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奇怪,元目的宅院竟然在元羅寺外,不遠處的一座小山上。他們走了許久,來到了院子。


    “先生請上座。”


    元目禮遇有加。


    “小茶去準備些茶果上來。”


    元目吩咐小茶。


    “元目,你為何不住寺內,而在寺外不遠處找了個宅院居住?”


    來的路上,言筎玉就有此疑惑,如此輩分與境界的老僧,為何在寺外別住?不應該在寺院內被其他和尚供奉著嗎?


    “先生有所不知,時下老衲僅僅算是一個還俗弟子,小茶又是女兒身,住在寺中會有所不便。何況寺中之事,我早已不在過問。”


    元目迴答。


    “我看老僧已是耳順之年,又名為元目,難道老僧是元心大師的血緣至親?”


    言筎玉想起史記中所提到的元心大師。


    元目好笑道:“嗬嗬,非也,非也。其實老衲是前方丈,因元羅寺曆代方丈皆更名為元。時下方丈名為元舍,也是我後輩。”


    “即已退位,應為退居和尚,為何還要還俗?還還俗弟子?”


    言筎玉對寺中事頗有了解,知曉方丈退位,在古代哪有還俗一說。


    元目嚴肅無言,小茶激動而出,淒然淚下,“爺爺都是為了小茶,不得已以還俗為名,才得以保全小茶。”


    “何其好笑!方丈淪為還俗弟子,世間哪有此等之理!此元羅寺當真是為我而建?如此汙穢訛詐之地,不遵禮法,豈敢取此名,毀我名聲!”


    言筎玉覺得甚是荒唐,一屆方丈被屈辱至此,氣憤不已。


    “老祖息怒,小茶年幼,沒人照顧,老衲隻能苟延殘喘,她若有所寄托,老衲便自行了斷,絕不苟活。自知縱死也無顏麵對師父,更無顏麵對老祖您。”


    元目跪拜言筎玉,自知元羅寺如此不堪,也有責任,愧對先人。


    小茶疑惑爺爺的行為,但不敢吭聲。


    言筎玉扶起元目,安慰與他,“你為其善,毀其顏麵又何妨,我即在此,定為爾等討迴公道。”


    元目感激涕零,拿著茶杯,雙手碾碎茶杯,繼續摩擦,直到雙手滿是鮮血,跪地朝天,高聲道:“元目以血為誓,此生定伴其老祖左右,當牛做馬,任老祖驅使,絕無怨言,若有違背,人神共憤,天誅地滅!”


    天人之境,大能尊者,真心歸附於言筎玉,她心中後怕,自知自己終歸不是羅竹,但又真心想改變如此世道,萬分憂慮。


    “小茶!還不趕快跟你爺爺清理傷口,包紮包紮。”


    言筎玉扶起元目,吩咐小茶。


    小茶跟元目包著傷口,言筎玉坐於上位,喝著茶。


    “好啦,元目,我知曉你心意,此事以後再議。我們接著之前所說,你不在是方丈,已是還俗弟子,但我看寺中僧人,對呢仍必恭必敬,禮遇有加,可見敬畏之心尚存。”


    言筎玉安撫元目。


    “始祖有所不知,老衲出生便在元羅寺,後又當了十餘年主持,十餘年方丈,大多僧人仍對老衲是有所敬畏,也屬正常。實則元舍爾等也不敢對老衲造次,畢竟老衲也算天人之境。”


    元目心態平和,侃侃而談。


    “那元舍如何當上方丈的?”


    言筎玉有此疑問。


    “元舍雖為方丈,實為朝廷傀儡。下麵有一住持,名為楚機,便是朝廷所設,而楚機實為日盟門下,整個竹國朝廷,大半都被日盟所控。”


    元目講訴著元羅寺目前的現狀。


    “日盟如此強大?那背後之人定十分可怕,何許人也?”


    言筎玉十分好奇這幕後之人。


    元目答道:“日盟之主,名為天目,比老衲年長,其境界應比老衲要高,天人之上。”


    言筎玉從容道:“天目啊,原來如此。”


    元目詫異,詢問道:“何意?老祖認得此人?”


    言筎玉輕笑道:“可笑,我何時見過此小輩,曾聞虛竹所言。”


    元目行禮道:“始祖所言極是,是老衲愚笨了。”


    論輩分,羅竹在五紫朝,後為錦玄皇朝,再者日月朝,天目乃日月朝風雲人物,但也跟羅竹隔了兩個王朝,中間間隔數百年。


    “好了,元目。我觀其如今之世道,與我等創立初之所想,大相徑庭。事已至此,我等應相互造福,來日方長,我在此也立誓,如若能力尚在,必有一天扭轉爾等中心世道。”


    言筎玉又開始大義凜然起來。


    “老衲感激涕零。”


    元目心中有了盼頭。


    “臥房在何處?我有些累了。”


    言筎玉想先到房間研究研究之前意外所得的功法。


    “小茶,帶言先生去臥房,定要服侍好。”


    元目吩咐小茶。


    小茶點點頭,柔聲細語,“先生,這邊請。”


    小茶有些含蓄,低頭向前,時不時小心翼翼地偷瞄言筎玉。


    “先生,就是這間,小茶已收拾幹淨。”


    小茶帶言筎玉走到房門前。


    “小茶,你過來坐下,我跟你聊聊。”


    言筎玉看小茶甚是疑惑,解她心中不安。


    “小茶不敢,先...先生有何吩咐,直接吩咐小茶就行。”


    小茶退卻,十分不安。


    “小茶,先坐下,不必緊張。”


    言筎玉扶小茶坐下。


    小茶甚是慌張,坐立不安。


    “別緊張,你是不是很疑惑,為何爺爺會如此待我?又為何有時稱唿我為老祖?”


    小茶點著頭,不敢言語。


    “小茶,你可知羅竹為何人?”


    言筎玉繼續解惑。


    小茶又點了點頭,也未曾言語。


    “你知曉羅竹祖便好,我便是羅竹祖後裔。而你爺爺過於想念羅竹祖,不經意間,總把我當做老祖,喚錯稱唿,我也無奈。但我乃羅竹祖後裔之事,萬不可告訴他人,不然會給你爺爺帶來不小的麻煩,定謹記。”


    小茶繼續點頭,仍然緊張。


    “這樣,你幫我取下頭冠,便可知曉,爺爺為何如此吩咐與你啦。”


    言筎玉覺得隻有這樣,便能打消小茶的顧慮。


    小茶走到言筎玉身後,慢慢取下冠,長長秀發,麵容冰清玉潔。小茶即震驚又被言筎玉的容貌所吸引,遲疑了許久。


    “這下小茶可還緊張?往後喚我姐姐可好?如有外人,便稱唿我為言先生,你須謹記。”


    言筎玉摸著小茶的手,拉近距離。


    小茶看著如此漂亮的容顏,慢慢退去緊張,“恩,小茶聽姐姐的。”


    “小茶真乖。姐姐需修煉了,你去跟爺爺打聲招唿,誰也不許打擾,可好?”


    言筎玉摸著小茶的頭,吩咐與她。


    “姐姐放心,我這就去告訴爺爺,定不會讓任何人闖來。”


    小茶點點頭,關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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