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者嚇得麵色發白,拚盡全身力氣試圖躲到柳安身後。


    “美麗的姑娘你別這麽緊張嘛,”朱寧咧嘴笑道,“今晚我可不會對你做什麽,咱們明天等到了逐州後再好好招待。”


    聽到這話,宋容汐死死抓住柳安的手臂不放,眼睛裏充滿了無邊的恐懼。


    “大人,其實我現在已經有孕在身了……


    這樣做恐怕會讓您覺得掃興。倒不如這樣吧——請再給我一些時間等到把孩子生下來之後,那時候我一定會全心全意服侍於您的。如果現在您確實急需一位伴侶的話……


    那麽我們這邊還有很多出身名門望族的女子,她們肯定會更加擅長這方麵的事務,也更能夠滿足您的要求。”


    朱寧真的不想嗎?


    其實他心裏非常清楚,自己不是真的不願意。


    他是不敢去嚐試,更確切地說,是不敢觸碰某些底線。


    單憑這一刻親眼所見的情景——柳明鏡輕而易舉地掙脫了束縛——這一幕就足夠讓他心驚膽戰了。


    如果膽敢對柳家的人動什麽壞心思的話,朱寧很清楚自己的小命將難以保住。


    相比之下,沈家的女子似乎要更容易操控一些。


    這不僅僅是因為她的地位遠不如柳家人,更因為她本身的性情顯得柔弱許多,讓人忍不住想要欺淩幾分。


    “閉嘴!能服侍本官是你修來的福氣。”


    他粗聲粗氣地喝斥著眼前瑟瑟發抖的女孩,言語之間帶著不容反駁的威嚴。


    這樣的命令在旁人聽來也許會感到殘忍,但在這位官員的眼裏卻似乎理所應當。


    “淵哥哥!”


    宋容汐用顫抖的聲音唿喚著他,整個人因極度恐懼如同篩子般不停地顫抖著。


    她雖然已經不再是那個單純天真的小女孩,但她仍然無法想象柳安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即使如今柳安對她的情感早已不像當初那樣深厚熾烈,但他畢竟曾經視她如至寶。


    讓屬於自己的女人去侍奉其他人這種事情,哪怕是在最生氣或者最無奈的情況下,他也做不出來。


    這是他心中僅剩的一點尊嚴和堅持,不允許被打破的原則線。


    “大人,她是鄉下來的,不懂這裏的禮數,過去的錯事,請您千萬別放在心上。逐州城裏美貌的女子多得是,何苦為難這樣一個鄉野村婦呢?”


    麵對突如其來的變故,柳安盡力保持著冷靜解釋道,試圖化解這場尷尬的局麵,並為自己的女人爭取一條退路。


    “逐州?”


    就在這個時候,正在一旁收拾行囊準備趕路的張儀不經意間聽到了這段對話中提到的地名,“明天我們就能到逐州了嗎?”


    語氣中既含有一絲期待也夾雜著些許不安。


    沒錯,明日加快速度便可在夜晚降臨之前抵達目的地——逐州,好好休息一晚後再出發繼續行程。


    對於大多數旅行者來說,這絕對是個令人興奮的消息,意味著即將結束這段艱苦跋涉的旅程。


    但是聽到關於前往逐州的消息時,原本還顯得平靜的張儀瞬間變得激動起來,“不能去逐州!”


    她幾乎是在哀求般說道:“大人們能不能繞遠一點呢?哪怕是走山路我也沒有意見,隻求別去那裏……”


    原本正忙著搭建帳篷的眾人,此時都齊刷刷地停下手中的活兒,轉過頭來看著這對母女奇怪的表現,顯然被這種突發狀況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看到母親那緊張且焦急的樣子,一向機靈乖巧的女兒沈沐沐不禁陷入了沉思:為什麽她們對逐州會有這樣強烈的抵觸感呢?


    她很快便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原來張儀之所以如此害怕進入逐州地界,全都是因為自己的表姐——同時也是柳明煜與她母親張儀的女兒柳瀾嫁給了該州太守的兒子,並且成為了他們家中最尊貴的長媳。


    而這一重身份背景使得原本看似簡單直接的選擇充滿了未知的風險。


    雖然按照道理來說不應該牽連到已經出嫁的女兒,但大舅母顯然不願意看到表姐因為這件事情受到牽連。


    書裏雖然沒有直接提到這樣的情況,但實際上逐州太守在續弦之後,新的妻子心術不正、性格惡劣,利用這個機會剝奪了表姐掌管家庭內部事務的權利,並且經常找機會刁難她,讓她的生活變得極其艱難。


    當流放隊伍路過逐州時,表姐希望能夠盡自己的努力去關照一下娘家。


    然而她不但遭到了冷嘲熱諷,還被限製了自己的行動自由。


    但她是個堅強的人,無論如何也想見上家人一麵,在爭執過程中不幸發生了流產事故,導致腹中三個月大的胎兒沒能保住。


    隨後那個惡毒的女人更是在太守麵前說了許多有關表姐的壞話,同時還安排了好幾位小妾住進了府邸之中,從而使得太守對柳家人的態度逐漸冷淡下來。


    麵對這一係列接連不斷襲來的打擊,當那批被流放到遠方的隊伍剛離開不久後,大表姐終於不堪重負而離開了人世。


    書中並沒有明確記載具體的死因,但從那些敘述當中,沈沐沐可以感覺到,背後似乎藏著某些尚未揭開的謎團。


    想到這些之後,沈沐沐認為現在大表姐的生活肯定過得相當困苦。


    哪怕大舅母是一片好意,但現在的大表姐仍舊急需別人的幫助和支持。


    “饒道?”


    朱寧露出一臉不屑的笑容說道,“難道你以為給我一點好處,就有資格來命令我了嗎?繞過逐州的話,至少得多走上百裏的路程,那麽耽誤掉的時間損失誰來彌補呢?”


    “這算作是我的請求吧,請您開恩讓我們不要再去逐州。”


    說到這裏時,張儀已經淚如雨下。


    柳家人自然明白她心中所慮,特別是想到女兒前不久寄迴家書時已懷有兩月身孕,到現在也才剛剛三個月大,若是讓她看到他們如今這般模樣,恐怕會受驚嚇而傷及腹中胎兒。


    “不去?難道逐州還有什麽故人不成?”


    朱寧帶著一絲狡黠的笑容問道,“那不是正好重逢嘛?”


    “不許胡說!”


    柳明煜護著妻子,怒目圓睜地盯著朱寧,語氣堅定且充滿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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