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箏在城內四處散播朝廷已經派了不少人過來秘密調查介州是否與兩年前的糧草案有關這個消息。


    這樣的鋌而走險也是她沒有辦法的辦法,現在隻能等著看這座城中有哪些人開始慌了。


    現在消息已經散播出去了,幹著急也沒什麽用,所以步箏決定,找個戲曲班子或者教坊來好好消遣消遣。


    這介州雖然靠近北疆這邊,沒想到這戲院最火爆的竟然是江南那邊的琵琶曲,正巧步箏也好久沒聽了。


    外麵的聲音太噪雜,步箏特地包了間房,將樂妓叫來房間,單憑彈給她一人聽,真的好不愜意。


    樂妓邊彈邊唱,吳儂軟語酥人骨,以前阿娘跟鄭皖是最擅長彈琵琶的,聽說阿爹就是因為阿娘的琵琶,才愛上了她,步允或許也是這樣喜歡上鄭皖的吧。


    那自己又是因為什麽喜歡的林尚辰?大家都說他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可自己沒聽過他彈的琴,也不想跟他下棋,更是不懂他的詩書畫卷,自己實在搞不懂。


    步箏就這樣想著想著然後就睡著了…


    忽然,一群官兵破門闖了進來,步箏也被驚醒,那彈琵琶的小姑娘更是嚇得連吃飯的家夥都扔了就往樓下跑。


    “你就是那個在介州城造謠生事的女人!”一名領頭的官兵舉起手中的畫像確認道。


    步箏看著這些將自己圍住的官兵,看來是自己的傳的那些話起作用了“那些話確實是我傳的,不過我沒造謠!有些事我得跟你們巡撫大人親自說清楚,否則就等著身首異處吧!”


    那些官兵自然是不知道步箏說的是真是假,反正巡撫大人下令,一定要活捉那些造謠生事之人。


    就這樣步箏被抓進了錢申樺府中,抓到犯人不關進大牢,反而被抓到私人府中,這錢申樺果然不是問心無愧啊。


    ……


    “大人,城中造謠生事的人抓迴來了。”領頭官兵押著步箏前來複命。


    步箏看著眼前的巡撫大人已經年近五十,眼角的每一條皺紋都刻滿了心機利益,光看麵相,她就堅信他與王滿啼的死與眼前的這個人擺脫不了關係。


    “你們先下去吧!我要單獨審問這個女人。”錢申樺命令道。


    現在房間裏就隻剩下步箏跟錢申樺兩人,錢申樺仔細打量著步箏,感覺她有點眼熟,可他上任也不過才兩年,又怎麽會認識步箏這種久經沙場的大人物。


    “大人,難道您也認為我是在造謠嗎?”步箏忽然抬起頭開口問道。


    錢申樺被忽然開口的步箏嚇了一跳,不免有些心虛“不然呢?無緣無故的,朝廷怎麽會派人到這裏來查詢兩年前的糧草案。”


    “這世間的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的,朝廷能查到這兒來也定是有他的道理,不過我聽說王丞相都出動黑甲暗衛了,看來王丞相對這件事也是非常上心啊。”步箏緩緩道。


    “王丞相憂國憂民,派黑甲暗衛也未必是為了調查這件事。”他雖然是王方枸親自提攜上來的,可還是處處被提防著,並不知道王方枸想幹些什麽。


    “也是,他半年前就派出了黑甲暗衛,也不知道為什麽總追著王滿啼那兩個兒子不放,可能是想讓他們迴朝廷作個什麽證吧!”步箏看上去似乎在暗示些什麽。


    “恰好朝廷派來的人中有我曾經的朋友,他和我透露說他們一直都沒有找到任何證據,有關聯的人無一例外,滿門被滅,像王滿啼這種好歹還留下兩兒子,有些可是全家橫死,你說可不可怕!”步箏又搖了搖頭,一邊惋惜又一邊嚇唬他。


    “你到底是誰?”錢申樺就算有王方枸的扶持,可若沒有點智商,也很難混到巡撫這位置上,自然對步箏的身份產生了疑惑。


    “步箏。”


    “快來…”


    “大人要是想死就盡管叫吧!你手下的官兵你自己也知道,你說為什麽我會這麽毫發無傷地進來?您想想,他們進來後是聽我的,還是聽你的?”步箏也不過是給了他們點甜頭,他們才恭恭敬敬對她的,或許也念在步箏不過是一個女人,捆人也捆得不甚結實,這不已經被她給掙脫了。


    “你!”錢申樺被步箏的話嚇了一跳,她雖失去了兵權,可還是大梁名義上的護國將軍,她說的這些也未必有假。


    忽然房頂破裂,從上麵跳下來一名遮住了臉的黑衣男子,什麽話也沒說,直接衝上前就向著錢申樺砍下去。


    步箏趕緊將錢申樺拉到身後,與黑衣人廝打在了一起。


    “快來人啊!有刺客!”步箏大喊道,自己被帶來時劉金洲給自己保身的劍也被他們收了,加上這黑衣人武功實在高強,自己好幾次差點成為他的刀下鬼,不過那黑衣人每次都會及時收手,唯恐傷了步箏。


    這時外麵的官兵侍衛也全都趕了過來,黑衣人見勢不妙,趕忙從屋頂那個大窟窿裏飛了出去。


    步箏看了一眼旁邊被嚇破膽的錢申樺冷不丁地說了句“錢大人,看來現在就有人想取你性命啊!”


    “來人,把這個女人給我抓起來!”錢申樺緩過神來忽然命令道。


    這怎麽不按套路出牌呢?步箏有點無語,剛剛可是自己冒著生命危險救了他誒!他就這麽對待救命恩人的嘛?


    “你們誰敢!我受當今皇上之命特來調查兩年前糧草一案,皇上他現在什麽都知道了,我若是在這裏出了事,你們全都得給我陪葬!”步箏掏出皇上親賜的令牌恐嚇道,可惜他們根本不聽。


    “我這次特地過來尋你就是帶你迴京,如果朝廷真的派重兵過來,你覺得你能在這兩方勢力下夾縫生存嗎?”步箏雖被押著,卻依然不卑不亢跟錢申樺分析他當局的情況。


    “休在這裏恐嚇!”錢申樺指著步箏怒聲道。


    步箏聽完直接笑出了聲“嗬嗬嗬,我恐嚇?我現在沒有直接殺你不過是因為這件事你沒有直接參與,罪不至死,他們要殺你是因為你能牽扯出更多的人!你參與不多,但知道的一定不少,不是嗎?你現在若是跟我走,最多就是個知情不報罪,罰點俸祿也就過去了,可若冥頑不靈怕是不用等朝廷那邊出動,你就已經死在了那些黑甲暗衛的刀下了!”


    其實這些有的沒的大部分都是步箏胡謅的,不過現在看錢申樺害怕的表情,這些胡言亂語似乎也挺有作用的。


    “我們不要聽信這個女人的胡言,王丞相說了,隻要殺了錢申樺跟步箏重重有賞!”領頭的官兵忽然開口,所有人也全都蜂擁而上。


    媽的,看來自己是被他們這些小嘍嘍給算計了!步箏跟錢申樺同時無語。


    步箏連忙掙脫撂倒並奪過旁邊人手中的劍,打算帶著錢申樺殺出重圍,奈何人實在太多了還有一個拖油瓶,這讓步箏實在是有點力不從心。


    幸好還有上一個黑衣人留下的大窟窿,步箏二話不說扛起錢申樺縱身一躍,雖說有些吃力,動靜大了一點,可好說歹說也終於是逃了錢府。


    “看到了沒?你個傻子,他們派來的殺手隻會一波接著一波!你還想著把我抓迴去邀功嗎?”步箏氣急敗壞。


    “可我是他表親!”錢申樺依然不甘心。


    “表親?他這種人連親女兒都可以拿來利用,他還會在意你這個表親?愚不可及!”步箏簡直要被錢申樺給蠢哭了。


    “你的家人怕是已經死在你養的官兵手中了,想迴去同他們一起殉葬嗎?我不攔著!”步箏看了一眼同樣狼狽的錢申樺,他要是想迴去自己一刀劈死他,省得礙自己的眼。


    “不!我不要迴去!”錢申樺激動地搖頭!他還不想死。


    “那就跟緊點,別亂跑!”步箏十分不耐煩,不想死還在那裏拖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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