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初,凜冽的寒風如同尖銳的哨音,唿嘯著穿梭在城市的大街小巷,無情地刮過每一寸土地,似乎想要把世間的一切都卷入它那冰冷且混沌的漩渦之中。我方的機關單位內部及周邊,表麵上維持著一如既往的平靜,同誌們照常忙碌地進出,文件的傳遞、任務的交接,一切都看似按部就班地進行著。然而,在這看似平常的表象之下,實則暗流湧動,那緊張又神秘的氛圍,如同一張無形的大網,籠罩著每一個角落,一場驚心動魄的暗中較量正在悄然上演,而這場較量的關鍵,便是揪出那個隱藏在隊伍之中的內鬼。


    林方俊和嫣紅這段日子,就如同兩隻不知疲倦的獵犬,在這看不見硝煙的戰場上,全神貫注地追蹤著每一絲可能與內鬼有關的線索。他們沒日沒夜地進行著暗中調查和分析,眼睛因為長時間的熬夜和高度集中的觀察布滿了血絲,可那目光中卻始終燃燒著堅毅和專注的火焰,仿佛任何蛛絲馬跡都逃不過他們銳利的雙眼。


    這天,兩人好不容易尋得一點空閑時間,便趕忙找了個相對隱蔽且安靜的角落,準備好好梳理一下近期調查所發現的紛繁複雜的情況。那角落位於機關單位後院的一處小亭子旁,四周有幾棵光禿禿的樹,在寒風中瑟瑟發抖,倒是為他們的談話增添了幾分隱秘性。


    “嫣紅,這幾天我可真是越看越覺得那個叫陳宇的工作人員太可疑了。”林方俊皺著眉頭,刻意壓低了聲音,那嚴肅的神情仿佛在訴說著事情的嚴重性,他一邊說著,一邊還警惕地觀察著周圍的動靜,生怕被旁人聽了去。


    “陳宇?”嫣紅微微一愣,腦海中瞬間浮現出陳宇的模樣來。那是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小夥子,平日裏總是默默地做著自己的工作,話不多,在人群中屬於那種很容易被忽視的存在,“就是那個平時不怎麽愛說話,看著挺不起眼的小夥子?他能有什麽問題呀?”


    “對,就是他。”林方俊輕輕地點了點頭,接著便詳細地說道,“我可是觀察他好些日子了,你注意沒注意到,他幾乎每天下班後都會獨自外出,而且那出去的樣子,怎麽說呢,總是顯得鬼鬼祟祟的。每次離開辦公室的時候,都會先在門口站一會兒,左顧右盼的,好像生怕被別人發現了他要出門似的,那神態,實在是太不自然了。”


    “這確實有點奇怪啊。”嫣紅不禁微微皺起了眉頭,一邊思索著一邊迴應道,“下班後大家偶爾也會出去辦點事兒,這倒也正常,可要是總是這樣偷偷摸摸的,那可就太不對勁了。難道他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止如此呢。”林方俊的眉頭皺得更緊了,繼續說道,“我有好幾次悄悄跟著他,發現他接觸的那些人員,身份都很不明朗啊。有一迴,我看到他走進了一條偏僻的小巷子,在裏麵和幾個穿著打扮看著就不像正經人的家夥碰了頭。那些人呀,要麽戴著壓低帽簷的帽子,要麽故意用圍巾把半張臉都遮住了,看著就鬼鬼祟祟的。而且他們說話的時候也是遮遮掩掩的,聲音壓得很低,一看到有旁人靠近,就立馬像驚弓之鳥一樣散開了,那場景,實在是太可疑了。”


    嫣紅聽著,眼神變得越發銳利起來,她緊接著問道:“這情況可不妙啊,那他經濟狀況方麵呢?有沒有什麽異樣?畢竟一個人的收支情況有時候也能反映出不少問題呢。”


    林方俊微微歎了口氣,緩緩說道:“說到這個,就更可疑了。你也知道,咱們在機關單位工作,大家的收入都是按照規定來的,都差不多,平時生活也都過得比較樸素節儉,畢竟咱們一心都撲在革命事業上嘛。可這陳宇啊,最近突然好像手頭寬裕了不少呢。我有一次偶然看到他在文具店裏買了支進口的鋼筆,那價格可不便宜啊,咱們平常可舍不得買這麽貴的東西。還有啊,我瞧見他穿了幾件好料子的衣服,那也不是咱們平常能消費得起的呀,這可完全不符合他以往的消費習慣呀,你說怪不怪?”


    “照你這麽說,他這確實有著諸多可疑之處啊。”嫣紅的眼神中已經透露出了幾分肯定,她語氣堅定地說,“那咱們可不能就這麽眼睜睜地看著,得采取點行動了,絕不能讓這個潛在的危險繼續隱藏在咱們身邊呀。”


    林方俊點點頭,目光中透著決然,說道:“我也是這麽想的,咱們得對他進行重點盯梢,搜集更多實實在在的證據才行。畢竟要確定他到底是不是咱們要找的那個內鬼,光靠這些表麵的跡象可不行,得有確鑿的證據呀。不過這事兒咱們還得向上級匯報一下情況,聽聽首長的意見,畢竟這可不是小事啊,關乎著一個同誌的聲譽和咱們整個隊伍的安全呢。”


    “嗯,那咱們現在就去找劉首長吧。”嫣紅說著,便和林方俊一同朝著劉首長的辦公室走去。一路上,兩人的腳步雖然急促,但又盡量保持著平穩,不想引起旁人的注意。


    來到劉首長的辦公室門外,林方俊先是輕輕敲了敲門,聽到裏麵傳來劉首長熟悉的聲音:“進來吧。”兩人這才推開門,先是恭敬地敬了個禮。


    劉首長看到他們,便放下手裏正在翻閱的文件,臉上露出一絲和藹的笑容,說道:“是方俊和嫣紅啊,看你們這表情,是不是調查有進展了呀?快說說看。”


    林方俊上前一步,神色嚴肅地說道:“首長,經過我們這段時間的暗中調查和分析,發現了一名工作人員有不少可疑的地方,我們覺得很有必要對他進行重點關注,所以特來向您匯報一下情況。”


    “哦?是誰啊?說說具體情況。”劉首長的神情瞬間變得嚴肅起來,原本帶著笑意的眼睛此刻也緊緊地盯著林方俊,眼神中透著關切與謹慎。


    “是陳宇,首長。”林方俊開始詳細且有條理地匯報起來,“他經常在下班後獨自外出,行為舉止很是謹慎,每次出去之前,都會在辦公室門口停留片刻,謹慎地觀察周圍的情況,仿佛擔心有人知曉他的行蹤一般。而且,我們多次發現他接觸的人員身份都不明朗,好幾次和一些形跡可疑的人在隱蔽的小巷子或者偏僻的角落碰頭。他們交流的時候,刻意壓低聲音,還時刻留意著周圍的動靜,隻要一有其他人靠近,就會迅速結束交談,各自散開,那模樣就像是在進行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另外,在經濟狀況方麵,也出現了不合常理的變化。我們都知道,咱們機關單位同誌的收入水平相對固定,大家平日裏的生活也都很樸素。可陳宇近期卻開始購買一些超出他正常收入水平的昂貴物品了,像之前提到的進口鋼筆,還有質地精良的衣服等。綜合這些情況來看,我們覺得他的嫌疑很大,所以想對他進行重點盯梢,搜集更多證據,特來向您匯報,想聽聽您的指示。”


    劉首長聽後,站起身來,背著手在辦公室裏來迴踱步,沉思了好一會兒,然後緩緩說道:“你們的調查很細致啊,這些情況確實很可疑。不過,咱們不能僅憑這些就斷定他就是內鬼,畢竟關係到一個同誌的聲譽和前途,咱們得慎之又慎啊。也許他有什麽難言之隱,隻是表麵上看起來可疑呢。”


    “首長,我們明白,所以才想著要進一步搜集證據嘛,絕對不會輕易下結論的。”嫣紅趕忙說道,她的眼神中透著誠懇與堅定,“我們也希望是誤會了他,可目前這些跡象實在是太讓人不得不懷疑了,所以才想著要繼續深入調查,把事情弄個水落石出。”


    劉首長點了點頭,看著他們說道:“嗯,你們的做法是對的。那就按你們說的,對他進行重點盯梢吧,一定要注意隱蔽,不能打草驚蛇。一旦有了確鑿的證據,馬上來向我匯報,咱們再做下一步的打算。這事兒啊,得悄悄地進行,不能影響了單位裏其他同誌的正常工作和情緒。”


    “是,首長!”林方俊和嫣紅齊聲應道,隨後便離開了劉首長的辦公室,開始著手準備對陳宇的盯梢行動。


    當天傍晚,夕陽的餘暉無力地灑在機關單位的大院裏,給一切都染上了一層昏黃的色調。同誌們陸續下班了,有的結伴而行,有說有笑地聊著天;有的則獨自一人,腳步匆匆地往家趕。林方俊和嫣紅早已找好了隱蔽的位置,他們躲在大院門口一側的傳達室後麵,眼睛緊緊地盯著陳宇所在的辦公室門口,那專注的神情,仿佛整個世界此刻就隻剩下那扇門了。


    沒過多久,陳宇像往常一樣,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先是在座位上坐了一會兒,然後站起身來,再次謹慎地環顧了一下四周,這才慢慢走出了辦公室,朝著機關單位的大門走去。


    “來了,嫣紅,咱們跟上,小心別被發現了。”林方俊小聲提醒道,聲音低得幾乎隻有嫣紅能聽見。兩人便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遠遠地跟在陳宇身後,中間還故意隔了幾個其他下班的同誌,以此來做掩護。


    陳宇出了大門後,先是在街邊站了一會兒,眼神不停地掃視著周圍,那目光就像一隻受驚的兔子,警惕性極高。他似乎在確認有沒有人跟蹤他,那模樣,讓林方俊和嫣紅更加確定他心裏有鬼。林方俊和嫣紅趕緊躲到了一個街邊的攤位後麵,那攤位上擺著些舊書和小擺件,攤主正忙著收拾東西,也沒注意到他們。兩人大氣都不敢出,眼睛卻一刻也沒離開陳宇的身影。


    等陳宇確認沒問題後,他便朝著一條小巷子走去。那小巷子幽深昏暗,兩邊的牆壁上爬滿了斑駁的青苔,透著一股陳舊而神秘的氣息。林方俊和嫣紅小心翼翼地跟了過去,他們盡量放輕腳步,每走一步都先觀察一下周圍的環境,利用牆角、雜物等作為掩護,不讓自己暴露在陳宇的視線範圍內。


    “這陳宇到底要去哪兒啊?每次都走這些偏僻的地方,肯定沒好事。”嫣紅小聲嘀咕著,她的眼神裏透著一絲緊張,畢竟這跟蹤行動一旦被發現,可就前功盡棄了,而且還可能打草驚蛇,讓內鬼更加警惕。


    “別急,看他接下來要做什麽。”林方俊輕聲迴應道,他的手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心裏既緊張又期待,盼著能盡快找到更確鑿的證據。


    就在這時,陳宇在一個小院門口停了下來,他先是輕輕地敲了敲門,然後門開了一條縫,他迅速地側身閃了進去,整個動作一氣嗬成,熟練得讓人覺得他肯定不是第一次這麽做了。


    “這地方看著就可疑,嫣紅,咱們得想辦法靠近一點,看看裏麵到底是什麽情況。”林方俊說道,他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小院周圍的環境,試圖尋找一個合適的觀察點。


    “可是怎麽靠近啊,太近了容易被發現呀。”嫣紅有些為難地說,她也著急地四處張望著,心裏想著可不能錯過這麽好的機會啊。


    “咱們繞到後麵去,看看有沒有能觀察到裏麵動靜的地方。”林方俊想了想說道,隨後兩人便悄悄地繞到了小院的後麵。幸運的是,小院後麵有一堵矮牆,雖然牆有些年頭了,看著不太結實,但透過牆上的縫隙,勉強能看到院子裏的一些情況。他們小心翼翼地湊到牆邊,眼睛透過縫隙往院子裏看去。


    隻見院子裏,陳宇正和一個穿著黑色長袍的男人麵對麵站著,那男人麵容冷峻,眼神透著一股狠勁,仿佛是從寒冬裏走出來的一般,讓人看了心生寒意。


    “這次的情報都送出去了吧?沒出什麽岔子吧?”那黑袍男人壓低聲音問道,聲音裏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


    陳宇趕忙迴答道:“送出去了,您放心,我做事向來小心,沒被人發現。不過,最近單位裏好像有人在暗中調查什麽,我感覺有點不太對勁,您這邊可得多留意著點啊。”陳宇說著,臉上露出一絲擔憂的神情,眼神裏也透著些許惶恐。


    “哼,你自己小心點就行,要是因為你的疏忽壞了大事,可別怪我不客氣。”黑袍男人語氣冰冷地威脅道,那眼神仿佛要把陳宇看穿一樣。


    聽到這裏,林方俊和嫣紅對視了一眼,兩人眼中都燃起了怒火,同時也暗自慶幸終於找到了關鍵證據。他們的手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著,心裏既氣憤又急切,想著一定要盡快將這個隱藏在隊伍裏的毒瘤清除掉。


    “嫣紅,這下證據確鑿了,陳宇果然就是那個內鬼,咱們趕緊迴去匯報給劉首長,把他給抓起來。”林方俊激動地說道,聲音雖然壓得很低,但那語氣中的堅定和憤怒卻表露無遺。


    “好,咱們快走,不能讓他再跑了。”嫣紅迴應道,兩人便悄悄地離開了小院,朝著機關單位奔去。一路上,他們的腳步急促而有力,心裏滿是對陳宇這個叛徒的憤恨,同時也急切地盼著能盡快實施抓捕,讓這個危害革命事業的家夥受到應有的懲罰。


    迴到機關單位後,他們徑直來到了劉首長的辦公室,連門都沒顧得上敲,就直接衝了進去。劉首長正坐在辦公桌前看著文件,被他們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趕忙站起身來,問道:“怎麽了?這麽著急,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林方俊喘著粗氣說道:“首長,我們找到證據了,陳宇就是那個內鬼,我們剛剛親眼看到他和可疑人員接頭,還聽到他們談論情報的事呢。”


    隨後,林方俊便把他們看到和聽到的情況詳細地向劉首長複述了一遍,一邊說,一邊還忍不住地氣憤地握緊了拳頭,仿佛此刻陳宇就在眼前一樣。


    劉首長聽完後,臉色變得鐵青,他猛地一拍桌子,憤怒地說道:“這個叛徒,居然敢在咱們眼皮子底下幹這種勾當,真是罪不可赦!通知同誌們,立刻把陳宇給抓起來,絕不能讓他再逍遙法外了!”


    “是,首長!”林方俊和嫣紅領了命令,迅速去召集同誌們,準備對陳宇實施抓捕。一時間,機關單位裏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同誌們紛紛響應,一場緊張的抓捕行動即將拉開帷幕,而那隱藏許久的內鬼,也終於要原形畢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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