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他帶了上來,按在沙發上。


    他的唇濕漉漉的,十分紅潤,臉頰也是動人的緋色,陳密言為之動容。


    他用帶有情欲的眼睛看著他,渴求他,他難以忍受,傾身吻了上去,同時動手開始解他的衣服……


    他們兩個現在屬於熱戀期,情難自禁。對對方都充滿了探索欲。


    許久,李憫臣才記起,推開他,“我先去洗澡!”


    陳密言覺得他麻煩死了,“那你快點兒!”


    他坐了起來,整了整衣襟,儼然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


    但李憫臣知道,他不是。而且,正人君子也不會催促別人洗澡快一點。


    他之前也被騙了,他還以為自己這輩子都將會是自動擋了呢。他慘兮兮的想。


    可自從他們倆在達成某種利益上的合約後,沒有了心理壓力的陳密言便釋放了自己的本性。


    他們終於自由了。


    陳密言。


    很好。


    李憫臣抱著衣服進入浴室前看了沙發上的陳密言一眼,發現對方的目光也似有若無的落在自己身上。


    “怎麽?讓我陪你?”陳密言放下手機。


    十次有九次這樣,他都做好準備了。


    和他講道理。


    不過偶爾陳密言自己也會失守一次。


    “不是。”李憫臣這次卻說,“……你別偷聽!”


    “我!靠!”陳密言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辯駁道,“我又不是你!”


    “哦,那你來陪我吧!”李憫臣說,“我怕鬼。”


    ……


    浴室裏,一前一後的身影印在鏡中,陳密言盯著鏡中的兩人。


    心有旁騖。


    他想到了那一次,老房子裏,準備把李憫臣趕出去的那天晚上,他給李憫臣上藥,手扶在他的腰上。


    無意之中看了一眼鏡子。


    或許,那個時候開始他就心有旁騖了吧!


    陳密言掐了掐他的腰,微微用力,李憫臣“嘶”的一聲。喘息便急促起來。


    沙發上,李憫臣趴著,雙手交疊按在肩膀前麵,背部的肌肉線條勁瘦發達。


    他發現李憫臣這個人很喜歡鬼哭狼嚎,這時候也是。


    或許不是那一晚上,或許是更早。他想到了那一次,最早的一次。


    他第一次給他上藥,也是這個樣子。


    他還記得那時自己嗔怒的說,“別動,藥都弄我身上來了,把我弄髒了我要你舔幹淨的!”


    結果自己這話一說完李憫臣便故意把藥往自己臉上抹。


    陳密言一向是一個敏感的人,巧言令色、察言觀色,他連別人細微的暗示都懂。


    他覺得李憫臣真該死啊!


    李憫臣叫的更兇了。


    “怎麽樣?滿意嗎?”


    李憫臣半躺在床上,看著眼前的陳密言,自鳴得意的問。


    “不滿意!”陳密言慢條斯理的擦著手,“叫那麽s。”


    他把紙丟向他,正中他的臉上。


    兩人的氣息。


    帶著點 x 的冷空氣。


    一瞬而過。


    不得不說,李憫臣這個人很會玩,他總有各種各樣的點子哄自己開心。


    他覺得李憫臣很好。


    很有趣。


    很好玩。


    但嘴上不說。


    人不能誇過頭。


    否則會變態的。


    他覺得現在這樣就剛剛好。


    進一步或退一步都不足或過滿則虧了。


    他在他旁邊躺了下來,點燃一支煙。


    他覺得舒服不已,開始說正事。


    “宋難這幾天應該就結束調查要被放出來了。”


    李憫臣騰的一下坐直了,“這麽快?”他扭頭怔怔的望著他。


    “嗯。”陳密言吸了一口煙,淡定的將煙霧盡數噴薄在他的臉上,熏的李憫臣連眨了好幾下眼睛。


    那份捐獻器官的文件,陳密言在裏麵查出好幾個法律漏洞。


    再加上老爺子那怪異的死。


    李玉誠被帶走調查了。


    但是,無法證明他犯罪,或者罪責不足以令他直接入獄。


    李憫臣的腎髒還好好長在他身上,甚至連手術室都沒進。


    控告非法拘禁,可是術前協議明確要求,李憫臣也是簽了字的,而且責任方在醫院。


    李玉誠將自己摘的一幹二淨,真是隻狡猾的狐狸。


    “怎麽就沒罪呢?”李憫臣急切的說,“他氣死了老爺子啊!”


    “李董事長自己發現了宋難的秘密,闖了進去,接受不了,死在了裏麵。”陳密言淡淡的說,“房間裏這樣的東西……”


    陳密言想了想,確實挺變態的,正常人都受不了,何況當時老爺子的情況,剛做完化療手術。


    他評價道,“隻能證明宋難是個變態,證明不了其他的。”


    “至於監控。”他頓了頓,“宋難是李辭患的意定監護人,而且李辭患本身就有嚴重的自殺傾向。”


    盡管這個意定監護人肯定是宋難用巧妙的方法博得李辭患同意的。


    但就是這樣。


    宋難無過。


    “宋難他是故意的。”李憫臣激動的說,“他肯定是故意的。”


    “他是有謀劃的!”他說。


    他迴憶起了去年,李玉誠和自己打電話的時候,曾言之鑿鑿確信萬分的說過。


    “最多明年夏天,李萬壑必死。”


    他當時就聽得心驚肉跳,驚愕不已。


    覺得裏麵大有陰謀。


    不過那時自己和李玉誠是一夥的,對李萬壑的生死毫不關心,甚至巴不得他早點死去。


    而如今……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怎麽證明?”陳密言說,“你怎麽證明他說過那話?”


    “你有錄音嗎?”


    “還是有其他可以證明宋難謀劃的證據?”


    李憫臣沒得話說,懨懨的繼續躺下,掖了掖被子。


    “宋難不是個簡單的人,他甚至比李敏秀更難搞。”李敏秀做事光明磊落。


    陳密言吸了口煙,“你現在雖然是「廣域」的第二大股東,但你身後無人,李玉誠身後是整個霍家。”


    他分析著現在的局勢,“而且你現在接手的那些公司,裏麵大多都是李敏秀的人,不知道有沒有霍家的人混進去,總之……沒有你的人。”


    “你現在站在李玉誠的對立麵,說實話。”他緩緩說,“你的情況很不妙。”


    “那怎麽辦?”李憫臣抱了抱他的腰。


    陳密言想了想,歎了口氣,“其實我覺得,李玉誠設計的很巧妙。”


    “他隻高估了你的恨。”


    他以為每個人都像他那樣,恨一個人,能恨到深入骨髓,愛一個人,能愛到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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