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辣炸雞翅,我還是首推kfc,多年後,當情懷不在,也隻有一份香辣炸雞翅能找迴初嚐的味道。


    不過到此來啃雞翅,不是我的提議,而是高中同學小柳,小柳和我一樣在廣州工作,都是奔四的年紀,卻至今未談戀愛,見到喜歡的女生不敢搭訕,轉眼便從青蔥少年長成油膩大叔,現在走在路上,連女孩子都不敢多看。


    “年紀大了,再看女孩子,會被當成金魚佬吧。”


    他自嘲說,金魚佬是個曆史悠久的詞匯,最早來自香港,說的是上世紀60年代有位色眯眯大叔,對未成年小女生情有獨鍾,每次見到落單的孩子,便微笑道“去叔家看金魚不?”小孩若是上勾,待上樓看完金魚,就會發生不可名狀的事情。東窗事發時,大叔已犯下數十起罪行。


    小柳自然沒有金魚佬猥瑣,他外表還是斯文,平日為人死板,若和女生約會,也是秉承吃飯、送禮、多吃幾頓飯、多送幾次禮,最後表白的原則,但因為人羞澀,不是第一次見麵就被pass,便是表白失敗。


    這次來吃肯德基雞翅,隻因近來通過相親app認識個膚白年輕的女老師,女老師告訴小柳,她最愛的食物,就是可樂配炸雞翅。這不,小柳便謀劃著學做炸雞翅,給女老師送愛心餐,當然學做前,要來肯德基品味下什麽是優秀出品。


    “所以,和妹子見麵了嗎?”


    “沒呢,但她說下周日可以約會。”小柳臉上浮現起期待的光。而後我們吃起雞翅,發出卡茲卡茲的脆響,仿佛大步走入新時代。


    一周後,我問小柳怎樣了,他截了個圖,上麵妹子說了一句話:周六見了一個小哥哥,覺得還不錯,打算發展一下,周日就不見了。


    “其實我做了炸雞翅的,這個星期,做了五次。”雖然隻是手機屏幕上的文字,但悲哀的情緒還是流了過來。


    隻是我不想說“及時止損”這樣的話,便發了個擁抱的表情。


    而後過了三個月,年初的疫情,導致人人閉門不出,我在四月稍微好轉時,去了小柳家。


    “來,試試,鹽焗雞翅、椰汁馬蹄糕。”


    我想小柳怎麽又做起了雞翅,他素來討厭啃骨頭,而且鹽焗雞翅用的還是最麻煩的鹽焗法,而不是市麵廣為流行,更為省事的水焗法。


    “她又出現了。”


    “誰?”


    “女老師啊!”


    原來是疫情無聊,女老師與小柳又機緣巧合聊起天來,小柳打聽到姑娘還是單身,便萌發了再戰之心,這不,現在的鹽焗雞翅,還特地去了藥房,買了黃梔,顏色黃澄澄,分外好看!咬一口,肉香濃鬱,肉質緊致,好手藝!


    “她在郊區的小學教書,等周末休息,我就給她送餐!”


    我並不理解小柳為何執著於送餐,但或許這是他少數會的,向女孩子示好的方式。


    一周後,我又問起“周末,和你的女老師見麵了?”


    “沒有呢,她和朋友去太二吃酸菜魚了,說是吃魚拯救了世界。”


    小柳再度發來一張朋友圈截圖。


    “這樣,雞翅可還繼續做?”


    “會的。”


    我不想說“人家心裏大概沒有你。”於是發了一聲“加油”!


    於是不久之後,小柳的朋友圈便展示了多款雞翅,有鹽焗雞翅、炸雞翅、可樂雞翅、照燒雞翅、椒鹽雞翅......然後附上一句話:雞翅大概是個g.每次做完不久,你就飛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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