焱城皇宮。


    禁衛軍府邸之內,一間偏房之中,副統領秦戰正在觀看一本古老書籍。


    就在這時,一名士兵迅速走到門口,隨即輕聲敲打房門,說道:“副統領,府外有幾名秦家的高手,說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想見你。”


    “哦?讓他們進來吧。”


    “是!”


    那名士兵轉身離去,片刻後,三位身穿灰袍的老者快步來到秦戰房門前,隨即推門而入。


    這三人皆是秦家的本族長老,按照輩分還要高秦戰一輩,然而三人見到秦戰後,卻是連忙恭敬行禮。


    看到三人的恭敬模樣,秦戰卻是輕輕擺手,道:“三位族叔無需多禮,究竟有何要事勞煩三位族叔親自來我府邸?”


    聞言,三名老者皆是臉色一變,隱隱還有些驚恐,其中一人急忙說道:“秦戰侄兒,秦家出大事了。”


    “嗯?何意?”


    秦戰有些不解。


    如今的秦家在他的影響下,地位是水漲船高,可以說是除了皇室和三大宗門之外的最強勢力,怎麽可能會發生大事?


    然而,眼前三位族叔的表情不似作假,這就讓他很奇怪了,秦家究竟能發生什麽大事?


    那名老者繼續說道:“你大哥還有大嫂全都被人打死了。”


    “什麽?”


    秦戰謔的一下猛然站起身,雙目死死的盯著眼前老者,一股恐怖的威壓瞬間席卷而出,他身前的書桌眨眼之間就化成了一堆齏粉。


    三名老者麵色大驚,為首一人連忙解釋道:“是一個叫沈浪的小子幹的,這家夥也不知道是哪裏冒出來的,一進秦家,就直接對家主下手,然後又殺了夫人。”


    秦戰臉色鐵青,問道:“這怎麽可能?我大哥好歹也是一位大仙,怎麽會如此被人輕易斬殺?那來人可是哪個勢力的?莫非是其他三個家族派來的?”


    老者搖頭:“這個我等還未查清,隻是知道此人是為了念家之事而來,隻是沒有人料到他會突然暴起殺人。”


    “念家?那不就是個不入流的小家族嗎?整個家族裏連個小仙人都沒有,怎會有如此強大的高手?還有,他到底為何要殺我秦家家主和夫人?”


    秦戰臉色極為陰沉。


    那老者遲疑了一下,還是將事情的始末說了出來,畢竟現在這件事鬧的這麽大,想要隱瞞也是力所不逮。


    然而,秦戰一聽又是因為自己那不爭氣的侄子惹的禍,當即氣的大罵起來。


    “這該死的孽種,我早就跟他們說過,要好好管教,好好管教,他們就是不聽,如今闖下如此大禍,當真是該千刀萬剮。”


    秦戰猛然一巴掌拍在一旁的書架上,頓時無數書籍瞬間化作齏粉,強者之怒,如同山崩。


    片刻後,秦戰猛然轉身準備離去,但他又突然停下腳步,問道:“那人現在可還在秦家?”


    “在。”


    一名老者急忙迴答。


    隨後,秦戰便直接出了房屋,化作一道虹芒飛向秦家所在之地。


    而此時的秦家卻是到處掛滿布告與白燈,除此之外還擺滿了數十桌宴席。


    秦家的請柬早已發出去,隻不過上麵所寫內容並非說是被人所殺,隻是說秦家家主以及夫人突然暴斃。


    在收到這個請柬後,皇城內許多勢力也是一臉懵逼。


    畢竟秦傲夫婦都還很年輕,怎麽可能會突然暴斃呢?


    因此,抱著好奇的態度,那些收到請柬的家族勢力都是急忙動身前往,想看看這秦家到底發生了什麽。


    而當他們來到秦家之後,卻是一陣的目瞪口呆。


    因為秦家院內院外擺放著無數的宴席,一道道熱氣騰騰的菜肴還在不斷地上桌。


    這是什麽操作?


    許多前來準備吊唁的人都是愣住了,所有人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難道自己走錯地方了?


    直到秦家的管家上來迎接,他們這才反應過來。


    “諸位還請裏麵坐吧,稍會兒吊唁完畢之後,大家就自行入席吧。”


    秦管家來到眾人麵前,麵色複雜的說道。


    聽聞此話,眾人皆是微微一愣,其中一人問道:“秦管家,這究竟是搞得哪一出?怎麽你秦家家主仙逝,還吃起酒席來了?”


    “是啊秦管家,那請柬上所寫乃是喪事,怎麽看你們搞得跟婚事一樣,這是鬧哪樣?”


    眾人紛紛發言表達自己的疑惑。


    然而,秦管家卻是輕歎一聲,道:“一言難盡啊!諸位還是先進靈堂吊唁吧。”


    說罷,秦管家便轉身準備離去,突然他又迴頭說道:“各位不知身上可有帶著靈石?”


    “靈石?何意?”


    許多人不解。


    而秦管家本想說些什麽,但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多說,直接轉身返迴靈堂。


    眾人皆是一臉疑惑的跟著上前,隨後來到靈堂大門前。


    然而,一張桌子卻攔在了他們的身前。


    桌子上擺放著一個大果盤,裝滿了瓜子果子。


    而在那盤子一側,還有一本賬本,一個年輕男子正坐在那裏,一手提筆,一手拿著賬本,看到眾人頓時笑道:“喲!都來了,來來來,大家排好隊,一個一個來。”


    這人自然便是沈浪。


    “秦管家,這是作甚?”


    一名中年男子疑惑問道。


    秦管家頓了頓,有些欲言又止。


    就在這時,沈浪卻是主動上前說道:“各位,請聽在下細說,我手裏這個賬本叫做禮簿,是專門用來登記送禮之人的。”


    “送禮?我等隻知喜事收禮,怎麽這喪事還要收禮了?”


    眾人皆是麵麵相覷。


    他們倒不是舍不得送禮,而是不太明白這是什麽習俗。


    聞言,沈浪想了想,繼續道:“這個諸位就有所不知了,如果秦家家主是壽寢正終,那自然是不用收禮的,然而,暴斃之人多有怨氣,因此需要收禮來增添喜氣,用以衝淡怨氣。”


    “原來是這樣啊!”


    眾人恍然大悟,隨後紛紛取出自己的寶物靈石之類的遞給沈浪。


    看著眾人手中的各種寶物靈藥,沈浪簡直是笑開了花。


    隻見他迅速收起物品,隨後揮筆在禮簿上寫下了送禮之人的姓名,還有所送的禮品等等。


    一旁的秦管家看著沈浪的一頓操作,嘴角那是連連抽搐不止。


    這家夥實在是太極品了。


    跑到人家打死了人,還主動幫人家家裏辦起了喪事。


    最奇葩的是,他還借助人家的喪事來收禮,這到底是怎樣一個奇葩的人才會幹出這種事?


    一行人送完了禮之後,便跟著秦管家進入靈堂,開始吊唁。


    一套流程走過後。


    一名前來吊唁的老者突然問道:“秦管家,剛才那青年好像並非你秦家之人,他是哪個勢力的人?我怎麽感覺這些餿主意都是他出的。”


    秦管家麵色陡然變冷,沉聲說道:“他就是殺了我秦家家主和夫人之人。”


    “什麽?”


    眾人大吃一驚,一個個皆是瞬間瞪大了眼睛。


    他們感覺自己的腦子越來越迷糊了。


    一個打死了秦家家主和夫人的大敵,不但沒有逃跑,也沒有跟秦家的其他強者生死大戰,而是在人家家裏辦酒收禮。


    這他麽的到底是個怎樣奇葩的人?


    如此操作,當真是驚天地泣鬼神啊!


    就在這時,人群中,一名中年男子猛然怒喝一聲,說道:“哼!真是欺人太甚,我張某人最看不慣這種以勢欺人的家夥,待我去將其腦袋擰下來,用以祭奠秦兄枉死之怨。”


    說罷,那人當即身形一閃,直接朝著靈堂大門口處的沈浪就是一刀砍去。


    “張家主,不……”


    秦管家麵色大駭,就要開口阻止。


    可是他話還未說完,那張家主的身體便猛然倒飛了迴來,而是直接砸在靈堂上,腦袋爆裂,連仙嬰都沒能逃脫。


    一代強者張某人——卒!


    沈浪拍了拍手,隨即麵帶微笑的看著屋裏眾人,笑道:“各位,要是想替秦家出頭的話,可要抓緊時間了,一會兒收完了禮,我可就要走了。”


    屋內眾人皆是愣在原地,根本沒有人膽敢出手。


    眼前這人雖然氣息隻有禦氣境,但他剛才一拳打死一名小仙人,可是親眼所見。


    突然,就在這時,一道身影嗡的一聲出現在靈堂之中,隨後直接來到兩副棺木之前。


    來者正是秦家的第一強者秦戰。


    看到秦戰迴來,秦管家頓時臉色大喜,急忙迎了上去。


    “二爺,您總算迴來了,老爺和夫人死的好慘呐!”


    秦管家直接跪了下來。


    他所有的憤怒還有悲傷在這一刻終於得到了釋放。


    話剛說完,他還不等秦戰迴應,猛然怒指門外的沈浪,喝道:“就是此賊殺了老爺和夫人,不僅如此,他還逼迫我等大擺宴席,還搞什麽禮簿來收禮,這根本就是將老爺和夫人的喪事當成斂財手段了,二爺,您快殺了此賊,為老爺和夫人報仇吧。”


    然而,秦戰卻是依舊不為所動,他隻是麵色陰沉的看著棺木裏的大哥和大嫂,看著那兩俱無頭屍體,眼神陰冷的可怕。


    靈堂之內一陣寂靜。


    就在這時,一個須發灰白的幹瘦老者突然暴起,隨即雙手一抱拳,一臉義正言辭的說道:“秦二爺,本人覺得這小子實在太過囂張了,我龍傲天為了顧全大局,還請二爺批準我跟他單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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