怎麽迴事誒?難道上次炸了,就沒啦?”直到出了清山的宅子,陶洮才又想起來這一茬。“不應該啊,沒聽說你們這一派的靈武還是一次性的?要不你找張老頭問問?”


    嚴衝默然。他已經試過了,靈武確實沒有再次凝聚出來。而說到問張先生...更是不提不氣!這老東西在各種器物裏留下一縷分神印記,平時冷不丁的冒出來嚇人一跳。現在想找他問些東西,死活不出現了!他將帝劍和那枚徽章,還有魯班鎖一一試了個遍,愣是沒有絲毫動靜,電話就更不用想了。


    說起來最近雖然見過幾次張先生,但全都是分魂,而且觸發條件也不知道是什麽。他老人家本體也不知道在哪裏,想找都沒有頭緒...


    “對了!把他給忘了!”陶洮自顧發了一會呆,忽然激動得一拍大腿。他揪著嚴衝就往車上竄,嘴裏還不停叨叨。“去川境找薑太熊,那個老東西肯定知道的!”


    “啊?找那個熊貓?”嚴衝被他扯得一個趔趄,聽到他說找誰的時候直接傻了眼。上次他把玄羽坑進派出所的事讓嚴衝記憶深刻,而且他還會自己最向往的禦劍之術!但是一想到薑太熊那狡猾的做派和無恥嘴臉,他就感覺心裏有些不安。“他...了解靈覺?我倒覺得不如去問問林先生...他之前不是也用過靈覺嗎?”


    “哎呀大兄那是假的,全憑張老頭給他留的一絲靈覺力量衍化而來。不信你借我一絲力量,我也能弄出來...”陶洮不知想到了什麽表情極為興奮,不停的催著嚴衝開車。“薑太熊手上有兵主武庫!這世上論到各種冷兵器,他絕對是最了解的!”


    嚴衝剛想說自己的靈武應該不算常規意義上的武器,但是陶洮沒完沒了的催著他開車,剛好最近也沒什麽事,索性死馬當活馬醫,去看看也好。


    但是到了地方兩人就傻眼了。上次是張先生帶著他們快進快出,別說具體地點,速度快得連路都沒法記。這蒼茫群山,去哪找那頭猥瑣熊貓?兩人隻能從上次的派出所開始,大略找了個方向往山裏慢慢摸。


    好在此時已經慢慢入冬,山裏人煙稀少,兩人縱躍如飛也不用擔心被人看見。倒是陶洮不知在興奮什麽,時不時站在樹杈上狼嚎鬼叫,讓嚴衝有種看猴子的錯覺。如今魯班鎖裏各種物資齊備,連帳篷都塞了好多頂,兩人在山裏一找就是將近半個月。


    “這該死的熊貓到底躲哪了?”陶洮的興奮似乎有點過期了,開始變得煩躁起來。他恨恨的朝著山石踹了一腳,疼得自己齜牙咧嘴。“不是...這玩意怎麽這麽硬?”


    嚴衝也覺得奇怪。按照陶洮的力道和身體素質,這一腳下去不說開山,但是裂石絕對是沒問題的。但是那塊山石愣是連動都沒動一絲,反倒是崩得陶洮表情扭曲。他謹慎的彎下腰看了看那塊石頭,臉上表情哭笑不得。


    “薑先生莫要玩了,還請出來一見。”那塊山石上沒有腳印,倒是有一道淺淺的橫向壓痕。嚴衝靈覺催動起來,朝著四麵八方擴散。“晚輩有事相求!”


    隨著錚錚劍鳴響起,一坨肥滾滾黑白相間的物事晃晃悠悠從山後繞了過來。薑太熊坐在自己的劍上,斜著兩隻小眼睛打量兩人。


    “啷個娃兒找我?”


    苦尋多日終於見到正主,陶洮吱吱哇哇的撲上去。神魂之力當頭壓下,跳起來揪住一撮毛愣是把他從半空拖了下來。疼得薑太熊嗷嗷大叫,也顧不得再擺這高人風範。


    “本尊前段時間才想起來!好像每個靈獸都可以從你這裏領一柄武器!我的呢?!”陶洮叉著腰站在薑太熊麵前不住冷笑,同時神魂之力將他死死束縛在地上,防止他禦劍逃竄。“你這把劍就不錯,拿來給本尊看看!”


    難怪這一路上陶洮這麽興奮,原來還有這麽一說?嚴衝心念電轉,片刻間想到自己所見的諸多靈獸。銜蟬有一副爪套,後來吞噬白虎真魂將殺陣凝成一杆大戟。林奇的古劍明德是聖人所授,另外有一柄長戈。連玄羽都有一雙能引雷的古劍...說起來好像確實沒見過陶洮使用什麽武器?不過他們這些武器,好像也不是從薑太熊這裏得到的啊?


    難道傳承的不止是神魂,還有武器?不然就像玄羽和薑太熊這種見麵分生死的交情,得是什麽情況才能讓這胖熊貓給玄羽配上兩把劍?


    “滾滾滾滾滾!早幾千年你就把自己的那道兵魂之氣取走了!”薑太熊揉著自己剛才被薅到的那處皮毛,似乎有些心疼。他借著龐大身軀的遮掩將飛劍悄悄收起,嘴裏沒好氣的朝著陶洮發出咆哮。“現在又來撒潑打滾禍害我是不是?!別逼我飛劍斬你狗頭!”


    “誒?我取走了嗎?”陶洮本來高昂的氣勢一滯,迷茫的抓了抓腦袋。他是忽然想到每個靈異都會有一個獨屬於自己的兵器,而且隱約記得出自兵主武庫,但是沒想到自己已經取走了?這事兒一點印象都沒有啊。轉而聽到薑太熊要飛劍斬他狗頭,當即兩眼一豎。“你不要騙我!把武庫交出來我自己感應!”


    “給你感應個屁!當初真龍帶你來取,你這貪心的瓜娃兒還想搶我的武庫!”薑太熊似乎對陶洮頗有怨言,梗著不明顯的脖子朝他破口大罵。說到激動處兩隻前爪還不停伸縮,似乎想要給他兩個嘴巴子。“完了拿到手就把兵魂之氣一口吞掉,撒潑打滾說什麽老熊沒給你!折騰得地動山搖,我和真龍合力才把你製服!現在你又來了!莫非欺我飛劍不利?!”


    嚴衝聽得兩眼一黑,差點笑出聲來。雖然不知道兵魂之氣是什麽,但是這麽直白的叫法,怎麽想都不應該是吃的,陶洮竟然一口給吞了...該說不愧是吃貨嗎?不過這死纏爛打的風範倒是很符合陶洮的性格,確實是他能幹出來的事兒!


    “薑先生,兵魂之氣是什麽東西?”陶洮被薑太熊說得有些惱羞成怒,兩眼一瞪就要出手,卻被嚴衝攔下。他將陶洮扯到一邊,自己朝著薑太熊施禮。“我帶了些新鮮水果,薑先生先潤潤嗓子。”


    有陶洮這個吃貨跟在身邊,魯班鎖裏存了數不清的食物。嚴衝眼見薑太熊氣得嗷嗷直叫,幹脆從裏麵取出小山一樣的各種水果堆在他麵前。


    能說話會禦劍的熊貓也是熊貓,應該喜歡吃水果的吧?


    果不其然,薑太熊似乎對嚴衝的眼力勁非常滿意,從嗓子裏哼哼幾聲就停下了對陶洮的討伐。他看了看眼前的水果山,又看了看嚴衝手上魯班鎖,半晌才歎了一口氣。


    “先收起來吧,跟上我。”


    嚴衝安撫著有些失落的陶洮,兩人跟在熊貓身後,去到了他泡溫泉的那個山穀。外麵寒風凜冽,這處地方倒是溫暖一些。


    “你們來找我幹撒子?”薑太熊徑直落在溫泉裏,舒服得直哼哼。他示意嚴衝把剛才那些水果都放到旁邊,像個大爺一樣一邊泡溫泉一邊吃。看得陶洮一陣眼熱,索性也跳進溫泉裏與他一起。薑太熊倒也大方,挪動身體給他讓了點地方,胖胖的爪子朝著嚴衝招手,示意他也可以一起下來。


    “薑先生,不知您對靈武有所了解嗎?”嚴衝婉拒了這位大爺的好意,蹲在溫泉邊上試探了一下水溫。時不時給陶洮扔上一點水果,逗得熊孩子開心的很。薑太熊似乎有些羨慕,張著大嘴等了半天不見嚴衝投喂,自己隻好喪氣的伸著爪子扒拉。


    “靈武?你弄出來給我看看...怎麽,想學武技?”薑太熊隨手抄起一整個西瓜塞到嘴裏嚼得汁水橫流,他這血盆大口配上四溢的紅色汁水,著實讓人容易想到一些血腥場景。“張老頭又撂下你不見了噻?”


    “咳咳,召不出來了,前段時間...炸了。”嚴衝不動聲色的往旁邊挪了挪身體,順手給他老人家多堆一些水果。薑太熊吃瓜這副場景,離得近了他怕晚上做噩夢。他吭吭哧哧的把自己之前屠神,靈武炸碎的事情和薑太熊講了一遍,聽得老熊一愣一愣。


    “就是說...你把自己的靈武炸了,現在弄不出來,找我問問有沒有啥子辦法?”


    嚴衝趕忙點頭,順便給他老人家又擺出來一堆水果。不是討好,實在是這有半個人高的碩大熊頭有點太過嚇人,不隔著點東西他怕咬到自己。


    “你是人類,純...”薑太熊剛要開口質疑,眼神忽然看見陶洮正殺氣騰騰的瞪著自己,連忙住嘴改口。“簡單!等我看看有沒有適合你的兵魂之氣,要是沒有合適的就沒有辦法...對了,你的靈武是什麽形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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