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禹哲屈指輕彈劍身,將劍身上附著的獸血震下來,又看了一會學校的方向,皺了皺眉頭,才收劍走到宛若難民般的千餘學生麵前。


    問道:“學校裏麵就剩你們活下來了麽?”


    戴著金絲眼鏡的男生走過來,迴答道,“我們前天晚上就想往外跑,但是當時有同學說北門那邊全是大蛇,昨個白天有人遠遠的跑過去瞅了一眼,發現還有很多鳥在北門那邊。”


    李禹哲點點頭繼續問道:“還有兩個門呢?”


    這時旁邊一個碎發,戴著微橢方框眼睛的高壯男生迴答道,聲音害怕得打著顫:“我昨天白天往南門那邊想出去,全是屍骨,肉都給啃完了,我就沒敢繼續過去。”


    金絲眼鏡的男生接過話,“西門這邊您也看到了,樓全都倒了,我們一開始就沒想從這走,但是南門和北門都不知道什麽情況。”


    說著,他咽了口口水,補充道:“其實如果不是學校食物給我們吃的差不多了,我們也不會今天就往外跑。”


    “學校裏麵沒東西吃了?這麽快?學校超市呢?”


    金絲眼鏡的男生麵相有點發苦,“倒了,食堂直接壓在上麵,好多學生還在裏麵吃飯,就給壓死了,我們還組織了一批救援,但是。”說著打了個寒顫,沒有繼續說下去。


    稍微靠後的一個紮著馬尾,頂著一頭耀眼金發的女生從地上站起來,解釋道:“那些死貓就來了,學校裏麵還有兩隻變得很大的狗,比那隻橘貓還大的多,隻不過追從南邊跑的學生了。”


    李禹哲詫異問道:“除了你們還有人是嗎?”


    高壯的男生點點頭,“還有一兩千吧,從南門那邊跑了。”


    李禹哲點點頭,喊道:“所有人,跟我過來,我們休息的地方有食物和水,我也是安工大學生,我們休息一下再說。”


    隨即領著這群難民迴到工地上,原本還算空曠的場地一下子有些擁擠,見到上百輛推車的食物和水,那眼睛混似是連著跌停了的幾天的股票k線圖,噌噌往外直冒綠光。


    當即有人往推車那邊跑去,伸手就要搶,李禹哲一個閃身攔在推車前麵,直接拿劍鋒指著想搶東西的幾個人,聲音平靜,“東西是屬於我們的,我可以給你們,給你們了,你們可以拿著。我不給,你不該怨我,更不能伸手來搶。聽明白了嗎?”


    戴著金絲眼鏡的男生縮在人群中鼓噪道:“我們都是同學,你憑什麽不給我們吃喝,我們又不是買不起,大不了給你錢就是咯。大家不要怕他,難不成他還敢對我們動手?我們上千個人,隨隨便便...”


    唰的一聲,李禹哲瞬間消失在原地,身形爆發出破空聲響,下一刻便閃到了他的麵前,還未及他表情錯愕變化。


    李禹哲迴想起八極拳的一式發力,幹脆直接拿眼前這挑撥之人練手。‘摟膝拗步,野馬分鬃,沉肩,墜肘’,砰得一下,左手一招,右手呈開口拳的姿態,一記頂心肘正轟其胸膛,直接把他砸的飛出兩三米遠,連帶著身後幾人一齊摔到地上。


    痛苦得躺在地上,捂著胸口,跟條被人踢斷脊梁的狗一樣,李禹哲三步並作兩步,直接衝上前拿劍挑起一塊砂鍋大的磚石。


    以手運八極拳崩勁,揮石直接砸到他的頭上,也不管他阿巴著臭嘴想要鼓噪些什麽,揮石如揮拳,也不知道究竟咋了幾下,直把腦殼從凹陷砸到破了個洞。


    李禹哲起身又補了一劍把他腦袋斬了下來,踢飛到了幾個想搶的人群裏麵,聲音很平靜,掃了幾人一眼“都給我規矩一點,想搶的可以試試。”


    正當他將要穿過那五個人的時候,突然有個男的蹲下一記掃堂腿踢了過來,同時其他四個人撲了過來,三個人想撲過來抱住他,一個人則是盯著他手中的那柄劍。


    李禹哲心中冷意更甚,一劍橫掃,三顆人頭還帶著猙獰便衝天而起,血柱從脖頸處碗大的缺口中泉湧而出,灑到了李禹哲和周圍幾人的衣服上。


    還沒等周圍殃及的幾人發出尖叫,李禹哲再是變招,化掃為刺,反手握劍使出用匕首的招式,一劍將奪劍的那人穿胸而過,隨後便反握著從那人的胸口直接劃破到下陰,一肚子髒器、腸子什麽的下水全部掉到地上。


    箭步一跟,反握劍的手向上一挑,劍直沒入最先發難的那人咽喉,力不留手,最先發難的人最後一個死。


    李禹哲挨個對著心髒又補了一劍,生怕沒有死透,再度橫劍攔在那千餘人麵前,依舊是平靜的聲音,“繼續。”


    一千餘人就像是被齊齊切了舌頭,捅了喉嚨,不敢作弄出半點聲響。


    李禹哲揮劍在地上劃上一道約莫三米長的裂縫,“所有人在這道線後麵等著食物和水,還是那句話,我給你那是你的,我不給,你不能搶,當然,你也可以試試。”說完很無所謂的聳聳肩,提劍守在裂縫的一端,劍尖甚至還在往下滴血。


    ‘難民’們以為自己已經得救了,以為他們迴到了原來的社會,一方有難,八方支援,現在他們發現自己錯了。


    他們以為別人會把他們當人看,但是看看眼前的屠夫,斬首、開膛破肚、割喉,就像是殺雞宰牛一樣的幹脆,渾然不覺得自己殺了人一樣,你看看他那眼睛,就像踩死了螞蟻一樣的無所謂。


    李禹哲喊道:“所有人排成四列,兩個人拿一瓶水,不需要按身高,每個人拿一塊糖,兩塊餅幹。”對身後的蔣雨婷說道:“喊他們把食物和水拿過來。”


    “我知道給你們的很少,但是這些食物是我們冒險得到的,你們想要吃飽喝足,可以,拿出你們的價值,我這裏不是救濟災民的慈善組織。”


    “現在我問,你們舉手搶答,迴答我問題的那個加兩片麵包或者泡麵。”


    李禹哲清了清嗓子,朗聲問道:“第一個問題,學校裏麵這兩天發生了什麽?”


    之前那個金發圓眼鏡的女孩蹭的一下把手搞搞舉起,緊接著無數手臂跟著舉起來,就像是誓師大會一樣,李禹哲衝她點了點頭“你來說。”


    女孩規規矩矩站起來,撫平了衣服上的褶皺,“第一天夜裏,抱歉,我不知道時間,大概是地震以後,就有蚊子出現了。”


    李禹哲提問道:“蚊子?”


    女孩緊張的點點頭,意識到自己沒有說清楚,趕緊補充道:“不一樣,它們咬人很兇,我們給蚊子叮一個包以後鼓到現在都特別癢。而且我拍死了好幾隻在我身上吸血的,吸的血特別多。”


    女孩指了指自己身上還殘留的約莫硬幣大小,兩三毫米厚度的蚊子叮的包,遍布女孩的手臂和腿上。


    李禹哲點點頭,衝身後吩咐道:“給她拿一袋泡麵,把飲用水燒開給她加泡麵那個袋子裏麵給她吃,再給她自己選一瓶飲料。”


    說完衝女生點點頭,示意她越過裂縫進去,看見千餘人的大隊伍有些騷動,他隻是把劍揚了起來,一個個又乖的像兔子一樣。


    “學校裏活了多少人?有誰清楚麽?”


    這下倒是沒人搶著迴答,等了幾秒鍾,有一個卷發帶著亮麵眼鏡的男生才舉手,等到李禹哲授意之後,瘦瘦高高的男生站起來,有點猶豫的開口說道:


    “我們其實分了好幾波人往外逃的,北門、西門還有南門都有人走,從南門走的人應該是最多的,可能比這邊還多一倍。


    不過還有很多人在學校裏麵沒有走,守在食堂和超市的廢墟上麵,尋找食物,他們是打算等待救援。


    因為那些貓和狗每一次來可能就殺幾個人,就走了,所以運氣好一點其實也可能活下來。”


    李禹哲點點頭,宣布他享受同樣的待遇,“最後一個問題,學校裏麵這兩天有什麽不一樣的怪物嗎?”


    那個高壯戴著微橢眼鏡的男生急忙舉手連帶著站起來,見李禹哲首肯,趕緊迴答道:“我去了北門一趟,我看到有那種我也不知道叫什麽的鳥,很多種我覺得,在那邊吃有一條好像死了的巨蟒的屍體。


    就死在橋上麵,特別大!很長!真的,我感覺可能得有十幾米,然後身上好多地方都停留著鳥在吃它的肉。


    而且橋下麵還有很多蟒蛇躺在地上,不過肚子給破開了,裏麵還有人,已經麵目全非了,就能看出來個人形,上麵一塊是紅肉一塊骨頭都露出來了。”


    李禹哲點點頭,讓他先進營地,看著有些騷亂的人群,直接拿劍衝著人群頭頂一掃,一道絮霧狀的劍氣順著他畫的半圓便蕩了出去,足足掃到了三米外的位置才散開,這下不光是身前的千餘人,連帶著身後營地裏的七十多人也是瞠目結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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