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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小男孩的不是別人,正是小男孩的父親。隻見他一麵把小男孩從薑萊身邊拖走,一麵惡狠狠地迴頭瞪了一眼薑萊,口中啐了一口唾沫,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而此時阿羅正含著淚,有些。驚慌失措的搓著手,不安地看著一個人。這是一個女人,她緩緩靠近,身著紅衣,看樣子就是老頭的心腹教徒之一。隻見她緊緊咬牙,怒視著阿羅。
“娘,我”不等阿羅說完,一記重重的耳光也落在了阿羅的臉上,女人二話不說將阿羅拖走,看也沒看薑萊和周格一眼,將二人留在原地,不予理睬。
周格和薑萊眼看著阿羅被母親拖入馬車,馬車很快人群中也消失不見。兩人猶豫了片刻,還是不放心。雖然這個女人是阿羅的母親,但看起來她已經出離了憤怒,估計是不能理智的處理此事了。如果不跟過去看看,實在放心不下。
做好決定,二人向阿羅的家跑去。可是到了庭院的大門口,管事的傭人全都露出困惑的神情,撓著腦袋疑惑的迴答:“小姐和主母都沒有迴來啊。”
這讓薑萊更加不安,拉著周格的胳膊不停的搖晃,“怎麽辦?是真的沒迴來嗎?還是傭人不想讓我們知道啊?這下更沒法放心了,阿羅不能挨揍吧?”
周格顯然也無法一時作出決定,便決定先觀察看看。謹慎地迴答到:“我們在大門這打聽打聽,再聽聽動靜,這庭院雖然在鬧市,但是裏麵如果真的有打罵,傭人也會驚慌,我們也許能聽見動靜。”
薑萊點頭同意,薑萊負責找周邊的商販打聽,周格負責繞小庭院走走,聽一聽有沒有打罵的聲音。
再次碰麵,二人都有些沮喪。周格發現小庭院四周寂靜無聲。薑萊則更沮喪,周邊的商販倒是看見馬車了,可是看見了十多輛呢,真是毫無意義。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沒有馬車停在了小庭院門口。因此基本可以確定,阿羅沒迴家。
可是,沒迴家的話,去哪了呢?
望著空無一人的小粥棚,兩人異口同聲:“寺廟!”
對,逆著河邊的小溪,就能看見金色屋頂的寺廟。這個寺廟的僧人常年受著阿羅的供奉。阿羅說過,她整天不是在家,就是去寺廟拜佛。
兩人立刻跑去寺廟,剛來到寺廟所在的街道,就看見前麵人群擁堵得水泄不通,很多人甚至站在石頭上抻著脖子張望。兩人從擠進人群中開始,就變得寸步難行。寺廟很近,周格發現,大家想看的熱鬧,就是發生在寺廟中。唉,古人真閑啊,還要圍觀打孩子。阿羅不要麵子嗎!
終於擠進寺廟,發現寺廟已經一片狼藉,燭台水果碎了一地。阿羅抱著媽媽的大腿泣不成聲。而阿羅的媽媽,顯然並未解氣,眼前能停下來,完全是因為砸無可砸,似乎在尋找下一個可以發泄的東西。
阿羅還在苦苦哀求著,看著自己的媽媽停了下來,以為自己得到了原諒,緩緩地鬆開了媽媽的大腿。用手捂住胸口,痛苦地大口吸氣。
薑萊趕緊衝上去,扶起了虛弱的阿羅,還不等開口,發現阿羅媽媽已經衝進了裏屋,不等眾人反應過來,阿羅的媽媽已經迴到大殿,跳上石台。眾人才發現手裏緊握著一把錘子,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阿羅的媽媽已經把泥塑佛像砸了個稀巴爛。阿羅撲過去拚命大喊著想要阻止,可是一切都來不及了。漸漸地從嘶喊到小聲哭泣,再到無聲的抽泣,再次癱軟在地。
咋完佛像,阿羅媽媽看樣子解了氣,拍了拍手上的土,拂袖而去。阿羅搖搖晃晃地起身,顫抖的挪到砸爛的佛像前,看著地上一地的碎片,一口血噴在供桌上,隨即向前一頭栽了下去,暈倒在地。
雖然暈倒的時候薑萊和周格已經努力地想要扶住阿羅,可是阿羅還是磕傷了額頭。隨即阿羅被婢女們抬迴了家,留下薑萊和周格傷心不已。
二人深知阿羅家是不能去了,真要是去了,怕是會跟剛剛的佛像一個下場。趁著天色還沒有全黑,趕緊在阿羅家附近的客棧住下,想著能找機會再去看看阿羅。
客棧的廚師手藝不錯,晚飯色香味俱錢,滿滿的印度特色。可是薑萊和周格相顧無言,誰也吃不下去。薑萊一想到阿羅的樣子就唉聲歎氣。
周格強打起精神,從包裏掏出了兩副小筷子,交給了薑萊一副。薑萊無精打采地接過筷子,頓時明白,這古印度並沒有筷子,這副筷子是周格自己做的。這要是在平時,薑萊一定會被感動到說不出話來。可此時,她隻能嘶啞得道了聲感謝。
周格想了很久,努力地找出了幾句安慰的話:“額……你看,那個阿姨畢竟是阿羅的媽媽,雖然今天過於衝動,可是發泄完了肯定是不會記仇的。而且如果她看到阿羅這個樣子,肯定會好好關心自己的女兒的。畢竟是親媽!”
薑萊知道周格能想出這麽多的話已經不容易了,感動得笑了笑,剛想開口迴答,就聽見門外哭聲震天。
兩人對視一下,連忙跑到大街上張望。果不其然,哭聲真的是從阿羅家裏傳出來的。薑萊和周格順著哭聲,衝進了庭院。
傭人們都在跪著哭,無暇顧及薑萊和周格二人的闖入。庭院不小,又到處都是跪倒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傭人,兩人找了好久,終於找到了哭聲最響的地方。
站在門外看去,阿羅跪在床前已經哭成淚人。床上躺著的是阿羅的媽媽。奇怪,今天下午還生龍活虎的,怎麽這麽快就死了呢。阿羅一把抓過白天見過的婢女,廢了好大力氣才知道,原來,阿羅的媽媽一直有眩暈症。
“眩暈症?是高血壓吧?”薑萊問周格,周格皺眉答道:“應該差不多,古人沒有高血壓這個概念,經常按症狀來區分各種疾病。眩暈本來就是高血壓的重要症狀,得了高血壓的人,經曆這樣大喜大悲後驟然離世也是常事。”
薑萊心疼不已,阿羅還沒有來得及跟媽媽和好,媽媽就離世了,好擔心這件事會成為阿羅的心結,壓在心底一輩子也舒展不開。
“呀!小姐!”一聲唿喊把薑萊拉迴現實,阿羅已經哭暈在床前,裙擺上還有她剛吐的鮮血。
薑萊擔心的幫忙把阿羅送迴房,不由得囑咐婢女道:“千萬別再讓她這麽哭了,多健康的人也受不了這樣的打擊啊!”婢女無可奈何的點點頭,薑萊明白,自己的囑咐毫無用處,這種事哪是旁人勸得了的。
接下來的日子裏,阿羅哭了暈,醒來繼續哭,一隻這樣哭到了七天後。
阿羅的母親已經發喪,喪事由管家料理得明明白白。可是小庭院門口,卻貼起了變賣家產的告示。
薑萊和周格連忙跑去附近的小寺廟,此時的寺廟已經整修完畢,二人抬頭看了看重新修複的匾額,上麵漂亮大氣的書法,寫著:佛塔寺。此時的佛塔寺終於不是破敗不堪的樣子。
走進佛塔寺,看見阿羅還跪在佛前,臉色慘白,裙子上沾滿了淚痕。薑萊不敢打擾,便去詢問阿羅的貼身侍女。
侍女無奈地搖搖頭,說道:“小姐自從夫人過世,便天天跪在佛前懺悔,這幾天已經暈倒很多次,眼淚更是不知道流了多少。現如今變賣家產,也要大肆供奉。隻求能知道夫人去了何處。”
“啊?”薑萊不可置信的驚唿,“這!這上哪知道去啊!”
話音未落,空中傳來低沉而純淨的聲音:“泣者聖女,勿至悲哀,我今示汝母之去處。”
薑萊嚇到跪倒在地。阿羅的眼中卻重新燃起了光芒,連忙雙手合十,激動地望向天空。含淚問道:“是何方神德,可以如此寬慰我。自從我失去母親,晝夜憶戀,可我無處可問,求神德告知,我母親去了哪裏,她……”阿羅深吸一口氣,終於努力地問道:“我母親,還好嗎?”
空中的聲音迴答道:“我,就是你日日供奉的覺華定自在王如來,看見你思念母親遠遠異於常人,今特來告示。”
阿羅聽見迴答,整個人站不穩,摔倒在地。眾人連忙攙扶起阿羅。阿羅不顧摔傷的四肢,掙紮著起身,雙手合十恭敬迴答:“我佛慈悲,如今,恐怕我也命不久矣,求我佛示下。”
如來答道:“你速速迴去,沐浴更衣,端坐後思吾之名號,我自會帶你去看你母親的去處。”
阿羅拜了三拜,在眾人的攙扶下,阿羅踉蹌地走出佛塔寺。走過薑萊身邊,薑萊拉住阿羅的長袖,自責地說道:“對不起,我,我不該就這麽突然地拆穿那個騙子。讓阿姨信仰就這麽崩塌了。”
阿羅輕輕拍了拍薑萊的手,安慰道:“這是我求助於你的,你無需自責。”
薑萊拉住阿羅的手,“讓我陪你吧,你這麽虛弱,我可以攙扶著你。”阿羅思忖片刻,欣然同意了。周格不放心,也要一同前往。三人商議,傍晚時分,去阿羅家書房集合。
終於熬到傍晚時分,三人打坐,一起心中默念如來的名號,恍惚間,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了地獄。周格忙挽起薑萊的手,唯恐薑萊受到驚嚇。可薑萊輕輕抽出自己的手,勇敢地攙扶起阿羅。薑萊決定,不管多害怕,也要保護阿羅。
阿羅看著一望無際的地獄,遙遙望去,盡是受苦的鬼魂,想到自己的母親就在其中,更加悲痛不已,瘋了似的尋找著自己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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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小男孩的不是別人,正是小男孩的父親。隻見他一麵把小男孩從薑萊身邊拖走,一麵惡狠狠地迴頭瞪了一眼薑萊,口中啐了一口唾沫,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而此時阿羅正含著淚,有些。驚慌失措的搓著手,不安地看著一個人。這是一個女人,她緩緩靠近,身著紅衣,看樣子就是老頭的心腹教徒之一。隻見她緊緊咬牙,怒視著阿羅。
“娘,我”不等阿羅說完,一記重重的耳光也落在了阿羅的臉上,女人二話不說將阿羅拖走,看也沒看薑萊和周格一眼,將二人留在原地,不予理睬。
周格和薑萊眼看著阿羅被母親拖入馬車,馬車很快人群中也消失不見。兩人猶豫了片刻,還是不放心。雖然這個女人是阿羅的母親,但看起來她已經出離了憤怒,估計是不能理智的處理此事了。如果不跟過去看看,實在放心不下。
做好決定,二人向阿羅的家跑去。可是到了庭院的大門口,管事的傭人全都露出困惑的神情,撓著腦袋疑惑的迴答:“小姐和主母都沒有迴來啊。”
這讓薑萊更加不安,拉著周格的胳膊不停的搖晃,“怎麽辦?是真的沒迴來嗎?還是傭人不想讓我們知道啊?這下更沒法放心了,阿羅不能挨揍吧?”
周格顯然也無法一時作出決定,便決定先觀察看看。謹慎地迴答到:“我們在大門這打聽打聽,再聽聽動靜,這庭院雖然在鬧市,但是裏麵如果真的有打罵,傭人也會驚慌,我們也許能聽見動靜。”
薑萊點頭同意,薑萊負責找周邊的商販打聽,周格負責繞小庭院走走,聽一聽有沒有打罵的聲音。
再次碰麵,二人都有些沮喪。周格發現小庭院四周寂靜無聲。薑萊則更沮喪,周邊的商販倒是看見馬車了,可是看見了十多輛呢,真是毫無意義。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沒有馬車停在了小庭院門口。因此基本可以確定,阿羅沒迴家。
可是,沒迴家的話,去哪了呢?
望著空無一人的小粥棚,兩人異口同聲:“寺廟!”
對,逆著河邊的小溪,就能看見金色屋頂的寺廟。這個寺廟的僧人常年受著阿羅的供奉。阿羅說過,她整天不是在家,就是去寺廟拜佛。
兩人立刻跑去寺廟,剛來到寺廟所在的街道,就看見前麵人群擁堵得水泄不通,很多人甚至站在石頭上抻著脖子張望。兩人從擠進人群中開始,就變得寸步難行。寺廟很近,周格發現,大家想看的熱鬧,就是發生在寺廟中。唉,古人真閑啊,還要圍觀打孩子。阿羅不要麵子嗎!
終於擠進寺廟,發現寺廟已經一片狼藉,燭台水果碎了一地。阿羅抱著媽媽的大腿泣不成聲。而阿羅的媽媽,顯然並未解氣,眼前能停下來,完全是因為砸無可砸,似乎在尋找下一個可以發泄的東西。
阿羅還在苦苦哀求著,看著自己的媽媽停了下來,以為自己得到了原諒,緩緩地鬆開了媽媽的大腿。用手捂住胸口,痛苦地大口吸氣。
薑萊趕緊衝上去,扶起了虛弱的阿羅,還不等開口,發現阿羅媽媽已經衝進了裏屋,不等眾人反應過來,阿羅的媽媽已經迴到大殿,跳上石台。眾人才發現手裏緊握著一把錘子,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阿羅的媽媽已經把泥塑佛像砸了個稀巴爛。阿羅撲過去拚命大喊著想要阻止,可是一切都來不及了。漸漸地從嘶喊到小聲哭泣,再到無聲的抽泣,再次癱軟在地。
咋完佛像,阿羅媽媽看樣子解了氣,拍了拍手上的土,拂袖而去。阿羅搖搖晃晃地起身,顫抖的挪到砸爛的佛像前,看著地上一地的碎片,一口血噴在供桌上,隨即向前一頭栽了下去,暈倒在地。
雖然暈倒的時候薑萊和周格已經努力地想要扶住阿羅,可是阿羅還是磕傷了額頭。隨即阿羅被婢女們抬迴了家,留下薑萊和周格傷心不已。
二人深知阿羅家是不能去了,真要是去了,怕是會跟剛剛的佛像一個下場。趁著天色還沒有全黑,趕緊在阿羅家附近的客棧住下,想著能找機會再去看看阿羅。
客棧的廚師手藝不錯,晚飯色香味俱錢,滿滿的印度特色。可是薑萊和周格相顧無言,誰也吃不下去。薑萊一想到阿羅的樣子就唉聲歎氣。
周格強打起精神,從包裏掏出了兩副小筷子,交給了薑萊一副。薑萊無精打采地接過筷子,頓時明白,這古印度並沒有筷子,這副筷子是周格自己做的。這要是在平時,薑萊一定會被感動到說不出話來。可此時,她隻能嘶啞得道了聲感謝。
周格想了很久,努力地找出了幾句安慰的話:“額……你看,那個阿姨畢竟是阿羅的媽媽,雖然今天過於衝動,可是發泄完了肯定是不會記仇的。而且如果她看到阿羅這個樣子,肯定會好好關心自己的女兒的。畢竟是親媽!”
薑萊知道周格能想出這麽多的話已經不容易了,感動得笑了笑,剛想開口迴答,就聽見門外哭聲震天。
兩人對視一下,連忙跑到大街上張望。果不其然,哭聲真的是從阿羅家裏傳出來的。薑萊和周格順著哭聲,衝進了庭院。
傭人們都在跪著哭,無暇顧及薑萊和周格二人的闖入。庭院不小,又到處都是跪倒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傭人,兩人找了好久,終於找到了哭聲最響的地方。
站在門外看去,阿羅跪在床前已經哭成淚人。床上躺著的是阿羅的媽媽。奇怪,今天下午還生龍活虎的,怎麽這麽快就死了呢。阿羅一把抓過白天見過的婢女,廢了好大力氣才知道,原來,阿羅的媽媽一直有眩暈症。
“眩暈症?是高血壓吧?”薑萊問周格,周格皺眉答道:“應該差不多,古人沒有高血壓這個概念,經常按症狀來區分各種疾病。眩暈本來就是高血壓的重要症狀,得了高血壓的人,經曆這樣大喜大悲後驟然離世也是常事。”
薑萊心疼不已,阿羅還沒有來得及跟媽媽和好,媽媽就離世了,好擔心這件事會成為阿羅的心結,壓在心底一輩子也舒展不開。
“呀!小姐!”一聲唿喊把薑萊拉迴現實,阿羅已經哭暈在床前,裙擺上還有她剛吐的鮮血。
薑萊擔心的幫忙把阿羅送迴房,不由得囑咐婢女道:“千萬別再讓她這麽哭了,多健康的人也受不了這樣的打擊啊!”婢女無可奈何的點點頭,薑萊明白,自己的囑咐毫無用處,這種事哪是旁人勸得了的。
接下來的日子裏,阿羅哭了暈,醒來繼續哭,一隻這樣哭到了七天後。
阿羅的母親已經發喪,喪事由管家料理得明明白白。可是小庭院門口,卻貼起了變賣家產的告示。
薑萊和周格連忙跑去附近的小寺廟,此時的寺廟已經整修完畢,二人抬頭看了看重新修複的匾額,上麵漂亮大氣的書法,寫著:佛塔寺。此時的佛塔寺終於不是破敗不堪的樣子。
走進佛塔寺,看見阿羅還跪在佛前,臉色慘白,裙子上沾滿了淚痕。薑萊不敢打擾,便去詢問阿羅的貼身侍女。
侍女無奈地搖搖頭,說道:“小姐自從夫人過世,便天天跪在佛前懺悔,這幾天已經暈倒很多次,眼淚更是不知道流了多少。現如今變賣家產,也要大肆供奉。隻求能知道夫人去了何處。”
“啊?”薑萊不可置信的驚唿,“這!這上哪知道去啊!”
話音未落,空中傳來低沉而純淨的聲音:“泣者聖女,勿至悲哀,我今示汝母之去處。”
薑萊嚇到跪倒在地。阿羅的眼中卻重新燃起了光芒,連忙雙手合十,激動地望向天空。含淚問道:“是何方神德,可以如此寬慰我。自從我失去母親,晝夜憶戀,可我無處可問,求神德告知,我母親去了哪裏,她……”阿羅深吸一口氣,終於努力地問道:“我母親,還好嗎?”
空中的聲音迴答道:“我,就是你日日供奉的覺華定自在王如來,看見你思念母親遠遠異於常人,今特來告示。”
阿羅聽見迴答,整個人站不穩,摔倒在地。眾人連忙攙扶起阿羅。阿羅不顧摔傷的四肢,掙紮著起身,雙手合十恭敬迴答:“我佛慈悲,如今,恐怕我也命不久矣,求我佛示下。”
如來答道:“你速速迴去,沐浴更衣,端坐後思吾之名號,我自會帶你去看你母親的去處。”
阿羅拜了三拜,在眾人的攙扶下,阿羅踉蹌地走出佛塔寺。走過薑萊身邊,薑萊拉住阿羅的長袖,自責地說道:“對不起,我,我不該就這麽突然地拆穿那個騙子。讓阿姨信仰就這麽崩塌了。”
阿羅輕輕拍了拍薑萊的手,安慰道:“這是我求助於你的,你無需自責。”
薑萊拉住阿羅的手,“讓我陪你吧,你這麽虛弱,我可以攙扶著你。”阿羅思忖片刻,欣然同意了。周格不放心,也要一同前往。三人商議,傍晚時分,去阿羅家書房集合。
終於熬到傍晚時分,三人打坐,一起心中默念如來的名號,恍惚間,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了地獄。周格忙挽起薑萊的手,唯恐薑萊受到驚嚇。可薑萊輕輕抽出自己的手,勇敢地攙扶起阿羅。薑萊決定,不管多害怕,也要保護阿羅。
阿羅看著一望無際的地獄,遙遙望去,盡是受苦的鬼魂,想到自己的母親就在其中,更加悲痛不已,瘋了似的尋找著自己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