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錦倒是無所謂地吃著菜。


    「這是我作為演員努力的證明,有什麽好見不得人的?別大驚小怪了周哥,再不吃我就吃完了啊。」


    「別吃了!還吃!你敢長胖一斤試試!」


    薑錦抱緊了自己的碗,多慶幸自己是怎麽吃都長不胖的體質!


    周易卻一把搶了她的碗,氣勢兇若猛虎。


    「從今天起減肥!」


    薑錦癟嘴:「我又沒胖!」


    「鏡頭裏的你的臉比昨天大了整整一毫米!減肥!」周易無情地駁迴薑錦的苦苦哀求,還塞給她一瓶芹菜汁。


    薑錦聞著芹菜汁的味道,厭惡地皺起眉。


    不過最後還是喝了。


    吃完飯又在休息室小睡了一會兒,薑錦下午的狀態更好了。


    她來了片場沒多久,安飛白也來了。


    這還是他今天第一次跟薑錦照麵,也是薑錦親自動手剪了個狗啃頭髮之後,兩人第一次照麵。


    安飛白遠遠走來,隻看到薑錦的背影,她裹著羽絨服沒能認出來她,還撇嘴又開始挑刺:「我都來了薑錦還沒來?」


    顧青山掃他一眼:「當人人都是你呢小天王!薑錦不是在你旁邊嗎?」


    顧青山的吐槽安飛白也不在意,但他說薑錦就在他旁邊,他就意外了,扭頭一看,驚駭地連連退了兩步!


    薑錦麵無表情。


    安飛白瞪著眼睛,指著薑錦的手都在顫抖:「你,你這是……噗哈哈哈哈!」恐怖魔性的笑聲席捲了整個劇組的上空。


    「很好笑嗎?」薑錦的手在蠢蠢欲動,很想上去給這個傢夥一巴掌。


    安飛白笑得肆無忌憚:「哈哈哈,你的髮型太搞笑了!你真的有一點女明星的自覺嗎?居然敢這麽毀形象?不行不行,我要拍個照片紀念一下!」


    遠處的顧青山一頭黑線,很想過來把這小子扇清醒。


    劇組人員噤若寒蟬。


    唯有安飛白的助理拚命在後麵扯他的衣角,恨不得捂上他的嘴。


    薑錦本來有點不爽的,但是看安飛白這個傻兮兮的樣子,有點地主家傻兒子的風範,忽然就不氣惱了。


    她反而一臉笑盈盈地看著安飛白,問:「真的很好笑嗎?」


    「當然!你沒照鏡子嗎?」安飛白理所當然的樣子真的很欠扁。


    薑錦嗬嗬兩聲,壓低了聲音:「那要不要我給你剪個一樣的髮型?」


    安飛白本想嗤之以鼻,可看到薑錦沉沉的眼眸,他渾身上下一陣戰慄,透著厚厚羽絨服都感覺到了涼意。


    他有種預感,薑錦不是在開玩笑,而是真的!


    這種中二熊孩子向來吃硬不吃軟,薑錦這麽說他反而消停了,不敢笑了,更不敢說什麽拍照紀念的事情了。


    薑錦無所謂扭頭去了自己的小椅子上,化妝師等著給她補妝呢。


    她還在心裏冷哼,等著安二哈,我們倆的過節還沒算完呢!


    顧青山揮手讓人準備,化妝師也剛好給薑錦補完妝。


    她脫掉羽絨服,在寒風中跺跺腳。


    現在的她已經學聰明了,沒有真的傻傻穿著短袖短裙就上陣,也幸虧周易的提醒,她在裏麵加了一件薄薄的抓絨貼身保暖衣,親自動手剪掉了袖子。短裙下麵又穿了厚厚的打底褲。


    她人很瘦,多穿一件也看不出來,何況周易還喪心病狂地在她衣服裏麵貼了七八個暖寶寶。


    不過加衣服和暖寶寶的效果都很明顯,至少薑錦不用在寒風中如狗顫抖了。


    顧青山默認這些行為,畢竟太冷了也會影響到演員的揮發。


    一切準備就緒,薑錦走向鏡頭的時候,氣勢大開,每一步都仿佛踏著人心跳的節奏。她的存在感瞬間掠奪了在場所有人的五感,沒有人可以把注意力從她身上挪開。


    無關乎髮型,無關乎衣服。


    這就是屬於一個人本身的氣場,也是一個演員的氣場。


    安飛白看得心頭沉甸甸的,再也不敢將薑錦看成是一個隻演過兩部戲的新人。


    這是他父親跟他講過的,頂尖演員的氣場與存在感,都是天生的發光體。安飛白也親自在一些老戲骨身上看到過,看他以為這種東西年輕人身上是不可能出現的。


    可薑錦身上的氣場,已經初具頂尖演員雛形。


    安飛白眼睛一眯,難得有了認真的神情。


    顧青山在側,笑得高深莫測。


    他的選擇果然沒錯。


    「action!」


    陳初夏揣著滿天星瓶子守在許遇上學的路上,看他出來,立馬跳到他麵前,對他說生日快樂,順便遞上瓶子。


    她在心裏放肆地想,自己一定要成為第一個跟許遇說生日快樂的人。可說完就撒腿跑了,沒等許遇開口一個字,就跑得不見蹤影。


    許遇的微笑,在她離去之後,逐漸了冷淡下來。


    他皺著眉,將瓶子隨手丟進垃圾桶。


    一個女孩兒的心意被棄之如履。


    沒等他走出兩步,就看到陳初夏遠遠望著他,似笑似哭,扭曲得厲害。


    「為什麽扔掉?」


    許遇不知道該怎麽解釋,隻好隨口胡謅了一句:「因為你的髮型很醜。」


    女孩兒連父母對自己頭髮的玩笑都不在意,卻因為男孩兒的一句話刺痛了心,捧著腦袋撒腿跑開。


    ……「卡!」


    顧青山臉色不大好看,把薑錦與安飛白都叫了過去。


    「薑錦你的演出很好,沒有任何問題。」麵對薑錦的時候還是和顏悅色的,看向安飛白,臉色一下子就變了,近乎斥責,「安飛白,你自己看看拍攝出來的畫麵,找一下你自己身上的問題!」


    安飛白之前也有單獨拍攝的戲份,ng的次數比薑錦還少,一開始就維持在一場戲最多3次ng。


    這是自電影開拍以來,顧青山第一次對安飛白用這麽眼中的指責。


    安飛白還有點不服氣,覺得顧青山就是偏心。


    他往監視器畫麵一看,目光便凝固了。


    「發現什麽問題了嗎?」顧青山冷冷地問。


    安飛白臉色煞白說不出話。


    壓戲!


    用演技將對手碾壓!


    他安飛白作為演員出道多年,第一次被壓製得這麽毫無存在感。


    隻見監視器裏,剛才拍攝的戲份正在持續播放。


    這本來隻是很簡單的一次戲份,但是卻很考驗演員的功底。


    普通演員和普通電影,隻能把這種劇情拍成普通的場麵。女孩兒送禮物,男孩兒丟掉,一個滿心歡喜,一個不屑一顧,然後,end。


    可好的演員和優秀的電影呢?他們就是能把這些細節,拍得如詩如歌,連小小一個微表情都在勾動人的心弦。


    這場戲中,安飛白的演技不能說是差,隻能說是中規中矩,拿出了他一貫認真的水準。


    但薑錦的表現呢,就堪稱驚艷了。


    她的表演極富層次力和感染力,從一開始跑到許遇麵前的步伐時,就展現了。她蹦躂兩下,又停了下來,靠近許遇的時候又輕跳了一下,都暗合少女陳初夏麵對喜歡男神時的心情。


    待她把禮物送出,身後攪在一起的手指,站姿不自覺的女兒嬌態,還有臉上的期待與欣喜,每一個細節都刻畫了一個在熱烈單戀中的女孩兒。


    當她說生日快樂,中間停頓了一下,咬了咬下唇,眼睛越發灼亮,也是她終於完成了要第一個跟他說生日快樂的心願。


    待她跑開,那角落既是落荒而逃,又是興奮難耐。


    當她悄悄迴來,腳下的步伐節奏又變了,腳底無力地拖拉著地麵,整個人看上去都很沮喪。


    她質問的時候,看似傷心,眼裏還有期許的光。直到他說髮型很醜,她才跑開。那跑著的腳步又變了!


    ——短短一場戲,安飛白竟然一眼都沒看他自己,目光全部落在了薑錦身上!


    因為,她太出彩了。


    那些細微的表情和動作不說,她就用腳步的節奏,便控製了觀眾的情緒,讓他們的心潮跟著起伏波動。


    她宛若真正成為了陳初夏。


    而安飛白呢?


    他隻是在電影裏麵演安飛白而已。


    他的一切表演,都在薑錦的光彩下黯然失色。


    這就是演技!


    薑錦聽到顧導對安飛白毫不留情批評的話,一向不可一世的安飛白竟然悶著頭話也不說,也有些糾結自己做的是對是錯了。


    她是不是該收斂一點?


    不過最近她在顧導的劇組學習到很多,今天這場戲又感悟到了一些新的東西,所以迫不及待就用了出來。與其說是她在刻意壓戲,不如說她是在用安飛白在測驗自己。


    貌似,效果還不錯。


    等顧導訓斥完了,安飛白難得沒有頂嘴,而是低聲說了一句「我知道了」。那神情,顯然大受打擊,到現在都沒恢復過來。


    顧青山看出他的情緒,也沒有強迫,讓他自己冷靜休息一下。又跟和顏悅色地跟薑錦說,先拍她單獨的戲份。


    薑錦沒有意見,又看了看坐在片場旁邊沉默不言的安飛白,安心拍戲去了。


    接下來的拍攝很順利,薑錦的發揮越來越好,其他演員也都是經驗豐富,拍攝進度比預期完成得更多。


    照這架勢,電影恐怕真的能提前殺青。


    ------題外話------


    月票600的加更,這個月結束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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