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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沉玉拿著手中的萬魂珠,隻覺得裏麵似乎有無數個怨靈在撞擊著球體。饒是見多識廣,也覺得心裏發毛。


    薑萊看了看萬魂珠:“怎麽樣才能給他們放出來呢?”


    許沉玉搖搖頭,“這個,我不清楚,這種法術屬於禁術,我也不知道去哪裏可以查看。”


    說完,許沉玉仿佛是個犯錯誤的孩子。


    薑萊見狀安慰道:“不知道沒關係,我們悄悄帶出去,交給掌門或者奶奶,總有辦法,再不濟,交給哮天。”


    許沉玉急忙問道:“哮天上神不會把我們滅門嗎?”


    薑萊搖頭:“不會,如果想滅門,就會直接去天庭請法旨了,你放心,你們畢竟是在天庭備案的,不會輕易就滅門。”


    孟遠山環顧了四周,催促道:“先離開這裏吧。這裏還是太不安全。”


    在孟遠山道提醒下,許沉玉終於強打精神,跟著一起走了出來。


    許沉玉把萬魂珠小心地收在了懷裏。


    當三人走出山洞時,四處都是鳥語花香的氣息。


    薑萊不由得疑惑:“這裏的東西到處都是死氣沉沉,怎麽氣味卻很香,仿佛在正常的深山裏一樣。”


    許沉玉麵色陰沉了沉:“真正的仙雲山,應該四處都是腥臭味吧。”


    薑萊點點頭。


    許沉玉閉了一下眼睛,頓了頓:“因為這裏運用了空間互換術。”


    薑萊雖然沒聽說過這類法術,但是好在聽名字也能理解一二:“東西互換了是嗎?”


    許沉玉點點頭,“差不多是這樣的,把可怕的東西藏著這幅畫裏,把氣味留在荒無人煙的仙雲山,這樣,基本不會被發現。”


    “而且……”許沉玉頓了頓,繼續說道:“也是為了把最有用的東西留在身邊。”


    薑萊似乎懂了一些,隻覺得這個許老爺倒是很用心地在掩藏,不愧是狐狸精。


    很快,三人就從畫中走了出來,再次迴到花園裏的時候,甚至有些慶幸,好在沒被發現。


    三人剛剛把石頭掩埋上,就飛過來一個小丫鬟:“公子,老爺迴來了。”


    許沉玉大驚,強裝鎮定道:“我爹什麽時候迴來的?”


    丫鬟歪了歪頭,想了想:“大概,有了一炷香的時間了。”


    許沉玉的心幾乎要跳出嗓子眼,屏退丫鬟後,緊張的跟孟遠山和薑萊囑咐:“我爹一向謹慎,八成會懷疑,你們先走。”


    說完,許沉玉從懷中拿出了萬魂珠,交給了孟遠山。


    孟遠山的法力並不在許沉玉之下,交給孟遠山,許沉玉還是放心的。


    接著,許沉玉又在懷裏拿出一塊令牌:“這是許府令牌,你快走,盡快,免得被我爹發現失效了。”


    孟遠山剛剛接過令牌,就被許沉玉推向了遠方,“快走。”


    說完,許沉玉頭也不迴的,去了前廳。


    孟遠山帶著薑萊,連忙逃出許府。


    可是這一路上倒是出奇的順利,甚至連一個阻攔的人都沒有。


    孟遠山知道,自己在塗山不說是聲名狼藉也差不了多少,雖然下人都有些怕自己,但是連問都不問,多少有些蹊蹺。


    可是眼下既然已經出了許府,也來不及糾結太多。


    孟遠山幾乎像一陣風一樣的飛迴了掌門府。


    而薑萊,在他的拉扯下,吹得整個人暈暈乎乎,宛如一個破破爛爛的布偶,雖然不適,但是也沒說什麽。


    孟遠山來到前廳,掌門和奶奶幾乎撲了過來:“我的小祖宗啊,你怎麽又跑出去了?”


    接著看看地上頭發淩亂不堪,甚至遮住了臉的薑萊,小聲地問道:“你這是從哪又劫迴來一個姑娘啊,什麽時候了還有心情想這個,再說了,你不是喜歡那個薑……”


    孟遠山一把捂住掌門的嘴:“姐,這就是薑萊。”


    掌門大驚失色:“你這是破罐子破摔,知道她看不上你,就這麽禍害人家?”


    孟遠山看了看薑萊,此時薑萊正在勉強地站起來,衣服上全是塵土,活像剛從土坑裏爬出來。


    薑萊晃了晃,對著掌門行禮道:“掌門無需擔心,剛剛,我隻是飛太快了,有點暈。”


    掌門點了點頭:“快坐下吧,喝點茶。”


    說完,捶了捶孟遠山,“你小子行啊,從許沉玉那裏救人,不錯!”


    孟遠山聽了,連忙從懷裏拿出了萬魂珠,並將來龍去脈細細講了一遍。


    奶奶驚訝的幾乎要跳起來:“我的天啊,這種造孽的東西,那個許良還真敢造啊!”


    許良,自然就是許老爺。


    孟遠山跟著一起痛罵了兩句,無奈地問:“可是,該怎麽處理這個啊。”


    奶奶扁扁嘴,十分嫌棄地看著手中的萬魂珠:“這個東西,一旦開始煉,在煉成以前,就隻有主人才能將其摧毀。”


    孟遠山恨得牙癢癢:“那總不能送迴去,等他練成了,再毀啊。”


    奶奶冷哼一聲:“哼,練成了便是個毀天滅地的法寶,而且認主。”


    孟遠山氣的頭疼,揉了揉太陽穴,“那怎麽辦?”


    奶奶掂量著裏麵的冤魂,看向薑萊:“送入地府如何?”


    薑萊有些不解:“送入地獄嗎?”


    “當然不是,地府能人眾多,又有姑娘的師父在,我想,就算諦聽不會處理,地藏菩薩法力無邊,總可以感化怨靈。”


    薑萊想了想,倒也沒別的辦法,隻能同意。


    說著,就要伸手接過萬魂珠。


    可是還沒來得及伸手的時候,一個聲音喝止住了自己。


    薑萊迴頭,看見許老爺從天而降,身後跟著一個人。


    這個人氣度不凡,一身鎧甲。


    薑萊雖然不認識,但是這一身鎧甲,跟哮天的鎧甲樣子有點相似,薑萊心中一緊,八成是個天神。


    果然,許老爺跪倒在地:“上神請看,小妖所言非虛,我派掌門和掌門奶奶,竟然煉化如此邪惡之物,請天神降罪。”


    說完,跪地不停地磕頭:“請天神捉拿孽妖,還我塗山百姓安寧。”


    上神聽了,怒目看向奶奶,此時萬魂珠就在奶奶手中,一時間,奶奶成了罪魁禍首。


    孟遠山怒不可遏,“你少在那裏血口噴人,明明是你自己煉的,這個就在你家後花園裏發現的,你兒子帶我們去的。”


    許老爺聽了,一臉不可置信地問:“你個孟遠山,平日遊手好閑也就算了,今日竟然敢攀汙我們,上神,千萬不能放過這個孽障。”


    上神聽了雙方扯皮,也懶得再聽下去。“你說這個是在許府後花園找到的?”


    孟遠山用力的點點頭。


    “嗬嗬,行,孟遠山。”許老爺站起身,拂了拂衣袖。“你現在去我家找,你要是找到了,任你處置。”


    孟遠山心知身正不怕影子斜,自然敢走,頃刻間就帶著眾人來到了許府的假山。


    薑萊心中卻十分忐忑,這許老爺竟然就這麽同意了。


    孟遠山指了指剛剛的石頭:“就是這。”


    這次,不等別人動手,天神一個揮手,地上的石頭頃刻間分開,裏麵卻隻是普通的土地。


    薑萊心中涼涼,這恐怕又用了空間互換術,如果這樣扯皮下去,許老爺可以把山洞藏在世間萬物裏,根本找不到。


    薑萊此時想起來許沉玉,她一時間不知道要不要相信許沉玉了。她甚至懷疑,剛剛是不是許沉玉幫著做套,把自己和孟遠山一步步引到這裏。


    孟遠山也想到了這一層,怒罵道:“許沉玉,等我找到你,非把你抽筋剝皮!”


    許老爺聽了,更加生氣的質問:“你還敢裝無辜?你打傷我兒子,又偷我家令牌,恐怕,剛剛你是想來我許府藏萬魂珠吧?”


    孟遠山被許老爺這顛倒黑白的本領驚呆了,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從哪裏開始罵起。


    許老爺看見孟遠山不說話,罵得更加起勁了:“嗬嗬,剛剛就圍著我家假山晃悠,幸虧我迴來及時,發現我兒受傷,否則,怕是被你們冤枉死了。”


    天神一向雷厲風行,懶得聽許老爺這些廢話,直接看向了奶奶:“既然是你修煉如此傷天害理的邪法,那你便隨我迴天庭複命去吧。”


    說完,伸手就要去捉拿奶奶。


    孟遠山和掌門哪裏肯讓奶奶吃這樣的虧,連忙出手阻攔。


    奶奶一時間也慌了神,既害怕傷了孟遠山和胡傾畫,又擔心傷了天神不好交代。


    薑萊眼看著場麵混亂,連忙小聲對奶奶說:“我去請哮天。”


    說完,薑萊掐訣念咒,召喚來雲彩,打算出去搬救兵。


    許老爺眼疾手快,右手一甩,一條粗繩仿佛有生命的蛇一般,從手中飛出,頃刻間就纏在了薑萊的腰上。


    薑萊剛要起飛,就被狠狠地拖迴了地麵,頓時疼得齜牙咧嘴。


    奶奶急忙上前扶起薑萊:“許良,你還真是好意思,有什麽事衝我來,欺負小姑娘算什麽!”


    說完,奶奶憤怒地召喚出寶劍,刺了上去。


    薑萊感到擔心,這奶奶的法術應該不是很高吧,不然怎麽一直是老奶奶的形態。


    可是剛剛想到這裏,奶奶的身法一轉,已經變成了一個國色天香的少女,手持寶劍,挽出了一個漂亮的劍花。


    薑萊頓時看花了眼,原來,奶奶不是變不成少女,隻是因為輩分高,不好意思變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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