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隻聽得一個命令。


    刹那間,固若金湯的雍州城,爆發出接二連三的爆炸聲,如同十級大地震!


    將城頭的齊軍將士,當場給炸得四分五裂!


    “那是什麽……”


    看懵了的偽齊將士,人都傻眼了。


    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幾千斤的巨炮,猶如龐然大物橫亙在自己麵前!


    但可惜,沒等他們看清楚,瞬息間,又一波重炮發射,一時間,居然將雍州城的城牆炸出了一個洞口!


    “城破了!”


    魏武卒們見狀,猛地狂喜地嘶吼起來,一窩蜂湧上去。


    而齊軍明顯也被這猛烈的紅衣大炮給嚇傻了,戰鬥力大幅下降,連堵住洞口的反應都沒有!


    任由魏軍如狼似虎地湧入!


    眼見攻打了幾個時辰都無動於衷的雍州城,在這紅衣大炮麵前,居然毫無還手之力。


    獨孤信當場傻眼了,尼瑪呆住了。


    這……火炮,本來以為火銃就已經夠逆天了,沒想到世間竟然會有如此大殺器!


    難怪魏武卒誇下海口,一個時辰內能打下雍州城。


    那還是保守的呢……事實上,城破也隻是轉瞬即逝的事!


    “獨孤將軍,陛下聖旨,命你馬上率禁軍攻入雍州城!”


    這時,馮寶又過來傳令。


    “殺!殺啊!”


    獨孤信如夢初醒,搶軍功這種事他可不能錯過!


    立刻率禁軍、輔兵,急不可耐地衝入雍州城。


    城裏的齊軍,仍舊有不下十萬之眾。


    但麵對摧枯拉朽的魏軍,卻是一點還手之力都沒有。


    尤其是獨孤信親自率領黑騎舊部,再加上一路精銳騎兵,沒多久就擊潰了張邦昌視為救命稻草的八千精騎。


    野戰你們不是魏軍的對手,巷戰就更不是了!


    不足半個時辰。


    獨孤信的大軍,就打到了張邦昌登基的宮殿。


    偽齊羽林衛已經作鳥獸散,或死或降,一襲龍袍的張邦昌,因為他那幾十箱的金銀珠寶太沉重了,還有拖家帶口的,嚴重拖延了逃走的速度。


    就這樣被魏軍騎兵給追了上來,當場抓拿!


    “別殺朕!別殺朕!”


    張邦昌驚恐地大叫起來,“朕是大齊皇帝,放朕一馬,金銀珠寶,想拿多少就有多少!”


    “金銀珠寶?比得上你這顆腦袋值錢嗎?”


    魏軍將領們貪婪盯著他,在他們眼中,對方已經變成了行走的軍功了!


    張邦昌被帶到了大堂。


    獨孤信陰冷地望著對方,嗤笑道:


    “張邦昌,你原本隻是孝武烈宗皇帝(一龍)麾下一個小小的五品糧官,也敢窺視神器?冒充真龍天子?你也配?”


    張邦昌嚇得下半身都濕透了,不住磕頭求饒。


    “父帥!我軍斥候來報,鮮卑軍按兵不動,沒有出兵跡象。而匈奴軍也陷入了靜默。”


    獨孤信的長子,獨孤意過來奏報道。


    “哦豁?”獨孤信大喜過望,


    “看來真是天助我也啊!看來連胡人都看不上這草包,將他當成棄子了!”


    隻要鮮卑人和匈奴人不幹涉,就張邦昌的偽齊,壓根就不是他禁軍的對手!


    這滔天的功勞,也該輪到自己撈了,就憑生擒張邦昌的戰績,也能與魏武卒不相上下了吧?


    “大將軍!在這家夥馬車上,搜到了禦璽!”


    一個獨孤信的部將興奮來報,顫巍巍將這禦璽拿出。


    接過一看。


    受命於天,既壽永昌!


    這八個字的誘惑,實在太大了!


    獨孤信看呆了,一下子眼神竟然無法挪開:


    “這是……先孝武皇帝用的禦璽?自從孝武皇帝戰死疆場後,也就失蹤了,想不到在這個亂臣賊子的手中!”


    本來求饒的張邦昌見狀,瞬間一個激靈,計上心頭,磕頭道:


    “先帝禦璽,失而複得,轉而歸於將軍之手!這是天命所歸,說明大魏國祚將亡,這天下的主人是時候該換人了!將軍何不順應民心,即刻稱帝反魏,興帝王之業呢!”


    此話一出,不僅是獨孤信,就是滿堂的禁軍將領,也是大驚失色。


    反了朝廷?


    …


    雍州城外的一處山頭上,卻是歲月靜好,春意盎然,絲毫沒有冬天陡峭的寒意。


    此處名為風波亭。


    在以前,是雍州名士最喜歡野遊踏青、清談玄學的地方。


    這時,元子明褪去龍袍和戰甲,乘坐一輛普通馬車,一襲白衫,一手撫琴,一手……搭起一個燒烤架子,在烤剛剛抓到的野兔子。


    將肉給切好,串起來,刷上豬油,再撒上一點細鹽,那味道……人間值得。


    “陛……公子,聽那動靜,魏武卒好像已經把紅衣大炮派上用場了。”


    身邊,隻有一個陪同的青鳥,一直在全神貫注眺望著遠處的戰況。


    “嗯,打起來了,這會應該能把張邦昌給拿下了。”


    元子明將一根烤串遞給青鳥,吃得滿嘴流油,嘟噥道,


    “一個小小的雍州城,獨孤信、魏武卒、鮮卑人、匈奴人、張邦昌的偽齊,嗬嗬,大亂鬥啊!”


    青鳥柳眉倒豎道:“還不是你要把這麽多人都放一塊的嗎?還有,打仗打到一半跑來這裏撫琴吃燒烤?公子,真不知道你腦子在想什麽?”


    元子明眯眼,伸出手指,彈了一下對方白皙的腦門。


    “啊,疼!”對方慍怒地剜了一眼。


    “能讓你知道,我還怎麽當你的主人?”


    元子明爽朗大笑一聲。


    “好香的兔肉啊!”


    就在這時,一個不速之客,突然騎著高頭大馬闖入二人的視線。


    身著盆領鐵甲,頭上插著幾根羽毛,蒼髯老首,不怒自威,雙肩鑲嵌有狐狸貂裘,妥妥一位塞北帝王的姿態。


    霎時間,青鳥被這個不請自來的騎兵將軍給驚到了,身上汗毛冷不丁豎起!


    “在下慕容垂,鮮卑人。”


    對方淺淺一笑,居高臨下看著元子明:


    “敢問公子,這兔肉這麽個吃法,是何方人士的習俗?某記得,中土無論是門閥士族還是平民百姓,皆沒有此等吃法啊?”


    慕容垂,鮮卑三部之一的慕容鮮卑王,同自己時空的那位鮮卑戰神一樣,這裏的慕容垂,一樣是名譽九州的鮮卑第一名將!


    十三歲隨軍出征。


    十五歲大破鮮卑宇文部。


    十八歲滅羯族。


    至六十歲時,與匈奴第一名將完顏婁室聯手,對戰大魏九龍。


    與完顏婁室的屢戰屢敗不一樣,他經常與大魏九龍鬥得不分上下,被大魏泰武帝(二龍)評價為臥龍睡蛟的最強胡人之一!


    嗬嗬,戰神,那隻是見朕的門檻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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