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爾曼單膝跪在破碎的地麵上,胸口劇烈起伏,鮮血順著他的嘴角滴落。


    他的雙手無力地垂下,方才的狂傲早已被露娜的反擊碾碎。低垂著頭,臉上看不清任何表情,唯有一道深深的陰影籠罩在他身上。


    女皇站在戰場邊緣,目光冰冷地注視著他。她的身影挺拔而威嚴,雙眼中透著一股肅殺之意。


    “赫爾曼,”她冷冷開口,語氣中沒有一絲溫情,“你逾越太多了。”


    赫爾曼沒有迴應,他的身體微微顫抖,但卻始終保持著沉默。他清楚,此刻他已無力反駁,也無力抵抗。


    女皇輕輕轉身,對身後的禁衛軍一揮手,聲音清冷而堅定:“將他帶下去,關入大牢。”


    禁衛軍迅速上前,幾名全副武裝的士兵圍住赫爾曼,將他從地上扶起。赫爾曼的身體無力地任由士兵拖拽,他的目光略顯空洞,但那深處卻隱藏著一抹難以察覺的冷意。


    “你以為……這樣就能阻止我?”赫爾曼的聲音低沉沙啞,帶著一絲嘲弄。他緩緩抬起頭,目光穿過那些禁衛軍,直視著女皇的背影。


    女皇沒有迴頭,隻是冷冷地說道:“你該慶幸,今天我還留了你的性命。


    大牢或許不夠永遠關住你,但足以讓你明白,帝國不是你能夠輕易掌控的。”


    赫爾曼的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但並未再說什麽,任由禁衛軍將他押走。


    女皇的目光從赫爾曼的方向移開,她低頭看向懷中的露娜。此刻的露娜顯得無比虛弱,臉色蒼白如紙,但她的神情卻透著一絲安寧,仿佛在女皇懷中找到了久違的安全感。


    “我的孩子,你受苦了……”女皇低聲呢喃,聲音中透著無盡的憐惜與複雜的情感。


    她輕輕抱起露娜,腳步穩健,朝皇宮深處走去。每一步都帶著帝王的威嚴,卻又透著母親的柔情。


    戰場逐漸恢複了平靜,隻剩下殘破的地麵和空氣中尚未散去的戰意餘韻。天空中烏雲退去,陽光從破裂的雲層間灑落,將女皇抱著露娜離去的背影籠罩在一片柔和的光輝中。


    當然赫爾曼的失敗隻是表象,這位掌握至邪之力的陰影不會輕易屈服。而露娜的覺醒,雖然暫時平息了戰場,


    但卻為帝國的未來埋下了更深的危機。女皇的步伐依舊堅定,她知道,此刻的寧靜,不過是更大的風暴來臨前的短暫喘息。


    在集市的中央,空氣突然變得粘稠而沉重 ,被關閉的法陣中心點地麵上,一道裂縫悄然無聲地浮現,裂縫中透出濃稠的黑霧,那霧氣如同有生命般盤旋著,湧動著,最終匯聚成一個模糊的身影。


    黑影緩緩凝實,它的身體仿佛由無數濃墨般的氣息組成,四肢修長,動作優雅卻充滿不祥之感。


    它沒有五官,隻有一張模糊而空洞的臉,卻散發出一種讓人窒息的威壓。身影輕輕一動,腳下的大地似乎在哀鳴,空氣中的溫度驟降,生命的氣息正在被抽離。


    “自由了……”一個低沉而空靈的聲音從黑影中傳出,那聲音穿透靈魂,讓周圍的空間微微震顫。


    它緩緩抬頭,黑暗的身影在夜幕下拉出一條長長的陰影。沒有一絲聲響,它的身體滑動起來,速度快得不可思議,僅僅一瞬間便已懸浮於集市上空。


    集市的建築在它的籠罩下顯得更加陰森,原本平靜的夜色中突然泛起一絲詭異的暗紅色調,像是血色的光芒自天空滲透而下。


    黑影懸停片刻,似乎在感知著什麽,隨後化作一道黑線消失在夜空中,隻留下一股令人不安的寒意,在集市的空氣中久久徘徊。


    涼介的房間內,窗外的夜風悄然掠過,吹動了半開的窗簾。床上的他突然眉頭緊皺,身體微微顫動,陷入了一場深沉而詭異的夢。


    夢中,耳邊傳來一陣清脆的“叮,叮”聲,那聲音空靈而冰冷,帶著某種無法形容的吸引力,


    似乎正引導著他走向某個未知的地方。他的腳步在夢境中不斷前行,但四周的景象模糊不清,隻有那聲音愈發清晰,愈發刺入靈魂。


    突然,涼介猛地睜開眼睛,眼中閃過一絲驚恐。他迅速坐起身,手腕上的脫戰手鐲發出一絲微弱的光芒,感應到某種異常。


    他環顧四周,房間裏一片寂靜,窗外的月光灑在地板上,沒有任何異常。但那“叮,叮”的聲音卻深深刻在他的腦海中,仿佛剛剛發生過的一切並不是夢,而是真實存在。


    另一間房中,煙流同樣從夢中驚醒。他額頭冒著冷汗,唿吸急促,雙手無意識地攥緊了被褥。他的夢境與涼介如出一轍,那空靈的“叮,叮”聲依舊迴蕩在他的腦海深處在提醒著什麽。


    “怎麽會……”煙流喃喃自語,聲音中帶著不安。


    他推開窗戶,夜風吹拂著他的臉頰,讓他稍稍清醒了一些。望著空蕩蕩的街道,他的心中卻依舊感到一陣莫名的寒意,感覺好像有什麽東西正在黑暗中注視著他們。


    兩人未曾交談,但同樣的夢境,同樣的聲音,注定將他們卷入更大的謎團。而這一切的起點,正是那個剛剛脫困的邪神,在暗夜中釋放出的無盡陰影。


    煙流坐在書桌前,目光掃過空蕩蕩的房間,臉上勉強掛著一抹鎮定的神色。他從懷中摸出一張火符,手指輕輕一搓,火符燃燒起明亮而穩定的火焰。他將火符靠近煤油燈,微微一吹,燈火頓時亮起,將房間籠罩在一片橙黃色的光暈中。


    昏黃的燈光映照著他的臉,勾勒出一抹隱隱的疲憊,卻也掩飾不了他眼中那份對未知的渴望。他緩緩從桌上的書堆中抽出《玄符道章》,雙手小心翼翼地將書籍攤開,指尖輕輕劃過古老的書頁,撫摸著某種無價的珍寶。


    自從煙流得到了這本《玄符道章》,它便成了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這本書中的內容對他而言,既是符籙的奧義,更是打開未知世界的鑰匙。無論是在平靜的日子,還是麵臨危機的時刻,他總會忍不住翻開書頁,沉浸在那些複雜的符文與深奧的咒語中。


    它不僅僅是一部書,更是煙流生命中唯一的指引。而他對這本書的癡迷,也超越了一切常理。


    煙流翻閱著《玄符道章》,書頁在他的手中輕輕翻動,散發出微微的紙張氣息。他的眼睛死死地盯著上麵密密麻麻的符文,嘴角微微翹起,似乎在某一頁找到了令他興奮的內容。


    “有意思……”煙流低聲自語,指尖點在某一段符文上,眼中流露出了一絲興奮的光芒。


    他將書頁往後一翻,燈光在紙麵上跳動,映照出那些神秘的字符與插圖。他的唿吸漸漸平穩下來,書中的世界將他與外界的詭異隔絕開來。在這份平靜中,他的目光卻透著一股深深的沉迷與探索的渴望。


    房間裏隻有煤油燈微微搖曳的火光,煙流的身影被映在牆上,顯得格外專注而孤獨。


    煙流站在昏暗的房間中央,手中緊握著《玄符道章》,眼神中充滿了期待與緊張。他仔細翻閱著書中的符籙描述,指尖劃過一行行細密的符文,嘴裏小聲念叨著:“嵐、焱、震、霄、離……”語調時快時慢,試圖將這些複雜的元素銘記於心。


    “我要一次就成!”他深吸一口氣,抬起雙手,淩空劃動,迅速畫出第一張符籙。


    伴隨著他的手勢,一道青色的光芒在空氣中亮起,符籙“嵐”逐漸成型,散發著柔和的風之氣息。煙流臉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手勢一轉,第二張符籙“焱”緊接著燃燒而出。


    但當他畫到第三張“震”時,動作卻突然頓住了。他的額頭滲出冷汗,嘴裏喃喃道:“嵐、焱……啊,不是震,還是霄?!”腦海中口訣一片混亂,符籙的光芒也隨之開始閃爍不定。


    “糟了!”他急忙想要補救,但已為時已晚。第一張符籙“嵐”猛然破碎,隨後“焱”的火焰也隨之熄滅。


    一股輕微的衝擊波擴散開來,將煙流的頭發炸得亂成一團。他狼狽地後退幾步,跌坐在地上,喘著粗氣。


    涼介站在煙流房門外,眉頭緊鎖,臉色透著些許疲憊與不安。他剛剛從夢中驚醒,那陣詭異的“叮叮”聲至今仍在腦海中揮之不去。就算再怎麽強裝鎮定,他也不得不承認,這聲音讓他感到一種深深的寒意。


    “這家夥是不是也被吵醒了?”涼介低聲嘀咕,伸手推開房門。


    門剛開了一條縫,一道青色的光芒便衝破了黑暗,刺入涼介的眼中。他怔了一下,抬眼望去,隻見煙流站在房間中央,雙手淩空劃動,口中低聲念念有詞,五張符籙正懸浮在他周圍,散發出各自的光芒。


    “嵐、焱、震、霄、離……”煙流低聲念著,語氣篤定而專注。


    每念出一個字,符籙的光輝便愈發明亮,最後五張符籙如五顆耀眼的星辰圍繞著煙流緩緩旋轉。青色的風刃、赤紅的火焰、紫色的雷鳴、金色的雷光和冰藍的寒氣交相輝映,將整個房間映得宛如一座光之祭壇。


    涼介倚在門框上,微微挑了挑眉,目光中閃過一抹驚歎,內心不由得敬佩幾分,眼前這個在福利院長大的孩子,在流浪的日子中靠著偷學技藝就能養活自己...想到這,涼介忍不住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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