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信石……不是白色的嗎?”迦羅記得密辛上還特別提到了信石——


    白色固體,堅硬,且自帶詛咒與強大的力量。


    “唔,那可能是沒有任何神靈告訴你們,沙族與各族結成契約後,一旦完成願望,信石就會變色。”帶著珊瑚王冠的人魚迴答道,他們的的確確去了另外一個時空,那個時空的主宰就是沙。


    沙承接了過多的悲哀與痛苦,她擁有的不單單是她一神的,也是這萬萬年來,她所感悟到的。


    他們被那個世界吸引,世界變動,割出來一片汪丨洋,在加之沙曾和古人魚生活過,這片汪丨洋,便是給予。


    等到哪一天,沙有力抗衡命運,這片世界就會被重新接納,若沙失敗了,這一切,將不負存在……


    通過某種感應,遠在神靈界的某些沙族族人,感應到了微弱的古人魚血脈……


    “唔,看起來越來越好玩了。”黑色的裙擺,搖曳著窈窕的身姿,一雙黑色的狐狸眼,烏溜溜的轉著。


    “主人,我是不是可以去拜訪了。”狐狸眼的女神靈對著身旁的男子問道。


    “唔,以貝塔小心點,畢竟,那可是曾經的沙神。還有不要對迦羅動心。”身旁的男子漫不經心的對著狐狸眼女子說道。


    他知道以貝塔,可沒有沙族的忠心,是一位擅變的女神靈,不知給沙族帶去了多少麻煩……留在自己這也是禍害一個。


    “當然了,摩蒂大人。不過,你要是敢在去找別的神女,迴來後,我可會讓你難過那麽一段時間。”以貝塔化出了狐狸模樣,沙狐也是沙族中常見的族人。


    “知道了。”摩蒂揮了揮手,他雖然知道以貝塔有些惡劣印象,但,沙族的勢力,也是現下他所需要的。


    ……


    “殿下,啊。”侍候的侍女們,團團圍住摩蒂,紅潤如櫻桃般的紅果送入口中。


    “你們總這般折磨我,本殿下可是不好受。”說罷,座位上的幾神也沒有了蹤影。


    當然了,這一切以貝塔是不清楚的,以貝塔恐怕不知道,摩蒂偷偷下了阻絕令,她自然而然感應不到,摩蒂在背著她做什麽。


    ps.阻絕令,一種隔絕聯係的令牌。


    以貝塔,沙狐神靈的繼承者,算得上沙神繼任者之一。


    第二日——


    神靈頭條:古人魚族,怎麽會出現?!


    這是由戰神族——迦族迦樂,創辦的。


    迦族族長,即是迦羅。


    “樂爺,族長找您。”精靈侍從向曬陽光浴的麥色男子說道。


    迦族獨有的琥珀色眼眸,人魚族的金發,洞察力極強,這便是迦樂。


    “天啊,他不會又怨我吧?”迦樂歎了幾口氣,想到幾個慣用語伎倆,就匆匆前往迦族戰神殿。


    “小樂,什麽情況?”怒,充滿在語句中。不過卻沒有出來,迦樂心裏道:還好,還好。


    “哥,嫂子她不是想拿迴沙神之位嗎?我這是在幫她,要是她再遺忘你,你又能找尋她幾世啊!”迦樂將這句話憋屈了很久,他知道,迦羅和沙以斯絕對不是普通的神靈,他們的身世,才是最可怕的。


    而他也僅是了解到,他們來自更廣闊的天地。


    “……切莫再提。”迦羅話語中怒氣消去大半,他知道迦樂的意思,可是,現在的情況,他更樂意選擇,她遺忘他,自己再去找尋她著一條路徑,可,過去了幾日,卻沒有要蘇醒的意思。


    “以斯……”迦羅呢喃著,望著毫無聲息的以斯,有些落寞。


    “嗯?”以斯好像迴應了他一聲,這一聲,讓迦羅的生命又充滿了希望。


    “迦羅,你怎麽在這兒?”聲音依舊是那口略帶幼稚的童音,可是,語氣變了好多……


    “你是沙……以斯?”迦羅不敢相信,沙以斯是逝於神族神庭,在他眼前消失的。


    以斯是她的轉世,也是她包裹迴憶後的另一重自己。


    “迦羅,我怎麽會出現在這兒?神庭,他們……饒過我了?”沙以斯的第六感告訴她,事情絕對沒有那麽簡單,神庭到底是陰謀還是陽謀她也猜不透。


    “頭,頭,好疼……”這時,腦袋內部泛起無限的痛的波浪,就像浪潮一般,打擊著沙以斯。


    又一次暈了過去……


    迦羅呆住了,沙以斯竟然沒有消逝,她和一般的神靈不太一樣……她的身份究竟是什麽?她為何當初要想盡一切辦法接近自己?


    一切的一切就像巨大的謎,這些事情的發生是刻意還是有誰在操控?


    “你究竟是誰?”迦羅呢喃著,他有些無法接受……以斯,第一次他竟然感覺到不了解,他看透過沙以斯,也看透過以斯……可,現在必須要把原有的理念丟棄,重新認識。


    又幾日後,迦羅出現在了沙洲。


    以斯依舊沒有任何蘇醒的跡象。


    “你來了。”石書晃了晃,聲音就像設定好的一樣。


    “她,你也帶過來了?”石書沒有驚訝,仿佛很早以前就預料到了。


    “她就是沙神,上古世紀,屠了神庭滿族。”石頭書上冒出了一縷魂魄,鹿角,人身,蛇尾,魚目,這是上古才有的預知獸。


    “你,到底了解什麽?”迦羅對於以斯的存在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陰謀論。


    “我說我是被她救了你信嗎?”預知獸晃了晃腦袋,有些不屑的望著迦羅。


    “怎麽可能!”迦羅從古書上了解到的,便是沙神屠了神靈界,僅是為了讓自己快樂。


    預知獸也是了解的,它還有一項能力——獲悉一切生靈的想法。


    “咿呀,也是呢,我告訴你,她答應了命運的一些事情來換取某樣東西,也就是為了換取你的誕生。


    命運在那時沒有一點能力能抗拒神庭對自己的控製,神庭依靠命運的魂力,得以枝繁葉茂。


    但,沙神就是例外,完全靠純武力占據一席之地。


    命運知道沙神在很久以前就有一青梅竹馬,但是,在沙神不知情的情況下,神庭將她青梅竹馬擄去,她的青梅竹馬便是從小就依水而生的海神。


    海神擁有至高無上且純淨的魂力,但卻沒有一點攻擊力。


    你可別告訴我,你不知道上古神靈依靠的便是魂力這種……一旦上癮,便無法放棄的存在,更何況魂力相連,也就有了弱點。


    我有的預知力也是魂力的一種,我雖然依靠,但卻不是很依賴,那時獸族神靈依靠的強大的肉體,而不是微乎其微的魂力。


    這一點和沙神不謀而合。


    隻要沙神路過,命運總會誘惑她,命運渴求著沙神能救出它。


    當然在海神還未失蹤前,沙神也隻當是幻聽了。


    失蹤後,命運再度誘惑沙神,沙神答應了。


    它要她幫助自己,就可以在萬萬年後複活你。


    沙神大抵不是這界所產神靈,擁有著可怕的複生力以及不死之軀。


    這一切都是我能預知的,不,是我透支得來的。


    沙神的來曆,我不妨直接告訴你,同時,記住不要告訴她和她有關的一切,海神殿下,不管您怎麽轉世,我依舊能嗅出您魂魄的純淨。”


    預知獸有意識的頓了頓,它清楚海神很快就會再度蘇醒,但是,海神那軟糯的性格,遲早會成為沙神殿下的累贅。


    迦羅也聯想到,這幾日,他的夢境處在一片汪丨洋中,魚群相伴,飛沙相隨。


    預知獸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預知獸從未說過謊,它的本性就是這樣。


    “沙神的身份,是我用身軀作為祭奠品的,還有請您好好守護沙神。


    我雖是上古獸靈,但我如何保持長生,卻始終和沙神脫不了幹係,你放心,我不會害了你們的。”


    說完,預支獸就悄悄的縮小身子,待在了以斯的身邊。


    ……


    噠噠噠,不知為何——她又想起了昔日的事情。


    記憶裏的自己,恍若修羅,不斷的屠戮著身邊的生命。


    哪怕曾有神靈阻止,也無法逃脫被斬殺的命運。


    ——你該好好的認識自己。


    眼前的沙以斯轉過身來,望著她。


    “他喜歡的到底是誰,以斯你應該很清楚。”沙以斯饒有趣味的說道,眼裏有些戲謔之意。


    “知道,很早就知道。”以斯苦澀一笑,看到沙以斯的那刻,心中似是被鈍刀子遲遲劃過。


    若是,她與沙以斯毫無關係……或許,迦羅也不會停下腳步為她駐留。


    以斯醒來後,就不再是那個往日裏嬉笑打鬧的那人。


    她是沙以斯,沙族首領。


    等到迦羅反應過來的時候,以斯已經與記憶裏的她偏差很大了。


    此時的她與沙以斯很接近,卻不像啥以斯那般有著熾熱的目光,相反,她似乎比任何神靈都要理智。


    在建立了荒原神國後,以斯就一直將自己封鎖在沙塔之下,潛心修煉。


    而迦羅就一直守在塔旁,等待著她的出現。


    一日,一月,一年,一紀。


    歲月變遷,神族更替,他依舊在等候著她,唯一變化的是——


    迦羅身旁多了一隻小獸,天天討食。


    “你說他們為什麽不走出來呢?”幻獸的聲音在徐渺渺耳邊響起。


    “或許是不肯承認罷,”徐渺渺知道,做替身真的很痛苦。


    當透過一個人去看另外一個人,又怎麽不會被察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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