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真偏心,怎麽隻把中也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太宰直接開麥,最後的“漂漂亮亮”這幾個音還被他拖長了。


    中原中也:拳頭硬了jpg.腦門冒青筋jpg.


    早見未央反應過來後,隻覺得太宰在無理取鬧,“明明是你自己一天天見不著人影,你現在才迴來不是嗎?”


    太宰可不管,太宰隻覺得自己今天跳崖沒死成就算了,還沒能等到中也來撈自己,好不容易自力更生迴來隻看到了讓他屍體不舒服的溫馨畫麵。


    太宰:我就是要鬧jpg.撒潑jpg.


    會哭鬧的孩子才有糖吃,太宰深諳這個道理,他不在意很多事情,但他很在意早見未央。


    也許從見過藍寶石坑後,他就已經被矢車菊藍色的寶石蠱惑,他得承認,在這個灰暗又腐朽的世界裏,這片藍色太鮮豔,太幹淨,太吸引人了。


    該怎麽形容太宰現在的心情呢?大概是每天都特意起大早去林子裏聽喜歡的鳥兒唱歌,本來隻是看著鳥兒站在枝頭便滿心歡喜,直到有一天看到自己喜歡的小鳥站在別人的肩上唱歌。


    就像是平日裏對誰都一樣態度的多情小貓咪突然對某隻兩腳獸多蹭了蹭。


    失落嗎?有一點吧,但更多是嫉妒,為什麽不是我被偏愛呢?


    太宰發現自己不太能忍受早見未央對中原中也的偏愛,這種情緒有些突然,也有些莫名其妙,還有些幼稚。


    太宰覺得自己這樣有些不太正常,他的無效化明明讓他免疫了很多特殊的能力,被蠱惑這種事情不應該發生。


    但是,不是被蠱惑的話,根本沒辦法解釋他對早見未央的在意。


    不得不說,太宰因為自身抗性過高,發現了一點早見未央身上一直沒太被注意到的能力,畢竟這和尤其突出的淨化能力相較起來,實在是不太明顯了。


    還在成長期的早見未央在自己完全不知道的情況下,衍生出了屬於自己的能力,遺憾的是,新能力也沒有特效呢。


    早見未央並不知道太宰腦子裏拐七拐八的在想些什麽,本就非常頓感的早見未央也沒覺得自己身上有什麽變化。


    對於太宰也想要被打扮的心理(?),早見未央理解,早見未央看到喜歡的小裙子也很想要的,看來太宰還挺喜歡花(完全沒理解)


    為了表示自己並沒有厚此薄彼,早見未央拉著太宰往花叢裏鑽,中原中也露出輕鬆的表情,終於是放過他了,折騰了太宰可就不能再折騰他了。


    被扯著進了花叢的太宰神情平平,他對花這種脆弱漂亮的東西沒什麽興趣,花開本來除了繁衍沒有什麽別的意義,是人類自作多情賦予了花別的意義。


    太宰撥弄著麵前的白山茶花,完全盛開的白山茶,花瓣皎潔無暇,黃心綠蕊,美麗又脆弱。


    早見未央還在找該給太宰戴什麽樣的花,轉頭就看到太宰手裏的白山茶。


    早見未央:不愧是太宰!他已經找好了!


    太宰:?


    “果然太宰和白色很合適呢。”早見未央走過來開始熟練地“辣手摧花”,唔,其實隻是把一截花枝摘下來而已,他已經可以熟練編花環了。


    太宰看著熟練編起來花環的早見未央,“未央怎麽會覺得我和白色很合適呢?”


    早見未央迴答得理所當然,“因為黑白配啊。”


    黑白配不是人類最喜歡的經典配色嗎?當然黑紅配色也很經典,也許太宰更喜歡紅色?


    太宰撇撇嘴,“達咩!我才不要和中也一個顏色的。”


    “那紅色呢?”早見未央放下自己手裏未完成的花環。


    太宰矜持地點頭,“可以。”


    紅山茶花在另一邊,太宰接過了早見未央手裏的花環,早見未央則是跑過去采花。


    剛剛看著早見未央的動作,太宰已經學會了如何編一個花環,這並不是很難的事情,太宰手指靈活地很快編出來一個白山茶的花環。


    隻有一種花多少有些單調,見早見未央已經摘了花就直接在那裏編起來了,太宰也轉身去找他之前見到的花。


    很快就找到了,高飽和度的藍色非常顯眼,那是一片矢車菊,開得茂盛,花瓣飽滿,錐形小喇叭一樣的花瓣簇擁著花蕊。


    太宰摘了幾朵品相完美的矢車菊,編入了純白的山茶花中間,嗯,藍白配色也挺好看的啦,太宰很滿意自己的手藝。


    太宰帶著自己的“完美之作”和編好了紅山茶花環的早見未央匯合。


    大紅色的山茶花顏色豔麗,黃色的花蕊也很是鮮亮,紅色的山茶花色彩濃烈又富有生命力。


    太宰覺得,好像自己和大紅色不是很配。


    早見未央覺得自己手藝棒極了,他挑了開得最好的顏色最鮮豔的紅山茶!和太宰那頭黑色的卷發可配了!


    早見未央直接把花環戴到了太宰的頭上。


    太宰的膚色是有些病態的蒼白,黑發像是一團濃墨,鳶色的眼眸總是沉沉的像是深潭死水,明明是清秀的長相卻總是顯得陰沉。


    所以正適合鮮亮明豔的顏色。


    早見未央看著戴上紅山茶花環後顯得明亮(寶石人不懂比喻的奇怪形容)許多的太宰,非常滿意自己的手藝。


    太宰抬手摸了摸頭上的花環,意外的有些羞澀,“好看嗎?”


    這樣鮮豔又明亮的顏色適合我嗎?


    “當然,非常合適!”早見未央叉腰點頭,他的審美可好了。


    太宰對上那雙真誠的矢車菊藍寶石眼睛,眨了下眼,挪開了視線,他低頭看著手上白山茶矢車菊的混搭花環,走近早見未央,“低一下頭。”


    早見未央自然看到太宰手裏的花環了,但他頭上已經戴著一個了(之前初次編花環的失敗品),不過無所謂,戴兩個也沒關係。


    太宰把早見未央頭上的白玉蘭花環取了下來,手上動作不停,將兩個花環並做了一個,三種不同的花間隔錯落並不顯得違和,太宰將這個新的花環戴到了早見未央的頭上。


    早見未央將花環戴穩,晃了晃腦袋,“好看嗎?”


    太宰露出淺淺的微笑,“很好看哦。”


    太宰想,自己其實並不是被耀眼的藍寶石蠱惑了,純粹幹淨又美好的事物不過是任何生物的心之所向。


    祂生來便如此,沒有誰會不喜歡祂。


    普通的一天,平凡的午後,陽光明媚,輕風溫柔,三個非人類的人形生物留下了一張稀有照片。


    三種不同顏色的花環,戴在性格迥異的三人頭上,寶石人一如既往的麵癱,另外兩人露出清淡的笑意。


    致我們緣分短暫又特殊的友誼。


    白的純潔,紅的濃烈,藍的永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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