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大佬,小弟自不周山而來,舟車勞頓,身心甚是疲憊,想借個草棚歇息一晚,小弟在此先祝各位大佬未來仙路一片坦途,仗劍逍遙比肩聖人,還望各位大佬賞臉啊。”


    子夜老鴉啼,黑風盤山行。


    沈浪捂著單薄的衣裳,終於找到了一處落腳地。


    此地是一片貧瘠荒山,方圓千裏也就隻有這一座枯草棚。


    隻不過此時這座枯草棚已經被幾名修士占據,隻有一側的馬棚尚有兩個空位。


    沈浪看不懂他們的修為,因此也不敢裝什麽大款,秉著伸手不打笑臉人的精神,舔著臉上前打招唿。


    那幾名修士聞言原本皆是一陣警惕,在看清了沈浪的法力波動淬體境之後,便逐漸放鬆下來。


    其中一名肥胖中年道人當即一甩袖,鄙夷道:“哼!馬屁精,自己去找個地方休息吧。”


    “哎!好好好,小弟再次祝各位大佬飛黃騰達,坐擁法寶如山,突破桎梏似野馬脫韁一路無阻。”


    再次說了兩句好話後,沈浪便快步來到馬棚,找了些幹燥的稻草鋪在木板上,就準備躺下休息。


    而這時,那名肥胖道人卻突然說道:“小子,先過來給咱洗個腳捶捶背,老子追了那靈獸兩天兩夜了,可把老子累慘了,現在已經抓到了那畜生,也可以放鬆放鬆了。”


    沈浪一聽,一張老臉頓時就黑了下來。


    心中大罵:哩娘,叫老子給你洗腳捶背?把我沈某人當成妓院的龜公了?我頂你個肺,這是要逼老子發飆嗎?


    “你還愣著幹什麽?沒聽見老子的話嗎?”


    肥胖道士看沈浪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頓時出聲怒喝。


    沈浪一驚,急忙強行擠出笑臉過去,然後拿起水盆打了一盆清水,便開始給那人洗腳。


    一邊洗沈浪還一邊賠笑道:“大仙請勿動怒,剛才是我失神了。”


    “嗯,本仙看你小子挺機靈的,有意栽培你一番,隻要好好服侍本仙,自有你大大的好處。”


    “嗬嗬嗬…那小弟便多謝仙長提拔了。”


    沈浪強顏歡笑,心中卻將對方祖宗罵了個遍。


    但所謂好漢不吃眼前虧,大丈夫更是要能屈能伸。


    古有韓信受胯下之辱,今有國足受退票之屈,自己不過就是洗個腳捶個背,有何不平?


    自我安慰了一番,沈浪也就不再感覺窩囊了。


    “哈哈哈……我的天哪,這是什麽情況?堂堂一個禦氣境的大修士,居然在給一個聚靈境的小修士洗腳?真是瞎了本小姐的狗眼,哈哈哈……不行了,本小姐要被笑死了。”


    沈浪正滿心鬱悶的幫肥道士搓著腳,突然房頂上傳來了一道女子聲音。


    聞言,眾人皆是一驚,立即起身,滿臉警惕的看向屋簷處。


    在那屋簷上,此時正倒掛著一名清秀少女,正在那捂著自己的肚子,笑的花枝亂顫。


    眾人此刻都已被那突然出現的女子鎮住了,正滿臉警惕的看著她,渾然忘了少女先前所說的話語。


    隻有那肥道士在愣神片刻後頓時一驚,隨後有些艱難的側過頭看了看一旁的沈浪,見他還未迴過神來,便慢慢挪動腳步,朝著身後無聲退去,眨眼便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小丫頭,你到底是誰?為何跟蹤我等?”


    一名枯瘦老修士怒目圓瞪,隨即右手一翻,取出一塊青色大印法寶,作勢就要與那少女大打出手。


    另外兩人也是如此,紛紛掌心一亮,召喚出了自己的法寶,一臉的嚴陣以待。


    隻是,那少女卻根本不將這些人放在眼裏,依舊在那裏捧腹大笑。


    足足過了盞茶功夫,她才停下笑聲,隨即翻身下來,接著一屁股坐在旁邊的草墩上,看著沈浪好奇問道:“我說你這家夥堂堂一個禦氣境的大修士,怎麽在這裏被這些渣渣使喚?還給人家打水洗腳,你這也算是開天辟地以來頭一個了。”


    “什麽?禦氣境?”


    那三名修士再次聞言,頓時迴過神來,皆是一臉震驚的看著身旁的這個青年。


    而後者此刻卻是一臉懵逼,接著是十臉懵逼、百臉懵逼、千臉懵逼、萬臉懵逼。


    “你妹啊……丟人丟大發了。”


    沈浪總算明白了,合著自己的修為比這幾個老家夥厲害的多啊!


    這他麽的可就尬到家了。


    “狗日的死胖道士,老子……”


    沈浪咬著牙轉身就要找那胖道士算賬,隻是那家夥早已溜沒影了,哪裏還能找得到?


    因此氣急敗壞的沈浪便將一肚子的氣撒在了肥道士的同夥三人身上。


    他不會什麽法術劍術,也並沒有起什麽殺心,所以隻是就近掄起一根粗大的木棍,追著那三人就是一頓暴打。


    一時間,整座山頭雞飛狗跳。


    “你們這三個老王八蛋,倚老賣老,為老不尊,老不知羞,竟敢忽悠小爺給你們洗腳捶背,你們自己說是不是該打?”


    沈浪一手持棍,一手指著那三個被打的鼻青臉腫的修士,破口大罵。


    至於那個神秘少女卻是從頭笑到尾,差點就要背過氣去了。


    一名被打成豬頭的老修士一臉苦逼的說道:“小兄弟啊,你這可就太冤枉我們了,我們三個並沒有喊你幫我們洗腳捶背啊,都是剛才那肥道人讓你幹的,可不關我們的事啊。”


    “還狡辯,那死胖子跟你們一夥的,他現在跑路了,你們自然要替他承受這份後果。”


    沈浪氣急敗壞。


    而那修士卻是哭喪著臉說道:“兄弟,不,仙長,你真的冤枉我們了,我們根本就不認識那家夥,隻是萍水相逢,一起在此度夜罷了。”


    “什麽?你們跟他不是一夥的?”


    還不等沈浪開口,一旁的少女卻是頓時俏臉一黑。


    三人聞言皆是連連點頭。


    那少女頓時一跺腳暗罵道:“這狡猾的死胖子,竟然跟本小姐玩障眼法,讓我逮到他非得扒了他一層皮不可。”


    話到最後,少女又再次看向那三人問道:“你們三人可知那家夥抓了一隻小白狐?”


    “白狐?不知道啊,剛才閑聊之時,隻知道那人追逐一隻兇獸足足追了兩天兩夜,至於是什麽兇獸,那胖子也沒說。”


    老修士一臉茫然。


    沈浪看了三人一眼,也隻能是無奈一歎。


    這個啞巴虧自己是白吃了。


    少女氣的再次跺腳,隨後便轉身就要去追那胖子。


    隻是忽然她又想起了什麽,當即轉過身對沈浪笑道:“喂,你叫什麽名字?是哪個師門的?不對,你應該沒有師門吧?不然的話也不會被一個聚靈境的家夥給耍了。”


    沈浪老臉一紅,有些尷尬道:“我呢的確沒有師門,都是自己無師自通的,所以也不懂什麽境界之分,還望姑娘指教一番。”


    白衣少女上下打量了沈浪一眼,頓時驚訝道:“你今年幾歲啊?”


    沈浪想了想迴答道:“呃……我來的時候是二十六歲,在山上修煉了十年,現在應該三十六了吧。”


    “我去……真的假的?才修煉十年就成為一名禦氣境大修士了?”


    白衣少女滿臉震驚。


    沈浪卻是有些驚疑。


    難道禦氣境在洪荒世界已經很厲害了不成?


    蜷縮在角落的三名修士皆是見鬼一般的看著沈浪,眼底竟然閃過一道莫名的可惜之色。


    隻是沈浪並未注意到三人的神色,隻是好奇的問道:“聽姑娘這意思,難道禦氣境已經很厲害了嗎?比三清道祖如何?”


    “三清道祖?你丫的想什麽呢?苦修把腦子修壞了?三清道祖可是屹立在洪荒世界之巔的存在,你跟他們相比就是螻蟻與巨龍,差距豈是言語可以形容?”


    白衣少女一臉看傻帽般的看著沈浪。


    被人家這麽一說,沈浪也是尷尬的嘿嘿一笑。


    自己這話的確有些太過不自量力了。


    而白衣少女則是再次打量了他一眼,猶豫了片刻後,才開口說道:“喂,小子,我看你不像是裝的,本姑娘有心介紹你加入我渡天門,你可願意?”


    “渡天門?你是渡天門的人?”


    白衣少女剛說完還不等沈浪迴答,角落裏的那三人卻是瞬間大驚失色。


    在整個大焱國,渡天門的實力可是無人不知的存在,門中不僅常年有數位天仙坐鎮,更有傳聞渡天門中還有一位不世出的大衍天仙。


    若是在萬年前的洪荒中期爭霸中,大衍天仙或許隻能算是中流砥柱。


    而在如今的洪荒末期,聖人轉世,歸隱,洪荒世界已有千年不曾有聖人顯聖,各路妖族大能,魔族大拿也是銷聲匿跡。


    更有傳言流出,今後洪荒將不再有人可以成聖,別說大聖人,就連小聖人也要成為絕唱。


    因此大羅金仙便是巔峰,而大衍天仙作為僅次大羅金仙和普通金仙的存在,已然足以震懾一方。


    更何況,這渡天門的道統甚是複雜,佛道儒,妖皆可加入,這也造就一種奇特的現象,感覺得罪渡天門就像是得罪了洪荒所有部族一般。


    然而,沈浪卻是不了解這些。


    聽了少女的提議後,他想了想,覺得自己很有必要找個宗門好好研究一下洪荒的修煉製度,免得今後再出這種烏龍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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