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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趙氏又說了幾句,趙氏便起身走了,臨走前細心叮囑沈箐箐多多注意睡眠,若是當真害怕就不要客氣,直接搬去她那。


    沈箐箐笑著答應了,可事實上,她是一點困意也無。


    沈二伯要派送物資,那麽也就意味著她的事情開始多了起來,時間倉促,容不得她再畫稿子了。


    手腳麻利的迴到房間,輕門熟路的拿過早就收拾好的包袱,再次打開檢查了一遍,沒有發現什麽遺漏,這才重新將包袱係好。


    是的,她要去慈城,且已然決定隻身前往。


    至於琉璃,山高路遠,再多帶一個人確實不那麽安全。


    趙氏萬萬沒想到,僅僅因為她的一個無心之舉,給沈家造成了莫大的恐慌。


    ....


    是夜。


    寒風蕭瑟,難得的吹來了些冬天的寒意。


    沈箐箐貓著身子蹲在牆角,攏了攏身上的蓑衣和頭頂的圓帽,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不遠處正悄咪咪的搬運貨物的隊伍。


    該說不說,這天是真的有些冷了,她手腳冰涼的蹲在這,真的有些吃力。


    索性,那邊動作很快,沒幾下已經整裝待發,沈箐箐見此連忙起身,悄無聲息的跟上隊伍。


    如今的她一身男裝打扮,一身蓑衣遮掩,除了身子有些瘦弱外,其他倒也像模像樣。


    當然,這也得虧沈二伯臨時組織的這隻隊伍都是新人,大家相互也就打了個照麵。


    若不然,就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隊伍是夜裏走的,頂著暴雨連夜出城,待到天光大亮,已然離了京城五十裏開外。


    人的經曆畢竟有限,趕了一晚上的路,沈箐箐都感覺自己的腳底都要磨出泡了,她一邊容忍一邊暗歎原主的身子骨實在是太過於較弱。


    幸好,不僅僅是她一個人有這種情況,總鏢頭是一個胡子拉碴的男人,看起來三十來歲,麵相兇狠,一看就是個不好惹的人。


    “瞧瞧你們這副樣子,不過走了小半夜的路,就累得跟狗一樣,真是爛泥扶不上牆。”


    眾人聞言,默默不說話。


    沈箐箐也順勢低頭,將自己隱藏下眾人之間。


    鏢頭見此,皺了皺眉,但還是大手一揮道:“原地休息,半柱香後,重新出發。”


    眾人大喜:“多謝鏢頭。”


    幾人席地而坐,皆放鬆了神情,沈箐箐也沒有架子,跟著他們一道坐在地上。


    見大夥紛紛從懷裏拿出幹糧,她一愣,隨即也從自己的包袱內拿出糕點。


    “你吃的這是什麽?”身旁傳來一道輕問。


    沈箐箐順勢看去,便對上一個少年好奇的目光。


    這是與她同車的少年,他們的任務就是守著身邊這箱貨物,上半夜沈箐箐一直跟著他身邊,中途差點摔跤時還是少年伸手扶了她。


    所以眼下見他這麽一問,她便將手裏的糕點遞了過去:“桂花糕,你要嚐嚐嗎?”


    少年的衣裳皆是補丁,看著年紀不大,但一雙手卻已然粗糙,上麵布滿老繭,看得出來,家境並不是很好。


    他是個外向的性子,聞言朝著沈箐箐笑了笑,然後道:“那我就不客氣了,多謝。”


    說完,便伸手接過糕點,張口便咬了下去。


    “如何?”沈箐箐重新拿了塊,一邊吃一邊問。


    少年三兩口吃完,吃完還不忘吧唧嘴,忍不住誇道:“好吃。”


    沈箐箐完了彎眉眼,沒有再接話。


    出門在外,防人之心不可無,她初來乍到,不必與外人過多接觸。


    幸好少年也是個知足的人,嚐過便不貪心,見沈箐箐微微有些拘謹,想了想,便將自己的幹糧也遞了過去。


    沈箐箐一愣,抬眼看他。


    卻見少年笑道:“禮尚往來。”


    讀書人?


    少年笑容坦蕩,見沈箐箐一直沒接,難免有些尷尬。


    手往後縮了縮,有些不好意思的自圓其說:“那個,估計這粗糧你也吃不習慣,那便算了,等這趟鏢局迴來,我請你吃酒。”


    沈箐箐知道他誤會了,一邊懊惱自己的猶豫,一邊忍不住解釋道:“沒有,你誤會了,我方才隻是在想事情,你的幹糧還可以再分我嚐嚐麽?”


    少年頓住,頃刻間又再次笑起來:“當然可以。”


    說完,便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裏的幹糧,想了想重新從懷裏拿了個幹淨的遞了過來。


    這迴沈箐箐不再猶豫,伸手接過便啃了起來。


    幹糧不算硬,但比起桂花糕還是稍顯遜色,沈箐箐吃起來麵容坦蕩,毫無嫌棄,倒是無形中讓少年鬆了口氣。


    兩人一問一答,漸漸的,倒也逐漸熟絡起來。


    .....


    這頭氛圍良好,那頭京城內的沈府卻是徹底亂成了一鍋粥。


    這一切還得從起晚了的琉璃說起,也不知是怎麽迴事,一向辰時定醒的琉璃頭一迴睡過了頭。


    待她急急忙忙起身,卻發現整個院子都格外的安靜,一開始她還以為是自己起晚了,小姐出門了。


    哪曾想,去到丫鬟房裏一看,好家夥,個個都沒起。


    這可給她氣夠嗆,一個個拍醒後她意識到有些不對,拎著裙角就往沈箐箐屋內跑。


    果然,人去樓空,唯一留給她的隻有梳妝台上那一封簡短的信。


    小姐去了慈城!


    這可是大事,琉璃來不及多說,揣著信就直奔沈老夫人的院子。


    “你說什麽?小姐昨兒夜裏出府了?”一向端莊的秋棠也忍不住驚唿,她瞪大眼,見眼前琉璃哭著直點頭就知道大事不妙。


    來不及通報,徑直帶著琉璃進了屋。


    “老夫人。”秋棠輕喚。


    她堪堪開口,身後的琉璃便忍不住上前道:“老夫人,小姐她…她去了慈城。”


    “哐當”一聲,是漱口杯掉落在地的聲音,老夫人聞言瞬間起身:“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琉璃抬手擦了把眼淚,繼續道:“昨兒夜裏也不知道怎麽迴事,奴婢們睡的很沉,直到方才才悠悠轉醒,奴婢醒來後便去了小姐屋裏,卻隻看見這封信。”


    琉璃說完,連忙上前將懷裏的信拿出來遞給老夫人。


    老夫人顫著手接過,匆匆看了幾眼,一張臉早就已經變得漆黑。


    “胡鬧!簡直就是胡鬧!那慈城是什麽地方,豈是她個女娃娃能隨便去的地方!真是胡鬧!”


    老夫人胸口劇烈起伏,說到最後已然喘著粗氣說不出話,一旁的秋棠見此連忙上前將人安撫住。


    “老夫人別急,小姐聰明伶俐,自然不會有事的,眼下還是盡快找迴小姐要緊。”秋棠一邊輕拍著老夫人的背,一邊小聲勸慰著。


    大概過了一刻鍾,老夫人才緩過氣來,她黑著臉,直接命令道:“來人,去將二老人給我喊來!”


    “是。”


    …….


    沈長清也沒想到沈箐箐竟然有這麽大的膽子,連夜混在鏢局內隻身前往慈城,這番動作別說老夫人氣的頭疼,連他都好一陣氣悶,直恨不得將人抓迴來關在院子裏好生反省反省!


    強行壓製住自己的怒氣,他步伐匆匆趕往老夫人院內,隻留趙氏坐在屋內懊惱後悔。


    “娘。”沈長清手長腳長,沒一會的功夫,人便到了老夫人院子裏。


    剛出聲,迎麵便砸來一個茶盞。


    幸虧他身姿靈敏,匆匆躲過。


    茶盞徑直從他的身側劃過落在身後不遠處,破碎聲響。


    “你現在趕快派人去把箐箐給我找迴來,若不然,你也不必迴了。”


    屋內傳來老夫人氣勢洶洶的怒喊,直聽的沈長清麵色悻悻。


    老夫人火氣這麽大,一時間,他還真是有點怕了。


    可這事是他媳婦惹出來的,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罷了罷了,還是他來吧。


    “娘,大清早的,莫要發這麽大脾氣,對您身子不好,你老這個年紀,該注意身子才是。”


    沈二爺訕笑著踏進屋,尋了個離他娘稍遠的位置坐下,眼神躲閃,麵上一陣心虛。


    “哼!”老夫人看他那樣便忍不住一陣氣悶,“你們兩夫妻真是要氣死我,一個背地裏匆忙安排人送貨,一個明麵上直接傳遞消息,你說,天賜的機會,她不去誰去?”


    沈二爺輕咳了一聲,確實,原計劃是等過幾日才派人送貨的,可他越想越覺得三弟會過得不好,於是…..


    誰曾想,他那媳婦也是個軟心腸,見著箐箐神色不好,以為是擔憂爹娘,便也忍不住告訴了她…


    哎,隻能說,天時地利人和全都湊到一塊去了。


    沈二爺暗暗後悔一瞬,隨後便道:“娘,你放心,我自是有辦法讓人將箐箐平安送迴。”


    “有便好,你快去安排人去將人帶迴來,兩日後,今兒傍晚我就要看見人!”老夫人直接下了命令。


    沈二爺點頭:“自然。”


    說完,便見老夫人不耐煩的朝他揮了揮手,直接將人趕走出去。


    沈二爺:“……”


    還不是眼下時機不對,他非要問一句他是不是親身的了!


    從老夫人院子裏出來,沈二伯什麽都沒說,先是去了一趟書房,拿起筆揮揮灑灑寫了一封信,隨即再派人騎馬送了出去。


    待這一切安排妥當,他這才迴到院子。


    屋內趙氏正翹首以待的等著他,見他迴來,連忙上前問道:“如何?箐箐她…..”


    “無礙。”沈二爺看著她泛紅的眼眶,抬手碰了碰,忍不住皺眉,“怎地又哭了?臨走前,夫君不是說了嗎?沒事的。”


    趙氏紅著眼:“都怪我,要不是我沒和箐箐說這檔子事,這會,她也不至於吃那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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