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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琳琅迴思鳶閣的時候安平大長公主已經睡下了。


    “睡得那麽早?”蘇琳琅驚訝的問解女史,“祖母生我的氣了?”


    以前祖母都在一更盡快到二更時入睡,現在才戌正,祖母怎麽就歇下了?


    解女史笑著低聲迴稟道:“郡主走後殿下覺得無聊,恰好蘇曉瑜入府請安,殿下覺得他近來安分了許多,便召了他進來給殿下清唱了幾段。殿下過了戲癮心中舒坦,歪在那裏就睡著了,奴婢好不容易才勸動她老人家上床。”


    祖母這是許久沒有聽蘇曉瑜的戲了,所以才會如此。“祖母睡了我就不進去了,”蘇琳琅道:“免得擾了她老人家好夢,我去耳房好了。”


    之前她都是住在上房內室的暖閣裏,有時候還會被祖母叫過去與她同榻而眠,隻偶爾一兩次祖母嫌她看嘴太緊,生了她的氣將她攆到旁邊耳房去住。耳房裏一應物品齊全,她根本也沒覺得受委屈。


    解女史笑著點頭,恭聲道:“郡主慢著點兒。”又命薑花多點兩盞燈籠親自送了蘇琳琅出門這才放心。


    蘇琳琅一行人輕手輕腳的,還沒走到耳房薑花就猛然停住腳,神情戒備的向遠處望,這一動作立即引得豆苗警惕,但二人都沒有出聲。


    “是我。”蘇琳琅剛剛意識到薑花和豆苗的異樣,廊下陰影裏就走出一個人。


    他並沒有提燈,蘇琳琅這邊又十分明亮,蘇琳琅瞪大眼睛好不容易才憑身形認出那人是陳霆越,“殿下怎麽站在這裏?”她驚訝的低聲問道。


    陳霆越對她招手,“在等你。”


    笑容不由自住的漫上蘇琳琅的眼角眉梢,她腳步輕快的奔至陳霆越身前,抬頭望著他道:“殿下等了多久了?”


    素衣薑花等人並沒有跟過來,而是靜靜地候在原地。


    “不久,”陳霆越示意蘇琳琅看向外麵的天空,“月亮極美。”


    靛色蒼穹中遙遙一彎弦月,如玉似貝,四周一圈圓圓的淡紫月暈,將天空襯得更藍、月襯得更明。


    “真的好美!”蘇琳琅由衷讚歎道。


    陳霆越點頭,“那紫色的光圈叫做月暈,我以前隻見過滿月的月暈,弦月暈還是初次。”


    她知道月暈也是前世他告訴她的,她歪著頭看向他,“殿下很喜歡看月亮麽?”


    前世她根本沒有問過他。


    “說不上喜歡,”他想了想道:“閑來無事的時候,我就會觀察天空,看月、看星、看雲、甚至看日頭。小時候阿翁總會囉嗦,說看日頭會傷眼睛,有時候他會用手將我的眼睛遮住,閉上眼也會看到太陽的光暈。”


    他所說的閑來無事是指麗嬪娘娘去世之後的那幾年吧?母親早逝、父親不喜,他年紀小小卻孤零零的,身邊隻有一個老太監心疼……。她心底忽然升起一股憐惜,靠近他抱住他的腰身,柔聲道:“以後,有我陪著殿下,殿下就不會覺得無聊了。”


    “母親剛去的時候,我的確經常覺得沒意思。”大概是體會到她的心思,他伸手摟住她的肩低聲歎道。


    前世他從未在她麵前提起麗嬪娘娘,她驚訝的抬頭,見他正看向自己,眼神晦暗,她心裏頭像被什麽東西堵住似的悶悶的,“殿下想念麗嬪娘娘了麽?”


    是不是被她今日的經曆觸動,所以他才會如此感傷?


    “嗯,”他輕聲答道:“母親在世之時曾說過,如果想她,就看看天,她會在天上望著我。”


    她將他抱得更緊,“麗嬪娘娘定然是極好的人。”


    他眼中忽然漫上淡淡的笑意,“為什麽這麽認為?”


    “因為殿下很好啊!”她理所當然的答道:“如果麗嬪娘娘不好,殿下怎麽會這麽好?”


    前世她聽胡爺爺提起過麗嬪娘娘,在胡爺爺口中,麗嬪娘娘是皇宮裏甚至是這世上都少有的好人。


    他將她摟得更緊,“母親的確是個極好的人。性格溫和,文靜嫻淑,常常與人為善,宮裏許多太監宮女至今都記著她的恩情。隻是命運多舛,紅顏薄命……”


    “殿下……”她柔聲相喚,生怕他傷心難過,他雙手將她擁在懷中,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印上一吻,“我沒事。”


    說罷將她抱得更緊。


    她將臉埋進他懷中,心中一個疑團卻始終揮之不去。


    前世胡爺爺常跟她說麗嬪娘娘的過往,她知道麗嬪娘娘是個極好的人,也知道當今陛下對麗嬪娘娘情深,可胡爺爺卻從來沒有提起過麗嬪娘娘的母家。今生直到現在她也沒聽誰提起過有關於殿下外家的任何事。


    麗嬪娘娘的位分不算低,按理說她的母家多多少少都會受皇恩封賞,或者在京中小有名氣。


    就像當今皇後的娘家承恩公府,還有慧妃的母家齊氏和賢妃娘娘的母家沈氏,這三家無論是哪家,京中大凡有人提及都會說一句:“某位娘娘的母家”。


    麗嬪娘娘雖然隻是嬪位,可根據她前世在宮中所聞,麗嬪娘娘的受寵程度和風頭甚至曾一度壓過皇後,這樣的恩寵怎麽會不慧及娘家?


    而且根本都沒人提及麗嬪的母家或者殿下的外家,究竟是她孤陋寡聞大驚小怪,還是事情另有蹊蹺?


    雖然她對這件事十分好奇,卻不能直接問殿下,她隻得將他抱得更緊,企圖用自己的體溫來溫暖他的心。


    ……


    戚騰思慮了幾天,到底忍不住去燕王府尋戚平理論,結果戚平根本不肯與他相見,他氣得無可如何,卻不敢在謝婉跟前表露分毫,隻告訴她戚平不在。


    謝婉就勸他別再糾結此事,把自己的日子過好了才是正理,他想想也是,便仍向自家妻子借了她的嫁妝銀子,在家附近賃了個鋪麵,開了家綢緞鋪,取名升騰。


    升騰綢緞鋪開業那天,秦王爺和準秦王妃齊齊到賀,秦王不但送了塊鐫有“生意興隆”的燙金牌匾,還帶來一位管事,那管事向升騰綢緞鋪訂了近百匹布。


    開門賺了個大大的彩頭,戚騰喜不自勝,生怕外麵太雜太亂衝撞了女兒和女婿,把前頭事宜交給前來幫忙的戚重軒,他親領著陳霆越和蘇琳琅到鋪子的後堂。


    “地方太小讓王爺見笑了,後堂能清靜些,”他邊走邊道,“你伯母她們也在。”


    說話間三人進門,見謝婉坐在那裏說著什麽,戚菱珊安安靜靜地立在旁邊,聽到腳步聲二人同時抬頭,同時麵露訝色。


    “哎喲王爺您怎麽來了?”謝婉急忙起身神情顯得有些倉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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