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鄭鐸的臉色一黑,“張大人,究竟是誰敢於如此汙蔑我們鎮南王府的側妃?”


    張文舉搖頭,“舉報人是匿名舉報,連本官都不知道他是誰?”


    “而且,就算本官知道了,那也不可能告訴你們!”


    周天啟心裏發虛,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桌麵上,低喝一聲,“張文舉,你以為父皇慣著你,你就能肆意妄為,敢於在本王麵前囂張了,是嗎?”


    “你就不怕本王將你殺了?”


    “你要清楚,本王是皇子,你確實是朝廷命官,然而,本王殺了你,也不是死罪,最多就被父皇懲治一頓而已!”


    張文舉絲毫無懼,淡淡一笑,“人之死有重於泰山,也有輕於鴻毛,臣為公義、為國家、為百姓、為律法而死,死得其所!”


    “百姓知道我不畏權貴,隻為社稷江山而被害,隻會對臣萬般欽佩和歌頌,史官的筆,也隻會對臣歌功頌德,讓臣流芳百世,臣之所願也!”


    “而殿下為了掩護和包庇,極有可能有狼子野心,混入北趙核心的敵國公主,而殺害臣,也許您能憑著高貴的身份,得以不死,卻會成為眾矢之地。”


    “所有人的矛頭都會指向您,以您現在的處境,要是因此殺害臣,整個北趙國,都會唾棄您,陛下迫於壓力,您的皇子身份,恐怕都難保。”


    “一旦您被貶為庶人,後果會怎麽樣,您應該比臣清楚,不是嗎?”


    周天啟身軀一震,他會被貶為庶人?


    雖然他不想承認,可惜的是,那完全有可能會成為事實!


    靈帝不隻是有他一個皇子!


    張文舉的性格一直是這樣的,連靈帝都沒有殺他!


    看著張文舉談吐清晰,有恃無恐的樣子,周天啟的殺心,瞬間就沒有了。


    要是他殺了張文舉,確實是成就了張文舉的美名,而他就成為天下的惡人。


    該死!


    張文舉這樣的文人,真是太可惡了!


    明明他就在麵前,卻拿他沒有辦法!


    殺了張文舉,周天啟什麽機會,都沒有了!


    張文舉看著表情很是複雜的周天啟,“鎮南王殿下,將西遼國公主交出來,讓臣帶走審問吧!”


    “隻要確認,她不是西遼國的公主,是有人誣告她,臣一定會完整無缺的,把她送迴來,再向鎮南王殿下賠罪!”


    大理寺主刑名,張文舉雖然是一個文人,性格卻極其剛烈,所用的刑罰審訊手段,極度的殘酷。


    西遼國的細作,一般都是死士級別的,還是被張文舉一個晚上就突破了。


    吳浮兒細皮嫩肉,高貴無比的公主,也不用讓她去嚐試各種殘酷的刑罰審訊手段,隻需要讓她從旁邊走過去,她就什麽都說了。


    周天啟不複剛開始時的兇狠氣勢,反而有種虛脫的感覺。


    他沉聲威脅說,“張大人,所謂山水有相逢,你真的要如此咄咄逼人嗎?”


    張文舉忍不住笑出聲來,“鎮南王殿下,臣從來不會咄咄逼人,因為臣是在做自己份內的事情而已。”


    “殿下都知道臣是什麽樣的人了,威脅對臣來說,一點意義都沒有!”


    “若是鎮南王殿下不願意交人,那麽,臣隻能上報陛下,就說殿下維護敵國公主,不顧法紀,無視江山社稷!”


    “西遼國刺殺的是賑災大使,西北軍副將,百姓的救星,庇護西遼國公主,那是在與整個北趙國為敵。”


    “望鎮南王殿下三思!”


    周天啟的眼睛閉了起來。


    他把吳浮兒哄迴來,就是認為能借助西遼國的力量,助他奪位。


    在目前的形勢之下,他要是包庇吳浮兒,同他對吳浮兒的期待背道而馳。


    他真的會被整個北趙國唾棄。


    他深吸一口氣,重新張開眼睛,眼眶已經通紅了,死死地瞪著張文舉。


    他堂堂北趙國的鎮南王,竟然被逼到這種程度!


    他咬緊牙關,沉聲說,“把側妃帶出來!”


    鄭鐸一驚,隨後也想到,今時今日的鎮南王府,根本就護不住吳浮兒。


    他隻能依命轉身走向吳浮兒住的院落。


    吳浮兒從周天啟那裏迴來,雖然心裏還是有些憤懣,因為無法幫周天啟除掉林水汐。


    被周天啟安慰了一番,也是好轉了許多。


    她能碰到周天啟這樣的男人,當真是三生有幸。


    無論如何,有周天啟在,就算西遼國放棄了她,她的父皇不要她了,甚至大為光火,她也沒有什麽好擔心的。


    她正在喝茶,鄭鐸便來到院門外,“吳側妃,發生了一點事情,王爺召您過去!”


    吳浮兒愣了一下,難道周天啟這麽快就想她了?


    她心頭很是欣喜,讓鄭鐸稍等,便吩咐侍女幫忙整理妝容,才帶著侍女走出去。


    她臉上帶笑,“鄭統領,王爺怎麽又叫我?”


    鄭鐸的臉色難看,壓低聲音說,“吳側妃,有人向大理寺舉報,您是西遼國的公主,故而,大理寺卿前來鎮南王府要人。”


    什麽?


    吳浮兒和身邊的侍女一驚,竟然有人知道,她就是西遼國的公主?


    這怎麽可能?


    要知道,她讓侍女去聯係西遼國的使者,隻是將她的信物拿去,並沒有告知西遼國的使者,她就是鎮南王府的側妃。


    侍女也是會武功的,每次來去,都會特別注意前後有沒有跟蹤之人,繞道來去的。


    按道理來說,在北趙國境內,沒有任何人知道他的身份才對。


    為什麽會有人知道她的身份,還特意去大理寺舉報?


    該死!


    這如何是好?


    身邊的侍女察覺到吳浮兒神色不對,扶住她的胳膊,低聲安慰她說,“主子勿憂,有鎮南王殿下在,沒人能奈何得了主子!”


    對啊!


    不是有周天啟在嗎?


    隻要有周天啟在,就沒有什麽好怕的。


    周天啟是她最有力的臂彎,是她最可靠的屏障,是她最信任的男人。


    她也是周天啟一生中之至愛,是周天啟願意用命去守護的女人。


    就算她的身份暴露,那又如何?


    周天啟斷然不會讓人把她帶走,更別說讓人傷害到她。


    她是安全的!


    這樣一想,她的胸膛又挺了起來,鎮定地說,“走吧!”


    鄭鐸遲疑了一下,便帶著吳浮兒和她的侍女,往大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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