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頭好痛,這是哪裏啊?周圍陰森森的,隻記得自己中了唿延冒頓一箭,不久便昏迷不醒了,我不會已經死了吧!我很害怕,那場仗到底贏了沒有?


    “你醒了?”忽然一個男人的聲音從我後背傳來,我被嚇了一跳,可我用力掙紮身體卻始終動彈不得,靠!我竟然被綁起來了!


    “快放開我!”我惡狠狠地轉過頭盯著那個男人,我要用我不好惹的眼神威脅他,誒?他還是個匈奴人!


    “哦!我這就給你鬆綁!”這麽快就妥協了?他不應該見我不識好歹對我拳打腳踢嗎?他是誰啊?


    等他鬆了綁我第一時間抓起我的刀“啊!”我忍不住尖叫一聲,大刀哐當一下調到地上,我的手好痛,根本拿不起。


    “你受傷了,別亂動!”那男人好像真的沒有一點惡意,看麵相都是那種靠譜的老實人。


    可防人之心不可無,我依然不敢放鬆警惕緊盯著他問“你是誰?”


    “我是匈奴的二王子唿延闡丹。”匈奴二皇子,難道他想策反我?


    他似乎看出了我眼神裏的質疑趕忙解釋說“你別擔心,我是見你還有一口氣,才把你背到這山洞裏的,我把你綁起來是因為我給你包紮的時候亂動,我母親是被父王捆來的中原姑娘,她從小就警告我手上不許沾染中原人的血。”


    “真的?”我還是不敢相信,因為他們匈奴人實在太狡猾了,若從我嘴中套出半點,那都關乎全軍,乃至整個大梁。


    “是!我現在還要給你換藥呢!喏,這是能解你身上毒的。”他遞給了我一片草,說是給我看看,可我哪看得出來?不過他若是壞人就算自己不配合,也會被他輕鬆拿捏住,事到如今,唯一的辦法也就隻是讓他給我換藥了。


    換好藥我重新套上裏衣,隻見他還在那裏忙活,沒有要放我走的痕跡,我便說“藥換好了我要迴去!”


    誰料他卻說“不行!你這毒很難解,沒個十天半個月是不成的!”


    “這麽久?這怎麽成啊?我要迴去!”十天半個月,萬一他們直接班師迴朝了怎麽辦?獨留我一個人在北疆,不成不成!死我也要迴去。


    “不成!若是你不聽我的話,你這隻手會沒了的!”他堵在山口,還是不肯讓我出去。


    這是在威脅我嗎?難道我會被這麽輕易嚇唬住嗎?我直接問他“這會要我的命嗎?”


    “暫時不會…”


    “那我要迴去!”我起身就要衝出去,沒成想那個闡丹還是把我攔住了。


    “讓開!”我命令他。


    “不!你如果執意離開,以後會再也不能習武的!”呦?還在威脅我!


    我怎麽會怕這個,我直接說“我不怕,我現在就要迴去!”


    “我不讓你迴去!除非你親我一下!”呦呦?這是什麽無禮的要求?青天白日耍流氓!


    我瞪大了雙眼,可他就是不讓開,算了吃虧又如何?死我都不怕,還怕親他嗎?我忽然一個踮腳,朝他臉上波了一個。


    他被嚇得不輕,忙後退兩步,脖子連著耳根全紅了“你怎麽這樣?不是說你們中原女子都很保守的嗎!”


    “是!也隻有這樣才能體現我的決心,我一向視貞操比生命重要,但是這次迴去比貞操重要!若是貞操沒了,自由也沒了,我還不如死了算了!”我哭喊道,為了演戲逼真,還時不時用力捶打著自己的傷口,還真他媽的疼。


    他終於還是心軟了,說要把我送迴去,我隻讓他送到山腳,這一路上他跟我說,霖王已經投奔了他父王,還不忘告訴我小心以為姓彭的將軍,這是他偷聽到的。


    哎,我從未見過如此孝順的兒子,但我還是不敢百分百信任他,我讓他送我到山腳下就行,否則對雙方名聲都不好,我會被當成叛徒審問,而他確是實打實的通敵。


    我就這樣拖著殘弱的身體迴到了軍營,他們都隻當我是大難不死沒有細想太多,這件事我隻告訴了步允,還讓他小心彭佐譯,奈何沒有證據不能立刻拿下他。


    我們多次向彭佐譯透露假消息,果然打了許多勝仗,可每次他都能將自己擇得幹幹淨淨,我們也不能夠打草驚蛇,隻能慢慢地,不再重用他提防著他。


    步允打仗從來都是殺伐果斷,從不拖泥帶水,很快我們就要迴京了,迴京之前闡丹來找了我,他說他喜歡我要帶我私奔。


    我拒絕了,不是因為我還不信任他,也不是因為我不愛他,相反他是一個可以值得托付終身的好男人。


    可他是匈奴的二王子,而我是大梁的將軍,雁北關還沒被收迴,匈奴和大梁就還有仗要打,到時候是逼著他讓他在自己和國家之間做選擇,讓他的武器對準他的族人,還是讓他同我浪跡天涯對兩國的戰事通通不管不顧?我做不到,他也做不到。


    他離開前輕輕抱了我一下,我也沒有拒絕他,因為我知道這可能是我們的最後一次見麵了。


    直到我成親的時候,在花轎上不小心望到了他的身影,他竟然追到京城來了,這才是我見他的最後一麵,轎子上的我百感交集,有對未來新家的好奇與憧憬,更多的還是對他的愧疚。


    我一直以為我倆過後會毫無交集,直到我們攻進匈奴都城後聽他們說,闡丹因為想要告知我宋國山之事,被唿延冒頓千刀萬剮,碎屍萬段。


    探查糧草案時,我順便去看了他,他就葬在他們王室陵墓的角落裏,雜草叢生,守陵人對我說,唿延冒頓下令,說他叛國通敵,不準任何人給他掃墓,久而久之那裏也似乎成為了一小塊的不祥之地,沒人願意靠近一點。


    我不顧他們的阻攔,上前將墳前的雜草除淨,給他燒了紙,陪他說了好一會的話,也喝了不少的酒。


    臨走時我忽然看到了唿延冒頓的墳,嗬!自己的墳倒是拾捯的挺幹淨,或許是酒意上頭,氣不打一出來,直接將剛拔下來的草插到他那裏去,但依然解不了我心頭之恨,再送他五個字“拔掉死全家”,然後瀟灑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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