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誰攔我?”


    “你別說話......”


    “哦,那我不動了。”


    “時安禮!”


    “叫好聽點唄哥哥。”


    “......”


    “聽到了,我也喜歡程哥,金幣哥哥最好了。”


    ......


    “程哥不哭......”


    時安禮親了親錢程的眼角。


    此時的錢程頭發淩亂地躺在床上,眼神渙散地看著時安禮。


    “我,我明天......明天起不來......”他抱著被子斷斷續續地說,聲音裏都像是含著眼淚。


    “我知道,我也起不來。”


    時安禮笑著扯過被子,擋住了錢程身上的吻痕,拿出手機給時安瑞發消息。


    時安禮:明天你們去玩吧,我們起不來。


    ......


    上午八點。


    時安瑞睜開眼睛,拿過手機看到的就是他的消息。


    時安瑞:理解。


    許卿卿醒來後也十分默契地沒有過問兩人今天為什麽沒有一起出行。


    *


    鼓起來的被窩聳動了一陣。


    錢程在被子裏蹬腿伸懶腰,雙手雙腳全都伸展舒服了,才停下動靜。


    “別動......被子沒了......”


    時安禮迷迷糊糊地說,扯了扯僅剩無幾的被子,抬起腿壓住床上亂動的人。


    “別壓,腰疼......”錢程皺著眉頭睜開眼睛,推了推時安禮的腿。


    小少爺睡死了......


    根本毫無動靜。


    “哎......”錢程歎了口氣,捏住時安禮的鼻子讓他唿吸不得。


    “嗯......”


    “把腿拿開,重死了。”錢程伸手強行扒開了他的眼皮。


    時安禮被嚇了一跳。


    人還沒醒,眼睛先看到了......


    他隻好收迴了自己的大長腿,隨手扯了張紙擦自己的眼角。


    “幹嘛?你昨晚爽哭了?”錢程抬腳踹了他一下。


    “我靠?你大早上的說什麽啊......”時安禮揉著眼睛說,“擦眼屎啊,我的形象還是要保持的。”


    “嗬。”錢程冷笑了一聲,翻身以趴著的姿勢在床上玩起手機,“什麽形象?醉鬼?小狐狸?還是撒嬌怪?”


    時安禮已經穿好了衣服,正準備去衛生間洗臉刷牙。


    路過床邊,他順手在錢程的屁股上一拍。


    “都是。”


    拍完老虎屁股他瞬間閃現到了衛生間,等錢程迴過頭找他的時候,時安禮早就沒了蹤影。


    “你餓嗎?我打電話讓人送吃的來。”衛生間裏刷著牙的小少爺含糊不清地問。


    “餓,餓死了。”


    昨晚從迴來到現在,已經過了中午了,他都還沒吃過東西。


    再加上昨晚運動量這麽大......


    錢程隻覺得自己餓得兩眼發昏。


    “吃什麽?”時安禮一邊擦著臉,一邊走過來開始打電話。


    “都行,你隨便叫點吧。”錢程看他已經洗漱完畢,便也起身走向衛生間。


    時安禮隨便點了些清淡的食物。


    他走進衛生間,從錢程的身後看著他洗漱。


    “幹嘛?你要吃牙膏沫啊?”錢程瞥了他一眼,“我們待會兒還出門嗎?去找你哥他們?”


    時安禮笑著搖了搖頭.


    “不去找他們。待會兒咱們去附近的集市逛逛,我想去買點小東西,迴去擺著當紀念。”


    “哦......”錢程點了點頭,繼續刷牙。


    雖然是南方,不過到了晚上,海邊的風也會有點涼。


    時安禮拿了兩件薄外套出門,在附近掃了輛共享電車。


    “怪不得不和你哥他們一起。”錢程看著他。


    他實在不敢想時安禮他哥和他們一起騎共享的樣子。


    “哎呀,他們的旅行太高端了......出來玩就是要去集市裏買點沒用的裝飾品,俗稱出來浪費錢。”時安禮拍了拍後座。


    “沒有小黑,您屈尊坐一下電瓶車?”


    錢程坐了上去,笑著罵他,“說得咱倆多金貴似的。”


    “是哦!”時安禮跟著笑了起來,“出發嘍!坐穩了,我帶你去吹海風!”


    “現在都幾點了!海邊吹的是陸風!”


    “管他吹的海風陸風山風呢!和你在一塊兒,吹癲瘋我也樂意!”


    “滾吧你......”


    人生的第二十三個冬天,他喜歡的人載著他在另一個城市裏,漫無目的地沿著海邊的小路一路騎著小電驢。


    沒有終點和目的地,隻要路過看到好看的風景,或是有意思的集市,他們都會停下來看一看。


    錢程一直跟在時安禮的身後,看著他充滿朝氣地往前一直奔跑,時不時迴過頭來喊一句。


    “程哥!好不好看!”


    他會笑著點點頭,十指相扣的兩隻手越牽越緊。


    很久了,他的生命裏向來寡淡無味,卻在這一年淋了糖漿。


    ——


    時安禮拿著一串貝殼做的手串展示給錢程看。


    “好看不,叮當響的!”他晃了晃,手串發出了貝殼碰撞的清脆聲。


    “喜歡就買。”錢程又從老板的攤子上挑了一串一模一樣的。“多少錢?”


    “兩串二十。”老板一看就是海邊生活的人,臉上的皮膚經過了長時間的風吹日曬,皺紋處有些幹裂,但遮不住他的熱情。“今天不早了,再送你倆一個海螺。”


    錢程掃了碼付錢,和老板說了聲謝謝。


    他接過袋子的時候,發現身後的人不知去了哪裏。


    “時安禮?”


    “我在這!”小少爺在對麵朝他招了招手。


    錢程小跑著跟了上去,對著他的肩膀捶了一拳。


    “別亂跑,找不到了。”


    時安禮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我沒走遠......”


    錢程看到攤子上擺著的都是一些做工比較粗糙的小戒指。


    大多數上麵是貝殼和海螺,不過應該是工廠製品。


    “喜歡?”


    錢程拉著時安禮的手。


    “不喜歡。”小少爺搖了搖頭,“太粗糙了,不好看。”


    說話的時候,他特地走遠了一些,不讓老板聽到。


    “本來看到是戒指,想過來看看。但是看到做工,要是送給你的話,太草率了......”


    集市已經逛到了盡頭,再過一條馬路下兩個樓梯就是沙灘。


    “我不會在意這些。”錢程說。


    “不行,你配得上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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