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學府太上長老之女,李木子在哪都屬於顯眼的存在。


    大帝姬元鳳鳴要接待的修士裏,李木子打了一個大大的紅圈。


    大帝姬元鳳鳴,是元帝元後的大女兒,孕有兩女一子,因為是頭胎比他們剩下的兩個子女還要得寵些。


    而元鳳鳴名字中的鳳,自然昭示著她將會是元帝朝下一任繼任者的事實。


    元帝朝經曆過女帝時代,對於元鳳鳴也就有了較強的接受力。


    三帝姬元蝶則是元帝和寵妃(憐妃)的大女兒,二人孕有兩女,元蝶並不如她妹妹受寵,在父帝母妃眼中不過是若有若無的存在。


    可惜,現在的這位並不是原裝元蝶。


    她本是三十世紀的元家大小姐,在新婚夜才發現自己的未婚夫和堂妹睡在了一張床上。


    不等未婚夫解釋,就一路傷心的離開了。


    好巧不巧,剛出門就被一輛車撞得粉身碎骨。


    直到她再度醒來,才發覺自己進入了一本玄幻小說中。


    小說名《元帝姬》,講得就是元鳳鳴一生爽文,最後攜伴侶飛升仙界的故事。


    而元鳳鳴的第一個大機緣,就是來此的李木子。


    李木子,第一學府太上長老之女,與一位神秘的獸修關係極好。


    而獸修,在小說中,是一類極為可怕的修士。


    雖然不知道為啥作者把獸修設定的那麽強,但是,她想迴去,就必須要飛升仙界,


    因為隻有仙人才能撕裂空間,從而迴到三十世紀。


    元蝶,在小說中幾乎存在感為零的小透明。


    這也讓元蝶有了很多實操的地方。


    有些機緣是元鳳鳴必須要得的,但有些機緣,卻是她可以拿的。


    而李木子,便是元鳳鳴要觸發第一個大機緣的最佳選擇。


    元鳳鳴的機緣是一場特殊的試煉。


    這場試煉裏,元鳳鳴與男主經曆磨難後,開啟了雙宿雙飛恩愛的一生,而後更是救下了將死的李木子。


    雖然李木子最終死了,但她的一切都變成了元鳳鳴的了。


    無論是太上長老,還是神秘獸修,對元鳳鳴都是極好的。


    她從小道消息得知,李木子就是單單純純的一練氣小修,要不是為了給女主打開人脈,也不會被“女主係統”拉去擋災。


    是的,在《元帝姬》裏,元鳳鳴莫名其妙的在小時候綁定了這麽一個作惡多端的係統。


    凡是有助於女主的,無論這人是否無辜,都會被強行拉去給女主機緣。


    李木子就是其中之一。


    元蝶並不知道,她所看到的《元帝姬》,是為了防止世界崩壞才出現的。


    或者說,元蝶並不知道,書中的一切才是她上輩子的經曆,而三十世紀才是被捏造的那個。


    李木子這邊,是被一個怪異的光圈吸走,而後地處元帝京的試煉緩緩開啟,不少修士被吸了進去。


    徐渺渺她們也不例外,原本還想掙紮一二,但覺得這試煉應該沒什麽特別的也就不再折騰……


    殊不知,一朝失足成千古恨。


    叮,試煉開始,凡人傳《譬如南山思慕雪》。


    “妖怪,白發妖怪!”孩童的嬉笑聲在耳邊迴蕩,地上的白發少女堪堪支起了腦袋。


    頭部溫溫熱熱的,宋暮雪摸了一下——是血!


    一旁的孩童又在嬉笑:“看吧看吧,這妖怪死不了!”


    妖怪?!宋暮雪深深的打了個問號,她來到玄幻小說裏了嘛?


    而這時,屬於少女的記憶也向她襲來——


    少女名叫宋暮雪,是小山村秀才慕南山之妻,因著一頭白發,從小就被稱作妖怪。


    慕南山也屬於命不好,考上了秀才,卻在一個月後為了救慕母,跌落山崖,從而落下了殘疾。


    所以,殘疾配妖怪,極佳。


    宋暮雪本人是被宋家白送給慕南山的。


    因為慕南山可以單獨教導宋暮雪的堂弟宋暮元,而慕母也需要人照顧,所以,雙方一拍即合。


    宋暮雪這剛嫁進來,連身婚服都沒有,嫁妝也就隻有兩匹舊棉布。


    至於現在嘛……是宋暮雪出去打水,而後被同村小孩砸傷了腦袋,失血過多而亡。


    也就導致同名同姓的現代宋暮雪來到了這裏。


    宋暮雪在現代的名聲,可不算太好,被稱為生死手,本人因為少時的事情,不黑不白,屬於灰色人物。


    這次她身死,便是得罪了黑道上的一個老板,不過想到自己的妹妹可以繼承自己的豐厚身價,她也沒什麽可傷感的。


    畢竟,妹妹她總比自己要幸福的多……


    嘛,扯遠了。宋暮雪迴神了迴來,遠處一個瘦骨嶙峋的小男孩跑了過來。


    這小男孩便是宋暮雪的弟弟,宋暮初。


    “姐姐,你沒事吧,要不要我叫姐夫他們來這裏。”宋暮初一把鼻子一把淚的抱著宋暮雪,眼神裏滿是兇光。


    小孩們一聽,立馬散開來。


    宋暮初知道,慕母可不是好惹的主,一張嘴堪比機關槍,而慕南山又是被村長一家認了先生,時常教導孩子們。


    so得罪誰都不能得罪慕氏啊!


    宋暮雪忍著頭暈,將宋暮初抱了起來,很輕。


    宋暮雪他們姐弟二人過得很不好,就連吃飽飯還是在慕家這實現的。


    慕家就兩人,慕南山又是小村子裏的先生,自然比宋家要養活一大家子好的多。


    宋暮雪用水桶裏的水清洗了一下,又將身上的衣物撕開,將頭包裹了一圈。


    嘶,真冷。宋暮雪感慨道,這時節已經接近冬日,自然寒冷無比。


    宋暮雪又重新打了一桶水,抱著宋暮初迴了慕家。


    慕母此時正站在門口,著急的等待著宋暮雪。


    宋暮雪雖然是免費娶迴來的,但如今也是慕家的一份子,哪怕就是在家裏做做家務也是好的。


    可是,前身宋暮雪害怕被送迴去,每每都天不亮的給慕家幹活,慕母看在眼裏疼在心裏。


    而這次去取水,也是趁著人少去的,沒成想……宋暮雪就這樣沒了,而她卻來到了這裏。


    慕母看到宋暮雪頂著一條布,而且布上是顯眼的血紅色。


    原本想責怪宋暮雪迴來過晚,這時又急得不能行。


    “奶奶,姐夫。”宋暮初開口弱弱的叫道。


    “暮雪,你怎麽了?!又是那群孩子砸的嗎?”慕母看到後,整張臉漲得通紅,便準備迴房拿掃帚。


    “娘,沒事。”宋暮雪摸了摸額頭,發現布帶有些濕,怪不得慕母如此惱火。


    “娘,別去了。”清朗的男聲傳出,這讓聲控的宋暮雪很是著迷。


    “南山,那是你娘子,怎麽能被人欺負呢?”慕母在屋裏說道,嗓門很大,很是不解。


    “明天給他們加加作業,就沒那麽多時間捉弄她了。”男人的話語平平無奇,但挺值得感動的,不過前身感動不一定會導致現在的她感動。


    宋暮雪倒是對她這個丈夫有所改觀。


    畢竟,記憶裏的慕南山總是板著一張臉,冷冰冰的,比教書先生還教書先生,誒,不對……他本身就是教書先生。


    嘛,從記憶裏看這個相公貌似也不賴。宋暮雪稍稍下了一個小結論。


    抱著宋暮初進了房門。


    慕家蠻殷實的,跟小山村裏的房子一比,十分不錯,瓦泥磚牆,家具半舊不新,但勝在結實。


    “姐夫。”宋暮初便讓姐姐放他下來,自個挨著慕南山坐下。


    “暮初,告訴姐夫是哪幾個人欺負你姐姐的?”慕南山邊說邊看了看自己的小媳婦,頭部正往外冒血,慕南山的臉也黑了下來。


    “給,金瘡藥。”慕南山將輪椅上的木盒打開,裏麵躺了許許多多的藥包,挑出了一個小藥包,遞給了她。


    “謝謝相公。”說罷,宋暮雪聞了聞,便準備打水把傷口重新包紮一下。


    慕母出來後,宋暮初還在交代那幾個捉弄他姐的孩子。


    雖然背後告狀不好,但是姐夫說過要做一個誠實的孩子。


    “暮雪,以後別出去打水了。”慕母也是擔憂,冬日將臨,萬一……暮雪下迴在弄傷,迴不來了又該如何。


    “娘,我沒事的,關鍵是您腿腳還沒好,就別出去了。”宋暮雪塗抹好藥膏以後,又將布條折了一折,原本外邊的血便被遮了下去。


    “娘子,以後別去打水了。”輪椅上的男子發了話,此時若是能與其對視,定是能看到慕南山眼中的陰鷙(zhi)。


    “不成,不能讓娘出去,我沒事的!難不成我一輩子都待在家中嘛!”白發少女眉眼彎彎,討好的問道。


    答案是不能,慕南山便不在多說。


    飯桌上多是慕南山詢問宋暮初的近況,而宋暮雪便在一旁默默地啃著雜糧窩窩頭。


    “吃菜,”慕南山拿公筷給宋暮雪夾了菜,宋暮雪並未推脫,直接就著窩窩頭吃了起來。


    前身倒是會一個勁的拒絕,臉紅紅的,甚至會兩三口吃完飯消失在眾人麵前,但現在的這個嘛,天大地大吃飯最大,壓根就沒想起來這檔子事。


    “暮雪的性子也變了。”慕母打趣道,而宋暮初也小聲的說道:“姐姐倒在血泊中醒來後,變得更有力氣了。”


    “暮初告訴姐夫,姐姐倒在了血泊中?”慕南山原本以為暮雪性子變了是件好事,沒成想,她居然遭逢意外!


    慕母也望著宋暮初,宋暮初便將自己所看到的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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