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退魔劍說出了“開啟”後,時間好像暫停了,周圍褪去顏色,隻留下賣藥郎。


    早見未央本來以為賣藥郎拔出退魔劍就會直接除掉化貓,沒想到,退魔劍拔出後竟然和魔法少女變身一樣。


    早見未央眨巴了一下眼睛,原來魔法少女竟然真的存在嗎?(並沒有)


    變身是很快的事情,如果是在常人眼裏,基本連變身過程都看不到,但早見未央並不受一些規則影響。(比如柯南片場的時候早見未央能看到沉睡的小五郎背後推理的柯南)


    早見未央清清楚楚看到了時間暫停過程中賣藥郎的變身過程。


    突然出現的一個穿著金色衣服的黑皮人形,賣藥郎臉上和衣服上的花紋消失,轉而在黑皮人形身上出現金色紋路,賣藥郎衣服背麵的眼睛圖案閉上了眼睛。


    時間再次流動,賣藥郎的身形消失,留下了淺發黑皮身上布滿金色紋路的人形。


    早見未央:好奇特的變身,這是換了個人?還是本尊?難道是一個靈魂擁有兩個身體!?


    早見未央的注意力完全從化貓事件轉移到賣藥郎身上了。


    早見未央非常好奇這種變身的原理,他完全看不明白,不過,就算問了,對方也不一定會告訴吧?


    早見未央在思考,而現實並沒有因為早見未央的思考而停滯。


    賣藥郎變身之後,處在天花板上掉眼淚的化貓朝著變身後的賣藥郎衝了下來,賣藥郎身上的金色紋路意外的是能動的,像是眼睛一樣,盯著上方的化貓。


    化貓衝下來被賣藥郎上方飛快排列整齊的符紙攔住。


    隨著變身後變成黑皮的賣藥郎握緊退魔劍,他的眼睛也緩緩睜開。


    那是一雙黑色鞏膜的紅色眼睛,瞳孔是金色的。


    早見未央:這變身真的變得好徹底,完全認不出來是一個人了。


    變身後的賣藥郎顯然實力大增,之前對付化貓還格外吃力,現在完全是追著化貓打,那把退魔劍拔出來後,看不清劍的形狀,倒更像是一團金紅色的馬賽克。


    不僅如此,每一次攻擊,都帶著相當華麗絢爛的特效,像是一朵朵展開的彩色煙花。


    早見未央:好羨慕!!


    早見未央羨慕每一個擁有華麗特效的人,他常常覺得自己很普通,因為他沒有華麗的特效。


    你要問寶石坑還不夠華麗?是的,不夠,寶石對早見未央來說是非常普通的存在,還不如上次看到的雙彩虹華麗。


    幾次對撞後,化貓分作了幾團,全被賣藥郎的攻擊固定住了身形。


    “我已經完全掌握了你的行動,那些攻擊對我已不起作用了,就讓我來給你所遭受的這仇這怨恨來個徹底淨化吧,原諒我這麽做。”


    賣藥郎說完這話,開始顯出大招,退魔劍劃過每一個團化貓,彩色煙花特效不停綻放。


    “破滅!”


    賣藥郎話落,幾團化貓重新聚集在天花板上縮成一團,又再次膨脹直到身體破裂。


    現場並沒有變成血肉四濺的血腥恐怖畫麵,化貓破裂了的身體炸出來了許多彩色紙屑,就像碧琪的派對禮炮一樣。


    早見未央看著上空散落的彩紙,伸手接住,彩紙很快變成光點消失,隻是特效,並不是實體的呢。


    賣藥郎不知道什麽時候恢複了自己原來的樣子,他站到那個之前牢籠底座的台子上,蹲下。


    早見未央走過去,發現賣藥郎在看的其實是一隻毛發灰白枯糙身體瘦削的貓咪屍體。


    早見未央記得,在看到的化貓記憶裏,這隻貓貓本來被繯喂得油光水滑,小肚子胖胖的。


    萬物皆有情,繯雖然在這阪井家遭受了非人的慘痛經曆,但繯本身並沒有抱著怨恨而死,她看到貓咪逃出去得到了自己夢寐以求的自由便閉上了眼睛,是被繯養大的小貓在替繯報仇。


    早見未央蹲下身,摸了摸貓貓的頭,瘦骨嶙峋還皮毛粗糙的貓貓頭手感並不好,死掉的貓咪身體也不柔軟溫暖。


    這是一隻好貓貓,是遇上的人類太壞了。


    這一夜的經曆實在是太過漫長,黑夜已經過去,黎明悄然蘇醒。


    加世和小田島將貓咪的屍體埋在了繯的身體所在的井旁,放了幾朵花。


    加世:“它會不會不喜歡待在這所房子裏啊?”


    小田島:“能和繯在一起就好了。”


    加世:“這迴可要好好和繯一起生活。”


    “這個家已經完了,我所保護的東西,一切都失去了,我被繯他們所怨恨的事也都是事實。”伊顥,這個造成一切悲劇的老頭,他還活著。


    “那本來就是你的真麵目,是那一直以來守護的東西,好好看清楚吧。”賣藥郎對著伊顥老頭留下這句話,便打算離開了。


    早見未央看著禍害遺千年,僥幸活下來的伊顥,早見未央其實並不滿意這個罪魁禍首還活著,但其實也無所謂了,這個老頭會有自己的報應。


    “你是不是很慶幸還活著?完全沒有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感到一絲一毫的愧疚?”早見未央看著伊顥。


    伊顥還在對早見未央的眼睛感到心有餘悸,並沒有迴應。


    “其實人類就是這樣的,哪怕共情能力再強,也從不會對別人的痛苦感同身受,但是沒有關係,等你下了地獄,你會感同身受的。”早見未央並不在意伊顥的沉默,他隻是不想讓這老頭安心度過晚年而已。


    聽到早見未央的話,賣藥郎不由側目看他。


    早見未央繼續道,“等你死後,你會變成繯,經曆繯的一切遭遇,被你自己擄走,被你自己打罵,被你自己侵犯,還要被你自己囚禁關押像是一個奴隸,然後,你還會被你自己的兒子侵犯,最後被你自己打死,打死之後這一切會重新再經曆,不停反複循環。”


    “不,不可能!地獄才不是這樣的!”伊顥怒目而視,他才不信這個世上有地獄,就算有地獄,他也沒有聽說過這麽荒唐的懲罰!


    “地獄從來不應該是人類臆想的樣子,還在想什麽‘有錢能使鬼推磨’,在地獄也有自己的鬼脈這種事情?並不是哦,隻是很簡單的以牙還牙而已。”早見未央省略了受罰者感知會提升上千上萬倍這個無足輕重的信息。


    嘛,畢竟人與人本來就很難感同身受,不給受罰者提高感知的話,怎麽算得上是懲罰呢?受罰者感覺不到痛苦可算不上懲罰。


    早見未央沒管滿頭冷汗的伊顥到底信沒信,反正說出這些話之後,他感覺自己心情好了很多。


    賣藥郎和早見未央一起離開了阪井家,就像是之前一起進來一樣。


    賣藥郎問:“你說的地獄是怎麽迴事?”


    早見未央無所謂地迴答道,“神明大人指定的地獄是這樣的,地獄太人性化和太秩序化都不好,所以幹脆這樣好了。”


    賣藥郎像是自言自語地喃喃道,“這樣好嗎?”


    “對啊。”這樣就好了,造了殺孽自然是要受罰的,無論是殺了別人,還是殺了自己,或者是殺了小動物,都要不停的“感同身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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