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沈淮書還是沒問出口,隻是讓江臨川幫他帶些特產。


    他不願相信江臨川也會對他們不利,而且城門來報,近期確有江家人到城內,但很快又走了。


    江臨川不知道沈淮書為什麽突然這麽問他,但心中也有成算。


    他爹這次來告訴過他,沈雲驍在京城雖然是去當‘人質’的。


    但明麵上,皇帝將他編入兵部,小小年紀應該從底層做起。


    他這些日子在京城動作很快,引起了賀家人的注意,賀家人怕是對他們不利,而沈雲驍肯定和沈淮書通過信,說過這事。


    那淮書肯定知道上次的事江家幫忙了吧?肯定很疑惑吧?懷疑他也是正常的。


    不過令他驚訝的是,淮書找了半天理由都沒有說到重點上,隻是讓他帶點吃的?


    淮書還是心善啊!


    沈淮書不問,江臨川也不會明說,他隻是告訴沈淮書,自己會幫他帶的,他們是朋友,一點特產不需要吞吞吐吐。


    迴到書院後,江臨川朝沈淮書說了句沒頭沒尾的話:你要相信我和你是一頭的。


    說完後,沈淮書再問,他卻不認了。


    是一頭的?這是什麽意思?


    沈淮書想了一晚上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他打聽過江家的事。


    京城江家隻有兩脈:一脈就是許由這支,一脈繼承家業成為家主,隻有兩個兒子,都在京城,叫承和、承擇。


    江家這兩個兒子都沒什麽出息,而京城最津津樂道的就是他們家站錯隊的事情。


    大哥前次來信告訴他關於上次嘉屹被懷疑的事,江家幫忙了,他才不免懷疑臨川,可江家似乎不和他們為敵。


    臨川還說他們是一頭的,難道江家願意幫他們?


    一直睡不著,第二日頂了兩個黑眼圈去上課。


    江臨川笑話他:“小小年紀,你心思這麽重幹嘛?你別想了,記得我說過的話就行”


    沈淮書想要問到底,但江臨川並不想繼續聊這個話題。


    他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淮書真傻,這麽點小事也值得他不睡覺。


    不過這事還沒有到擺在明麵上的時機,大家心知肚明就好。


    …………


    上次李亭書和簡羽說完計劃,就繼續像個沒事人一樣在書院念書。


    他已經把計劃布置的很周密了,就等賀卡來籬州自投羅網。


    他們等了一個多月,在這一月內,許由熟練運用新方法記賬,心月也學會了,賬本真的很清晰。


    許由將自己的計劃告訴李亭書,他希望在三個月內,將第一家分店開起來。半年就走出籬州城。


    李衝和李明錚都覺得這有些不切實際,但還是讓他放手去做。


    而李亭書知道他能辦到的,因為自己已經告訴小金,讓他將那一百兩金子慢慢變現。


    有了一百兩金子傍身,走出籬州城算什麽?


    他們要做大做強!當首富!


    而掌管鹽道的範青鬆也有個很會經商的頭腦,才一個月就將鹽道所有的事務都摸清楚,辦的井井有條,甚至還揪出了兩個賀家埋的暗線。


    沈淮書特別高興,獎賞了他一番。


    但範青鬆什麽也不要,隻想讓沈淮書幫忙找一個叫李衝的人。


    沈淮書沒有立即迴答他,隻是說自己會留心。


    這範小姐看上的是李衝叔?


    他並不打算幫這個忙,嘉屹似乎不喜歡這個範小姐,而且李衝和張心月感情那麽好。


    這個範小姐去摻和什麽?


    當賀卡緊趕慢趕,趕到籬州的時候,亭書剛給心月過完生辰不久,他都等不及了。


    什麽時候開始玩劇本殺啊?


    賀卡沒想到進入籬州城這麽困難,在城門被盤問了好久,上次他燒了劉四的家,沈家人真的警覺了。


    那這次他該怎麽見到。。。


    簡羽怎麽被放出來了?沈家人真的警覺了嗎?


    難道沒被發現?


    他的大腦有些轉不動了。


    還是先找家客棧住下,慢慢籌劃。


    他在看簡羽時,簡羽也在看他,魚兒已進入池塘,李公子籌劃的戲要開場了。


    賀卡在城門口被盤問的時候,他到籬州的消息正傳到李亭書和沈硯塵處。


    他們倆對視一眼,人來了,是時候展現自己的演技了!


    一邊的江臨川又開始看戲,謝天謝地,這倆和好了,他又有好戲可看了。


    他對淮書說:“淮書,你們最近在謀劃什麽呢?他們在興奮什麽?你小堂弟又想幹什麽壞事?”


    說完,抱著手又眯著眼睛看那兩個小屁孩講悄悄話,他隻是和淮書聊聊,沒覺得淮書真會告訴他。


    可上次江臨川說他們是一頭的,說了也沒什麽。


    於是沈淮書道:“賀家放魚到籬州,他們要去抓魚,還給我安排了戲份”


    他沒想到李亭書還有寫話本的天分,在那繪聲繪色的演了一次,還讓他表現好些,不要浪費這次機會。


    噗嗤,江臨川笑出聲,真的好好笑,讓淮書演戲?


    他連在自己麵前都裝不了一點,還要去演戲?


    他雖然心裏驚訝淮書真會告訴他,但外表冷靜:“什麽時候啊?在哪啊?我要去看,哈哈哈”


    “就這幾天吧,你看他倆笑的樣子,人進城了。”沈淮書也抱著手,靠在一旁的柱子邊。


    有意思,這場戲,他會捧場的。


    他們站在陽光下聊天,都笑得很高興。


    直到黃允南走過來:“亭書,你們在聊什麽呢?”


    幾人都不講話了,黃允南有點尷尬,為啥這樣?


    他堅強的看向李亭書,希望他給點迴應。總不能一個都不理自己吧?自從亭書再搬迴去,和自己交流的時間更少了。


    李亭書揚起標準笑容:“我們再聊演戲的事情,硯塵要彩衣娛親,聽說下個月他姨夫要迴來過生辰”


    沈硯塵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他哪來的什麽姨夫?阿亭又給他亂編親戚。


    他這麽一說,黃允南露出了然的表情:“那,你還挺孝順,你準備演什麽啊?”


    江臨川在一旁根本憋不住笑,李亭書一天天哪來的這麽多瞎話,他還講的很有道理似的。


    他用手肘撞一下扶額的沈淮書,你不表示一下?


    沈淮書想要立刻走,太丟臉了,他不想繼續在這裏,李亭書為什麽臉皮這麽厚,說這種瞎話,他都不會臉紅的嗎?


    此刻,沈硯塵在太陽下露出小虎牙,看起來十分陽光:“阿亭要和我演阿硯打虎,對,我就是阿硯,他就是那隻虎!”


    剛說完,就被李亭書掐住手臂內側的肉。


    他好生氣啊!憑什麽他是被打的老虎?沈硯塵是故意的!


    但他還要保持微笑,瑪德,自己搬的磚,砸了自己的腳。


    “沒錯,阿硯打虎!要排練一下,阿硯說他要教我怎麽打滾!”李亭書咬牙切齒的反擊。


    江臨川肩膀一抖一抖的,笑得肚子痛,他就知道還是淮書的小堂弟和他的小室友有趣。


    他倆可不要再鬧別扭了,除了你倆,誰還逗我開心?


    黃允南聽得一愣一愣的,亭書演老虎?沈硯塵還要打他?


    他是耳朵壞了嗎?為什麽越聽越怪?沈硯塵教打滾?啊?


    李少珩也被安排了戲份,這次迴家亭書告訴他們,那個賀家要對沈家不利,他也認為硯塵和他們是家人,這忙必須幫。


    剛寫完一篇文章,出來透氣,就聽到亭書和硯塵在和黃允南扯謊。


    什麽阿硯打虎?他們真會編瞎話!


    他學著沈淮書的樣子,靠在柱子邊聽他們胡說八道,並不上前打斷。


    黃允南一時語塞,他開口後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啊?哦!是嗎?那真不錯啊!”


    說完,想要抽自己,他在說什麽啊?


    李亭書嗬嗬一笑,用殺人的眼神瞄一眼沈硯塵:“小圓,你先迴去吧,我和阿硯去探討一下怎麽打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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