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章老師。
章老師在過去那麽久還能很詳細的告訴她自己所知道的，就連女孩子和她姥姥的去向都很熟悉，說明肯定是知根知底的，情況樂觀的話估計她們還一直都在保持著聯係。
二人迴到家，孟奶奶正帶著草帽要出門。
“奶奶，您這是要去哪呀？”寧央央詢問。
“這不是還錢嘛，把欠的錢都還上。”孟奶奶笑嗬嗬的展開手裏草紙包著的皺巴巴零錢。
“要不我去吧。”寧央央一手接過錢，“是還給周大媽還有馬醫生的對嗎？”
“對對對，還是央央的記性好。”孟奶奶說。
“對了奶奶，我之前昏倒的時候是章老師幫我付的掛水費用，她也不要我還，我想順便去周大媽那兒買點東西去謝謝章老師。”
“那敢情好，咱家窮人不能窮恩情，有恩必報很好，奶奶支持。”
說著又從兜裏湊出一點錢。
“央央你看夠不夠。”
長時間的勞作，導致老孟奶奶的指縫還有皺紋都有洗不幹淨的黑色汙跡。
而她此刻真誠的把自己得之不易的血汗錢全部拿出來，給她。
寧央央心裏下起大雨。
“奶奶，我以後還您。”她一字一句說的鄭重。
“一家人，什麽還不還的，冬冬快去做飯，央央迴來正好大家一塊吃熱乎的。”
“謝老師看了你的卷子有沒有誇你……”看著孟書冬扶著老孟奶奶走進屋。
寧央央用力的攥緊錢，跑出去。
給馬醫生還錢銷賬之後，寧央央往周大媽開的供銷社走過去。
她看了一眼天色，要晚不晚的樣子，估計五點多，這個時候應該還是開門的。
那就是，章老師。
二人迴到家，孟奶奶正帶著草帽要出門。
“奶奶，您這是要去哪呀？”寧央央詢問。
“這不是還錢嘛，把欠的錢都還上。”孟奶奶笑嗬嗬的展開手裏草紙包著的皺巴巴零錢。
“要不我去吧。”寧央央一手接過錢，“是還給周大媽還有馬醫生的對嗎？”
“對對對，還是央央的記性好。”孟奶奶說。
“對了奶奶，我之前昏倒的時候是章老師幫我付的掛水費用，她也不要我還，我想順便去周大媽那兒買點東西去謝謝章老師。”
“那敢情好，咱家窮人不能窮恩情，有恩必報很好，奶奶支持。”
說著又從兜裏湊出一點錢。
“央央你看夠不夠。”
長時間的勞作，導致老孟奶奶的指縫還有皺紋都有洗不幹淨的黑色汙跡。
而她此刻真誠的把自己得之不易的血汗錢全部拿出來，給她。
寧央央心裏下起大雨。
“奶奶，我以後還您。”她一字一句說的鄭重。
“一家人，什麽還不還的，冬冬快去做飯，央央迴來正好大家一塊吃熱乎的。”
“謝老師看了你的卷子有沒有誇你……”看著孟書冬扶著老孟奶奶走進屋。
寧央央用力的攥緊錢，跑出去。
給馬醫生還錢銷賬之後，寧央央往周大媽開的供銷社走過去。
她看了一眼天色，要晚不晚的樣子，估計五點多，這個時候應該還是開門的。
——————————————————————————
時間往前撥到一個小時之前，四點的時候，周大媽的供銷社後門直直闖進一個人。
周大媽以為是劉小壯迴來，“小壯，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從後門進來一定要敲門，後麵都放的貨物，你不能老這樣子……”
她正說著，看著眼前的男人，止住了聲。
周大媽趕緊站起來朝外看了看，壓低聲音轉過頭，“你怎麽迴來了？”
“迴來辦事。”劉長慶半張臉掩蓋了貨架後麵的陰影裏，周大媽嚇的把他使勁往後門推。
“你趕緊走，別迴來！張翠蘭都找過我了！這陣子你就別迴來了！”
推開的後門被刮開半扇，劉小壯站在門口，呆呆的看著爸爸媽媽在爭執。
“爸爸，我什麽都不懂，但是你們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劉長慶看到劉小壯之後，神色大變，他趕緊走過去攬住劉小壯，“什麽話，爸爸今天來是要把你接進城去念書，你不是說在這裏念書感覺教的不好嗎？爸爸今天來就是帶你走的。”
“真的嗎？”劉小壯不太相信的看著爸爸的眼睛。
“對，爸爸現在就帶你走。”劉長慶一把抱住劉小壯，準備從後門走。
“但是爸爸，我們就這麽走了嗎？”
劉小壯聲氣童稚，問著劉長慶，“我還沒和朋友道別呢。”
“對。”劉長慶語氣簡短，“明天就入學了，我這幾天忙才趕迴來。”
“小壯你聽爸爸的話。”周大媽整理好表情從櫃台那轉迴到貨架後麵，帶著點嚴肅表情看著劉小壯，“到了城裏你要好好念書，聽到沒有！”
“但是就留媽媽一個人在家嗎？”劉小壯在劉長慶的臂彎裏麵往外掙，“我要和媽媽一塊住，我不要一個人在外麵念書！外麵的同學我都不認識！”
劉長慶人高馬大走的快，劉小壯的聲音不一會兒就跑遠沒聲兒了，周大媽心事重重的坐下來。
那天張翠蘭找她說的話，會不會都被小壯聽了去。
正在胡思亂想著，一個周大媽現在非常不不想見到的人過來，站在她的櫃台前。
“周大妹子啊，你家男人還沒迴來嗎？”
張翠蘭看著櫃台上一碟炒瓜子，順手抓起一把熟門熟路的磕起來，“我還指望他迴來幫幫我忙呢，怎麽著，進了城就是城裏人了，鄉下的窮親戚求他幫忙辦點事都不行了。”
她把磕出來的瓜子皮都吐在地上，非常不拿自己當外人。
周大媽本來心裏就有心事，這時候看她哪哪都不順眼。
“都過去這麽久了，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翻出來曬曬還有意思嗎？”
“像這瓜子皮一樣，能吃嗎？”
“喲喲喲，周大妹子這幾天不見練過嘴皮子啊，什麽叫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啊，你老公幹的缺德事還少啊。”
“我是看人不清，嫁給我男人，夫妻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捏著鼻子我認了，但你們蛇鼠一窩，你以為你幹的事情還少嗎？你就不怕我捅破大天直接告訴寧央央，到時候幾年牢都不夠你坐的！”
“講的好，繼續講啊。”張翠蘭看著周大媽抓狂的樣子，更加氣定神閑，“你講給我聽聽我幹來了什麽事？來龍去脈全部講出來，趕緊的，你要是能講得出來，我還能再幫你補充補充。”
周大媽氣的臉色鐵青，“你就是拿準了我這些事情都隻知道一點點，所以才敢這麽狂妄！”
“你良心就不會不安嗎？我要是你我直接在王安妮死的地方死了算了！也好過人家拚著打雷下雨也要來找你！”
張翠蘭白胖臉上的笑容凝固了，她看著周大媽，眼神陰狠起起來，“你他娘的別以為自己在這放屁放的好像你是個聖人，多高高在上，別以為在這光罵我你就能摘出去。劉長慶做了縮頭烏龜想獨善其身，你別以為你也能！我今天來就是要把你拖下水的！”
“來福中學的李校長聽說過吧，劉長慶當年幹的有件事情，和他也有關係，他因為那件事都不能調進城，恨都恨死了，可是你猜他為什麽到現在都不敢說。”
“是因為我擦的屁股。”張翠蘭的發麵饅頭臉背著光，此刻青青暗暗看著格外嚇人。
“你！”周大媽驚的坐迴去，手指緊緊抓住椅背。
“你到底要幹嘛！”
“我想幹什麽周大妹子你還不清楚嗎？”張翠蘭拍了拍手上的屑子，擺擺手走遠，“不清楚的話，周大妹子想清楚就好了。”
——————————————————————————————————
五點，寧央央走過來準備還錢，隔著遠遠一段路，她看見張翠蘭的標誌性粗俗大花衫子。
這個檔口她不想再出什麽幺蛾子，寧央央直接躲在人家一個房子後麵，瞄著張翠蘭走遠了才敢出來。
她手裏捏著的錢都攥的有點發吵，寧央央走過去，招唿著周大媽，“周大媽我來還錢啦！這幾天真的是多虧您！要不日子都過不下去。”
周大媽臉色很差，勉強笑笑，她掏出櫃台後麵的賬本子對錢，寧央央把相同數額的錢交過去。
“對了周大媽，怎麽沒看到小壯呀。”寧央央隨口問。
結果周大媽的整個臉色都變了，“這孩子不知道在哪個地方瘋玩呢，我都不想管他了。”
她語氣裏有點慌，寧央央心裏有點疑惑，“前幾天小壯看到我還問我題目來著，您對他也太嚴了。”
“害，不提這孩子了。”周大媽看著寧央央，“央央啊，你還要點啥？”
“要點……”寧央央腦子裏迅速的過了一遍，這個年代送人禮物到底送啥好。
煙酒，又俗又貴。
熱水瓶子，人家家裏又不是沒有。
那，寧央央想起那天章老師背著她到馬醫生那去掛水，臨走分了她一塊高粱飴。
章老師應該挺喜歡吃高粱飴的吧，寧央央如是想著。
“周大媽，我這麽多錢夠買多少高粱飴糖。”她攤開手，裏麵是幾角皺巴巴的紙幣。
周大媽楞了一會才迴過神，“高粱飴啊，在後麵倉庫，這兩天新進的我還沒來得及都擺出來。”
“央央你來幫我一塊找吧。”
寧央央點點頭，她看著後麵黑黑的，啥都看不清，“周大媽，咱不點個燈嗎？”
“倉庫我熟悉，你把一旁那個燭台端進來，這糖被壓在好底下，哎呦！”
寧央央聽見後麵傳來周大媽拖拽東西費力的拖動聲，心裏感覺太麻煩人了，趕緊上前幫著一起。
“燭台放那邊，亮堂，正好我把上麵放的這些盆子水瓶都給挪過去。”
周大媽的聲音在黑暗裏含混不清。
寧央央把燭台端過去，躬身幫周大媽拖起來，拖著拖著她感覺貨物越來越重。
寧央央感覺有點奇怪，“周大媽？”
迎麵而來的是一個奇怪味道的袋子，寧央央軟綿綿倒下去。
周大媽費力拖著寧央央，把她藏到一大缸醬油後麵，隨後假裝關門，把店關了迴家。
“咚咚咚。”寧家大門被敲響，發大財汪汪汪的叫起來。
剛迴到家正在想著對策的張翠蘭看見周大媽黑著一張臉過來。
“我想好了，你跟我去店裏，走後門進倉庫，有你想要的。”
走在路上周大媽步子很快，不忘補充一句，“我隻能做到這裏，就算是我們夫妻兩個欠你的。”
張翠蘭但笑不語，“我可沒說你們欠我什麽，我也不知道你要給我看什麽。”
周大媽氣的咬牙，到了後門，她四處看了確認一個人都沒有，推門，“你先進去。”
張翠蘭看了她一眼，“還是你先吧周大妹子，兔子急了都能咬人，我話之前都說成那樣了就這你都沒跟我翻臉，萬一憋著壞呢？”
張翠蘭先發奪人，直接把壞路直接堵死。
“我沒你那麽多壞心眼。”周大媽點亮之前寧央央擺在一邊的燭台，端起來，“你敢不敢跟我往裏走。”
“我有什麽不敢的。”張翠蘭雙手抱著手臂，“我走你後麵。”
周大媽懶得和她扯皮，徑自往裏麵走，到了醬油缸那邊，她停下腳步。
“你自己看，這份人情大不大。”周大媽偏開身，露出裏麵軟綿綿躺著的一個人。
寧央央。
“人我悶在這了，想怎麽辦任由你處置，隻要一點，和我家斷絕往來。”
章老師在過去那麽久還能很詳細的告訴她自己所知道的，就連女孩子和她姥姥的去向都很熟悉，說明肯定是知根知底的，情況樂觀的話估計她們還一直都在保持著聯係。
二人迴到家，孟奶奶正帶著草帽要出門。
“奶奶，您這是要去哪呀？”寧央央詢問。
“這不是還錢嘛，把欠的錢都還上。”孟奶奶笑嗬嗬的展開手裏草紙包著的皺巴巴零錢。
“要不我去吧。”寧央央一手接過錢，“是還給周大媽還有馬醫生的對嗎？”
“對對對，還是央央的記性好。”孟奶奶說。
“對了奶奶，我之前昏倒的時候是章老師幫我付的掛水費用，她也不要我還，我想順便去周大媽那兒買點東西去謝謝章老師。”
“那敢情好，咱家窮人不能窮恩情，有恩必報很好，奶奶支持。”
說著又從兜裏湊出一點錢。
“央央你看夠不夠。”
長時間的勞作，導致老孟奶奶的指縫還有皺紋都有洗不幹淨的黑色汙跡。
而她此刻真誠的把自己得之不易的血汗錢全部拿出來，給她。
寧央央心裏下起大雨。
“奶奶，我以後還您。”她一字一句說的鄭重。
“一家人，什麽還不還的，冬冬快去做飯，央央迴來正好大家一塊吃熱乎的。”
“謝老師看了你的卷子有沒有誇你……”看著孟書冬扶著老孟奶奶走進屋。
寧央央用力的攥緊錢，跑出去。
給馬醫生還錢銷賬之後，寧央央往周大媽開的供銷社走過去。
她看了一眼天色，要晚不晚的樣子，估計五點多，這個時候應該還是開門的。
那就是，章老師。
二人迴到家，孟奶奶正帶著草帽要出門。
“奶奶，您這是要去哪呀？”寧央央詢問。
“這不是還錢嘛，把欠的錢都還上。”孟奶奶笑嗬嗬的展開手裏草紙包著的皺巴巴零錢。
“要不我去吧。”寧央央一手接過錢，“是還給周大媽還有馬醫生的對嗎？”
“對對對，還是央央的記性好。”孟奶奶說。
“對了奶奶，我之前昏倒的時候是章老師幫我付的掛水費用，她也不要我還，我想順便去周大媽那兒買點東西去謝謝章老師。”
“那敢情好，咱家窮人不能窮恩情，有恩必報很好，奶奶支持。”
說著又從兜裏湊出一點錢。
“央央你看夠不夠。”
長時間的勞作，導致老孟奶奶的指縫還有皺紋都有洗不幹淨的黑色汙跡。
而她此刻真誠的把自己得之不易的血汗錢全部拿出來，給她。
寧央央心裏下起大雨。
“奶奶，我以後還您。”她一字一句說的鄭重。
“一家人，什麽還不還的，冬冬快去做飯，央央迴來正好大家一塊吃熱乎的。”
“謝老師看了你的卷子有沒有誇你……”看著孟書冬扶著老孟奶奶走進屋。
寧央央用力的攥緊錢，跑出去。
給馬醫生還錢銷賬之後，寧央央往周大媽開的供銷社走過去。
她看了一眼天色，要晚不晚的樣子，估計五點多，這個時候應該還是開門的。
——————————————————————————
時間往前撥到一個小時之前，四點的時候，周大媽的供銷社後門直直闖進一個人。
周大媽以為是劉小壯迴來，“小壯，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從後門進來一定要敲門，後麵都放的貨物，你不能老這樣子……”
她正說著，看著眼前的男人，止住了聲。
周大媽趕緊站起來朝外看了看，壓低聲音轉過頭，“你怎麽迴來了？”
“迴來辦事。”劉長慶半張臉掩蓋了貨架後麵的陰影裏，周大媽嚇的把他使勁往後門推。
“你趕緊走，別迴來！張翠蘭都找過我了！這陣子你就別迴來了！”
推開的後門被刮開半扇，劉小壯站在門口，呆呆的看著爸爸媽媽在爭執。
“爸爸，我什麽都不懂，但是你們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劉長慶看到劉小壯之後，神色大變，他趕緊走過去攬住劉小壯，“什麽話，爸爸今天來是要把你接進城去念書，你不是說在這裏念書感覺教的不好嗎？爸爸今天來就是帶你走的。”
“真的嗎？”劉小壯不太相信的看著爸爸的眼睛。
“對，爸爸現在就帶你走。”劉長慶一把抱住劉小壯，準備從後門走。
“但是爸爸，我們就這麽走了嗎？”
劉小壯聲氣童稚，問著劉長慶，“我還沒和朋友道別呢。”
“對。”劉長慶語氣簡短，“明天就入學了，我這幾天忙才趕迴來。”
“小壯你聽爸爸的話。”周大媽整理好表情從櫃台那轉迴到貨架後麵，帶著點嚴肅表情看著劉小壯，“到了城裏你要好好念書，聽到沒有！”
“但是就留媽媽一個人在家嗎？”劉小壯在劉長慶的臂彎裏麵往外掙，“我要和媽媽一塊住，我不要一個人在外麵念書！外麵的同學我都不認識！”
劉長慶人高馬大走的快，劉小壯的聲音不一會兒就跑遠沒聲兒了，周大媽心事重重的坐下來。
那天張翠蘭找她說的話，會不會都被小壯聽了去。
正在胡思亂想著，一個周大媽現在非常不不想見到的人過來，站在她的櫃台前。
“周大妹子啊，你家男人還沒迴來嗎？”
張翠蘭看著櫃台上一碟炒瓜子，順手抓起一把熟門熟路的磕起來，“我還指望他迴來幫幫我忙呢，怎麽著，進了城就是城裏人了，鄉下的窮親戚求他幫忙辦點事都不行了。”
她把磕出來的瓜子皮都吐在地上，非常不拿自己當外人。
周大媽本來心裏就有心事，這時候看她哪哪都不順眼。
“都過去這麽久了，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翻出來曬曬還有意思嗎？”
“像這瓜子皮一樣，能吃嗎？”
“喲喲喲，周大妹子這幾天不見練過嘴皮子啊，什麽叫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啊，你老公幹的缺德事還少啊。”
“我是看人不清，嫁給我男人，夫妻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捏著鼻子我認了，但你們蛇鼠一窩，你以為你幹的事情還少嗎？你就不怕我捅破大天直接告訴寧央央，到時候幾年牢都不夠你坐的！”
“講的好，繼續講啊。”張翠蘭看著周大媽抓狂的樣子，更加氣定神閑，“你講給我聽聽我幹來了什麽事？來龍去脈全部講出來，趕緊的，你要是能講得出來，我還能再幫你補充補充。”
周大媽氣的臉色鐵青，“你就是拿準了我這些事情都隻知道一點點，所以才敢這麽狂妄！”
“你良心就不會不安嗎？我要是你我直接在王安妮死的地方死了算了！也好過人家拚著打雷下雨也要來找你！”
張翠蘭白胖臉上的笑容凝固了，她看著周大媽，眼神陰狠起起來，“你他娘的別以為自己在這放屁放的好像你是個聖人，多高高在上，別以為在這光罵我你就能摘出去。劉長慶做了縮頭烏龜想獨善其身，你別以為你也能！我今天來就是要把你拖下水的！”
“來福中學的李校長聽說過吧，劉長慶當年幹的有件事情，和他也有關係，他因為那件事都不能調進城，恨都恨死了，可是你猜他為什麽到現在都不敢說。”
“是因為我擦的屁股。”張翠蘭的發麵饅頭臉背著光，此刻青青暗暗看著格外嚇人。
“你！”周大媽驚的坐迴去，手指緊緊抓住椅背。
“你到底要幹嘛！”
“我想幹什麽周大妹子你還不清楚嗎？”張翠蘭拍了拍手上的屑子，擺擺手走遠，“不清楚的話，周大妹子想清楚就好了。”
——————————————————————————————————
五點，寧央央走過來準備還錢，隔著遠遠一段路，她看見張翠蘭的標誌性粗俗大花衫子。
這個檔口她不想再出什麽幺蛾子，寧央央直接躲在人家一個房子後麵，瞄著張翠蘭走遠了才敢出來。
她手裏捏著的錢都攥的有點發吵，寧央央走過去，招唿著周大媽，“周大媽我來還錢啦！這幾天真的是多虧您！要不日子都過不下去。”
周大媽臉色很差，勉強笑笑，她掏出櫃台後麵的賬本子對錢，寧央央把相同數額的錢交過去。
“對了周大媽，怎麽沒看到小壯呀。”寧央央隨口問。
結果周大媽的整個臉色都變了，“這孩子不知道在哪個地方瘋玩呢，我都不想管他了。”
她語氣裏有點慌，寧央央心裏有點疑惑，“前幾天小壯看到我還問我題目來著，您對他也太嚴了。”
“害，不提這孩子了。”周大媽看著寧央央，“央央啊，你還要點啥？”
“要點……”寧央央腦子裏迅速的過了一遍，這個年代送人禮物到底送啥好。
煙酒，又俗又貴。
熱水瓶子，人家家裏又不是沒有。
那，寧央央想起那天章老師背著她到馬醫生那去掛水，臨走分了她一塊高粱飴。
章老師應該挺喜歡吃高粱飴的吧，寧央央如是想著。
“周大媽，我這麽多錢夠買多少高粱飴糖。”她攤開手，裏麵是幾角皺巴巴的紙幣。
周大媽楞了一會才迴過神，“高粱飴啊，在後麵倉庫，這兩天新進的我還沒來得及都擺出來。”
“央央你來幫我一塊找吧。”
寧央央點點頭，她看著後麵黑黑的，啥都看不清，“周大媽，咱不點個燈嗎？”
“倉庫我熟悉，你把一旁那個燭台端進來，這糖被壓在好底下，哎呦！”
寧央央聽見後麵傳來周大媽拖拽東西費力的拖動聲，心裏感覺太麻煩人了，趕緊上前幫著一起。
“燭台放那邊，亮堂，正好我把上麵放的這些盆子水瓶都給挪過去。”
周大媽的聲音在黑暗裏含混不清。
寧央央把燭台端過去，躬身幫周大媽拖起來，拖著拖著她感覺貨物越來越重。
寧央央感覺有點奇怪，“周大媽？”
迎麵而來的是一個奇怪味道的袋子，寧央央軟綿綿倒下去。
周大媽費力拖著寧央央，把她藏到一大缸醬油後麵，隨後假裝關門，把店關了迴家。
“咚咚咚。”寧家大門被敲響，發大財汪汪汪的叫起來。
剛迴到家正在想著對策的張翠蘭看見周大媽黑著一張臉過來。
“我想好了，你跟我去店裏，走後門進倉庫，有你想要的。”
走在路上周大媽步子很快，不忘補充一句，“我隻能做到這裏，就算是我們夫妻兩個欠你的。”
張翠蘭但笑不語，“我可沒說你們欠我什麽，我也不知道你要給我看什麽。”
周大媽氣的咬牙，到了後門，她四處看了確認一個人都沒有，推門，“你先進去。”
張翠蘭看了她一眼，“還是你先吧周大妹子，兔子急了都能咬人，我話之前都說成那樣了就這你都沒跟我翻臉，萬一憋著壞呢？”
張翠蘭先發奪人，直接把壞路直接堵死。
“我沒你那麽多壞心眼。”周大媽點亮之前寧央央擺在一邊的燭台，端起來，“你敢不敢跟我往裏走。”
“我有什麽不敢的。”張翠蘭雙手抱著手臂，“我走你後麵。”
周大媽懶得和她扯皮，徑自往裏麵走，到了醬油缸那邊，她停下腳步。
“你自己看，這份人情大不大。”周大媽偏開身，露出裏麵軟綿綿躺著的一個人。
寧央央。
“人我悶在這了，想怎麽辦任由你處置，隻要一點，和我家斷絕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