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雲十四年的十一月十分溫暖,也很不對勁。


    李亭書記得去年這個時候他已經裹緊了冬衣,在床上瑟瑟發抖。


    但今年熱的他想穿薄裳,好像已經好幾個月沒下雨了吧?季節反常要有大事發生。


    並且北方很幹燥,百姓在祭祀的時候很容易引起火災。


    李亭書寫了一份建議書請沈淮書交給籬州的主管官員,請他提前預防火災。


    一開始那官員隻是不情不願的照信中所說的做,畢竟這是沈家少爺給他的,


    但他也不免猜想,這個李亭書難道是算命的?知道籬州會有山火之類的?


    隻是一個剛滿十一歲的小破孩,能有什麽見識。他雖然照做,但還是輕視李亭書這個人。


    可當防備的人來報確實出現山火,他們很快撲滅時,他才知道自己得了多大的便宜。


    去年的官員考核他就沒過,如果這次再出事,別說被罷官了,他能不能平安迴家都是問題。


    這位也姓李的官員,讓自家夫人備了好些禮品,他帶著小廝親自去停雲書院看望這位‘小恩人’。


    他到的時候,李亭書在和李少珩聊天。


    雖然李少珩結識了好幾位同齡好友,但他覺得還是自家弟弟可愛。


    此時他又不覺得同齡人才有相同話題了。


    這也說的通為啥硯塵如此依賴亭書,如果當時他在京城也有這麽個好友,也不至於在那個書院待的如此艱難。


    不過,亭書這樣的人也少有。


    他們在書院一個亭子中談的正開心。


    此時,官員跟著打掃大伯的指引找到李亭書,一看到李亭書就用最快的速度跑過去拉住他的手,差點跪下:“李亭書,我的祖宗,你可真是我的恩人啊!”


    他這一套動作把李少珩嚇得不輕:“您快起來,我弟弟受不起啊!”


    李亭書也幫忙扶起這位看起來比他師父還老的官員:“您別這樣,您是?”


    官員被扶起來,然後拿出方巾把眼淚抹了:“說起來我們還是本家,我也姓李,叫文青,字修聰,您叫我修聰就行”


    李亭書不敢這麽喊一個比他師父看起來還老的人的字,隻說自己喊他李伯伯。


    然後李文青就讓小廝把禮物送上,然後聲淚俱下的訴說他的防火方案有多好,簡直救了自己一命。


    他語速快,信息多,聽得李亭書頭昏腦脹,這是籬州的官吧?怎麽如此啊?


    李衝幹完一天的活,想要找兒子聊天,到處都沒找到,好不容易在一個亭子邊看到他的身影,就看到一個老伯拉著自己兒子的手邊哭邊說話。


    這是?


    李明錚搭著李衝的肩膀:“阿衝,小亭書這是幹了什麽啊?把人家弄的哭成這樣”


    李衝笑著說自己也不知道。


    結果一上前,李亭書喊了李衝一聲,李文青又拉著李衝的手說生了個好兒子啊!


    又開始抹眼淚,說恩人對自己有多好。


    聽說最近北方別說下雪了,連雨都沒有。


    往年就冷下來的,今年太反常了。


    還聽說別的州已經受災了,他們籬州成了唯一一個還沒事的地方。


    此時,沈硯塵要叫李亭書去聽表哥說籬州吸毒的人的近況,就看到一個大伯和李亭書拉拉扯扯的。


    他就要上前和那老伯理論,卻被突然出現的江臨川帶走:“淮書的小堂弟,這種情況就不要去插手了,有什麽事和哥哥說。”


    那裏都是李家人,他個外姓的不要去插手,乖乖迴去。


    沈硯塵不情不願的離開,那老伯怎麽迴事?真討厭!


    那隻能自己去聽了。


    沈淮書倒是無所謂李亭書在不在,直接告訴沈硯塵,沈商匯報的情況。


    簡羽好後,他們就開始救治籬州城的其他吸食麒麟香的人。


    小作坊售賣的麒麟香比以前的那些勁都猛,最先發作的也是近期剛買的人。


    可那些人被喂了蛇毒之後,好的也最慢。


    中毒深的人,蛇毒要喂好幾次。


    能救的都救了,但有些吸食太多的,就像許由看到的那種瘦骨嶙峋的已經不行了。


    兩種毒在身體裏打架,身體受不了,也有當場死的。


    能救的都救了,那就沒什麽遺憾。


    沈淮書繼續說:那些蛇好像離不開溜盈花,他們捉到的,除了最大的那條還在奄奄一息,其他的都死了。


    下麵的人問,能不能養一些溜盈花供蛇吃。


    沈硯塵皺著眉問:“溜盈花不是都毀了嗎?哪還有啊?”


    沈淮書迴道:“小作坊裏還有一些種子和還沒銷毀的花”


    一旁一直默默聽著沒有說話的江臨川開口:“養唄,這香可不止籬州有,賀家弄的到處都是,你們要救人,就要保證這蛇不死。”


    沈硯塵知道李亭書最討厭這種花,不到最後關頭,他也不想養:“那山崖下還有這種蛇嗎?”


    “沈商去看了,沒有溜盈花,有好幾窩連蛋都孵不出來,他又抓了幾條迴來,也都是幾日就死,他們試探著把作坊的花喂給蛇吃,養花才能活蛇。”沈淮書也對這種花深惡痛絕,但這兩種生物是相輔相成的,隻能養。


    沈硯塵的手在桌子上敲了兩下,半晌後說:“那就養吧,不過這事不能告訴阿亭。”


    突然他想到什麽,然後問:“那這蛇毒什麽時候失效?王伯伯可是隻拿了幾條蛇和一些蛇毒走”


    如果蛇毒幾日就失效了,那王明此行就沒有意義,恐怕還會遭到那些文人的圍攻。


    這太危險了。


    沈淮書讓他放心,這蛇毒短時間不會失效,就是蛇容易死。


    那就好,沈硯塵讓他們養出來花,喂了蛇後,弄出來的蛇毒盡量都送去揚州,一定要保證王明的安全。


    沈淮書點點頭,自己有分寸。


    最後讓沈硯塵告訴李亭書:沈家那個下人隻是自作主張,並沒有什麽不對。


    沈硯塵聽完,說自己會轉達,即刻走了。


    等他走後,江臨川把門關上問沈淮書:“淮書,你和你小堂弟什麽關係啊?你對他怎麽有點尊敬?”


    沈淮書正要狡辯,就聽江臨川道:“隨便了。淮書,過了年我就要迴京城了,我爹讓我去給三皇子伴讀。”


    三皇子五月就要迴京城,他要先迴去準備接駕。


    沈淮書看著他什麽也沒說,臨川這麽確定,就是旨意已經下來了。


    臨川先走也好,明年這籬州不會太平。


    …………


    王明帶著蛇上路後,沒幾日仆人就來報帶出來的蛇不行了。


    他心覺不好,小亭書告訴過他,這蛇是在溜盈花附近找到的,恐怕沒了溜盈花不行。


    而溜盈花離了籬州就死,真是諷刺。


    他讓仆人把沒死的蛇的蛇毒都逼出來,死了的蛇用鹽和石灰包裹住。


    既然蛇毒有限,就要用在最緊要的地方。


    希望這些蛇毒到了揚州還有效,他做的計劃要進行大改。


    當他前往揚州時,京城也有大動作。


    從不上朝,不見皇帝的江清和請求見皇帝一麵。


    此時,賀雲升已經賦閑在家好幾日了。


    雲貴妃在禦前也跪了好幾日,可皇帝不見她。


    隻讓二皇子蕭嘉棋照顧自己。


    二皇子這是確定要當太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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