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黎蘇似懂非懂。但不知為什麽,這段話,久久的在她的腦海裏盤旋、激蕩,振聾發聵。


    黎蘇沉默良久,再抬起頭時,已經淚流滿麵,“你說的……是真的嗎?”


    李憫臣沒迴答。


    沉默了幾秒,黎蘇抬起手抓住了李憫臣的手臂,“我該怎麽做?”她看向他,“臣哥!”


    李憫臣沉吟片刻,“你就隻想過談戀愛?沒想過學習和工作嗎?”


    “……工作?”


    黎蘇想,一碼歸一碼,事業和愛情怎麽能夠相提並論呢?


    “據我所知,陳密言並不缺錢,你知道他為什麽要工作嗎?”李憫臣說。


    陳密言確實不缺錢,就比如說,陳密言隨便一件白t,始祖鳥的,靠!


    自己都很少穿這麽好的,下次偷過來穿兩天。


    他想。


    還有他遊戲裏那些亂七八糟的氪金遊戲,又沒見他怎麽玩,但每款遊戲……淦!


    “不缺……錢嗎?”黎蘇想了想,“這個我倒不知道誒。”


    李憫臣一眼斷定,黎蘇不認識始祖鳥。


    “成功是有方法的。”李憫臣說,“比如,先為成功的人工作,再和成功的人合作,最後讓成功的人為你工作。”


    黎蘇懵了,不知道他為什麽突然說這個,她搖搖頭:“可是我一點都不想要這方麵的成功。”


    李憫臣有些失望歎了口氣,“你知道為什麽職場上罵人最難聽的話,是找個男人嫁了嗎?”


    黎蘇一愣。


    “你要是哪一天成了他的老婆,我一點都不意外。你要是能做他老板,我才是真的佩服你。”


    “他不是一個簡單的人。”


    他開始毫不在意,繼而語氣又十分認真,最後一句他輕鬆的帶過。


    不過最重要的是最後一句,陳密言確實不是個簡單的人。


    他能夠和周詳合租,光這點就不簡單。


    這套房子是他在「廣域集團」的時候租出去的。租給的是當時公司內一個高管的兒子。


    名字叫周詳。


    當時生意場上一件小事,算是還人家一個人情,就隨便租了,給不給房租都無所謂的那種,所以人家就象征性的給了一千六。


    否則自己這套房子,若按市場價租,起碼翻一倍。


    那位房客算不上富二代,但租個房子,且不說房租上已經極大優惠,就算正常出租,按他的經濟條件,整租下來也不是問題。


    可那個人居然會和陳密言合租。


    而且在周詳退租後,還刻意來問他,這個房子能不能繼續按原價,租給他舍友。


    他當時就對他這個舍友有點兒好奇。


    黎蘇還小,關於婚姻的話題,對她來說太敏感了。


    他沒再繼續,“說實話,你很優秀。”


    他換了個話題,“彬哥一向是個甩手掌櫃,據我所知咖啡店的進出賬數據都是你做的吧?”


    黎蘇不知其意,點點頭。


    “你高中肯定沒學過這些?”李憫臣問,“誰教你的?”


    “言哥。”


    就知道,李憫臣說:“陳密言是學會計的,輔修管理學。”


    這個學習方向,他笑了一下,有意思。


    “不出意外的話,他畢業就能拿到兩個學位。當然這不重要,我是說你。”


    “做賬這麽複雜的東西,有些大學生學四年都學不明白,你卻能做的這麽熟練,而且你們這個上班時間,陳密言應該沒太多功夫教你吧。”


    “嗯。”黎蘇硬著頭皮點頭,“是言哥他……教的實在太好了。”


    說實話,隻教了兩遍,黎蘇就學會了。


    畢竟,愛情是什麽東西啊!


    她剛認識陳密言的時候不玩遊戲,現在,猴子都打到國服了。


    李憫臣看了她一眼,了然於胸,所以說他一直覺得黎蘇很好,是陳密言配不上她。


    “不要浪費自己的才華,很多人都會被囿於家庭,你不要這樣。”


    遇到優秀的人,你應該學習他,變得和他一樣優秀,或者超越他,而不是愛上他。


    “年紀輕輕的別老想著談戀愛,想想未來的規劃和發展方向。”李憫臣頗為老成的說道,“現在物價房價這麽高,工作又難找,愛情有什麽用?”


    “房租交不起都夠你喝一壺的了。”


    說完,李憫臣意識到,自己今天話怎麽這麽多?


    他把空酒杯放了下來,有些無奈,真是喝點馬尿,路邊的狗都能拉著聊半宿。


    “嗯。”沉默半晌,黎蘇點點頭,似乎真的聽進去了,笑靨如花。


    “你要是聽懂了這話……”李憫臣也心情大好,重新拿起一杯酒,“幹一杯。”


    “慶祝你人生中第一個,升職宴。”


    “嗯!”黎蘇興奮起來,看了眼桌上的各色酒品,一時琢磨不定。


    “囉,那杯金色的。”李憫臣挑了挑下巴,“黃金萬兩。”


    酒吧內光影斑駁、觥籌交錯,兩人也舉起酒杯。


    酒杯一響,黃金萬兩……


    放下酒杯,李憫臣收了口,沒繼續這個話題。


    同時他想到了另一個問題,想順嘴打聽一下。


    盡管陳密言口風很緊,一直瞞著他,說工資都是二十塊一小時,


    但他其實早就猜到了,陳密言的工資算法和自己不一樣。


    一個暑假工,管這管那的。


    他好奇,於是問,“誒,他工資多少?”


    “什麽?”


    “陳密言。”李憫臣說,“彬哥給他開多少錢一個月。”


    “一樣的呀。”


    看來兩人口風都很緊。


    “我倆都住一起了我能不知道?”李憫臣開始糊弄,“我是想知道你的,你比她少多少?看你有沒有吃虧。”


    “啊,沒有啊!我和他差不多的,管賬和排班的話……言哥會分一千給我。”


    “他得這麽多,就分一千?”李憫臣繼續忽悠。


    “沒有啊!他都分了一半給我了,他幫彬哥管店總共才得兩千。”


    “哦。”李憫臣想了想,那確實賣的還挺便宜的,“那他上班也是按小時算的?”


    黎蘇猶豫了一下:“……是啊。”


    “嘖。”李憫臣一拍桌子,“我是想知道你的,看你吃沒吃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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