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仁投和於小漁出了城門,一直向南。


    “唉,小漁啊,你怎麽也不跟本將軍說說話呀。”一路上宋仁投像個話嘮一樣嘚啵嘚的跟於小漁說著。


    於小漁卻像個啞巴一樣,除了必要的停車,休息,吃飯,宋仁投的話直接就被無視了。


    這晚兩人露宿路邊的樹林,於小漁自顧自的生著火堆,烤著一隻野山雞,宋仁投又開啟了話嘮模式。


    “你說你今年多大呀,十八還是二十呀?”


    “這老於都六十好幾了,怎麽還有你這麽小的侄子?還親的,我咋不信呢?”


    “老於長了張大驢臉,臉黑的像個大鍋底,你說你白白淨淨的,老於還說你是親侄子,這不是糊弄本將軍嗎?”


    宋仁投在那喋喋不休,於小漁置若罔聞。


    “老叔說了,不讓我和將軍說話。”宋仁投嘚啵了半天,於小漁終於開口了。“而且我也不想和你說話。”


    “呦嗬,為啥呀?這老於是不是想氣死我,咱倆出來,讓我帶個啞巴,不是想氣死我就是想悶死我。”宋仁投氣唿唿的說。


    “老叔說你是話嘮,和你說多了,怕我也染上話多的毛病。”於小漁看著宋仁投認真的說。


    “嘿嘿,這個老於這不是放屁嗎?本將軍怎麽就是話嘮了?”宋仁投直接被於小漁認真的模樣氣笑了。


    “將軍就是話嘮,聽老郎中說,這是病,得治。”於小漁看到宋仁投還笑,又接著表情嚴肅的補了一句。


    “哈哈,你小子還是個講笑話的高手啊,哈哈。”這下宋仁投更是樂的不行了。


    “老於不讓你和我說話,那你說你也不想和我說話,這是為啥?”宋仁投又問道。


    “將軍給我起的這名太難聽了,聽見你叫我小漁,我就想打你。”於小漁想了想說道,“可是我又不能打你,老叔讓我來保護你。”停了幾秒,於小漁又解釋了一句。


    “哈哈,多好聽呀,多威武呀,多霸氣呀。”宋仁投聽完高興的手舞足蹈,越說越覺得自己名字起的好。


    “老於讓你保護我?哈哈,他沒跟你說嗎,你是車夫,不是保鏢,本將軍武功高強,以一敵百,還用你這小孩保護嗎。”宋仁投哈哈大笑的說著。


    於小漁聽完,直接翻了個白眼,索性不搭理他,低下頭轉弄著手裏的烤山雞。


    “呦嗬,小夥子不服氣呀,要不咱爺倆練練?”宋仁投擠到於小漁身邊,於小漁氣的往旁邊挪了挪,心裏也是無奈。


    “哎呀,老叔呀,難為你在將軍府待了這些年,這將軍就是個神經病呀,他要再戲弄我,我要揍了他,老叔你可千萬別怪我呀,就這幾天我這肚子的火都要憋不住了。”


    於小漁心裏一邊想,一邊又往旁邊挪了挪,轉過身子,側身對著宋仁投,還是不搭話。


    “你放心小漁子,荒郊野地的,就算輸給我老頭丟人也沒人知道,就我一人知道,嘿嘿。”宋仁投一邊嘿嘿笑著,一邊伸手,也不見使了什麽動作,那烤野雞的木棍就到了他手上。


    “那將軍可要小心了。”於小漁終於憋不住了,站起身衝著宋仁投一拱手,擺開了架子。


    “呦嗬,老於把他那三腳貓的大碑手都交給你了,你還是小啊,讓他騙了,這玩意中看不中用啊。”宋仁投賤兮兮的說道。


    於小漁也不搭話,隻是擺開架勢,看著宋仁投,此刻已是滿腔怒火,很不得把這嘴賤的將軍一頓爆錘。


    “看你不服氣呀,小夥子,也不說本將軍欺負你,你要能從本將軍手中把這野雞搶迴去,本將軍今晚就不吃飯了,你要搶不迴去,今晚可要餓肚子了,哈哈。”宋仁投手裏搖著燒雞,哈哈大笑的說到,那一副欠揍的表情,著實想讓人邦邦捶上兩拳。


    於小漁氣的長舒一口氣,麵色恢複平靜,接著就搶先出手,衝著宋仁投就招唿過去。


    這大碑手是老於家傳的近身功法,出手猶如懷中抱碑,可拳可掌,可柔可剛,於小漁心裏有氣,也不去奪那烤野雞,一雙鐵拳讓他舞的虎虎生威,分明就是衝著爆錘宋仁投而去。


    宋仁投一看這架勢,更是樂的哈哈大笑:“好小子,這大碑手能剛能柔,讓你使出來卻是剛猛直前,看來你是真想捶本將軍兩拳呀。”


    於小漁走的就是陽剛路數,更是帶著年輕正氣,出手毫無刁鑽,招式讓他化繁為簡,大開大闔,指哪打哪,一般人定是躲閃不過,隻能硬抗。


    可是咱這宋大將軍,腳下穿花,身形似絮,偏不硬接,隻一味躲閃。


    大碑手三十六式讓於小漁統統演練了一遍,可氣的是連宋仁投的衣角都沒碰到。於小漁見狀知道碰上了高手,再打也無益,心裏的怒氣也消了,當下停手抱拳說道:“將軍好功夫,於小漁這下心服口服了。”


    “不錯不錯,知錯能改就是好孩子。”宋仁投揶揄道。


    “我見你這招數是大碑手的路數,可用起來太正,這要碰到高手,肯定要吃虧啊。”宋仁投打量著於小漁說到,“老於這家夥最是蔫壞,這種路數他可不會。”


    “老叔確實教過,這大碑手可柔可剛,招數間可正可陰,不過我以為大丈夫行走於天下,當堂堂正正,光明磊落,那些陰柔的招數我不屑使用。”於小漁一臉正氣的說。


    “好個堂堂正正,光明磊落,不錯不錯。”宋仁投讚許的說道。


    “可會使兵器?”


    “老叔不曾教過。自己瞎練過一段刀法。”於小漁認真的說道。


    “你這身武藝強身健體,防身自衛,綽綽有餘,可是天下亂世將起,活人不易,他日要是上陣殺敵,不會兵器難成大器呀。”宋仁投一臉嚴肅的說到,見於小漁沒有反應,心裏卻急的不行,“這小子這麽不上道呀,趕緊磕頭拜師,老子好傳你套兵器戰法。”


    於小漁不吱聲,宋仁投還維持著高人風範,場間一時尷尬起來。


    於小漁也是個心思靈通剔透之人,他又如何聽不明白宋仁投要傳他兵刃之法,可是前麵宋仁投氣他不輕,也明白他不開口宋仁投也會教他,索性裝傻充愣氣他一氣。


    “咳咳,本將軍當年縱橫沙場,所向披靡,除了本將軍有一套絕世刀法,無人能敵,更是自創了一套棍法,本將軍起名奪命十八棍,你去林中找根木棍,今日本將軍就給你演示一番,學多學少看你造化。”


    宋仁投也明白這小子在氣他,索性也不囉嗦,直接就要現場教學。


    不多時於小漁帶著一根木棍迴來,宋仁投接過木棍,登時氣勢一變,在旁邊的空地上就耍了起來。


    “棍是百兵之祖,把法靈活,棍法多變,攻可劈、戳、掄、掃、崩,守可撥、絞、格、舞花,你看仔細了。”宋仁投邊說邊舞,一跟普通的木棍被他舞的虎虎生風,密不透風。


    於小漁在一邊用心揣摩,仔細觀看。隨著宋仁投最後一式棍掃一片,枯黃的落葉已是漫天飛舞。


    “學會了嗎小子。”宋仁投又恢複了那懶散的模樣,氣喘籲籲的說到。


    “學會了。”於小漁點頭說。


    “學會個屁,一遍就會,你當你是神仙呀。”宋仁投在心裏翻了個白眼,暗暗罵道。


    “接著,給本將軍練練。”宋仁投有心嘲笑他不知天高地厚,把棍子直接扔給他。


    於小漁接過木棍,閉眼微微調息,接著就在空地上舞動起來。


    於小漁心底坦蕩,悟性超凡,雖然招數相同,但是於小漁舞起來更平添幾分大開大闔的氣勢,那根樹枝也是被他舞的時如蛟龍入海,又若猛虎下山,看的宋仁投也是暗聲叫好。


    於小漁越練越陶醉,索性一遍練完又打一遍,兩遍之後動作更是行雲流水,賞心悅目,加上那堅定的眼神和決絕的動作,仿若這樹林都被殺氣籠罩。


    “行了行了,臭顯擺啥,當年本將軍創此棍法,也是隨手而為,得本將軍親自演示,學會了也不足為奇。”宋仁投看這小子練得投入,嘟囔幾句,轉身靠在樹下喝酒去了。


    於小漁徹底陶醉在那套棍法之中,自己又或靜或動的揣摩起來。


    第二天一早,二人又繼續出發。


    二人走的這條路叫子午官道,從大成出發,翻越秦嶺,就是漢中郡。


    這子午官道多數是山穀密林,不免匪盜叢生,自從二人駕車進入,一路已經碰到多股土匪。如果是想殺人越貨的悍匪路霸,宋仁投就讓於小漁盡數斬殺,如果是失地的流民,尚有良知,就讓於小漁教訓兩下趕走了事。


    進了子午官道沒幾天,路沒走多少,戰利品倒是收了不少,除了一車廂的金銀珠寶,斧鉞刀叉,還有跟在車後的四五匹馬匹,宋仁投也不躺在車裏了,索性讓於小漁單騎一匹馬,當然,這也是戰利品,自己斜靠在車架子上喝酒,讓那老馬自己前行。


    這日秋風瑟瑟,眼看寒冬就要來臨,宋仁投邊抱著酒壇子喝酒,邊和於小漁吹噓,“哎呀,小漁呀,你覺得冷不冷呀?我和你說呀,當年我帶兵從這子午道中走,那大雪下的啊,都沒了馬腿,吐口吐沫呀,到人臉上都成了冰球,我和我那兩千兄弟,白衣白裝,偷偷的從這道上過去,直接差點把魏老頭嚇死,魏老頭你知道吧,就是漢中的老魏,唉,說了你也不認識。。。。。。”


    於小漁也不搭理他,此刻他正把玩著一根正兒八經的白蠟木棍,通體潔白如玉,手感細膩,質地堅硬又有韌性,這是從哪個不知名的倒黴強盜手裏搶過來的。


    於小漁連日殺了幾波強盜之後,手上沾了人命,更如開光的利刃,鋒利挺拔。加上這幾日習慣了騎馬征殺,更是威風凜凜,哪怕山路崎嶇,也是一會兒衝前,一會兒衝後,一會追雞,一會攆兔,玩的不亦樂乎。


    宋仁投看著於小漁精力充沛的跑遠,也不和自己搭話,就閉目養神起來,不知過了多久,突然乓噹一聲,手裏的酒壇碎了一地。那套車的老馬也嘶吼連連。


    宋仁投一下驚醒了,連忙安撫老馬,四處觀望。


    “別看了,你看不到我。”這時一個聲音傳來,盡管聲音極力掩飾,可還是遮不住透出來的年輕稚嫩。


    “你是誰呀,要幹什麽呀,我可是一個好老頭。”宋仁投聽見聲音,就知道那孩子藏在前麵不遠的石頭後麵,故意對著相反的方向說。


    “我乃這子午官道飛石將軍,剛才破你酒壇的,就是我的石子兒,那是我手下留情,要不然換成刀子,你早就見閻王去了。”飛石將軍惡狠狠的說。


    “哎呀呀,謝謝將軍手下留情呐,您這功夫真是出神入化呀,老頭我最佩服前輩高人,可惜酒壇破了,若不然定要和將軍把酒言歡呀。”宋仁投自從出了京城,那是臉也少洗,胡子也不刮,頭發更懶的梳,連相貌都看不清楚了,一身衣服也髒兮兮的,再配上這老馬破車和他精湛的演技,看起來還可憐兮兮的。


    “你也少廢話,把身上的銀兩拿出來,放在你旁邊的石頭上,要是有吃的,也拿出一部分,你這老馬破車的,本將軍也不稀罕。把馬車後麵的那些馬匹都拴在旁邊的樹上。”那聲音又假裝惡狠狠的說道。


    “哎呀,將軍呐,您這大名鼎鼎的飛石將軍,武藝高強的世外高人,怎麽還做這攔路搶劫的勾當呀,這傳出去不壞了您的名聲嗎?我這心都碎了呀。”宋仁投滿嘴胡謅,越演越上癮,順帶嘲諷了一番。


    果然,這話說完,石頭後麵再沒聲音,看來也是被宋仁投羞臊的沒了底氣。


    “將軍呐,您是不是遇到難處了,肯定是這樣,您不好意思說吧,沒關係,誰沒有個馬高蹬短的時候,小老兒沒多少錢,這就都掏出來給你,這幹糧吃食也都給你留下,這老馬破車也都給你,看看能不能幫你渡過難關呐。”宋仁投越說越起勁,故意佝僂起身子,伸出袖子抹抹眼淚。


    “老頭我老了,吃飯也是浪費糧食呀,東西都給你留下,等會我就去前麵的山坡上找個崖洞跳下去,唉,就是可憐我還有九十的老娘沒人管呀。”宋仁投人來瘋滿嘴胡咧咧,石頭後麵的人可能從來沒聽過這樣的言語,頓時不知該如何迴複了。


    “不用不用,老頭你留著你的車馬和銀兩,給留點吃的就行,本將軍確實遇到點難處,等過了這道坎,定會金銀財寶報答你。”等了幾分鍾,石頭後麵終於又響起聲音。


    “老頭我都這麽大歲數了,不用報答,隻要小將軍你過的好好的就行。”說完還不忘咳嗦幾聲,越發顯得弱不禁風。


    “好你個老頭,你敢耍我!”石頭後麵聽到宋仁投說小將軍,頓時明白自己被人識破,這老頭說不定在跟自己演戲。


    “你這般不老實,滿嘴花花言語,看來得讓你受點教訓。”飛石將軍說完,嗖嗖兩顆石子,正好打在老馬的屁股上,老馬疼得連連擺動,車子也跟著晃晃悠悠。


    宋仁投心想,這孩子的暗器功法倒是不錯,不如誆出來看看。


    “小將軍息怒呀,我聽聲音覺得您歲數不大,哪能欺騙您呀。您這暗器手法如此高強,我也不敢欺騙您呀。”


    “不如您出來讓我見見,我也好知道東西都是送給誰了呀。”


    石頭後麵半天沒有聲音,宋仁投又加把火說道:“將軍您看我也沒見過什麽世麵,都到了這麽大歲數了,出了這子午官道,迴去也不知道有幾天好活了,我這一輩子也沒見過將軍長什麽樣,您就滿足滿足我這小老兒的心願吧。”


    宋仁投真是天生的演技派,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嗚嗚咽咽的哭聲從一個身形佝僂的老頭嘴裏傳出,當真是讓人看了於心不忍。


    “行吧行吧,老頭,今天就讓你看看什麽是將軍。”飛石將軍像是鼓起很大勇氣般,無奈的說到。


    說完,從石頭後麵跑出四個小孩,大的也就十五六,小的也就七八歲,人手一把小彈弓,跑出來後分做兩列,不多時一個十七八的少年雙手叉腰,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


    宋仁投一看這模樣,心裏差點笑岔了氣,這五個小孩穿的衣衫不整,破破爛爛,為首的少年更是穿了一雙大人的軍靴,還少了一隻護腿,那靴子可能是太大不合腳,被少年用草繩在鞋麵上又綁了幾道,頭上帶著一頂牛皮盔,也是斑駁破爛,一看就是不知道在哪撿來的。


    宋仁投強忍著麵皮,佯裝道:“哎呀將軍,您真是威風凜凜呀。”


    接著看了看少年手中的彈弓說到:“將軍您的暗器就是您手裏的彈弓吧,當真是精妙呀,定是做到了彈無虛發。”


    少年自知幾人形象狼狽,要是旁人他怎麽也不會出來,可是見這老頭說的淒慘,哭的可憐,又是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畢竟少年心性,內心柔軟,這才領著手下出來,自己也是佯裝鎮定。


    “老爺子說的不錯,我這彈弓天下無雙,可百步穿楊,彈無虛發。”少年洋洋得意的說到。


    正說著,卻聽那七八歲的小孩肚子咕咕直叫,看來是餓了很久了。


    少年此刻也是饑腸轆轆,聽到自己的肚子也咕咕直叫,不免尷尬的滿臉通紅,不知所措。


    “幾位將軍許是餓了吧,小老兒這還有些幹糧和肉幹,請幾位將軍品嚐品嚐。”宋仁投說著,伸手在車廂裏拿出一個包袱,打開放在眾人麵前。


    幾人頓時兩眼放光,紛紛看向少年。


    “既是老爺子相請,那就不用推辭,各位快吃吧。”少年點點頭,裝模作樣一番。


    聽到這話,幾人紛紛拿起幹糧肉幹,大口啃食起來。


    宋仁投又從車廂拿出兩壇酒,對著幾位說到:“各位將軍慢點吃,這還有兩壇美酒,給幾位將軍助興。”


    這幾個小孩兒哪喝過酒,也是被幹糧噎到,也不客氣,打開酒壇輪流喝了起來,邊吃邊喝,一會兒就喝的醉眼朦朧。


    宋仁投見這幾位的打扮,也能猜到幾個孩子肯定都是孤兒,沒田沒產,本想留些銀兩幫扶一番,卻又玩心大起,心生一計。


    “將軍能否讓我看看你的彈弓呀,小老兒年輕時也是十裏八村有名的彈弓手,那也是百發百中,兩百步穿楊。”宋仁投故意說到。


    “你就吹吧,誰能兩百步穿楊我都能叫他爹。”飛石將軍喝了幾口酒,也是有些上頭。


    “就是就是,我們大哥才百步穿楊,你這老頭要是能兩百步穿楊,我們都叫你爹。”其餘的幾個孩子也都起哄的說道。


    “哎呀,我就是說說,你們還真當真呀。不過怎麽算兩百步穿楊呀。”宋仁投故意弱弱的說到。


    “這個好說,看我的。”說著少年起身,從馬車旁向前丈量,帶走到一百步遠時,從旁邊搬了塊大石頭,又搬了個小石頭放在上麵,接著又走了一百步,也是大石頭上壓小石頭,然後迴身,取出彈弓,略一瞄準,啪一聲,一百步外的小石頭應聲而倒。


    接著對著宋仁投喊道:“老爺子敢打賭嗎?你要射中這個小石頭,我們就都喊你一聲爹,反正你這歲數我們也不吃虧,你要射不中,我們也不要你別的,你走的時候給我們留匹馬就成。”


    “就是,要不是看你這麽大歲數不容易,留一匹馬肯定不成。”那十四五的小孩說到。


    “哎呦,這麽遠呀,我怕你這彈弓拉不了這麽遠呀。”宋仁投假裝為難的說到。


    “要不我用手扔行不行,我勁大,應該能扔過去。”宋仁投說完,眾人都目瞪口呆,紛紛以為這老頭是不是傻呀,手能扔的準嗎?就算準,那速度力量能有彈弓打的快,打的勁大嗎?況且這可是兩百步呀。


    “行,都行,你想扔也行,隻要砸開石頭,就算你贏。”少年擺手說到。


    “好,好。”宋仁投假裝顫顫巍巍的走到馬車旁,從小孩手裏接過石子,又裝模作樣的瞄準一番,輪了輪胳膊,大聲喊到:“來咯。”


    隨著這一聲,隻見那大石頭上的小石頭應聲而倒。啪嗒的聲響鎮的五個少年目瞪口呆,麵麵相覷。


    “嘿嘿,怎麽樣,帥不帥?”宋仁投得意洋洋的說到。


    “大哥,看清了?”那七八歲的小孩問道。


    “沒看清,你們呢?”少年衝著幾人眨眼說道。


    “沒看清。”幾個少年也連忙說。


    “老爺子,這次不算,我們都沒看清,你再來一次吧。”少年狡黠的說。


    “哎,你這將軍怎麽還耍賴皮呀?”宋仁投不滿的說。


    “沒耍賴皮,就是沒看清呀。”少年也不甘示弱。


    “好好,你看這樣吧,你再擺上兩個,我這次扔三個石頭,你們都仔細看看。”宋仁投說道。


    眾少年皆是一驚,沒想到老頭有如此魄力。


    待少年擺好,宋仁投大聲喊到:“來咯!”


    啪啪啪,三聲,三塊石頭應聲而倒。


    這下眾少年皆傻愣在原地,那飛石將軍也糊塗了,今天這看起來弱不禁風老頭,莫非是高人不成?


    “哈哈,快叫快叫,我也終於有兒子了,哈哈,還一下就來了五個!”宋仁投一得意,也不裝了,挺胸叉腰的對著五個少年說道。


    飛石將軍走迴來,看著這得意洋洋的老頭,心知壞了,上了當了,這家夥一開始就是故意鬥他們玩的。


    宋仁投一看眾小孩的表情,心道不好,這小子知道我在耍他了,看來還得上點手段了。


    接著宋仁投就是開啟忽悠模式,此處暫時略過不表。


    “爹”


    “大點聲,聽不見。”


    “爹!”


    “大點聲,真的聽不見呀!”


    “爹~~!”


    “哎~~~~好兒子!”


    於小漁騎馬迴來,正好碰上五個少年集體叫爹,直接被雷的瞬間石化,這一會的功夫,將軍怎麽就有了五個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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