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夢日記五十一


    迴到賈府後,關於元春封妃黛玉,紫鵑,雪雁都感到很高興。


    那一日,賈府上下一片喜氣洋洋,因為元春封妃的消息如同一顆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麵,激起了千層浪。黛玉的瀟湘館內,氣氛卻有些複雜。


    黛玉正坐在窗前,手持一卷詩書,卻並未翻動,眼神有些空洞,似乎在思索著什麽。紫鵑在一旁整理著桌上的筆墨紙硯,雪雁則在一旁做著針線活。


    雪雁最先打破了沉默,她手中的針線停了一下,抬頭說道:“姑娘,今日府裏這般熱鬧,都是因為元姑娘封了妃呢。這可是天大的喜事,整個賈府都像是沾了光,人人臉上都帶著笑。”


    黛玉輕輕歎了口氣,緩緩說道:“這元春姐姐封妃,自是賈府的榮耀,隻是這榮耀背後,又不知藏著多少辛酸。”黛玉的聲音有些清冷,她想到元春在那深宮中,雖得封妃,卻也失去了自由,那宮牆之內,定是處處透著壓抑。


    紫鵑也放下手中的活計,走過來坐在黛玉身邊,輕聲說:“姑娘說的是。元姑娘在宮中想必也是不容易的。雖說如今封了妃,可那宮廷之中,人心險惡,爭鬥不斷。”紫鵑的眼神中透著擔憂,她深知宮廷生活的複雜,元春要在那裏生存,必須步步為營。


    雪雁有些不解地問:“紫鵑姐姐,元姑娘封了妃,那便是有了尊榮,為何還會辛酸、不容易呢?在我看來,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情啊。”雪雁年紀尚小,對於宮廷之事,隻看到了表麵的榮耀。


    紫鵑看了雪雁一眼,耐心地解釋道:“雪雁,你還小,不懂這其中的利害。那宮中的規矩森嚴,元姑娘從此便要謹言慎行,事事都得依照宮廷的禮數。而且,宮廷之中的後妃眾多,爭寵之事在所難免。元姑娘雖得封妃,可也要時刻提防著別人的算計。”


    黛玉微微點了點頭,她抬起頭看著窗外,似乎看到了元春那孤寂的身影,“紫鵑說的沒錯。元春姐姐在宮中,怕是連個說知心話的人都難尋。她雖為貴妃,卻也隻能強顏歡笑,獨自麵對那無盡的孤寂和壓力。”說到這裏,黛玉的眼中閃過一絲同情。


    雪雁聽了,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原來如此。那元姑娘可真是可憐。那賈府眾人這般高興,也隻是看到了這封妃的榮耀,卻未曾想過元姑娘的苦處。”


    黛玉輕輕搖了搖頭,“也不盡然。賈府眾人自是知道元春姐姐的不易,隻是這封妃之事,關乎著賈府的興衰。如今賈府有了元春姐姐這層靠山,在朝廷中的地位也會更加穩固,家族中的子弟們也能有更多的機會。所以,他們高興也是人之常情。”


    紫鵑歎了口氣,“姑娘說的是。隻是這賈府的興衰,竟要靠元姑娘一人在宮中苦苦支撐,實在是讓人唏噓。”紫鵑心中感慨萬分,她心疼元春,也為賈府的未來感到擔憂。


    黛玉的眼神變得有些憂傷,她想起自己的身世,自己也是寄人籬下,雖有賈母的疼愛,可與元春又有何不同呢?都是身不由己之人。“紫鵑,雪雁,咱們在這賈府之中,又何嚐不是如此呢?我雖不用像元春姐姐那般在宮中爭鬥,可這府裏的人情世故,又豈是好應對的?”


    雪雁趕忙說:“姑娘,您可別這麽想。您在這賈府中,有老太太的疼愛,還有寶二爺和我們這些人陪著您呢。”雪雁試圖安慰黛玉,她不想看到黛玉如此憂愁。


    黛玉勉強笑了笑,“雪雁,你這丫頭,倒是會安慰人。隻是這府裏的日子,終究不是自己的家。我總是覺得,自己像是那無根的浮萍,漂泊無依。”


    紫鵑握住黛玉的手,堅定地說:“姑娘,不管怎樣,我們都會陪著您的。您就把這裏當作自己的家,我們就是您的親人。”紫鵑的眼神中充滿了真誠和關切。


    黛玉感激地看了紫鵑一眼,“紫鵑,有你和雪雁在,我心裏也算是有了些慰藉。隻是這元春姐姐封妃之事,讓我不禁想起自己的命運。我父母早亡,如今隻能依靠賈府生活,未來的路,我也不知道該如何走下去。”


    紫鵑輕輕拍了拍黛玉的手,“姑娘,您別想太多了。您的才情和美貌,在這府裏是無人能及的。寶二爺對您也是一片真心,您的未來肯定是美好的。”紫鵑希望能讓黛玉振作起來,她知道黛玉心中的憂愁大多來自於對未來的迷茫。


    雪雁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啊,姑娘。寶二爺對您那麽好,您就別總是這麽憂愁了。說不定哪一天,您也會有個好歸宿呢。”雪雁的話雖然有些直白,但卻是真心實意的。


    黛玉聽了雪雁和紫鵑的話,臉上微微泛起紅暈,“你們這兩個丫頭,怎麽說起這個來了。我與寶玉之事,豈是你們能隨便議論的。”黛玉雖然有些羞澀,但心中卻也有了一絲溫暖。


    紫鵑笑了笑,“姑娘,我們也是關心您嘛。這元姑娘封妃,也是喜事一樁,咱們也該為她高興才是。”紫鵑試圖轉移話題,不想讓黛玉太過尷尬。


    雪雁也笑著說:“對啊,姑娘。咱們也該為元姑娘高興。說不定以後元姑娘還能迴府省親呢,那時候,咱們就能見到元姑娘了。”雪雁的眼中充滿了期待。


    黛玉點了點頭,“雪雁說的沒錯。如果元春姐姐能迴府省親,那可真是一件大喜事。隻是這省親之事,必定也是極為隆重,籌備起來怕是要耗費不少人力物力。”


    紫鵑說:“姑娘,這是自然。不過這也是賈府的榮耀之事,想必老太太和太太們都會精心籌備的。”


    雪雁興奮地說:“我聽說那皇宮裏的宮殿都十分華麗,元姑娘在宮中住的地方肯定也是美輪美奐。不知道她迴來的時候,會不會把那皇宮裏的氣派也帶迴來呢。”雪雁的臉上洋溢著好奇和期待。


    黛玉微微一笑,“雪雁,你這丫頭,總是充滿了新奇的想法。不過,元春姐姐迴來,最重要的是能與家人團聚,想必她也十分想念家中的親人。”


    紫鵑也說:“姑娘說的是。元姑娘在宮中,定是思念家人的。這省親之時,也是她難得的與家人相聚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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