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願以償,李憫臣走了,他感到很舒心。不知道他去了哪裏,但他不在乎。


    平靜的日子迴來了。


    第三天的時候,他確定李憫臣不會迴來了,安了心。


    但同時,房子裏空蕩蕩的,煩人。但好在立馬就開學了。


    他一向不喜歡這種感覺,即使他從小到大都是過這樣的生活,但他仍舊不習慣,討厭。


    所以在之前,即使房租再便宜他也想找個室友。


    之前聯係他看房的那個人,不知什麽時候把他給刪了。


    要重新找。


    他的好幾個朋友都有出去租房的打算,但他沒有和他們說。


    朋友他不會考慮,太熟的人容易沒有分寸,還是陌生人好。再退一點就是不是很熟的朋友,就像他和周詳那樣。


    不知道周詳對他的感覺怎樣,反正他是這麽認為的。


    隻是李憫臣臨走前的那些話。讓陳密言有了猶豫。


    他的房子暫時空著,沒想過要找室友,這樣也挺好的。


    黎蘇在那天晚上之後沒有再聯係他,不知道她現在怎樣,他也沒有問。


    對於她,他的情感是複雜的。


    有天晚上,陳密言記得李憫臣和他聊到黎蘇的時候說過一段話,印象深刻。


    “人世間的真心本來就少,你錯過的,也許是最後一個。你以後遇到的每一個人,靠近你,或許都是別有用心。”


    那時陳密言調笑著迴答:“就比如說你是嗎?”成年人之間最幼稚的行為就是交心。他不會幹這種事。


    李憫臣笑了笑:“嗯,就比如說我。”


    那天晚上陳密言不止一次的想到黎蘇是因為黎蘇給他發了也許是作為朋友的最後一條信息。


    “真正喜歡的人,是沒有辦法做朋友的。”


    後麵跟了一張照片。


    陳密言有點納悶,點開了圖片,是那天在餐館拍的。


    有李憫臣、黎蘇,還有陳密言三人。


    李憫臣胳膊攀在他脖子上,捏著他的臉,強迫他看鏡頭。


    最前麵是黎蘇,笑靨如花。


    這是他和黎蘇也好,和李憫臣也好,唯一的一張照片。


    這張照片那晚飯局後黎蘇曾發給過他,那時他對和黎蘇剪不斷理還亂的感情煩得要死。


    他沒有在意,更沒有保存。


    這晚黎蘇又發給他一次,他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


    天已經很晚了,他猶豫了一下,迴複道:“在大學過的開心,晚安!”


    他知道這個時間,黎蘇已經去上大學了。


    對於她,他甚至吝嗇到舍不得把信息分成兩條發。


    但結果很意外,紅色的感歎號。


    **開啟了好友驗證,你還不是他朋友。請先發送朋友驗證請求……


    他愣了足足一分鍾,心裏有種古怪的滋味,難受又難耐。


    前麵的聊天記錄都已經不在,隻剩下當前頁麵的兩條信息。


    他重複點開那張照片,看了很久。


    最後將它保存至了相冊。


    第四天的時候,開學了。


    大三的課不多,也沒有晚自習。


    第一天就一節課,不到中午就下課了,全天沒事。


    他現在也沒有兼職,無所事事,在圖書館待了一下午,突然覺得有事幹的時候蠻好的,他在考慮要不要再找份兼職?


    下午的時候行哥給他打了個電話。


    酒吧老板。


    他走出圖書館接了起來。


    不出所料,關於那天酒吧打架的事情。


    行哥說:“都處理好了。”然後大概和他說了一下結果。


    陳密言很滿意,點點頭:“謝謝行哥。”道了幾句謝,然後又問,“不是顧欽羨幫忙做的吧?”


    行哥一愣:“我就是叫他搞定的啊?”


    “嗯?”陳密言略帶疑惑,“他居然還能做好這件事,應該是他叫他手下的人幫忙的吧!我覺得他不是那種事必躬親的人。”


    行哥有些奇怪:“你和顧欽羨熟?”


    “不熟,上次是第一次見他。”陳密言說,“……那個顧欽羨,說實話行哥,我對他印象挺深的。”頓了頓,“不過不是什麽好印象。”


    行哥:“啥?”


    陳密言想了想,又問:“行哥,你覺得他這個人怎麽樣?他來你店裏多久了?”


    “這我倒不清楚,最近才來的,沒幹多久呢。不過領導能力很強,學曆也高,讓他當服務員肯定不合適,就讓他做了領班。”


    陳密言略微思考了一下,那就好辦了


    “讓他一上來就當領班……”陳密言笑了笑,欲言又止,“說實話,不合適。”


    “如果我以後開店,要是招到這樣的員工,那可真是頭疼”


    “誒?這話是什麽意思啊?”這段話立馬勾起了行哥的好奇心,“那天晚上,他是怎麽著了嗎?”


    陳密言想了想,斟酌用詞,“不知道當天的監控,他們有沒有給你看?”


    “這我沒看。”行哥說,“我沒太大空。”


    “有些話不知道該不該說。”陳密言說:“行哥你應該了解我,我絕對不是打擊報複的人。我想說,但又怕你多想。”


    “那我肯定相信。”行哥說,“你說,我聽著。”


    “說實話行哥,那天晚上的事情,如果沒有顧欽羨其實都不會發生。作為一個領班……”頓了頓,“我覺得他還是適合去後勤先曆練一下。”


    雖然僅憑一麵,陳密言就能斷定,顧欽羨是個心高氣傲的人,把他換到後勤,無異於逼他辭職。


    但行哥這人大大咧咧,估計看不透。


    又多說了幾句,行哥那邊說話的頻率少了,顯然被他帶入了思考圈。


    他說過的,他在行哥那兒的信譽還行,行哥肯定不會覺得他是在亂說,更不會發現他真的是在報複。


    說著,他又提到了溫硯舟。


    行哥說這人平時挺老實的,是最近生活和工作上出了問題才沒忍住一時衝動。


    雖然不認識那人,但行哥對這個人的評價挺高的,也說了一些類似於他吃苦耐勞、人品好,人很優秀之類的話。


    陳密言沒有聽進去,隻記住了酒吧隻是那人的兼職,那人最近過的很不順心。


    也好,原本的工作丟了,那就讓他的兼職工作也丟一下吧!


    陳密言覺得沒必要留情。畢竟事情是那兩人先惹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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