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張翠蘭難以置信,“你今早看見寧央央了?”


    不應該啊。


    張翠蘭心裏飛速盤算。


    “怎麽不算看見,我一連看見兩次。”周大媽豎起兩根手指,努努嘴,“而且厲害了,兩次陪著的人都不一樣。”


    “怎麽個厲害法,難不成還有人看得上她那個樣?”張翠蘭撇撇嘴。


    “這是什麽話。”周大媽笑眯眯的說,“是後山的老孟奶和她孫子。”


    張翠蘭心裏一驚,麵上不顯,她強做驚訝狀,“老孟奶兒子不是早就死了,怎麽還冒出一個孫子?”


    “人家的家務事我哪知道,要我說,央央這孩子挺好的,暑假聽你的話在我家幫忙的也很賣力,你們怎麽就鬧掰了呢。”周大媽寬解。


    一聽這話張翠蘭從鼻子裏麵冷哼了一聲,“不提這個吃裏爬外的。”


    “你家男人也真是的,一年半載的在外麵跑,也不迴來幫襯幫襯家裏生意。”


    “長慶挺好的,這兩天他迴來就是為了陪陪小虎,這不又說城裏有活,連夜就走了,今早又迴來說自己有東西落下忘了拿,為了給咱家小壯攢嫁妝,這不又走了。”周大媽笑著說。


    “那敢情挺好啊,我什麽時候也讓我們家那死鬼男人多和你家男人好好學學,成天就是打散工,沒前途。”張翠蘭說的意味深長。


    周大媽笑著目送她走遠。


    一迴去,張翠蘭趕忙關上寧小虎屋子的門,壓低聲和寧得貴說。


    “完了,這次寧央央走運了,沒辦的掉。”


    “她現在不是一個人嗎,一個人能掀起什麽波浪。”寧得貴坐在床沿扇著蒲扇,不以為意。


    “寧央央這個死鬼不知道怎麽就攀上後山那個肺癆鬼老孟奶了,那個老奶奶現在還多了個孫子。”張翠蘭氣的要擰寧得貴的耳朵。


    “那更不能成氣候了。”


    “寧得貴你就不心慌嗎,當年你那個死鬼前妻撞見我們那啥,後來被你打的半死還被關起來,寧央央要是全知道了,鬼知道她以後考出去了我倆是個什麽下場。”


    “那該怎麽做。”寧得貴緊張的咽了口唾沫。


    “今晚趁他們都睡著了,一把火都點了不就好了。”


    “後山夜深人靜的,誰知道。”


    夜裏,後山孟奶奶家。


    有了網紗的加持外加孟奶奶指導他們去河邊摘蒲棒熏蚊子,寧央央的這一晚可以說是非常舒適了。


    夏天雖然天黑的晚,但是村子裏沒有夜生活也沒有什麽娛樂活動,就連老年人愛跳的廣場舞都是幾十年之後才興起的。


    蟬鳴四合,蛙聲一片,寧央央頭一次睡這麽早。


    在夢裏,她還是那個拚搏汗水,捧起獎杯的拳擊冠軍。


    隻不過這次對麵是個難纏且不講章法的對手——張翠蘭


    “嘿!我一個左勾拳,再來個右勾拳。”


    “太陰了,還撓人啊,看我不把你直接ko!”


    張翠蘭被她打的直接下場。


    gameover!!!


    寧央央高興的揮拳,向著四麵的觀眾致意!


    “嗡嗡嗡”一隻落網的蚊子在她耳邊直飛,寧央央無意識的揮手趕蚊子,一不留神直接把自己扇醒。


    “我靠。”


    寧央央借著月光,看著自己一手蚊子血,整片美夢煙消雲散。


    她歎了口氣,出去洗手,一開門可沒把她嚇一跳。


    靜謐的月光下有一片被扯的長長的人影,寧央央順手抄過門後的掃把,舉起來就要躡手躡腳摸過去先下手為強。


    可當她舉著掃把準備從背後偷襲的時候,就著月色,她看清了這個鬼鬼祟祟矗立在外麵,像是在進行什麽神秘儀式的人是——孟書冬?!


    隻見他直挺挺的站著,眼睛緊閉,像個插在地裏的稻草人。


    寧央央被他這樣子一嚇,存心要捉弄他,隻見她舉起掃帚狠狠的往他旁邊的地上一砸。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鬼鬼祟祟的在幹嘛!”


    蹲在田裏準備放火的張翠蘭和寧得貴被嚇了一大跳。


    “婆娘,怎麽迴事?”


    “我們被發現了!”


    寧得貴緊張的推了一把張翠蘭,張翠蘭驚的一屁股坐在地裏。


    “奶奶的,我怎麽知道。”


    “被發現我們身上帶著引火的就完了!”


    放火燒山,牢底坐穿。


    特別是他們這種大半夜來後山的,要是被寧央央和那個男的發現,指不定還要給扣一個什麽罪名上去。


    事情敗露,保命要緊。


    張翠蘭扯了一把寧得貴,兩個人連滾帶爬的滾下田埂旁的引水渠,貓著腰,狼狽跑路。


    “但那個男的什麽時候杵過來的,你知道嗎?”寧得貴跑著跑著問張翠蘭。


    “我知道我他娘的就神仙下凡了!”張翠蘭邊跑邊罵,“晦氣死了,這一家人怎麽看起來都不正常。”


    “那我們下次什麽時候過來燒?”寧得貴繼續提問,張翠蘭氣的停下來轉身甩手給他一個大耳刮子。


    “燒個屁,這下被發現了,下次我們再過來,指不定什麽再等著我們!你有沒有點眼力勁兒啊寧得貴!我他媽真的是瞎了眼了跟你過日子。”


    寧央央那邊,寧央央吃驚於自己一棒子直接把地裏的田鼠都嚇的落荒而逃。


    但是一旁的孟書冬,好像腳在地上生了根一樣,不動如山。


    寧央央心裏難得慌了一下,這人是不是有什麽毛病。


    “係統!”她在心裏喊,“這不得發倒黴點。”


    “經係統偵測,暫時並沒有宿主您的倒黴事件發生。”係統說的一板一眼。


    “那他怎麽迴事。”寧央央拿手戳了戳孟書冬,問它。


    “很遺憾的告訴您,我不知道。”係統還沒說完,孟書冬直挺挺的往地上一砸,然後懵懵懂懂的“哎呦”了一聲。


    他捂著腰從地上爬起來,看著逆著月光,手裏撐著一把掃帚的寧央央。


    “你這是要把我掃地出門嗎?”孟書冬問。


    寧央央聽到這句,差點沒被慪笑的背過氣。


    “你知不知道你剛剛幹了什麽?”寧央央心裏起了要捉弄他的心思。


    “我幹啥了?”孟書冬拍拍身上的灰塵,有點心虛的咽了口唾沫。


    “你自己騎著這個掃把說要自由自在的飛,我拽了你好久你還來勁了,還說我的掃把隻能用來清理垃圾堆。”寧央央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結果孟書冬聽笑了,緊張的神經頓時放鬆。


    “得了吧。”他往迴走,寧央央好奇的拿著掃把跟上,“你怎麽不害羞?”


    “一聽就知道是你編的。”孟書冬手往腦袋後麵一背,微微低垂了眼看她。


    “行行行。”寧央央連連搖頭,一下子就被說破,沒意思。


    他們一起走迴屋子,孟書冬掩著關上門。


    寧央央壓低聲音,在迴房間之前按捺不住好奇,問,“你為啥半夜跟棍子似的杵在外麵,你咋出去的,我怎麽喊你都喊不醒,跟待機了一樣。”


    “這個麽。”孟書冬撓頭,“我好像夢遊。”


    “這是病,得治。”寧央央一本正經,“家外麵就是後山,萬一你夢遊到後山什麽野豬窩老虎洞,你就玩完了。”


    孟書冬臉色立刻凝重起來,寧央央瀟灑揮一揮手,迴房間睡覺。


    孟書冬走迴去,很板正的,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直到孟奶奶喊了才起身。


    “冬冬,你轉校來的,我昨兒下午和謝老師都說過了,你就插在央央班上,兩個人也好有個照應。”


    他們倆吃完稀粥,孟奶奶不放心,站在門口叮囑,又忍不住想跟過去。


    “沒事的奶奶,我們都這麽大了,都交給我,您就在家好好歇著,這天也怪熱的。”寧央央說。


    孟書冬和她走了老遠,寧央央轉頭,還是能看到見老孟奶奶站在門邊揮手。


    心裏不自覺的開始有點發酸,寧央央往後揮了揮手,歎了口氣,準備埋頭趕路。


    一旁的孟書冬看著她感覺很奇怪,“是天太熱了嗎,你為什麽又是歎氣,又是眼睛熱的冒汗?”


    寧央央此時在心裏狠狠歎了一口氣,如果此時用一張表情包來概括她的所思所想,那一定是——狗都搖頭並且還得是gif的動圖。


    “你的反射弧和腦迴路真的很非人啊孟書冬。”寧央央恨鐵不成鋼的把孟書冬的手抬起來,往後麵揮了揮,由恨鐵不成鋼的給他放下去。


    “你奶奶那麽殷切期望,並且那麽愛我們,我們走了這麽遠,她老人家還站在門口目送,你心裏還有沒有點親情了。”


    “親情?”孟書冬低聲,寧央央以為他在反思,“我知道你們男生反應遲鈍,有的時候失戀了該玩還是玩,就是會隔了幾個月在深夜突然放聲大哭。”


    “但你這個也太遲鈍了。”寧央央嫌棄的搖搖頭,一巴掌唿上孟書冬的腦袋瓜。


    “走了,書呆子冬冬。”


    孟書冬聽了她的話,若有所思了很久,一直到站在教室的講台上。


    “各位同學,這是我們的新同學孟書冬,是後山老孟奶奶的孫子,大家多多關照一下。”村子裏的人大都認識,謝老師的介紹頗有點江湖氣。


    孟書冬此時站在講台上頗為拘謹,又像根柱子似的杵在上麵。


    寧央央心裏又連連搖頭。


    “孟書冬,要不你去後麵和孫勝坐。”謝老師指了指最後麵那個高高大大虎頭虎腦的男生。


    孫勝一見有新同桌了,那還得了,桌子旁邊的凳子猛的一抽,就等著孟書冬坐過去。


    結果孟書冬指了指寧央央對麵的飛機位。


    “老師我要坐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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