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剛剛平靜下來的狴犴天牢,又熱鬧起來了。


    因為考驗賽要接著進行,之前翱隼爭走了赦免名額後,還剩下四個進入墨家的名額呢。在狴犴天牢服刑的人都清楚墨家意味著什麽。


    那可是整個璃月國最厲害的能力者組織,幾乎涵蓋了所有能力者,而且能進入墨家的,起碼都是中級統領級別的強者,高級統領也不少呢。


    和赦免名額的爭奪比起來,進入墨家名額的爭奪就簡單多了,沒有初賽,也沒有爭奪賽,隻有決賽和總決賽。


    也就是說,這一天將會是狴犴天牢這五年來最熱鬧的最後一天了,等今天的決賽和總決賽一結束,狴犴天牢又會恢複平靜。


    對那些性格內向、隻求安穩的能力者來說,狴犴天牢確實是個不錯的地方。可既然是能力者,又有幾個人能甘心就這麽平平淡淡地過日子呢?


    赦免名額,那感覺就像遙不可及的傳說一樣,對他們來說太難得到了,但是墨家名額不一樣,要是能搶到進入墨家的名額,不但能離開狴犴天牢重獲自由,還能依附上墨家這麽強大的勢力呢。


    這麽好的事兒,誰會願意放過呀!


    可惜的是,有資格爭奪墨家名額的,就隻有之前從爭奪賽裏晉級的十二個人。


    這十二個人分別是:山君、萊卡恩、草蠅飛、刀客、小聖、黑衣、行者、翱隼、沙避、漆雕大扚、沼蟒以及佐亞茨。


    就跟之前比賽的時候一樣,狴犴天牢裏的能力者們老早就聚集在西廠這兒了,都等著三毛過來呢。


    他們大多都知道墨家名額決賽的規矩,要是參賽人數沒達到決賽要求的十二人,三毛就會按照之前比賽的情況,複活一些選手來湊數,不過複活誰,那就得看三毛點誰的名了。


    到了正午十二點,三毛終於出現在西廠上了,他也走到鬥籠中間,看著周圍的眾人。


    “今天呢,要舉行決賽和總決賽,名額一共是四個,這四個名額是幹啥的,你們心裏都有數,我就不多說了。”


    “首先,點名!”三毛看著圍在周圍的能力者,皺著眉頭說了一句,接著又說,“有資格爭奪這前四個名額的一共十二個人,不過翱隼已經離開狴犴天牢了,佐亞茨在之前的總決賽裏死了,萊卡恩是外國能力者,不能參加比賽。”


    三毛停頓了一下,好像還想說點啥,可嗓子幹得難受,一時說不出話來。


    “剩下的人就是:山君、草蠅飛、刀客、小聖、黑衣、行者、沼蟒、漆雕大扚以及……沙避!”


    說到沙避這兩個字的時候,一道黑影從樹林裏閃出來了,一下子吸引了三毛的目光。


    這人正是黑衣呀。


    這會兒,黑衣正站在一棵大樹前麵,眼神冷冷地盯著三毛呢。


    在黑衣的注視下,三毛微微抖了一下,然後說道:“本來有資格參加這場決賽的是九個人,可倒黴的是,昨天夜裏我的手下發現沙避沒按規矩迴樹屋,後來仔細一搜查,我們找到了沙避的屍體。”


    三毛這話一出口,場下一下子變得鴉雀無聲,沙避死了?


    “怎麽可能,沙避怎麽會死呢?”


    “連佐亞茨都被沙避殺了,狴犴天牢裏還有誰能殺得了沙避呀?”


    “沙避可是狴犴天牢裏最厲害的,他怎麽就這麽死了呢?”


    在這一片死寂中,隨著一個人的疑問聲響起,整個西廠瞬間就被大家的叫喊聲淹沒了。從沙避進狴犴天牢開始,到佐亞茨死掉,這才三個多月的時間,沙避的成長大家可都看在眼裏呢,他們對沙避可不隻是崇拜,更多的是敬重呀。


    靠著自己的努力,一步步超越眾人,站到狴犴天牢巔峰的沙避,就這麽死了?這能讓人相信嗎?


    大家都不信,都覺得三毛在騙人呢。


    麵對滿場的質疑聲,三毛無奈地苦笑了一下,說:“沙避是我在狴犴天牢這段時間裏,見過的最厲害的人才了,可能他天分不算特別出眾,可他靠著自己的努力,一步步走到了狴犴天牢的巔峰,對於他的死,我也挺惋惜的,但是事實就是事實,沙避……確實死了。”


    “誰能打得過沙避,難道是獄守和外麵的人串通好了?”


    “就是啊,沙避到底是怎麽死的,你不給我們個說法,我們怎麽能接受呢?”


    ……


    “沙避死了?”


    在場內眾人都在起哄、質疑三毛的時候,西廠的一個角落裏,漆雕大扚、草蠅飛、睚眥、小聖四個人站在一起,臉上同時露出了震驚的神情。


    “怎麽可能……”草蠅飛驚訝得嘴巴張得老大,滿臉都是不敢相信的樣子。


    “到底是怎麽迴事啊?沙避怎麽會死呢?”睚眥的眼神裏也全是疑惑。


    “沙避應該沒死……嘿嘿,我猜,是墨家的強者看到了沙避的潛力,直接把他帶走了,為了圓這個謊,才讓三毛編出這麽個瞎話來吧?”小聖咧著嘴笑著說,可臉上還是能看出一絲憂愁。


    在他們三個人疑惑的時候,漆雕大扚緊緊皺著眉頭,盯著鬥籠裏的三毛,沒說話。


    另一邊,站在一棵大樹底下的山君,微微挑起眉頭,嘴裏小聲嘟囔著:“……不可能?”


    同樣的,和沙避見過兩麵的萊卡恩也低著頭在那嘀咕,他怎麽都不相信沙避會死在狴犴天牢裏。


    這時候,在三毛的眼裏,站在大樹旁邊的黑衣正眯著眼睛,目光在周圍的人群裏來迴掃視,觀察著每個人的表情呢。


    看著黑衣,三毛長舒了一口氣,臉色沉重地開口說:“在狴犴天牢裏,確實沒人能親手殺了沙避,包括我在內,都做不到,但是……沙避確實死了,他是被人下毒毒死的!”


    下毒?


    大家的喧嘩聲一下子小了很多,都等著三毛接著往下說呢。


    “沙避中的,是一種特別厲害的奇毒,這毒無色無味,對普通人沒什麽影響,可對能力者來說,那就是要命的呀。相信你們也聽說過,這種奇毒叫「絕斷灼鴆」!”


    絕斷灼鴆在能力者的圈子裏那可是禁忌,除了光明煉金術師,其他人根本做不出來,可那些能成為光明煉金術師的人,心地都很善良,所以大部分光明煉金術師都不會去煉製這種可怕的毒藥。


    因為絕斷灼鴆得靠能量流當引子才能做出來,所以普通人就算不小心中了這毒,也不會有事,畢竟他們體內沒能量流,沒法激活這毒的毒性。


    就因為需要特殊能量激活,絕斷灼鴆才成了能力者的禁忌,要是發現得早還好說,一旦發現晚了,就算是高級統領級別的強者,也得死在這毒上,更別說沙避隻是個中級統領了。


    “因為沙避死了,空出來一個名額,現在空餘的名額就變成四個了,接下來我會按照實力,抽選四個人當替補。”


    三毛終於把這個消息說出來了,其實他自己也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所以很快就把話題轉到今天要舉行的決賽上了。


    聽了三毛的話,大家都安靜下來了,沒人吭聲,連喘氣聲都壓得很低很低,幾乎沒人因為沙避的死多出來一個名額就高興,除了那三個還坐在東麵大樹樹枝上的青年,還有靜靜地站在山君麵前的沼蟒。


    聽到這個消息,沼蟒心裏那叫一個高興,沙避終於死了,可算是死了!


    可他又納悶了,為啥這些人都不信呢,為啥整個西廠都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憂傷呢?


    難道不隻是翱隼和山君,就連這些人都這麽認可沙避,還對他有好感了?


    為啥沙避死了,還有這麽多人敬重他呢?


    想著這些,沼蟒氣得緊緊咬著牙,雖然沙避死了,可他還是能感覺到心裏那股怨恨,那種屈辱的感覺,好像不管怎麽樣,他都贏不了沙避似的,沙避活著的時候是這樣,死了還是這樣。


    沼蟒臉色猙獰,瞪大眼睛,雙手緊緊握拳,嘴裏傳出一陣陰森的嘀咕聲:“為什麽,為什麽……”


    聽著沼蟒的嘀咕聲,山君皺了皺眉頭,眉宇間透著一股淡淡的憂傷,轉頭看著沼蟒,深吸一口氣,說:“我早就跟你說過,你做錯了,你被你的高傲和傲氣控製住了,希望這事和你沒關係,不然的話,你不但會失去我這個兄弟,也會失去翱隼。”


    山君抬頭望著天,無奈地歎了口氣,又看著三毛,神色複雜地說:“我放棄!”


    說完,山君轉身就走,在大家的注視下,一步一步地,孤孤單單地走進樹林裏去了。


    看著山君的背影,沼蟒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弓著腰,張著大嘴,發出一聲大喊。


    就在這時,黑衣的目光落在了沼蟒身上,看了幾秒鍾後,才移開,又掃視了一圈周圍,然後緊緊眯起雙眼,眼神裏滿是寒意,盯著正靠在東麵大樹樹枝上,不約而同露出笑容的那三個青年……


    “今天是決賽的日子,沙避的事我也很難過,但是大家得振作起來,不管怎麽樣,咱們都得把決賽進行下去,我向大家保證,我會聯係749局,甚至是墨家,一定把毒死沙避的兇手找出來……”


    黑衣的這些小動作,引起了三毛的注意,順著黑衣的視線,三毛也轉過頭,看著那三個青年,咬著牙,眉頭緊皺,臉上透著一股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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