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偶爾會夢到一些片段,或許便是你講的那個前世。”


    那她曾說的兩人白頭偕老的話豈不是露餡了?還有那些痛苦的過往,有她一人承擔便是,為何還要讓阿肆身心都受折磨。


    越想江晚心中的戾氣和委屈就越盛。


    “阿晚,別怕,這一世我們都會好好的!”感受到懷中少女的輕顫,許肆滿眼心疼。


    “阿肆……我很無能對不對,我保護不了你,我以為重活一世,可以改變很多,可我連保護你都做不到……”


    “不是這樣的,不是!我們已經改變了很多,我受傷的事也不能都怪你。這一局,除了我的傷是意外,總體來說是我們贏了不是嗎?”


    許肆有些後悔,他又怎會算不到自己受傷甚者死去的可能性,隻是這麽好的機會他總要賭一把。可阿晚把責任都推到了自己身上卻是他沒有想到的。


    “阿肆,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江晚在這一刻,將自己的脆弱暴露無遺。她不能去怪阿肆不愛惜自己,也知道他們都沒有錯,但隻有讓他看到自己的脆弱和自責,下一次他才會越發為自己考慮,才不會一味冒險!


    兩個都是聰明人,都能一眼看清對方的心思,卻因為愛隻能裝作不懂!


    許肆給不了她承諾,他的身子他清楚,若是再找不到解藥,怕是熬不過一年了!


    火熱的唇落在少女臉頰上,吻掉那苦澀的眼淚,也傳遞最深情的愛意。


    這一吻與之前的淺嚐輒止不一樣,也不同於以往那般溫柔,而是帶著激情,帶著要燃燒對方的欲望。


    江晚隻覺自己是條缺了水的魚!最後一刻她握住了男子溫熱的手,從他滾燙的胸口退出來。


    “妖精,你這是要勾我吸幹你的精血,我才不要上當!”


    江晚撿起地上的狐裘,逃也似的跑了!


    許肆又是惋惜又是可憐的搖頭,差點就能騙她生個孩子了!阿晚定是猜到了他的打算才跑的!


    太後的慈和宮,太醫檢查後很是激動,“迴稟陛下,太後娘娘,這的確是百年以上的天山雪蓮,是藥中極品。”


    隻是這東西可延年益壽,可治百病,甚至能解毒,若隻用來治療外傷卻是浪費的很呐!


    隻是這話太醫自然是不敢明說的,隻能在心裏惋惜哀歎。


    “行了,下去想想怎麽發揮它的最大效用吧。”太後揮退眾人,閉上眼,一副不願見到皇帝的樣子。


    “母後,朕錯了,朕被衛希月那個賤人騙了!是她挑撥我們母子之間的情分,才讓我們走到如今這地步。”


    “你明知哀家有多恨衛婕妤那個賤人,你倒好,不僅救了她衛家嫡女,還金屋藏嬌,甚至將她兒子封為太子……你這是在戳哀家的心窩子啊!”


    “母後……朕也是被她給騙了……您就原諒兒子這一迴,終究我們才是最親近的人。”


    “嗬,你今日服軟,不是因為真心悔過,也不是因為母子情分,是因為你感受到了危機,知道祭祀大典的事鬧出來,你的皇位你的名聲岌岌可危,你需要哀家的力量,需要哀家陪你演母慈子孝!”


    皇帝被戳中心思,麵色難堪,但還是忍了下來。


    “母後也不希望看著蕭家的皇位旁落他人吧!”


    “所以你忌憚江晚,要除之而後快?可哀家不明白,你憑什麽覺得江家有不臣之心,還是說你隻是見不得他們功高蓋主?”


    “母後覺得江晚不該除?”


    “你總要給哀家一個合理的理由!”


    “西北軍隻認江家不認皇權,這便是該死!”


    太後再次閉上眼,“哀家懂了,皇帝迴吧,你說的對,蕭家的皇位不能旁落他人!你還年輕,不能隻將希望放在老二一人身上,也該充盈後宮了!”


    見太後還能為他考慮,皇帝鬆了口氣,語氣也變得柔和起來。


    “選秀的事不急,等母後養好了身子再來主持,兒子便不打擾你休息了。”


    這是表明自己在選妃一事上會聽從太後安排。


    等皇帝走了,太後睜開眼,自嘲一笑。什麽殺江晚,皇帝真當她老糊塗了,祭祀大典上他真正想殺的分明是許肆!


    今日這番試探,算是讓她徹底死了心,皇帝對她沒有絲毫信任,全是防備和利用,那就別怪她無情!


    “讓暮太醫迴來。”


    還沒迴到太醫院的暮太醫又被請了迴來。


    “你與哀家說實話,這天山雪蓮哀家可用得上?”


    “自然是用得上的。隻是……娘娘受的是外傷,用它並不對症……”


    “明白了,就是浪費,暴殄天物!哀家再問你,與那位女醫比起來,你倆誰更厲害?”


    暮太醫麵露窘色,“娘娘當時的情況,若是微臣……怕是不敢那般大膽的。”


    “所以你不如她可對?”


    暮太醫垂頭,但沉默已經是他的答案。


    “知道了,迴去吧。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不用哀家再教你吧?”


    “微臣明白。”


    “去將賀鴻儒帶來。”


    暗一應聲而去,不到半個時辰,便將賀祭酒扛了迴來。


    賀老被點了昏睡穴,醒來見到太後嚇了一跳。


    “咋還做噩夢了!”老頭狠狠給了自己額頭一掌。


    太後氣得隨手扔了個枕頭過去。“見到哀家就是噩夢了,賀鴻儒,你讀書人的修養呢!”


    “不是夢啊!嚇我一跳,太後娘娘息怒,微臣總不能說見到你是美夢吧,那是褻瀆,多冒昧啊!”


    “你個老東西歪理還是一大堆,哀家說不過你。”


    “生氣可不利於養病,娘娘還是消停些吧。”


    太後瞥他一眼,正了神色,“知道哀家請你來做什麽吧?”


    “娘娘這可為難臣了,還請您明示?”


    “少跟哀家裝糊塗!皇帝要殺你愛徒,你就沒什麽對策?”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這話自然是假的!”賀祭酒見太後那刀子般的眼神乖覺的改了口。


    “但娘娘也知道,我那徒兒純粹受了無妄之災。陛下目的在江晚,如今西北生了戰亂,江晚還有用武之地,想來陛下還是要多留她小命一段時間的。我那徒兒自然也不會受連累!隻可惜了這一次,本就是個短命鬼,又受了內傷,怕是……”


    賀老說著眼眶一紅,袖子不斷擦著老淚,一副哀傷淒婉樣倒不似作假。


    “怕是什麽?”太後目光微凜。


    “怕是熬不過今年啊……”


    想到那小子的身子,還有可憐的身世,賀老都不用演,眼淚便止不住的流。


    見他這般,太後略帶焦急,“哀家也不給你繞圈子,你老實說,皇帝為何要殺他,別跟哀家扯什麽江晚!祭祀大典上,他的目標分明是許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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