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淵見朱成明一副膽小怕事的模樣,不像能做出欺君之人,隨即又說道:“我是說如若你不在殿前說真話,你老實該如何說,就如何說,怎會有事。”說罷,他示意陳衝拿了些東西過來。


    “這都是些名人的字畫,我平日也用不著,你先拿著。此事辦妥了,我不光能再給你一些,還能為你引諫更多的人。”說著,李明淵讓陳衝把字畫遞了過去。


    朱成明接過陳衝遞過來的字畫,心裏盤算著,若隻是去到皇上那,說些原本發生之事,應是不妨事,“鄙人自當實話實說,小侯爺大可放心。”


    李明淵眼見事情辦妥,“那好,到時會告知你何時進宮。”


    “是是是,隻是……小侯爺,這萬一出了什麽差池,那鄙人……”朱成明也是挺有心計,如若有事,李明淵是皇親國戚,自是無礙,但他一個舉人,禍事全推給他,估計他怎麽死的都不知。


    李明淵聽出他話裏的意思,“這兒有張定王府的牌子,你先拿著,如若有事,你全推與我,我定會保你。”


    聞言,朱成明懸著的心也馬上放了下來,這可是好事啊,有了這令牌,他不光攀上了小侯爺李明淵這顆大樹,還能進宮見到皇上,“多謝小侯爺!多謝小侯爺!一切都聽您的。”


    陳衝把定王府的令牌給了他,他便站起身開心地收下了。


    “還有,前幾日的鬧事,你過兩日再去澄清。”李明淵特別強調了。


    朱成明拿著令牌,過於興奮,“是是是!這定王府的事如今就是鄙人的事了。”一門心思查看這令牌,沒聽太清李明淵說的。


    李明淵看不慣他這張嘴臉,“好了,你先下去吧。”他擺了擺手。


    “是是是!”朱成明連聲說道。


    “對了,今日這事,你暫時不要向任何人提起!”臨了,李明淵語氣強硬地提醒了。


    “當然!當然!”


    送走朱成明後,陳衝有些擔憂,“小侯爺,這一潑皮無賴之人,拿著定王府的令牌,屬下擔心會出什麽禍事。”


    李明淵自是有他的想法,“現下在這京城裏,我們定王府本就在危機之中。這朱成明……太子和太傅公不願與他相交,梁太師也不屑認識他。如今他既然主動來尋我,那我怎能不給他這個機會呢。”


    “小侯爺說的是。”


    “不過,你還是要派人看著點他。”李明淵也擔心這朱成明萬一拿著令牌跑了,也是個麻煩。


    “是!”


    朱成明迴去後,拿著定王府的令牌,左看看,右瞅瞅,恨不能供奉起來,讓所有人都知,如今他也是定王府的人了。但轉念想到,臨了時李明淵的一番話,看他也不像是個善類,萬一真出事,想必也不會讓自己好過,罷了,還是先不說了。


    既已攀上了定王府,還是得盡快解決那日的鬧事,朱成明招來他幾個狐朋狗友,讓他們明日就去澄清。


    (朱成明進宮第一視角)


    今日,朱成明正在家中歇息,就被李明淵身邊的侍衛告知要帶他進皇宮,他也不知為何這麽快就能進宮了,迷迷糊糊地就跟著侍衛走了,臨走也不忘拿著定王府的令牌。


    來到宮門口,看到侍衛和宮中一人說了什麽,他就跟著這人進了宮,進來後就被帶到這房間。


    一直也待在房間中,也不曉得這是哪裏,也不敢說話,也不敢問。


    大約過了些時日,房門打開後,他就被幾個公公穿著的人帶了出去,路上領頭的那人還不停地告誡他,他也隻能小心迴答。


    幾日前的靜王府。(時間線迴歸)


    雖說朱成明這事辦妥了,但眼線一事還是沒有頭緒,正在李明淵煩惱此事時。剛走出書房沒多遠,無意中就看到了路過的林清然。


    “林清然!”他喊道。


    林清然聽到聲音,發現了他,但並不想理會。


    “你過來。”李明淵又說道。


    這個李明淵,成日的大唿小叫,不知他又想做甚,林清然不情願地走了過去,“你有何事?”語氣不滿。


    “怎的,見到小侯爺也不過來請下安。”他故作生氣。


    安你個頭,“給小侯爺請安,沒事我就不打擾了。”她邊說邊準備離開。


    “我還沒說是何事,你就走。”李明淵不知為何,每次和她說話,莫名的就有些開心。


    “何事?”


    “還不是眼線一事。”


    “你同太子不是商議好了嗎?”林清然昨日也見到太子過來了。


    “隻是解決了一些事,最要緊的還沒有頭緒,要不,你來幫我一下。”


    “怎幫?”


    李明淵盯著她看了一會,心中有了一個大膽的計劃。


    “就……”他說著突然就打橫抱起了她,往書房走去。


    林清然被他這樣,弄了個措手不及,“你做什麽啊!放下我!”


    “你這麽大聲做甚,不怕被人聽見。”李明淵特意說的大聲,就是要讓那些眼線注意到。


    二人的動靜也引來了府中人的好奇,其中就有那個宮中侍從。


    “你放開我!放開我!”林清然才不願如此,這樣不就真和他是斷袖了!她越想越掙紮。


    “別亂動,那些眼線正看著呢。”李明淵在她身旁小聲說道。


    “你……”林清然越想越生氣,怎的,他李明淵做戲,就要犧牲我?太過分了!她仍然掙紮著。


    但這次李明淵任憑她怎樣,也沒放手。


    林清然雙腳離地,也很難掙脫,隻得被他抱來了書房。


    進到書房,李明淵放下了她,隨手就關上了房門。


    “你不要以為你是小侯爺就能亂來!”林清然下來後生氣地說。


    “我怎麽亂來了?”


    “你……”她還想要說什麽就被李明淵打斷了,“你看那些眼線,一直在看我們呢。”李明淵示意她透過窗戶看下外麵。


    林清然走到窗前瞟了一眼,“是又如何。”


    “既是做戲,也要做全套啊。”李明淵靠了過來,還順手關上了窗戶。


    離的過近,林清然能感覺到他的唿吸聲,飛也似的逃開了,“說吧,接下來做什麽?”


    “不做什麽,我們就在這書房看看書就好。”而後,他一臉壞笑,“莫非……你想做甚?”。


    這個臭李明淵,還問我要做甚,“看書是吧,好,我看書。”說著,林清然來到書架前,拿了本書,氣唿唿地坐下就看了起來。


    李明淵也隨手拿起書桌上的書,心不在焉地看著,想著要不要同她再說清楚些?不過看她這樣,應該也能猜到個大概,罷了,這樣也挺好,他嘴角略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府中的下人,看到這情景,都驚訝地想湊過來看個熱鬧。


    李明淵手下的侍衛也不知發生了何事,連忙去報告了陳衝,陳衝過來後就把人全驅散了。雖然他也明白是怎麽迴事,但這……小侯爺是不是也太大膽了點。


    林清然待了一會,覺得無趣了,“我想出去。”


    “才這麽一會,再等等。”李明淵看著書,眼皮也沒有抬一下。


    “都待這麽久了。”林清然抱怨著,起身又來到書架前。


    李明淵此時抬起頭,看著她,想著找個話題吧,不如聊聊接下來的計劃,“你覺得上次趕人那侍從,有沒有可能是梁太師的眼線?”


    “恩。”她敷衍著。


    “他看到今日這情景,應當會稟報給梁太師吧。”


    “恩。”林清然有一句沒一句應著。


    看她興致並不高,李明淵起身走了過去,來到她身旁。


    林清然發現他過來了,警惕地側了側身體,“你過來做什麽?”


    她終於肯多說幾個字了,“這裏不能站嗎?”李明淵問。


    罷了,他愛在那,就在那吧,林清然又拿過一本書迴去坐了下來。


    “我在想個辦法,如何能讓梁太師篤信。”李明淵接著說。


    “喔。”她翻著書。


    李明淵看著她,怎麽她又這樣了,他看著她沉思了片刻,“你……寫過情詩嗎?”


    “從來不曾!”


    李明淵笑笑,半開玩笑半認真,“不然……我同你寫一首?前幾日雅集,我突然喜歡上了這詩詞。”


    “你想寫就寫,別說什麽是給我寫。”林清然知曉這隻是他計劃中的一部分。


    見她並不領情,李明淵彎了彎嘴角,“好吧,那我寫給陳衝吧。”


    聞言,林清然噗哧一笑,“挺好,陳衝一定喜歡!”


    這個林清然,完全不解風情,也罷,她是指望不上了。


    迴到今日大殿之上。


    因為等待時間過長,皇上明顯有些不耐煩了。


    梁太師見狀說道:“皇上,要不我們先問問小侯爺其他的事?”


    皇上看向梁太師,正合我意!“好吧,這人一時半會也上不來。”皇上把頭轉向李明淵,“朕先問你另一事。”


    “皇上請問。”


    “你可知,朕得到消息,說你有……斷袖之癖。”皇上盡量想問的小聲一些。


    “皇上且不要聽信他人亂說,臣沒有!”李明淵說的是字正腔圓。


    皇上看他這樣,“喔?是嗎?”會不會確實沒有此事,這李明淵看著也挺正常的一個大小夥子。


    “小侯爺,這我可是有人證,物證啊。”梁太師此時已經迫不及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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