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趕時間,舒常峰連宿舍都沒迴,背著上課的包就出校門,打車到了書店。


    他一下車就跑去門口,剛好碰上中午休息,正要出門的顧秋實。


    “好險,還好沒讓你等。”


    剛才的小跑讓他的唿吸有些加快,胸口隨著唿吸起伏。


    “跑過來幹什麽?我本來也要去路口和你一起打車的。”顧秋實摸了摸他的臉,一隻手在他背上輕輕地順著。


    “想快點見到你。”舒常峰說。


    ......


    小朋友牽著他的手,來到了當初那家餐廳。


    舒常峰朝門口的服務員眨眨眼睛,對上跟老板說好的暗號。


    “還有位置嗎?我想要安靜一點的位置。”舒常峰說。


    顧秋實踮起腳,往裏麵張望了一圈,外麵都已經坐滿了......


    他剛想問會不會現在飯點人太多,已經沒位置了。


    服務員開口,“外麵的位置已經滿了,我們還有隔間,剛好是兩位的。”


    “可以嗎?”舒常峰低頭問顧秋實的意見。


    小朋友點了點頭,壓根沒看出來有什麽不對。


    餐廳的服務員帶他們來到舒常峰早就預定好的位置,將手裏的兩份菜單中,沒有標價的一份交給顧秋實。


    “這本給他,今天他請客。”舒常峰笑了笑。


    顧秋實翻開菜單,看到價格的一瞬間鬆了一口氣。


    還好,沒有貴到離譜。


    “哥哥想吃什麽?都可以點。”顧秋實看了看舒常峰,笑眯眯地對他說。


    服務員站在一旁。


    “兩位是情侶嗎?今天本店有活動,情侶用餐一律打五折。”


    顧秋實聽了之後,呆呆地眨了眨眼睛,“打五折?”


    “是的,桌上的花也是今天的活動,待會兒兩位用完餐可以帶走。”服務員睜眼說瞎話,隻能按照老板吩咐的來。


    顧秋實又對著桌上包裝精致的花籃眨了眨眼睛。


    “噗。”舒常峰看著他呆住的樣子,沒忍住笑出了聲。


    “你運氣真好,我從來沒碰上過這種活動。”他對顧秋實說。


    “先生您應該以前都是一個人來的吧?我們的情侶活動隻會對一起來用餐的客人才會說。”服務員說。


    舒常峰擺弄著桌上的花籃,笑著點了點頭。


    “嗯,沒和別人來過。”


    小朋友第一次請人吃飯,大手一揮,點了一大桌子。


    舒常峰看著桌上的小蛋糕。


    顧秋實把每個口味都點了一遍。


    “好像......不是吃不飽了,是吃不完了......”顧秋實不好意思的摸鼻子。


    “男朋友大氣!”舒常峰把蛋糕推到他麵前,“嚐嚐,對比一下哪個味道好吃,吃不完也沒事,我幫你吃掉。”


    “嗯!”


    他看著對麵的人拿著勺子,在每個蛋糕的邊角都挖了一小塊,吃得都搖頭晃腦起來。


    “嚐出來了?”舒常峰喝了一口自己的咖啡。


    “還是你之前帶的藍莓的最好吃。”顧秋實把剩下三個推給舒常峰,腦袋枕在一邊的手臂上。


    “這三個就麻煩你啦~”小朋友露著兩顆圓圓的小虎牙,歪著頭對他一笑。


    “包在我身上。”


    顧秋實吃著自己碗裏的,眼睛卻一直盯在舒常峰手裏的咖啡上。


    “嗯?想喝這個?”


    舒常峰晃了晃手裏的杯子。


    “好喝嗎?”顧秋實好奇地問。


    他自己手邊的是果汁,酸酸甜甜的,杯子邊還卡著一片橙子。


    “不甜,苦苦的,不過很香。”舒常峰說,把自己的咖啡遞過去,停在顧秋實嘴邊,“嚐嚐?”


    顧秋實湊到杯子邊,抿了一小口。


    在舒常峰期待的眼神下,小朋友的臉逐漸變得扭曲,眼睛和鼻子都皺在了一塊。


    “咦,好苦——”


    “你應該喝不慣,快,喝點果汁!”


    舒常峰笑了起來,端起果汁的杯子給他。


    苦澀的咖啡味還殘留在嘴裏,混合著果汁的酸甜,好像更怪了。顧秋實苦著一張臉,吐了吐舌頭。


    “一點都不好喝,你是怎麽喝得下去的?”


    看到顧秋實的嘴角粘上了咖啡沫,糊了一圈在周圍,舒常峰扯了張紙,向前傾身。


    “過來,擦嘴。”


    小朋友聽話地嘟起嘴巴,任憑舒常峰給自己擦嘴。


    “咖啡提神,做作業熬夜的時候喝,喝久了就習慣了。”他一邊解釋,一邊撈起手邊的藍莓蛋糕,一大勺塞進了顧秋實的嘴裏。


    “唔!”


    “怎麽樣?有沒有甜一點?”


    舒常峰用手蹭掉了顧秋實嘴角的奶油。


    “現在好了!”


    顧秋實彎彎的眼睛,笑得像月牙一般。


    他終於可以完完全全地擁有一份,獨屬於自己的偏愛了。


    ......


    “你迴學校去吧,我下午還上班呢!”顧秋實在書店門口和他道別。


    舒常峰不舍地抱著他的腰,在他的嘴唇上親了兩下。


    “晚上我有晚課,不能來陪你吃飯,你自己迴家了給我發消息。”舒常峰捧著顧秋實的臉,眼神火熱得都要把人家盯穿了,“不許像上次那樣忘記了!”


    “嗯......”


    臉上的肉被擠成一坨,顧秋實說話都成困難。


    他隻好含糊地答應了舒常峰的要求。


    “行了,我迴去了,有事給我發消息打電話,沒事也可以,我都會迴。”


    舒常峰把從餐廳帶迴來的花籃交到顧秋實手上,和他揮了揮手。


    看他進了店,自己才走到路邊打車。


    *


    “秋實!”書店老板在門口叫了一聲他的名字。


    “誒!怎麽了尹哥?”在打掃的顧秋實一路跑出來,以為有著急的事情。


    “不急不急。”尹哥擺了擺手,“今天客人少,晚上可能會下雪降溫,路上打滑,你早點下班吧。”


    天氣預報說,今晚本市有大雪雨夾雪,氣溫將持續下降到零下好幾度。


    下雨天再下雪,路麵上更容易結冰。


    顧秋實點了點頭。


    “那我把這裏收拾完就下班迴家!”


    ......


    住的地方離市中心太遠,顧秋實舍不得打車,和往常一樣,在路邊掃了一輛單車。


    餐廳送的花籃,他小心地放在前麵的車籃裏,生怕騎車的時候把花籃震壞了。


    剛騎了沒多遠,天上開始飄落零零散散的雪花和細密的雨滴。


    顧秋實沒有傘,隻好硬著頭皮往家裏騎。


    雨滴打在花籃裏的鮮花上,粉嫩的花瓣一顫一顫。


    馬路上開始變得濕潤。


    晚高峰的時間到來,路上的車越來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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