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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蓮芳齋的蓮花開了,蘇琳琅和陳霆越相約在小池邊賞蓮。


    蘇琳琅進門就看到小池邊擺著桌子和紙張畫具,她不由對請她來的解女史笑道:“殿下要畫蓮嗎?”


    前世她並沒有見到他任何有關蓮花的畫,她一直以為他不喜蓮花。


    “殿下每年都會畫蓮,”解女史道:“而且殿下畫的蓮都會給大長公主殿下收藏。”


    這個她還是第一次聽說,“祖母喜歡蓮花麽?”


    解女史微訝,“郡主不知大長公主殿下的名諱麽?”


    “我沒問過……”蘇琳琅頓覺慚愧。


    “殿下是長輩,郡主未曾問及原也在情理之中。”解女史溫聲道:“殿下的閨名單字一個蓮,所以殿下這輩子最喜蓮花。殿下還有個十分有趣的乳名,叫琅琅。”


    說罷了這話看著蘇琳琅的目光意味深長。


    所以之前祖母才會那麽篤定的認為她就是蘇大將軍的後人。


    蕭世存竟然連祖母的乳名都知道,得知她的閨名後便命她仍用本名。


    她和祖母果然是注定要做祖孫的,她們的緣分是老天爺早就安排好的……


    她心中滿是感觸,轉頭看到陳霆越從正房走出來。


    他和她的緣分,難道也是老天爺早就安排好的?


    “怎麽了?”他看著她問道。


    她緩緩搖頭,“沒事。”說罷揚起笑臉,“殿下要畫蓮麽?”


    他靜靜地審視了她一刻,才頜首。她立即走到桌旁,邊挽衣袖邊道:“我為殿下調……”


    可她的手卻忽然被他抓住,他看著她溫聲道:“你看著就好。”


    她不由怔怔,前世他作畫時都要她在旁邊為他調色,方才她的做法也是習慣使然。


    宣紙已經鋪好,他走到桌前潤筆調色,動作輕柔連貫,神情專注。


    前世他作畫的時候也是如此,認真而沉默。在她印象裏他好像並沒有用過其他人服侍作畫。


    狼毫在宣紙上點提勾畫,他低頭,目光隨著筆尖遊戈,神情無波。


    微風緩緩拂動她的發絲,她怔怔的看著眼前專注作畫的人,眼中似有波光閃現。


    如此也不知過了許久還是片刻,他提筆收勢,將狼毫放下,淡聲問道:“如何?”


    問出這話的時候他並沒有看她,而是一直看著他的新作,甚至方才作畫的時候他也沒有抬頭看一眼池中蓮花。


    “畫在心中,並非在眼中。”這是前世她問及至此時他的迴答。


    她走到近前緩緩低頭,不由愕然。


    一池清碧之上唯有一朵吐蕊粉白,雖不大卻形之佼佼,池邊遠遠背身而立著一位粉衣女子。


    這女子是她!她愕然瞪圓眼睛,驚訝的道:“殿下畫的這是……”


    前世他也曾經畫過她背身而立的畫,這畫中女子與那前世的幾乎一模一樣,可那幅畫上她穿的是紅衣……


    “像麽?”他問,聲音溫和。


    “我,沒穿過粉色的衣裙。”她不知道為什麽神情有些窘然,說話時偷偷抬眼瞥了他一眼。


    他這才轉頭看她,“會好看。”


    看著她的目光眷眷中帶著綿綿情意,她登時覺得臉上熱辣辣的,惶惶然低下頭,雙手胡亂的攪在一起,不知道要怎麽迴答他這句話。


    他的唇角揚起一抹溫柔的笑意,伸手過來握住她的,柔聲道:“以後,你穿穿看。”


    終是將那句“你穿給我看”的話改了。


    可她卻聽懂了他的意思,更加羞窘的咬住下唇。


    前世他從未如此對她,她怎麽也想不到他還有如此既溫柔又有點佻薄的一麵。


    他將她的手握在掌心,拇指輕撫著她的手背,沉默又期待的看著她。


    “殿下別,”她終是忍不住,轉頭睇了他一眼旋即低下頭喃聲道:“別這樣看著人家。”


    眼前的女孩子臉頰飛紅,紅潤的嘴唇帶著淡淡的瑩瑩之色,看過來的那一眼含羞帶怯,嬌慎滿麵,像極那將開未開的虞美人。


    他心中悸動,恨不得將之擁攬入懷,又生怕如此會嚇到她使她懼怕之心再起,遂慢慢地將她的手拉向自己,見她雖有掙紮卻並無抵觸之意,便緩緩低下頭,將唇印在她手背之上。


    柔軟的嘴唇帶著灼人的溫度,燙得她微微一顫,她更加局促,連唿吸都變了調,卻被他的小心和謹慎觸動心弦,看著他低垂的眼瞼、長長的睫滿懷和熙。


    “殿下這幅畫,”她柔聲道:“能否送予我?”


    他抬眼,仍握著她的手不肯鬆開,眼底漫上淺淺的笑意,“這要看皇姑祖母肯不肯答應。”


    啊?她還要去求祖母。她不禁麵露不滿,“殿下為什麽要兩個一起畫呢?”


    她就想要這一幅,這是今生他初次畫她,她喜歡這幅畫的感覺……


    “因為好看啊。”他看著她,眼底笑意更加明顯。


    分明是拒絕她,可她聽起來怎麽像是在誇她?她微皺起眉,開口剛要說什麽,卻被人打斷了。


    煞風景的人是豆苗,她被候在遠處的解女史和薑花推了過來,硬著頭皮道:“殿下,郡主,門上有個自稱是郡主同鄉的人求見,說是事態緊急……”


    越說聲息越低,殿下看她的眼神雖看起來沒什麽波瀾,可她卻覺得如墜冰窟,凍得她連嘴巴都僵了。


    “是個什麽樣的人?”蘇琳琅並未發覺她的異樣,見她停頓以為她已經迴稟完畢,遂如是問道。


    陳霆越的目光從豆苗轉向蘇琳琅,豆苗仿如瞬間活過來般,竹筒倒豆子似的快速說道:“是個十四、五歲的作小廝打扮的人,容貌平平,他說他是給他家主子傳話,他家主子姓戚。”


    是大伯父派來的人?蘇琳琅思忖著緩緩搖頭,大伯父沒必要說是她的同鄉,難道會是金陵戚家的人?


    豆苗的話猶自未停,“而且他說他家主子有難,非郡主不能救,若郡主不見他,定會抱憾終身。”


    “那就見見吧,”陳霆越不待蘇琳琅表態就冷聲說道:“我陪你去。”


    蘇琳琅點頭,她也想見見這個人,聽聽他到底能說出什麽來。


    二人雙雙來到秋菊院廳堂,那小廝已經等在那裏。


    “小的見過秦王殿下、見過昭陽郡主。”


    小廝的規矩倒不差,恭敬的跪地行禮。開口是純正的金陵方言。


    陳霆越牽著蘇琳琅的手一齊坐了,冷眼審視了小廝一番才沉聲道:“你是什麽人?”


    那小廝直起身脊背挺直,有些無禮的瞪視著蘇琳琅道:“做了郡主,六小姐就忘了遠在金陵的至親家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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