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凡塵,十年風雨,江山搖曳,點滴歲月,若老牛拉車,猶走不怠。


    踏仙路,百年風光,山河俱寂,潺潺時光,似天火流星,刹那不見。


    要說當下西牛賀州最盛大的活動,莫過於北境十二國每十年進行一次的奪旗大會了。


    早在一年以前,無數北境修士都已經開始自身的謀劃。


    有宗門的老神在在,似乎一切名利早已注定。


    沒有宗門的,卻是夜不能寐,絞盡腦汁,希冀能夠從這次的大會之中,結交一下名門權貴,以此來當作大會過後那處秘境的通行證。


    彌望城。


    這是一座無主之城,坐落於萬瘴山脈外圍,是昔日北境十二國為了方便盛會的進行,齊力建造起來的。


    不過,之所以說它無主,並非是指這彌望城沒有主事者。


    彌望城的真正主人乃是十二國共有,因此無法給它劃分具體的歸屬。


    不過,此城在建造完成之後,就已經有許多修士入住,久而久之,也就成了偏安一隅的地方。


    平日裏,這彌望城之內很是平靜,來往人員不多,但終究是有香火之地。


    因此,後來十二國的皇室各自商量了一下,做出了一個統一的方案,北境十二國每隔十年便會派人輪流值替,以此來獲取彌望城之內的許多利益。


    比如,一些攤販或者店鋪之類的,都會按照一定的比例收取手續費。


    其實,這場大會,最熱鬧的時候,並非是大會開啟之前,也不是大會進行之期,反而是大會落幕之後才是最熱鬧的時段。


    因為,大會落幕之後,等到那些人從秘境之內迴來,就會有無數的靈草靈藥出現在彌望城的四方各處。


    到那時候,才是整個大會最為繁華熱鬧的時期。


    天穹之上。


    一艘雲舟正禦風而行,船頭之上,坐著一名黑袍男子,正是沈浪。


    此刻,在沈浪麵前,擺著一張小茶幾,左右兩側坐著的正是柳楿和孫誠。


    三人一邊欣賞著高空風景,一邊品著淡香茶水,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著。


    就在這時,一輛攆車從雲舟右側趕來,拉車的是三頭青鸞神鳥,而坐車的卻是一名蒙著麵紗的黃裙女子。


    居然是昊天宗的那位神秘聖女。


    當然,對於大多數人來說,她的神秘隻是在於麵容,而這位聖女的麵容早已被沈浪看過了,因此,自然也就沒有多少神秘感了。


    攆車與雲舟並行,黃裙女子透過車窗,看向雲舟船頭的沈浪,隨即微微點頭,算是打過招唿。


    沈浪也沒有多少驚訝,同樣是點頭迴應,隨後黃裙女子便當先離去。


    孫誠看到這一幕,頓時一愣。


    他自然知道那黃裙女子便是昊天宗的那位聖女,隻是這位聖女平時都是極度冷淡,特別是對待外麵的男性,基本上都是直接無視的,怎麽今天會破天荒的跟這位沈師兄打招唿?


    難道,這位聖女已經拜倒在大師兄的膝蓋下不成?


    孫誠驚訝了片刻,隨即看向沈浪,笑道:“師兄真是再一次讓我刮目相看了,沒想到師兄竟然能夠讓這位冷如冰寒如雪的昊天宗聖女停下示意,這可真是鐵樹開花啊!”


    沈浪聳聳肩,無所謂道:“我哪知道這位昊天宗的聖女是什麽脾性,反正我又沒有主動找過她,這人估計是一個人寂寞太久了,但又眼高於頂,好不容易盼星星盼月亮,盼到了我這麽一個優秀的年輕俊傑出現,她自然要趕緊抓住機會咯!”


    沈浪話還未說完,孫誠便直接呆在了原地,滿臉震驚的看著沈浪,表情那是一愣一愣的。


    就連一旁向來從容淡定的柳楿也是忍俊不住,直接捂嘴輕笑起來。


    看來這位沈師兄,並沒有傳聞中的那麽心狠手辣嘛!


    不然的話,一個心腸狠辣的人,怎麽會開這種玩笑?


    兩日之後,雲舟飛到了大焱國皇都焱城上空,在皇宮大門前停了下來。


    “老朽炎鶴,歡迎渡天門的三位師侄到來。”


    下了雲舟之後,一名身穿火紅長袍的老者便滿臉微笑的迎了上來。


    大家都知道炎姓乃是大焱國的皇姓,此人既然姓炎,那肯定就是皇室的本族之人。


    雖然,大焱國皇室在許多職務方麵都是用過外姓人,但這並非就是說皇室就是唯才是用的家族。


    隻不過是比較一些其他門派要更加寬容一點而已。


    皇室宗親的人,隻要是同姓炎的,就算是沒有什麽職務,一般那些有權有勢的外姓人在他們麵前也不會感覺高人一等,因為本來他們的一切就是人家家族給的,所以隻要是姓炎的,那就是東家,既是東家,有權無權,自然一樣尊貴。


    當然,這隻不過是對於那些為皇室效力的外族人而已,對於沈浪來說,你他麽就算是通天教主的親兒子,在老子麵前也得把腰杆彎下來。


    不過,沈浪雖然心中狂傲,但也不喜歡仗勢欺人,既然人家對自己還算客氣,自己自然不能無視。


    “炎鶴前輩辛苦了,勞煩帶個路,大家商討一下計策,就抓緊時間去彌望城。”


    “沈師侄言之有理,三位,這邊請吧。”


    炎鶴微微躬身,將三人帶進了皇宮。


    這一次,長公主特地安排他來接待這位渡天門的大弟子,並且再三跟他叮囑,一定要再三客氣,萬不可因為自視甚高,因而得罪了這位沈師侄。


    雖然,自己對長公主的這個吩咐還是有些不屑的,但他做事向來穩重,這也是長公主找他出來的主要原因。


    炎鶴在皇室裏乃是一位外交長老,平日裏都是在為皇室的將來四處奔波,雖然沒有直接管控朝堂之事,但他處理的,卻都是炎氏一族本族的重要事情,手中權利可謂舉足輕重。


    因此,對於炎佳讓他親自來迎接沈浪,其實,他心裏還是有些不屑的,隻不過為了完成公主之命,不得不對這渡天門的大弟子恭敬再三。


    對於這一點,沈浪其實也能感受的到,不過他並未在意。


    因為,他才懶得管你是真心還是假意,隻要看起來對老子恭敬就可以了,背地裏隨便你怎麽罵。


    他現在想要的,隻是人前富貴,哪會去管身後狼藉。


    一行四人快步進入了皇宮之內的一處偏殿。


    此殿名為養心閣,據說是國主的日常修煉之地,也是招待客人的唯一地點。


    沈浪三人在炎鶴的帶領下進入了養心殿,再將他們三人帶進之後,炎鶴便轉身離去。


    養心閣之內,一處幽靜庭院中。


    花鳥隨清風逐影,碧波共長亭搖曳。


    一處空地上,國主炎踏天盤腿坐於正中高位,麵前是一張小茶幾,其上擺滿了各種靈果和本地小吃。


    在其兩側,各自擺放著五張茶幾,每張茶幾之後,皆是端坐一人。


    其中右側為首的位置上,坐著的正是皇室的長公主炎佳。


    此時的炎佳已經再次穿上了那身隻露出眼睛的銀白盔甲,雖然上一次在雷湖中,這套盔甲被雷電傷了,但炎佳迴來後便請了人重新修複完好,這才將其穿戴起來。


    在炎佳下座之上坐著的,乃是一襲黃衣,輕紗遮麵,玉手蘭花,疊於身前,卻並非皇室的其他人,而是昊天宗的聖女。


    沈浪此時還不知那昊天宗聖女的名字,因此也沒有多看,很快他便將目光掃向在座的其他人。


    十個座位,已有其七,剩餘三個,卻是在左側五座之中的前三個。


    而在這五座後兩座坐著的,卻是那擎天宗的大弟子連城山和另一名擎天宗的弟子。


    “哈哈哈.....實在抱歉,讓諸位久等了。”


    沈浪大步流星,直接來到左側首座坐下,隨後便是孫誠,柳楿坐在第三。


    “沈師侄言重了,你能來,便是本王最大的欣慰。”


    看到沈浪三人終於來了,炎踏天的臉上也是難掩喜色。


    其實,早在閆譽山出事的時候,他就想會一會這位剛加入渡天門,便把掌教打殘的狠人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奇人。


    隻是他的事情實在太多,最近又一直忙於這次盛會的人員名單,因此根本就抽不出時間去好好了解沈浪。


    當然,他可不是想要替閆譽山報仇什麽的,雖然他跟閆譽山明麵上都是稱兄道弟的,但誰都知道,那不過就是爾虞我詐,兔死狐悲罷了。


    要知道,閆譽山很有可能在百年之內突破為大衍天仙,這對於他們皇室來說,絕對是一個巨大的威脅。


    一直以來,他都在想著如何弄殘閆譽山,遏製他的晉升,不曾想,他苦思數十年都無法解決的問題,最後卻是被這個沈浪給兩拳搞定了。


    想到這裏,炎踏天看沈浪的眼色,就更加欣賞了。


    前幾天,自己女兒炎佳去神嶺山的事情他也知道了,因此還有意無意的點了一下炎佳,希望她能徹底將沈浪變成皇室的人。


    沈浪可不知道,自己將眼前的這位中年男子當成國主,而人家卻是想著當他老丈人。


    對麵,炎佳看到沈浪,也是微微點頭,銀白麵具下,是一張已經有些微紅的俏臉。


    因為,她想起了昨夜父王對她說過的話。


    她的父王昨夜對她說:沈浪此人來曆非凡,且實力詭異而又恐怖,斷然不是一般人,父王希望你能夠將他拉入我皇室,最好是成為父王的乘龍快婿,我大焱國的第一駙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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