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家有句說得好,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其實很多時候,思想有境界,朋友也有境界。不同的朋友,會給我們打開不同的世界。有些朋友是歌,有些是詩;有些朋友是陽光,有些是遠方;有些朋友是香醇的酒,有些是自由的風;有些朋友是飄逸俊秀的散文,有些是天際流浪的行雲。


    “佳音哥,我一來就跟我對詩呀……”小若盈盈地走了進來,她身後還未完全關閉的門外,盡是一片都市街巷的流光溢彩。


    我笑了笑說:“那是,必須得對呀,才女來了自然要有歡迎才女的方式了。”


    “你少來了。我算什麽才女呀……‘三哥’、星姐晚上好。”小若撿了位子坐了下來,跟坐在旁邊的老幾位打起了招唿。


    “小若晚上好!難得看你出來泡吧呀。”


    “這不是天熱嘛,我來佳音哥這蹭個空調吹吹。”


    “哈哈……我也是!”


    “其實,我也是!”


    大家彼此寒暄調侃了起來。


    我問小若:“想喝點什麽?”


    小若想了一下說:“給我調杯冷色秋天吧。”


    “唉……”我有些詫異地問,“我說,你平時不都是喝茶嗎?今天怎麽想起喝酒啦?而且還點‘冷色秋天’,這可是烈酒。”


    小若問:“怎麽,不行啊!”


    我說:“行行行,我開飯館的還怕大肚漢嘛。等著,我馬上給你調。今天這小酒有點兒小貴,請做好心理準備。”


    “嗯……無所謂啦,姑娘我不差錢兒。”小若點點頭,隨即又問,“哎,佳音哥,你最近看見飛兒沒?”


    我邊調酒邊說:“沒有啊,好幾天沒見她了。誰知道這家夥上哪貓冬去了。”


    小若笑道:“你可真會說笑,現在是夏天,她貓什麽冬呀。”


    我說:“這話說得,就她那性格的,那脾氣上來還管什麽春夏秋冬呀。”我邊說著,邊將調好的雞尾酒放到了她的麵前,並問道,“這突然整上烈灑了,是準備不要你那端莊、感性、文靜的形象了?”


    小若笑了笑說:“端莊和感性是有的,文靜?我什麽時候說自己文靜了?來……”小若說著,將頭轉向susan,“‘三哥’,咱劃兩拳唄。”


    susan說:“好啊,來吧!佳音給我也來杯‘冷色秋天’。”


    “哥倆好啊……六個六啊……五魁首啊……八匹馬啊……”


    “我去,還能這樣啊!”看到兩人的表現,我瞬間石化。


    星星左右看看,笑嘻嘻地說:“唉,要不我也加入吧。”


    “好啊好啊,一起來……!”


    老傅趕緊也說:“那我也加入吧,來來來,咱來棒子老虎蟲的。”


    小酒兒一探身子:“那我也劃兩拳吧,嘿嘿……”


    “拉倒吧你……”我一把拽過小酒兒,“你就別跟著裹亂了,你難得來我這助攻一次,就好好發揮一下光和熱幫我分擔一下吧務吧。看,那又來好幾波客人,趕緊給我招唿客人去。”


    小酒兒說:“憑什麽呀,我又沒賣給你,我告訴你,我有人身自由的,你管不了我的。”


    我連蒙帶騙地說:“嘿……傻丫頭不聽話是吧?本來還想晚上打烊以後給你加餐,請你海鮮大排檔呢。現在看你是這個表現,那這錢我恐怕是要省下來了。”


    一聽有好吃的,小酒兒立馬雙眼放光:“什麽?海鮮大排檔……好啊,哥。你可別算計我,說話算話。打烊後海鮮大排檔,滿子兒的大螃蟹,我至少來仨。”


    我說:“放心吧,絕對不算計你。快去吧貪吃鬼,那邊客人都要等急眼了。”


    “好嘞……那我去啦。哥哥姐姐們,你們先玩著哈。”


    ……


    夜逐漸深了,而城市的夜晚卻越來越夢幻迷惑了起來。五光十色的燈火中,有人在紙醉金迷、醉生夢死,有人輾轉反側難以入眠,也有人沉浸在訴說自己的快樂和不快樂的心情裏。


    孤寂的夜裏,酒吧的人越來越多了,在這個酒與音樂的世界裏,各種人聲和杯盞交錯的聲音混雜在一起,淹沒了遇見酒吧本來純淨的聲音,取而代之的是酒吧應該有的聲音。


    ……


    “操你大爺的,我特麽的打死你!”


    “啊……啊啊……”


    一片說笑聲中,突然傳來淒厲的打鬥聲,緊接著就看到,杯碟紛飛、桌椅橫倒、人仰馬翻。


    我暗叫不好:“靠,這怎還打起來了。”


    susan有些迷糊地說:“就你這個破地兒啊,一到了十點以後就沒特麽好人了,要不我平時不待見來呢。怎麽著,哥們兒去給你平了他們。”


    “拉倒吧姑奶奶!您就別給我添亂了,我自己的事兒自己平,您還是早點迴去休息吧。”我扶住搖晃的susan,然後又對星星說,“星星,你沒喝酒,辛苦一下開車送一下這幾個主吧。”


    星星說:“行,你放心吧。他們幾個就交給我了。”


    老傅說:“要不我留下幫幫忙吧。”


    我說:“不用不用,時候不早了,你也喝得不少,明天還要上班,還是早點迴去吧。這點小事兒,我能處理。放心吧。”


    安排好這老幾位,我快步走向混亂一團的人群,卻見三個男的正在圍毆一個在中間翻滾的留著長毛的小子。


    那些人邊打邊罵,其中一個人說:“孫子,你丫的膽子不小啊,吃豆腐吃到老子的女人身上了。”


    中間那個挨打的長毛男雖然處於下風,但嘴巴卻挺硬:“媽的,瞎了你們幾個小子的狗眼,敢跟爺爺我動手,等著,看我特麽地迴頭不扒了你們的皮。啊……哎喲!!”


    “還特麽的嘴硬,好……今兒個老子就先廢了你。”剛剛罵人的家夥邊說著邊隨手抄起了一個啤酒瓶子。說話間,就要往那長毛男頭上砸去。


    看這陣勢,我連忙上前攔住他,就手奪下了啤酒瓶。“兄弟,千萬別衝動,不帶這樣玩兒的,這一瓶子打下去搞不好會出人命的。”


    看半路殺出我這麽一個“程咬金”三個人停下了拳腳,一個小子一臉尿性地看著我,嗬問道:“靠,你特麽誰呀,敢管老子的閑事兒。小心連你一塊兒打。”


    我把啤酒瓶遞給旁邊的小酒兒,笑了笑對那小子說:“沒想管閑事兒,隻是你們幾個在我的酒吧打架,我沒法不管。所謂和氣生財,看在我的麵子上了,你們雙方都讓一步。和解了吧。”


    那小子說:“哦,原來是酒吧老板啊。那又怎麽樣,這小子調戲我馬子了,難道我不該教訓教訓他嗎?!”


    我說:“他如果真耍流氓,是該教訓,可教訓人也要有個限度,再不行還有警察呢。總之不管怎麽樣,別在我的酒吧鬧事兒,鬧事兒我就得管。我看這樣,人你也打了,氣也出了,不如就這麽算了吧。怎麽樣兄弟,給個麵子吧。”


    那小子晃了晃喝得幾欲散黃的腦袋,極其驕橫地說:“那我要是不給這個麵子呢?老子的氣還特麽沒出呢。”


    我冷著臉說:“這位兄弟,所謂做人留一線,日後好見麵。你要是這麽不聽勸,那我隻能把你請出去了。”


    那小子一聽我這麽說,一下子炸了毛:“怎……怎麽著,你還敢跟老子動手?今兒個我特麽的還就不讓你這茬兒了!”他一邊說著,一邊又順手抄起一個啤酒瓶子,掄起來就要衝我砸。


    啪……可是,未及我做出反擊,那小子的手腕就已經被一隻鐵鉗般的大手給鉗住了。


    “把酒瓶子放下!”瞬間凝固的空氣中響起了一個冷峻的聲音。


    那小子迴頭看了看,口氣仍然狂氣蠻橫:“嘿……你特麽的又是誰啊,放開老子的手。”


    “我說把酒瓶了放下!”那個聲音依然冷峻。


    “不放,你能把我咋滴?”


    嗯……?!那個聲音見這小子一副不知死活的樣子,胳膊上的青筋瞬間暴起。


    “啊……”那小子痛苦地叫了一聲,手上啤酒瓶在一瞬間被人奪了過去。


    “想幹什麽……想幹什麽呀?找死是吧?”其他幾個小子看同伴受了攻擊,一個個蠢蠢欲動的叫囂著想要動手。


    “那聲音”也沒有廢話,隻用手一指他們,然後手一用力,就叫見那小子求饒道:“唉唉唉,疼疼疼,斷……斷斷斷……要斷了,哥們兒手下留情啊。哎喲喂……”


    看這個陣勢,其他幾個小子也不敢造次了。


    那聲音問:“怎麽樣,還敢不敢再生事兒了?”


    那小子連忙說:“不敢了……不敢了……哥們兒快鬆手。”


    那聲音看看我,問道:“佳音哥,你說怎麽辦?”


    “於役……”我對那個聲音說,“你先放開他,咱打開門做生意,和氣生財。”


    “嗯……”於役點點頭,放開了抓住那小子的手。


    “好啊……哪來的野小子,敢在太歲頭上動土。”那小子剛被解了扣兒,就又要炸毛,抄起一個高腳凳子就要往於役頭上砸。說時遲那時快,於役飛起一個側端,直接就把那小子給抵到了立柱上。


    那小子看碰到了硬茬兒,也一下子沒了脾氣,重新又恢複了剛才的焉茄子樣,使勁兒地喘著喘著粗氣求饒。


    我對那個小子說:“兄弟,出門在外聽人勸吃飽飯,以後別那麽大脾氣,不然吃虧的是自己。你也老大不小了我也懶得教育你,以後記得打架鬧事兒,離我這遠點兒。還有……”我說著,一指旁邊那個穿著暴露的女孩兒,“以後出門,讓你的女朋友稍微多穿一點兒,不然免不了會再惹出事兒來。”


    “知道了哥哥……以後我們再也不敢了。”


    我看那小子酒醒得差不多了,而且也真的服了軟,於是對於役說:“於役,放了他吧。”


    於役慢慢收迴抵住那小子鎖骨的腿腳。而在這時,一直趴在地上的長毛,蹭地跳了起來。隻見他口鼻竄血,卻滿臉堆笑,他指著自己滿是血跡的臉對眾人說:“嘿嘿嘿……大家仔細看看我這張英俊的臉,記住了,我叫邋遢輝,我今兒個雖然被這幾個孫子打了,不過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這個仇我一定會報。”


    對方也不服氣:“好啊,孫子!不服換個地兒接著練呀。誰特麽怕誰呀!”


    我看看邋遢輝,感覺是又好氣又好笑:“行行行,你牛逼,你們也牛逼,你們兩家有冤報冤有仇報仇,我也懶得管那麽寬,隻要別在我這鬧事兒就成。看看你們砸爛的這些東西,約莫著也得四五千,這樣,折個中,賠四千五吧。你們兩家商量一下怎麽賠,然後賠錢走人吧,我這還得做生意呢,就不留你們了。再磨蹭下去,萬一一會兒驚動了警察,都麻煩。”


    邋遢輝上下摸了摸衣服口袋:“對不起,我錢包丟了,那個手機也丟了,現在是真沒法賠錢。”


    那邊領頭的小子倒還是算痛快,他輕蔑地看了看邋遢輝,然後對我說:“對不起了哥哥,剛才是我喝醉了衝撞了你。現在才想起來,之前常聽黎曉哥哥提到你,說你是他的好朋友。今天是兄弟犯渾了,東西既然是我砸壞的,那這錢我加倍賠給你,不用跟這個孫子一起,跟這麽貨一起有任何裹粘我都覺得跌份兒。”


    我擺擺手說:“不用加倍,該多少是多少。既然你是黎曉的兄弟,那我就多說幾句,以後別得理不讓人,更別愣頭青似的得誰衝誰,這樣會吃虧的。行了,就這樣吧,大家各自散了吧。”


    淩亂的桌椅和破碎的杯碟收拾妥當,炫目的大燈關閉,舒緩的音樂再次響起,酒吧在一場喧鬧之後終於恢複了它本來應有的格調。


    於役笑著對我說:“佳音哥,我怎麽覺得你越來越像奸商了呢!”


    我說:“你懂什麽呀兵哥哥,社會不比部隊,江湖自有江湖的路數,在商言商嘛。”


    哈哈哈哈……


    ……


    遇見酒吧有酒有歌有人在講故事,繁華都市旅人奔忙全都是那故事中的人……故事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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