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錦也覺得不太好:「阿元,要不你還是跟我吃一盒吧。分量這麽多,我一個人也吃不完的。」總不好讓阿元這麽欺負蔣鬱。


    阿元放下筷子,摸出自己的小手機,點了兩下,遞到蔣鬱麵前,在薑錦看不到的地方,沖蔣鬱威脅地抬了抬下巴。


    蔣鬱看到那熟悉的號碼,一下子蔫了。


    吃吧吃吧,誰讓你有個不得了的爹呢?


    阿元這才安心地端來一根小板凳,放在薑錦身邊,趴在桌上吃了。


    他很乖,還知道把自己喜歡的好吃的分享給薑錦,薑錦從頭到尾笑開的眉眼就沒有收迴去,一直誇阿元好乖,真懂事。


    阿元聽了誇獎,夾得更歡了。


    充滿怨念的蔣鬱在腹誹:豆沙餡兒的黑心圓子就知道拿他的東西借花獻佛!


    偏偏又懾於顧三哥,不敢妄動,隻有安安靜靜看著。


    沒一會兒,他的一個保鏢又提來一份飯,和薑錦、阿元正在吃的一樣無二。


    蔣鬱沒想到這個保鏢居然這麽知道體會聖意,迴去發獎金!


    他迅速把蓋子打開,跟吃得其樂融融的薑錦與阿元湊作一堆,還特別嘚瑟地沖阿元說:「看,我也有了。」


    就跟兩個小孩子搶東西,一個搶輸了,趕明兒家裏又給重新買了一個,搶輸的扭頭就要迴去炫耀嘚瑟。別以為就你有!我也有!


    阿元表示不屑,也不想跟蔣鬱說話。


    蔣鬱卻自以為搬迴一籌,吃飯都要香些了。


    薑錦看蔣鬱兀自開心,阿元又不屑理會的樣子,想要調劑一下氣氛,就順手開了休息室裏的電視。


    剛好是娛樂新聞,女主持自然跟央台的端莊鄭重不能比,是個年輕活潑的漂亮女孩兒,穿得也很可愛休閑,她正在播報的新聞是——


    「當紅小花旦範予琳因為日前腳踏兩條船新聞,口碑急劇下滑,身上的幾個代言都被解約,並被要求賠償巨額違約金。原定她參演女主的《那片星空》,也宣布臨時換角。範予琳深陷泥沼,是否還能打響翻身仗?請看下麵新聞。」


    畫麵一轉,跳到了範予琳的採訪畫麵。


    這還是薑錦知道出了這檔子事後,第一次看到範予琳本人。她看上去非常憔悴,麵色蒼白,隻薄薄塗了層口紅,卻完全無法掩飾她糟糕的氣色,整個人的狀態看上去壞極了。


    她戴著口罩和墨鏡,正從自家公寓的車庫出來,誰知道被各路記者堵了個正著。她臉上有明顯的驚惶和狼狽,不斷躲避鏡頭,卻因為記者們的擁擠而越發狼狽不堪。


    再也沒有了以前各路新聞照片出來的那份光鮮亮麗、嬌艷可人。


    就像是一朵嬌艷欲滴的玫瑰,卻因為缺少水分而幹枯萎靡。


    她的身邊沒有跟著任何人,這讓她麵對記者們的提問,毫無反抗之力。薑錦知道,這是因為她所在的經紀公司打算放棄她,連她的經紀人和助理都給撤走了。


    範予琳紅起來也就是這兩年的事,隻是她勢頭太猛,有一種鋪天蓋地都是範予琳名字的感覺。實際上,她的根基遠遠比不上那些名氣沒她大、資歷卻遠比她深的老演員。公司上頭一撒手,她的表麵風光不再,整個人就原形畢露了。


    記者們鬧哄哄地一個勁兒往前湧,話筒就要塞進範予琳的嘴裏了:


    「範予琳小姐,您是否承認在蔣公子和趙少兩位豪門大少之間周旋,腳踏兩條船呢?」蔣鬱的名字敏感,記者們不敢提,所有的對外報導都是稱他為某豪門大少,而沒有透露真正背景。


    「範予琳小姐,坊間傳聞您以懷了趙少孩子為由,要求嫁入趙家,卻被趙家拒絕,是否確有此事?」


    「範予琳小姐,聽說蔣公子因為您劈腿而大受打擊,整個人萎靡不振,您對此有任何愧疚心嗎?」


    範予琳聽到這個提問,差點兒破口大罵:大受打擊?萎靡不振?你確定你說的是蔣鬱?


    她隻知道,那個傢夥才是陷她落入如此境地的罪魁禍首!他就是個惡魔!是個混蛋!


    可範予琳不敢說,她僅剩的一點理智告訴自己。如果她敢在這些記者麵前吼出這番話,那她就不要想在華國有片瓦遮身了。


    她把話咽了迴去,臉色難看極了。


    而麵對這樣的新聞——


    薑錦尷尬,怎麽就這麽巧看到這個新聞了?


    阿元冷哼,也就愚蠢的蔣四傻會遇到這種丟人事!


    蔣鬱茫然,他好像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薑錦趕緊關了電視,幹咳了兩聲:「那個,蔣鬱,新聞上……」


    「範予琳?」蔣鬱神色一肅,直起身子,眉間擰起。


    怎麽又說起那個噁心的女人了?聽到那個名字他就倒胃口!啊對了,剛才電視上是她的新聞對不對?


    蔣鬱饒是使出了連貫的雷霆手段,把那對不知死活的狗男女折騰了一番。但他可沒那個閑工夫去了解這件事情的後續,丟給下麵人就完了,自然不知道現在的範予琳和趙少有多慘。


    隻是趙少的事情打了招唿,沒人敢報導罷了。


    薑錦看到他的神情,卻誤會了,以為他是真的因為聽到範予琳這個名字,就想起了傷心事。


    男人自尊心都強,被自己的女人背叛了,這種事情的確很傷麵子。


    薑錦咳了兩聲,想了想安慰的話:「蔣鬱啊,其實你也不用太在意,範予琳她做事實在是很不地道,你也看開點,至少提前看清了她的真麵目,是不是?總比以後感情更深了,在知道真相的好。」


    薑錦說完一陣惡寒。


    她怎麽有一種給閨蜜開導失戀心情的感覺?gay蜜?蔣鬱個花花公子怎麽也不像啊!


    蔣鬱愣住了。


    他如此難得看到薑錦的和顏悅色。


    她跟自己說什麽來著?


    這一剎那,蔣鬱的世界失去了聲音,隻有她那雙光芒瀲灩的眸子,帶著柔和的星光,美麗極了。


    蔣鬱是直接看薑錦看傻了,卻被薑錦誤會成,戳中了他的痛處,他連反駁的話都不想說了。


    薑錦想起人家都失戀了,自己剛才還對他惡言惡語的。


    「天涯何處無芳……花!以後你肯定能找到一個比範予琳好千倍萬倍的!」


    蔣鬱這迴聽清楚了,他沒在意這句話中違和的那個名字,耳朵自動地剔除了那三個字,隻剩下她為他好的話。


    她說,他以後能找一個好千倍萬倍的女孩兒。


    他信!


    因為他現在就遇到了,世界上最好的——薑錦!


    言語無法形容蔣鬱此刻柔和眉眼的驚艷,就像是上帝在人間繪下濃墨重彩的一筆,把所有耀眼的東西融入其內,眼眸流光溢彩。


    他一笑,整個世界都亮了。


    薑錦都忍不住因為蔣鬱得天獨厚的容貌而屏住唿吸。但她想,蔣鬱這幅樣子,應該是想開了吧。


    驀地,少了對他的敵意,多了一點惺惺相惜。


    都是被背叛過的人呢,像他們,應該要活得更好才是。


    她還主動伸手拍了拍蔣鬱的肩膀,鼓勵他。


    蔣鬱露出潔白的牙齒,笑得陽光而沒有絲毫陰霾。


    他忽然就想明白了,從他看到她的第一刻起,就有一顆種子落於心底,隻待時機,茁壯成長。


    她的怒,她的哀,她的痛。


    她的喜,她的笑,她的暖。


    ——對他來說,已經在心上鐫刻了一幅獨一無二、舉世無雙的畫。


    蔣鬱終於知道,為什麽往日讓他興致勃勃的各色美女,現在卻讓他毫無興趣。為什麽午夜夢迴,輾轉悱惻,想到的都是她的神情她的臉?


    原來歸根結底,不過是因為喜歡二字。


    或者說,是比喜歡更深的那個字。


    愛。


    想明白了一切的蔣鬱,有一種打通任督二脈,渾身上下毛孔都通透幹淨了的舒暢感。


    他有點明白為什麽狼喜歡對天嚎叫,那是對心情的一種宣洩和抒發!


    他現在就有很想仰天長嚎的衝動!


    忽然——


    一盆冷水澆在他身上。


    他想起自己唐突的舉動,想起因為自己在她手腕上落下的那道深刻的疤痕。


    手上的疤痕癒合了,心上的疤痕卻如何癒合呢?


    蔣鬱打消了直接給薑錦告白,告訴她自己的心思的打算。他明白,現在遠遠不是那個時機。


    至少要等她真的放下芥蒂了,對他沒有成見了。他才敢放心大膽地追她,直白真切地告訴喜歡她!


    這必然是漫長的一條路。


    蔣鬱卻很有鬥誌,就像當年空手賺下第一桶金時候的鬥誌!他渾身都在燃燒火焰,勢要披荊斬棘,浩浩蕩蕩地開闢出那條通往薑錦的路!


    「你看我幹什麽?」薑錦疑惑。


    「沒什麽,就覺得你能這樣安慰我高興啊!」蔣鬱想,既然要曲線救國,那就從朋友開始吧!


    薑錦對他的盤算一無所知,心裏還充滿了對蔣鬱的同情。


    連安慰他的朋友都沒有,蔣鬱這是過得有多失敗啊?


    兩人雞同鴨講,竟然也能好好聊天。


    阿元默默看著這一切,在心裏的小本本上,給蔣鬱再度添了一筆!


    ------題外話------


    月票500的加更,今天的第三更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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