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門鈴聲突然響起,房間窗台前靠在搖椅上休憩的中年人懶洋洋地睜開雙眼,卻並不急著去開門,而是大大地伸了個懶腰,起身站在窗前打了個哈欠後,才滿臉不悅地嘟囔著朝房門走去。


    “來了來了……”聽著那不斷響起的門鈴聲,中年人撇著嘴,不耐煩地吼道。


    屋內,中年人不慌不忙;屋外,沙避卻緊緊皺起眉頭,一臉急切。


    “哢嚓……”


    在一陣不算漫長的等待後,房門終於打開。


    出現在沙避三人麵前的,是一名頭發花白的中年人。這人下身穿著一條彩色沙灘褲,上身套著一件白色坎肩,左側臉龐上還有幾條奇怪的、宛如鋸刃般的傷痕。


    雖是中年人,但沙避怎麽看都覺得這人頗為顯老。


    見到沙避三人,中年人明顯愣了一下,仔細打量三人一番後,才開口問道:“你們找誰?”


    “你好,我找侯透古!”沙避微笑著迴應。


    根據異瞳研究所的視頻以及姚江的描述判斷,這個中年人絕不可能是侯透古。畢竟侯透古是一名超級能力者,怎會如眼前這中年人般身寬體胖、發福明顯。


    “侯透古?”中年人眉頭一挑,滿臉疑惑地看著沙避,說道:“這兒沒這個人,你怕是走錯門了吧?”


    “二十五棟,a1號,301號房!”


    站在沙避身後的姚江仔細看了看房門上那塊藍底白字的戶口牌,然後說道:“沒錯啊,就是這兒!”


    “你們是不是記錯了?這兒就我一個人住,哪有叫侯透古的人?”中年人撇撇嘴,“我叫陸段忒,不信你們去問小區保安,問業主也行!”


    聞言,沙避抿了抿嘴唇,沒有說話。


    姚江似乎還想說什麽,但見沙避沒吭聲,便也不敢多嘴。


    反而是一旁的索妮,二話不說,擺出一副好奇的模樣直接走進了房間。


    “哎,哎……我有讓你進來麽?”顧不上守門,名為陸段忒的中年人急忙轉身,莫名地看著索妮。


    “大爺,你要是不讓我們進來,還跟我們廢什麽話?”索妮嘿嘿一笑,“你的房間真整齊,難得大爺竟然會自己收拾屋子!”


    “切,出去出去……別打擾大爺我睡午覺!”陸段忒撇撇嘴,不耐煩地對索妮喊道。


    然而,話聲未落,沙避和姚江相視一笑,邁步走進房間,直接在窗前的沙發上坐下。


    “你們,你們幹啥?”陸段忒有些心慌,他從未遇見過這種事,而且他孤身一人,沙避一行卻有三人,雖說其中有個女人,但實力差距依舊明顯。


    “你們不出去,我……我報警了啊!”站在門前往著沙避,陸段忒威脅道。


    見狀,索妮噗嗤一笑,說:“你報唄,我們來參觀參觀又不算犯法!”


    聽到索妮的話,姚江哈哈大笑起來,就連沙避也忍不住輕笑著說:“行了,大爺我有點事想跟你打聽一下,你放心,我們沒惡意!”


    “說了就算?我說我不是男人,你們還真以為我不是男人了?”陸段忒一臉倔強地看著沙避,“趕快趕快,給我出去,要不然我就真報警了!”


    “海b是你的車牌吧?”沙避沒有理會陸段忒的話,直接問道。


    陸段忒陡然一愣,眉頭緩緩皺起,眼神深意地望著沙避,仿佛想從沙避身上探尋些什麽,又似乎因為沙避提及了某件令他為難之事。


    “實不相瞞,我們之所以來,就是因為你的車子!”陸段忒的反應被沙避盡收眼底,那輛車似乎與他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以陸段忒的身份和年齡來看,他買得起那樣的車嗎?


    白天在家睡午覺的人不少,但大多是事業有成的成功人士,可陸段忒與這類人毫不沾邊,他隻是個司機。


    一個幾乎無需工作的司機,能在湯沉二品買房?能買得起頂級的賓利老爺車?


    這些疑點無不表明,陸段忒有問題!


    “車子是我的,沒錯!”陸段忒眯著雙眼,深吸一口氣,看著沙避說,“你們到底想幹什麽,直說吧!”


    說罷,陸段忒關上房門,走到沙發旁,靠在窗前的搖椅上。


    “如果我沒猜錯,那輛車和你的生活開支,應該是其他人給你買的吧?”沙避直接發問。


    “是!”陸段忒毫不猶豫地迴答。


    “或許你不知道侯透古是誰,但你隻要知道,我要找的人就是你曾載去太君酒店三次的那個藍眼睛的璃月人!”提及侯透古,沙避的臉色頓時嚴肅起來。


    “不知道!”陸段忒想都沒想,直接開口。


    “叫你大爺,你還真把自己當成大爺了?我x你大爺,你給我老實點,要不然江哥今天非拔了你的白毛不可!”


    陸段忒的不配合讓姚江頓時急了,雖說他並未保證一定能幫沙避找到侯透古,但從始至終,所有線索都是他提供的,而且沙避還帶他離開了酒店,若不幫沙避找到侯透古,姚江心裏總會有些過意不去。


    對於姚江的暴躁,陸段忒完全不予理會,一句話都沒說,自顧自地搖著搖椅,閉上眼睛,擺出一副要錢沒有要命一條的架勢,把姚江氣得咬牙切齒,眼看就要動手。


    關鍵時刻,沙避拍了拍姚江的肩膀,示意他冷靜。


    “我知道,你很清楚侯透古是誰,在哪裏。我想告訴你的是,我找他有急事,絕無半點惡意,希望你能把他的聯係方式告訴我!”沙避語重心長地說。


    “沒有!”陸段忒斜眼瞥著沙避,一臉淡漠地迴應。


    沙避無奈地搖搖頭,鬱悶地站起身來。其實他已猜到侯透古與陸段忒必定有關聯,且關係匪淺,所以陸段忒絕不能動,但陸段忒又死活不開口,這讓沙避頗為為難。


    若強行逼迫陸段忒,誰知道侯透古會不會因此與沙避反目。即便一見麵就可能反目,但沙避不想因自己的行為導致這種結果。


    “既然如此,打擾了!”沙避對陸段忒說了一句,然後轉頭對索妮和姚江說:“我們走吧!”


    沙避都開口了,姚江隻能恨恨地咬著牙起身,另一邊索妮也一臉不爽地撇撇嘴,看那模樣似乎想對陸段忒做點什麽,但在沙避的眼神示意下,索妮隻好作罷。


    “把門關上,別怕夾著尾巴!”睜開一隻眼,見沙避三人已打開房門,陸段忒說道。


    沙避苦笑著搖頭,正準備離開時,陸段忒的聲音又突然傳來。


    “空找是沒用的,睜大眼睛,自然能找到想要的人!”


    沙避微微一怔,便邁開腳步直接離開了房間。要不是沙避攔著,姚江恐怕早就衝進房裏大打出手了。


    “丫的,死老頭,竟然說我眼睛小?”走出小區,姚江仍在憤憤不平地抱怨,“要不是沙哥攔著,我非把他的牙給打掉不可!”


    對於姚江的抱怨,沙避和索妮隻是相視一笑。


    “差不多了,迴酒店吧!”望著漸暗的天色,沙避伸手攔車,三人上車。


    剛上車,索妮不知從哪兒取出一個耳麥,按了一下後戴在耳上。


    姚江很識趣地沒再說話,在太君酒店見過眾多能力者,他就算眼力再差,也明白這是個通訊儀。


    “刺蜂已確定,明天早晨到達!”


    許久,索妮取下耳麥,對沙避說道。


    沙避點頭,問道:“赤蟻那邊有消息嗎?”


    “沒有!”索妮搖頭,“具體情況迴酒店再說吧,赤蟻已經在那兒等著我們了!”


    ……


    因為上車時沙避所說的酒店並非太君酒店,所以一路上姚江都未表現出異樣,反而不停地催促司機快點。


    在姚江的催促下,出租車很快停在卯月酒店正門口。


    下車,進入酒店,打開房門,一臉剛毅的赤蟻已坐在沙發上,手中拿著一份資料,正仔細研讀,就連沙避三人出現,他都未抬頭。


    “這位大哥是?”見到赤蟻,姚江滿臉嬉笑著問道。


    “你叫他赤蟻便是。”見赤蟻突然抬頭,冷冷盯著姚江,沙避說道,“他叫姚江,太君酒店的少東家!”


    “出去!”赤蟻不給沙避麵子,直接趕姚江離開。


    望著赤蟻的眼神和那冰冷的話語,姚江渾身一顫,求救般地望向沙避。


    “大師兄!”沙避苦笑著開口。


    “我們要談的事,不能泄露!”赤蟻眯著雙眼,熟悉他的人都明白這是他即將動手的前兆。


    “姚江,你先出去訂個房間!”赤蟻的模樣把索妮嚇了一跳。


    姚江愁眉苦臉地望了沙避一眼,然後轉身離開房間。


    “這是葬愛的資料,以及防禦圖,行動明天開始……”確定姚江離開後,赤蟻站起身,將那份資料交到沙避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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