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從窗簾的縫隙裏鑽進昏暗的房間。


    舒常峰麵朝著的是窗戶,被幾束光刺得眼皮發酸。


    他扯了扯被子,蓋住自己的眼睛。


    被窩裏,另一個唿吸聲平緩地起伏著。


    舒常峰才忽然驚醒!


    昨天晚上他和顧秋實發生了什麽......


    他們所做的所有事情如同幻燈片播放,在舒常峰的腦海裏又過了一遍。


    他輕咳了一聲。


    手邊的顧秋實翻了個身,皺著眉頭在自己的臉上撓了撓。


    大概是剛才咳嗽的聲音吵到他了。


    舒常峰笑著用手背蹭了蹭顧秋實柔軟的臉頰。


    半張臉陷在枕頭裏的顧秋實被男朋友不依不饒的“早安打招唿”方式吵醒了。


    床上的人打了個哈欠,剛想從床上撐起來。


    “嘶——”顧秋實臉上一抽。


    不太舒適的感覺從身體的某處傳來,隻要他一動,身體的任何一個地方,都會帶動那裏的怪異感。


    舒常峰趕緊扶著他。


    “哪裏不舒服?”他關切地問道。


    “沒......沒有......”


    顧秋實紅著臉不好意思說,隻好搖搖頭說自己沒事。


    舒常峰歎了一口氣,將自己的手掌放置在顧秋實的腰側,稍微用力地按摩著。


    “要不要上廁所?我抱你去。”他輕聲問。


    “有點想......”顧秋實說。


    “好。”


    舒常峰起身,站在床邊,扶著顧秋實帶他坐起來,抓著他的兩條胳膊掛上自己的脖子。


    “抱緊了。”


    他抱著懷裏的人走向廁所,小心地把人放下來。


    “進去吧。”


    ......


    洗漱完迴到床上的顧秋實像極了粘人的小貓,圍著舒常峰黏黏糊糊地纏了許久,最後在他的胸口處找到了自己覺得舒服的位置,靠著一動不動。


    鼻子和喉嚨都幹幹的。


    昨天晚上他都沒喝上幾口水......


    “我要喝水......”顧秋實在他身上喃喃道。


    舒常峰伸出一隻手,去夠床頭櫃上的水杯。


    這是他剛才趁顧秋實洗漱的時候倒的,他就知道小朋友早上起來會覺得口幹。


    顧秋實也沒伸手,就著舒常峰拿著的杯子就喝了起來。


    溫水滑過喉嚨,可絲毫沒有減少顧秋實口腔和鼻腔內的幹澀。


    他恍惚間似乎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腥味,像鐵鏽的味道......


    顧秋實一口氣喝了大半杯水,嘴唇與杯壁分開,他低下了頭。


    一股熱流經過他的鼻腔。


    顧秋實下意識伸出一隻手去接。


    吧嗒。


    一滴紅色的鮮血落在他的手心。


    舒常峰第一時間注意到,手速飛快地扯了幾張紙巾,幫顧秋實接住滴下來的鼻血。


    “......”顧秋實愣在原地。


    他不太懂怎麽處理這些事,隻能手忙腳亂地用紙巾接在鼻子下麵,以防萬一血滴到床上。


    他害怕地往後仰了仰頭,被舒常峰一個手扶住後腦勺。


    “別抬頭。”


    舒常峰帶著他下床,走到洗手台前。


    他扶著顧秋實的腦袋往前傾,用自己的手捏緊他鼻翼的兩側。


    洗手台上擺著洗臉巾。


    舒常峰扯了兩張,用冷水徹底打濕,敷在顧秋實的鼻梁上。


    持續了五分鍾後,顧秋實的出血量明顯減少。


    舒常峰鬆了一口氣。


    “怎麽突然流鼻血了?你是不是不舒服?”


    “沒......”顧秋實沒撒謊,他是真沒什麽地方不舒服,。


    他站在原地晃了晃身體給舒常峰看。


    “你看,我真的沒事......可能是太幹了......”


    舒常峰歎了口氣,抬起顧秋實的頭,檢查了一下他的鼻子。


    確定沒有繼續出血,他才帶著顧秋實迴到床上。


    “我去開加濕器。”


    顧秋實躺在床上,被子隻蓋到了小腹,睡衣的領口敞開,露出昨夜放縱後留下的印記。


    舒常峰迴到床邊。


    他沒多用力,甚至可以說沒敢用力。


    顧秋實的皮膚白,按得稍微用力些都會留下紅印,舒常峰就算是壓著他,都得撐起自己半個身子,生怕自己跟熊似的塊頭把他壓扁了。


    昨晚......即使情到深處,舒常峰也處處收著力。


    隻敢在顧秋實的鎖骨處,留下了幾顆草莓......


    “餓了沒?想吃什麽?”他把手掌放在顧秋實平坦的小腹上。


    “想吃的你都會做嗎?”靠在床上的人朝他眨了眨眼睛,抱住他的脖子。


    “不知道。”


    舒常峰笑著握住顧秋實纏上來的腳腕,在他的小腿肚上撓了撓。


    “不過網上有教程,我可以試試。”


    “那走吧!”


    顧秋實掛在他的身上,用腳跟踢了踢他。


    兩人就這麽去了廚房,舒常峰一手托著他的屁股,一手打開冰箱。


    “挑吧。”


    顧秋實抱著舒常峰的脖子轉過頭,開始觀察冰箱裏有什麽吃的。


    “......我想吃洋蔥炒雞蛋......”


    顧秋實指了指放在中間的一個紫色的洋蔥。


    舒常峰沒多想就把洋蔥拿了出來。


    單手抱著將顧秋實放在了餐桌前的椅子上。


    “我先查一下做法......”


    他其實......沒怎麽做過菜......


    一個人住沒這麽多心思給自己研究吃的,他一直都是點外賣吃。


    不過既然現在不是一個人了,他認為還是應該學習一下這項技能。


    可以讓自己在顧秋實心裏加分!


    他找了個看起來很好懂的教程,拿著洋蔥開始研究起來。


    “首先,準備食材,打兩個雞蛋,切一個洋蔥......”


    吼,切洋蔥,這還不簡單!


    拿個刀刷刷刷地就能完成!


    舒常峰自信地拿出刀架上的菜刀,把工具和材料都洗幹淨,手起刀落就把洋蔥分成了兩半。


    不錯!非常厲害!切得很對稱!


    舒常峰在心裏誇了自己兩句。


    刺鼻辛辣的味道慢慢飄了上來,舒常峰毫無防備地讓洋蔥的氣味衝上了他的雙眼......


    “辣!辣!”


    他放下手裏的東西衝去洗手池邊上,衝洗自己的眼睛。


    但他沒料到的是......手剛剛切過洋蔥,也是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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